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把早上喝下去的粥喷涌而出,眼前一片黑暗,我失去了意识。
这里是哪里?一片死静的黑暗,我在黑暗里踽踽前行,我越走越冷,周围的寒气将我团团围住,进入我的血液,深入骨髓,我感到一无所有的害怕,一如十一年前的寒冷与无助,我向前跑寻找光明与温暖,可是我无论我怎么跑好像都在原地,我停下来环顾四周,又向前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离不开这无从寄托的孤寂,不远处忽然出现了莹莹之光,莹莹之光倏忽间将我包裹。一切都明亮了。四周出现了景色,前面楼房是朴素的水泥面,楼前是老式的栅栏,窗户上结满了不规则形状的霜花,一如十一年前的寒冷,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我循声望去,欧希和大哥站在我身后警惕的看着前面,他们的后面是一群小孩子在玩滑梯。欧希和大哥光亮一闪,变成了小孩子。依旧警惕的看着前面。,我转身顺着他们的目光看。
“我叫冷炙,我是来接你们回家的。”十五岁的冷炙温和的看着我,对我伸出温暖的大手。我的寒冷与恐惧瞬间化为了湮灭。我的右手缓缓伸向他。
我将右手放在他的手上,抬头,是血流满面如曼珠沙华盛开的刀哥。他充满仇恨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死死地抓住我的右手,另一只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缓缓收紧。“不。”我的左手拼命挣扎,就快要打到他的脸时。
刀哥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看着我的花流萤。“你打啊,你打啊,害死我一次不够,还想再害我一次?”我的左手无力地垂下。“如果……我……的死……咳,能化解你的…咳…仇恨,就……将我……掐死吧!”我放弃了挣扎,来年无生机的看她。花流萤瞬间又化为了焦尸。
所有的一切的都消失了,又恢复了黑暗。光亮处有一个人影,我不敢上前。她的脸渐渐明晰,是小茹。“小茹!”我欣喜地跑向她。“我好害怕,瑾雅你不要过来。”小茹泪光闪烁的看着我,一步步后退。
花流萤撑着一把绿色的雨伞站在雨中,目光哀伤的看着我“欧希真的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吗?”
刀哥满身的刀痕,蚂蚁爬满
花伯父和花伯母哭倒在花流萤的焦尸上,声音哀绝。墨黑的焦尸一动不动的躺在白晃晃的寿布上
各种意象在不停地交换。我寒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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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急症室中出来。欧希和陈炫连忙同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皱眉:“你们谁是他的家属。”“我,我是她哥哥。”欧希忙不迭回答。“你这个哥哥怎么当得。她的精神和身体极度疲惫。营养不良造成贫血。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下发烧。发烧的并发症扁桃体肿大导致呕吐。如果再晚来一步,她的神经和身体将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她醒了以后还会吃不下东西,吃下去也会吐,注意少吃多餐,身体方面要慢慢调理过来。她心里的压力很重,要多多舒缓。”医生生气的说道。“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陈炫在心里暗暗恨透了那个叫冷炙的人。
陈炫看着这张沉睡的娇颜,皮肤具有贫血的人特有的苍白,脸瘦的使直挺的鼻梁更加凸显,曾经如阳光下新绽的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有干涸的皲裂。眉头如小山般拱起\"不要!”梦中的我忽然惊呼。
“没事了,一些都过去了。”陈炫摸摸我的额头轻语,修长粗糙的手指抚平我的眉头。
“陈炫,你是喜欢瑾雅的吧。”
陈炫看着我:“是,不知从几时她已经住进我的心中。可是我一直以为她是你的女友,没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她有多么喜欢冷炙吗?”
“我知道,可是他已经使她伤痕累累,她的心疲惫不堪。他给不了她幸福。”
“她喜欢了他十一年。\"
\"我会努力让她开心,不再让她受伤。”“她心里有执念,不会那么容易……”“我去给她买点粥和水果,睡了那么久,可能要醒来了吧。”陈炫看了一眼一脸冷汗的我,掠过欧希走出病房。
陈炫挑了一些好消化的水果,来到了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正打算买点粥,看到超市门口摆放的百合,康乃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老板,麻烦给我包一束粉红色百合花。”“好的。”老板利索的扎了一束粉红百合,用紫色的纸做包装。“三十元。”
陈炫回到医院,我还没有醒。他把百合花插到柜子上的花瓶里,细心地给花调整了一下位置。进厕所洗干净刚买的毛巾和保温饭盒,用热水烫了烫,再把粥放到保温饭盒里。这样就不怕瑾雅醒来时,粥冷了,看着粉红的鲜花,病房里似乎多了点生气,也许瑾雅醒来时心情会好一点。
陈炫轻柔的用毛巾擦拭我脸上的冷汗,从昨天起,心情就很好,终于承认了自己喜欢她,原来认清自己的心意是那么快乐的事呀,他轻轻地在我的脸上印下纯洁感激的一吻,感激上天昨天在幻夜遇到她:感谢上天让自己知道真相;感恩上天给自己拥有她的机会;感激上天没有让自己错过她……每天世上都有人错过生命中的另一半,幻想着再次相遇,会给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告诉他或者她,我爱你;幻想着再次相见,两人在雨中相望,诉说着这几年的相思;期待着再次相遇,轻松地说一句“嗨,好久不见。”,然后热泪盈眶……可是大部分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相遇时,说不定已有了各自的家庭。
临床一直睡觉的瘦老太太,此时正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张开嘴巴气息微弱的说:“真羡慕你们,我老伴儿在世的时候,我生病时都是像你一样照顾着我的。可是他早走一步,独自留我在世上,如今生了病,儿女很少来,来了也是照顾不周。真羡慕你们。”
陈炫回头,难得的再次对不相识的人展露微笑:“她没还同意做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答应的。”
老太太笑容满面,菊花嘴向两旁弯起,挤起一脸的皱纹,很慈祥:“年轻就是好。”
这天,陈炫听老太太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他还给她削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