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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卷 少女恩仇录 第二十一章 地狱中的日子
作者:老土 时间:2020-10-02 20:54 字数:8079 字

财富,能为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后果,它从辛苦中来,在实干中积累,却又会在悲伤中失去。

从云都大酒店回来后,我不再做“模特儿”了。其实这也是件好事,我离开了那变态狂金先生,当然,红得发紫的“名模”生涯也划上了句号。他们也再不敢来找我的麻烦,也许是父亲的影响吧。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已经是市里的一位市委副书记了,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不管他当多大的官,我一想起可怜的母亲和我的遭遇,我仍不能原谅他,我恨死了他。

但有时也常想,我所做的一切也很对不起他,若让人知道了,他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之所以不认我,也许与他的政治前途有关吧,一但知道了我的事,他的“乌沙帽”可就保不住了。母亲说的对,他有他的难处,尽管他冷酷无情,但他必竟是我的父亲。从此,我们不再有对方任何一点信息往来,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我开始一心一意经营我的美容院,为了扩大规模,我把属于我的公寓卖了,资金全部花在美容院上。为我的一生掀开了不平常的一页。我利用我化学专业的知识及当“模特儿”的理念,很下功夫,研究并改进了冷烫技术。又利用植物中草药来改进润肤技术,并获得了成功。收入颇丰,生意也蒸蒸日上,赚了不少钱……

我虽然为自己开辟了一个王国,也有了一些钱。但我没有像暴发户那样,所面临失去的安全感,生活放荡,及厚颜无耻的问题。我是从信守规则加实干苦来的。我也没有富家弟子那种梦想垄断操纵一切的狂妄,也把名誉声望视如草芥。

在我看来,为了生活或做点有利于别人的事,这就是我的事业。赚了钱,便又用来投资,事业发展了又可以赚更多的钱。如果说,我和别人不同或是说我为什么能成功,这就是我越有钱越苦干,就像出生于农民就不要怕种田,干上了粗活就不要嫌累。

我也乐于助人,小时候我就喜欢把自己有的东西送给朋友,和朋友相处很好。所以,我的美容院顾客很多,无一不顺利,一切都非常好!

正当我雄心勃勃,不仅为了赚钱,还怀着造福于人的真心,为我自己编织一个美丽的梦想时,一盆冰冷的水击碎了这个美梦,我陷入到了灭顶之灾中。

三年一度的换届选举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市里到处充满了节日般的喜气,街道、楼堂、馆所,各大建筑物上彩旗飘扬,红色布标到处都是。在主管部门的布置下,我正指挥着悬挂“祝贺三干会召开”的大红布标。心里不禁想到传言中,父亲很有可能当选为市长一职,为这还暗暗为他高兴时,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姨妈打来的,说是“保儿得了肺炎,已送到市一医院,让我马上去看一下。”必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我慌忙布置了一下,便招来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去了。

来到医院门口,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拦住我说:

“您是伊霞妈妈吗?”我点点头,他又说:

“我是下面卫生院的,你儿子得了肺炎,是我送上来的,现正在隔离室,请跟我来!”

我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东转西转的来到隔离室,病室里空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当我要责问医生时,回头一看没了影踪,一片阴深鬼气,倒象是在停尸房。一股不详的念头骤然而生,我想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又推开了另一扇门,里面一张病床没有,只有两个带大口罩穿白大褂的高大医生救护员站在门边,我再也忍不住了问道:

“我姨妈呢?孩子呢?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你是谁?”高个子问我。他那铁灰色的眼睛,雷鸣般的嗓音骤然使我浑身震动了一下,感到一种意料不到的恐怖。看着两人的形象,心里出现一种厌恶感,这哪像医生,倒象是停尸房的看尸人。但又想,隔离室也许还在别的什么地方吧。便说:

“我是伊霞,是孩子的母亲,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

两人一听呲牙裂嘴的怪笑起来,大个子从牙缝里咝出句:

“好啊!我们等的就是你,请跟我来!”很快他们一前一后地把我夹在中间,我突然闻到一股冲鼻的药水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从昏迷中慢慢在似乎摇摆不停的时间中醒过来。头一阵一阵地钻心的疼痛,模糊的眼睛看着一支黑吐吐的皮鞋,朝我的头和嘴巴踢来,就像被大锤敲打一样,我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不停的颤抖着,四周仍就是一片死寂。

当脑袋恢复神智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我这是怎么了,他们是谁,为什么打我,我招谁惹谁了,这是什么地方?头一下眩晕起来,房子又晃动并旋转起来,我赶快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过了好一阵子,渐渐镇定了。我努力睁开双眼,一支眼前是一片黑红色,另一支眼肿胀的疼痛,什么也看不见。试着用手想擦擦眼睛想看清东西,但手臂肿痛得像散了架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最后只能用脸蹭着肩头擦了擦眼睛,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我想,我的一支眼球被打暴了,另一支还能看到一点东西。我开始一处一处想着。下额被踢坏了一动就疼,脸肿得很大,手指皮开肉绽,湿糊糊的一定是血……

天啊!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他们这是干什么呀,我闭上眼睛静静趟了一阵,好不容易抬动了手,想从衣袋里掏出手绢擦擦脸上的血迹,但肩膀似乎脱了臼一样的疼。

好在静养了一阵后,我用当“摸特儿”时练就的方法,试着慢慢挣扎着在地上摸来摸去,看能否抓到点东西好坐起来。但什么东西也碰不到,地上全是碎石沙土。渐渐的我能看到了周围一片微弱的亮光,这才知道这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扇门外,四周都是水泥地面还有几个地窗,像是地下室。

我突然发现在离我不远处有一块堆放水泥的木板,我忍痛蹭过去,趟在木板上,似乎舒服了很多。慢慢手脚也可以动了,我才发现手指上的金戒指没有了,我又摸摸耳朵,金耳环也不见了,金项链也不在了。马上回想到在我昏迷中,一阵疼痛,曾使我苏醒时有人把我身上的首饰不停的用力扯动,这显然是抢劫,我被绑架了!……

想到这里,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疼痛减轻了很多。但我的思维乱了,一下想这样,一下想那样,找不到这事发生的原因。

猛然,我想到了姨妈,还有保儿,是姨妈打的电话,接到电话我才来的,难道他们也遭到了绑架!我一下惊得竟坐了起来。对!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帮匪徒怎么知道我姨妈和孩子呢?而姨妈家的住址,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是丽莎和美人俱乐部的人,都只知道我的老家秀屏镇,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呀?他们是不是黑社会的打劫绑票,策划得如此周秘,滴水不漏,不像是一般歹徒所为。再说,在没有联系到赎金人,对“绑票”也不应该拳打脚踢,他们要勒索赎金只能是找我,我是老板,我也有钱,而绑我的“票”就不符合逻辑呀,这真成了个迷?

夜深了,也不见任何人进来,我爬着去推推门,铁门锁得死死的,我只好又回到木板上。从地窗吹进来的冷风,寒气逼人,我躺在木板上簌簌发抖,冷得再没心思去想这事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麻药还在作怪,头脑昏昏欲暴,右眼左眼总聚不道一起。

我哆嗦着,竭力撑起精神,维系住那一丝丝的意识,尽力不让它消失,我还活着。我掏出手绢慢慢试着擦去脸上的污绩。心里想,要是有点水就好了,如果能洗个热水澡就太好了。真的很奇怪,在这种地狱般的地下室里,我竟然想到洗热水澡,甚至还想到喝点咖啡提提神,该有多么清爽,多么舒畅,人真不可思意。

我静静的躺着,看着夜色中从地窗透过蜘蛛网射进来的月光。想着,我如大声的喊,外面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但很快又想到他们既然把我关到这里,肯定在四周布置了看守,我如果叫喊,必然会遭到又一顿毒打。

我失望了,难以置信的恐怖令我感到瘫痪了,完全孤立了。被打成重伤,锁在这种发霉发臭的地下室里,无法逃脱。谁知道,等待我的明天又会是什么样的折磨?我想到了死,想到了我那死去的可怜母亲,又想到了姨妈和孩子,奇怪的是我还想到了不可一世的父亲。悲惨的命运为什么都让我一个人全瘫上了,这到底为什么?……

很快我想到,我不能死!我死了不成了冤死鬼,我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人总把我往地狱里推。如果是绑匪,你们要钱尽管拿去,但要想弄死我,你们休想做到。我不会死,我就不信天无公理,要是这样,世界早就不存在了。我已死过几次了,这次也决死不了。我等着,让我奇怪的是我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中,我渴望着朝霞的升起,赶快把我的恶梦驱散。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绝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去,总会有人来救我的,我深信不疑。

可是,情况并非如此。在痛苦的煎熬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停滞在永恒中,四周一片漆黑,实际也只到了天明时分。那两个打我的男护理,带着一个瘦骨如柴的女护士走了进来。高个男人晃动着电筒的光圈,走到我的身边,矮个子突然按住我的双腿,女护士乘我来不及防备,将注射的针头隔着裤子刺进我的臀部。其实,我被打伤后,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即便不用强制,我也只能就范了……我惊恐的问:

“你们干什么,给我打什么针水?……我打针会过敏的!”

“会过敏,那更好,打的就是让你安静见鬼的针,免得你喊救命!”女护士狺狺地吼着,然后细眯着眼,在一旁观察着我的神态。一会儿,昏迷开始向我袭来,感谢老天,它又给我带来了仁慈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醒来,周身疼痛减轻了很多,但浑身无力。地窗外的光芒射进了地下室,把四周照亮了一些,在这灰暗的亮光下,我看到身上盖着一床破烂棉被,我的第一意识就是我还活着,这让我有了点信心,表明他们还不想弄死我……

门开了,走进一个小护士,她端着一碗米饭和一杯水走进来,默默放在我的头边。一句话不说,而我正想问她时,她却像什么也没看到的回头就走。这时我才看到门口那凶神恶煞的大个子,正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刚一出门,便“咣当”一声把门锁上了。

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我的确很饿,可一张嘴就痛得发颤,我的牙、嘴、都被打坏了碰到东西就疼,根本没法吃……但一想到我要活下去,必须保住生命才能对付这群魔鬼。我就把水倒进饭里忍痛吃起来,吃的是什么,什么味根本没感觉……这时,我好像听到门外有人问:

“她吃了吗?”

“吃了。”

我一下警惕起来,他们给我吃什么,会不会是毒药!我一惊便停止了吃饭,便仔细检查起饭菜和水来。我想,如果要我死,那为什么不直接打死我,这对他们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如果不让我死,那为什么要监视我吃不吃呢?事情真太离奇了,太不可思意了。我把杯子端起来品了一小口,又闻了闻,微微感到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我是学化学的,对气味很敏感,我努力回味着。很快我知道这是一种麻醉神精的药物,长期服用会道至中枢神经麻木受损变成白痴,慢慢死去,好一步一步的敲诈勒索。那好,我给你来个快死,我开始绝食,拒不喝水,也不进食……

两天后,我产生了脱水现象,我的意识悠悠荡荡的飘浮着,时有时无,在这地狱中生出无穷无尽的鬼魅魍魉。我突而惊叫、突而大笑、脑子里尽是梦魇,想不到的恐怖像酷刑折磨着我,我陷入沉甸甸的昏迷中……

高个子发现我情况不对,忙打开门冲进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用手电筒的强光直射我的眼球,发现我已处在生命垂危时刻,忙丢下我的脑袋跑了出去……

很快,冲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年长的瘦精干巴的医生,看了看我的状态,摸了摸我紊乱的脉搏,便狠狠一拳打在大高个脸上骂道:

“混蛋,你要是把她弄死了,我就让你去替她低命!快给她输液!”

很快,两个护士拿来输液瓶架,开始给我输液,我又昏睡过去了……

又一个清晨,一觉醒来。身体恢复了很多,但强烈的药物反应及有毒的食物,造成了我腹痛腹泻。我向看守要求上厕所,但他们一口拒绝,让我在室内自己解决。实在痛得不得了,我只好蹲在墙角拉了一地。他们就这么难堪的屈辱我,将我的个人尊严摧毁待尽。

当我知道他们并不急于弄死我后,我不再听任他们的摆布了,开始了我的反抗,用反抗来保护自己。我提出我只喝矿泉水,只吃面包牛奶,否则我就绝食。当他们强迫我喝时,我就大喊大叫、踢呀、抓呀、照准他们的要害猛踢猛打,也让大个子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我怎么也对付不了两个大汉,最后遭来的是更多的拳打脚踢。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于对付不愿意配合的精神病人,在打我时专找伤口处,用裹着橡皮的棍子狠打,让你流血疼痛,再就是打你的双腿双脚,但不会致命。每次痛打之后,就把我手脚绑住,直到黑暗降临方肯罢休。

很多次,我真认为死神来临了,倒也不在乎死了……但始终在心里不停地收寻着,这一切到底是谁在幕后指挥或主使。是绑架但又不像敲诈勒索,是复仇我从未树过仇敌,恰恰相反受害受伤的总属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敲诈勒索必定是非常熟习我的人主使的,这就更难理解。我的钱全用去投资搞研了,没有多少流动的钱了,他们应该知道呀?如果不是,那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为了求得答案,我开始绝食了。这一招很有效,两天后我睡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瘦干巴医生来看了看对我说:

“好吧,我们给你吃面包喝矿泉水,你总该放心了吧。但有一条,你得吃药,我们并不想让你死,而是想医好你的病,你要是讳疾忌医就怪不得我们了!”

“说得真好听,有你们这样治病的吗?我得了什么病?总该有权知道吧!”

“当然,你患了神经分裂症,也属神精病的一种,如果不即时治疗,会变成痴呆人……”

“你瞎说!你才得了神精病!我什么病也没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说了,为了你的身体,你必须按时服药打针”

“欺骗!撒谎,无耻的谎言。我不打针,打针我过敏,你要不答应,我就绝食!死就死!我才不怕呢!”

“可以,只要你答应按时吃药,可以减少注射量。”

“我要洗脸、要漱口、要毛巾、卫生巾!”……瘦干巴医生理也不理地走了。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马上死,而我却不能死。我们双方都作了让步,于是,我的生存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他们送来了我需要的东西,但每天的矿泉水加面包,吃得我直往外吐酸水,但我熬住了。

“第二天,他们送来了药片。我拿起药片一看,这跟普通的药片没有什么不同,看着一旁监视我吃药的护士,我只好拿起药片放入口中。很快我感到一股回甜的香味在口腔中漫延开来,马上意识到这药有名堂,这是一种含“锂”的药片。“锂”对人体是有害的物质。作为一个化学专业的大学生,怎能不知道这种物质会对大脑神经的伤害吗,它可以造成大脑神经麻木失去记忆,近而变得痴呆。我还知道这种药物对最为严重狂燥的精神病患者,最多不能超过六百毫克,而他们给我的估计不在几千毫克以下。我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想让我变成一具活着的死人,一个能动的植物人。

多么可怕的罪恶,多么卑鄙的阴谋,不管他们多么狡猾,最终还是让我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我只用舌头一动,便把药片藏在了牙龈下,矿泉水经过焦渴的喉咙并未碰到药片下了肚子,看管心满意足地冷笑着走了。

我便很快用手取出藏在被单里。我想,有一天我走出去,这便是他们迫害我的罪证,我要让人们知道,他们对我施加了什么样的卑鄙罪恶手段。

明白了敌人的目的,我开始考虑对策了,首先想到的是逃跑,在这座地狱般的“监牢”里,只有为我送饭的小护士,目光中似乎含有同情。一天早上,她独自一人来到我跟前,盯着我满是创伤和血污的脸,低声问道:

“他们又打你了吗?”我正准备回答时,她飞快回头看了看,发现没人偷听又说“你真的没病嘛?”我微微启动被打破的嘴唇悄悄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长坡精神病院。”

这下我惊呆了,我的猜想有一半被证实了,这个幕后的策划者果然是想让我变成精神病患者。在药物中痴呆,并慢慢死去,成为自然死亡。这样的谋杀比那明枪、暗箭要高明得多,既可躲过人们的耳目,也可逃过法律的制裁。这是最聪明的谋杀,决不会引起任何人乃至警察及司法部门的丝毫怀疑,甚至还会得到人们的赞许。

我想起一次,我和朋友杜小丽的谈话。她问我,在我们的社会里,什么样的人最不受信任?我说,当然是精神病患者,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所作所为呢……她又问,一个人死在什么地方最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我回答,精神病院,在那里的都是被遗忘了的人,如果在精神病院里死去,那就再合情合理不过了,只需开个“死亡证”就了事了。就像一堆无用的垃圾,清扫出去就行了……真想不到,我自己倒来验证这话是否正确了。

不能死,我决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了死去。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我悄悄对小护士说:

“你知道“雅倩”美容院吗?”

“知道,那地方我和同伴们都去过。”

“我就是那里的老板,他们以为我疯了,我没有疯,他们弄错了人。你能帮我带个条子出去吗,交给杜小姐,你要是肯去,我会让她送你一万元。”

小护士一下惊呆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或许是疯话。我真有点后悔了,她能相信我吗?如果说几百元,她也许会信,但我却说了个她一年也难得到的数字。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灵魂也沾上了“铜锈”……要真这样我就撤底完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想,后悔也晚了,处在我这样的绝境中,生命危在旦夕,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机会的。当然,我也深信杜小丽只要看到字条,也一定会给她的……

她真以为我疯了,悄悄说:

“你头是不是有点发烫,你喝点水。我可不敢这么做,让他们知道了,我会被开除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是“雅倩”的经理。”我一下解开了上衣,里面的T恤衫上印着“雅倩”美容院经理字样。这是我专门为美容院设计的广告衫,把美容院及每个人的职务都印在上面,以此明确职务,便于顾客投诉。

她有点相信了,她见过这样的衣服,也许出于奖励与同情,她决定冒险了……

“我怎么跟她联系?”我一听,高兴极了。忙说:

“快把笔和纸给我,我写上电话号码,你打电话告诉她你在什么地方,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小护士匆匆忙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小叠处方纸递给我。我刚写好电话号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只好忙把写有号码的纸撕给她说:

“见到她,把我在这里的情况告诉她,她会来救我的。快走!决不能让他们发现,快走!快走!”

小护士慌忙收拾起药瓶朝门外走去,却忘了把纸和笔带走,我忙把它塞进被套里……

真感谢这位好心的小护士,把纸和笔留给了我。从此,我不在感到孤独或寂寞,我开始偷偷记录下每天的情况,记录下他们对我的种种迫害,和遭受非人所能忍受的折磨,以及他们实施犯罪的每个细节。

我想,我如果能活着出去,那我的这些记录,就是他们的犯罪证据!如果我死了,总有一天我悲惨经历的记录总会被人发现的,这就是生存的定律,我决不会无影无踪的消失。

我的存在开始有意义了,我开始做我必须做的事。仔细思索研究我周围这群冷酷无情的人,跟我处于什么样的关系之中。

这哪里是什么医院,倒像是一座用金钱连接起来的黑社会大本营。在这密不透风的地狱里,到很像“大仲马笔下的伊夫堡”如果说关在那里的埃德蒙能掘出一条逃跑的地道,那这里连这样的可能都没有。生的希望全寄托在小护士身上了,一但我所忠爱的朋友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将是我美好快乐的第二次人生。我就在这样惊心肉跳的等待中煎熬着……

小护士再没出现,等来的是一阵迷乱的脚步声。随着一阵门响,高个子和另一名男看护怒气汹汹地走进来,他凶狠地朝我咆哮:

“老子今天非好好整整你,非弄垮你的精神不可,你以为有人来救你吗!你做梦吧!没有人会来过问你的事,更不会对你的遭遇感兴趣。你以为这里是医院吗,这里是你的坟墓!”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橡皮棍,劈头盖脸地朝我打来。我早就下定了决心,毫不势弱地跟他们对打起来,只要够得着,就用指甲挖他们的肉,狠抓、狠抠、用嘴咬、用脚踢、我确实疯了……

当然胜负是很明显的,我被他们掼到地上捶打,被脚踢来踢去。惨无人道的毒打,使我对这地狱的认识更加深刻。人对人施以如此的残暴,竟发生在治病救人的地方,这真是对同属人类这个定义的莫大讽刺。

大个子打累了,便嗤鼻嘲笑地朝我喊道:

“等老子把你折磨死后,就把你血淋淋的尸体扔进火化场,一把火让你灰飞湮灭,够刺激了的吧!”我挣扎着站起来冷不防朝他脸上喷出一口血水……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我听到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很熟悉的声气。对!是金培中的声音:

“这人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能熬到现在,真够硬的!”

“管她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我也能把她毁灭,从明天起给她加大药量,上麻醉。”这是瘦干巴医生的声气,但我很快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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