一屋子警察!出租屋的气氛有点紧张和混乱。
警察们正忙于对现场进行拍摄、勘查。与卡特尼娜同住的两个女同学在向警察诉说案发经过。原来她们合租的出租屋失窃了!
我不由回想起刚才在餐馆吃饭时,卡特尼娜突然神秘的离去!这一个半小时她究竟干了什么,背着我去作案了?还是她的初恋情人——桑拿子龙又从她的梦中跳出来轻拍她的玉肩?或者说更有理不清理还乱的爱情纠葛!
我头脑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这是第三者加盟加出的麻烦!为何偏偏就在这搬家的时候惹出事端来呢?这世道公平何在!我们幸福即将来临的时候,窃贼竟将黑手伸过来,也把她卷入这令人难以捉摸的痛苦之中!想到这里,我似乎有些后怕,不寒而栗!……
“喏,卡特尼娜和他的男友回来了,你们问她好了。”古兰微露眼尖看见卡特尼娜与男友和几个陌生人前来,大声嚷起来。
“为什么?”大胡子警察文绉绉的问。
“卡特尼娜最知情了,她巧嘴八哥的很会说话,一张嘴常常能逗得大家笑得直不起腰来。还学会了狗叫、公鸡叫、鹅叫呢!”另一合租房的女同学杜维维奇也附和说。目光深沉,态度显得那么亲切和蔼、有幽默感。
“你叫卡特尼娜?”大胡子警察默默地走到卡特尼娜跟前用怪怪的眼神问。
“是啊,怎么着?”卡特尼娜莫名其妙地反问。
“你问的很好,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大胡子警察依旧文绉绉的。
“搬家呀!”卡特尼娜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仍然笑眯眯的回答。
“搬家?你想一走了之!与本案无关的人请站在警戒线外,案件未调查完毕,这里的财物谁都不能动。”我和搬家公司的几人被拒之门口的警戒线外。大胡子警察一口气说出这一大串话来,显得有点滑稽可笑。
“警察,你怎么这样说话的?是职业病,还是神经病!”卡特尼娜的声音低若弱蚊。
“喂,你骂谁?”大胡子警察吹胡子瞪眼睛。
“没有骂呀!谁骂了?本姑娘可不是粗人。哼,无聊,龌龊!”
“你撒谎,分明就听到你骂人!现在你又骂了!”
“姑娘,请你说话文明些好吗?我们并非为难你,我们在例行公务。”一个漂亮的女警察走过来很客气地说。
“嗯。”卡特尼娜轻轻应了一声。
“姑娘,请您检查一下,看看丢失了什么,然后再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这位女警察微微一笑又说。
“好的。”
卡特尼娜走进出租屋,在检查自己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啊,警察,我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什么,你的东西被洗劫一空!价值多少?”大胡子警察面色铁青。
“至少有8000欧元。”卡特尼娜极度紧张。
“这样吧,请你跟我们到一趟警察局。”大胡子警察不客气,酸溜溜说。
“什么狗屁,去警察局?”
“是的,去警察局。请你的嘴巴放干净些!”
“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要去警察局!我又没有犯法!”
“因为你与本案有重大涉嫌,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满嘴荒唐血腥,你们警察乱抓人,我要控告你们!!!”
“好啊,你控告呀!你挺操蛋的,带走!”
卡特尼娜被带走了。她走过我的身边,含着泪水,似乎很委屈的对我说:“雁明,我没事的,你等着我啊!”
我两眼充满爱怜:“卡特尼娜,我相信你,我等你!”
她从开始接触警察到被带走,这逗人恨的野性一点不知收敛,总是含沙射影、五迷三道的,我没办法了,心中暗淡的只得问一句:“卡特尼娜,还知道你姓什么吗?……”
卡特尼娜微微的点下头,被带上警车,遭到围观者冷嘲热讽,场面一片叽叽喳喳。
“卡特尼娜,到了警察局不要犟嘴啦!”古兰微露高声喊道。
“别乌鸦嘎嘎叫了,卡特尼娜,要小心哦!”杜维维奇也喊道。
“卡特尼娜啊卡特尼娜,挺老道的,爱玩软刀子骂人,在警察面前还呈能耍驴脾气,你这朵野玫瑰啊,要倒霉了!”古兰微露叹息着。
“是啊,卡特尼娜太好强爱胜了,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会吃大亏的。悲哀哟,谁娶了她谁倒霉!”杜维维奇一脸怪相,背后骂皇帝。
“陶雁明,你这个护花使者该怎么办?”古兰微露提醒说。
“我能怎么办?谁叫她这么放肆,连警察也不放在眼里,把警察骂火了!”我一肚子怨气。
“你不想办法找关系打通关节?”杜维维奇突然开口说。
“在这法国人生地不熟的,找关系谈何容易,不过也得去打通关节碰碰运气了!唉,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生,无心插柳柳成荫!”
警察鱼贯而出,纷纷上了车,警车呼啸一声,绝尘而去。
我追了上去,拦停一辆出租车,上车关门正欲尾随而去,一个喊声追了过来:“喂——不搬家了!?”
“很抱歉,东西都被偷光了,还有什么可搬的,不搬了!还不爽?”
“不搬?那搬家费是不退的!”
“废话,谁还要你们退!”我一挥手,的士呼的一声,也绝尘而去。我心中蠕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和忧虑,让人毛骨悚然。一个能掏心掏肺,嘘寒问暖的红颜知己,就这样被迫地离开了我。……
车到警察局,卡特尼娜被带下车,立刻接受审讯。主审官居然是老冤家——大胡子警察!他的左右两旁坐着的是那位漂亮的女警察和一个很高很瘦的小警察。
“你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职业?”
“卡特尼娜,23岁,在巴黎大学就读。”
“国籍?何时来巴黎大学,什么专业?”
“吉普赛人,去年来巴黎大学,经济管理专业。”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警察局来的?”
“不知道。”
“据说,周末你没有回出租屋住,是吗?”
“是的。”
“去了哪儿?”
“周末无聊,我与同学在一家咖啡屋喝咖啡,消磨时间。”
“与谁?通宵达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