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非常快,一晃不知不觉又二个月过去了。自贝姆博士意外遇害后,法伦贝格主任几次提议要给张学茂博士配一个助手,都被他婉言谢绝了。张学茂博士心想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将自己手中的研究项目在短的时间里有很大的提高看来很难了,加上离开国内也半年多了,虽说自己在业务研究上做了工作,但来美国的主要目的就是完成公安部调查员黄大龙交给自己的任务,调查智瑞达公司在中国境内有无违法活动,而这一件事也是毫无头绪,因此心里开始盘算找个什么时间同施文伊商量何时回国的问题。
这一天,张学茂博士再自己办公桌抽屉内的找一分资料时,在翻到抽屉的最里面时,突然看见一本资料本下压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椭圆形金属片。张学茂博士认出这个金属片是专门挂在母猪身上的识别标记,每当卵细胞被送入到母猪体内时,就根据这只猪身上挂着的金属片上的编号跟踪这头猪的全部数据,这样在电脑中随时可以查出某一母猪何时进行的胚胎植入,培育的哪一种器官是人体器官,在几号楼几层几号圈养间等。
张学茂博士手捏着这块金属片感到很奇怪,他从金属片上的日期认出了这块金属片,牌上刻出的日期是2050年6月17日,正是这一天,他同贝姆博士在2号楼一起进行胚胎植入的那头猪身上挂着的标记牌。奇怪的是这块金属片怎么会跑进自己的办公桌里。金属片在这里则意味着那一天他们做的胚胎植入是失败的,因为你不可能从5栋大楼中养的几万头猪中再找到这一头猪。
张学茂博士坐在办公桌前有些纳闷,他仔细地回想起那天做猪卵细胞植入的情景。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完成胚胎植入后,从猪身上取下这块金属片标记牌,并根据标记牌上的编号将植入有关数据输入电脑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将这块金属片插入猪颈部的金属挂环上。对了,当自己按下将猪从输送带上送走的按钮后,就转身开始整理带来的物品,就在这个时候,贝姆博士走到猪身边,用手在母猪身上拍了拍,当时自己还以为贝姆博士因为猪能给人提供人体器官而给予的赞叹。
贝姆博士悄悄拿回这块金属片标记牌肯定有原因,他拿回它并放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最里面,倒底他想对自己暗示什么呢?他反过来覆过去地仔细地看着标记牌。突然,他在标记牌的背面发现有些细小的刻痕,他将标记牌斜对着灯光,看清上面刻着4.15.87三组数字。贝姆博士在金属片标记牌上刻着这三组树字有什么意义?难道……
看到这一组数字,令张学茂博士产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认为它是指4号楼第十五层87号猪舍,因为除了这一点外,这组数字对他来讲产生不了任何的联想。他将标记牌收好后,决定去4号楼第15层87号猪舍去看一看,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在1号楼工作的人员用个人识别卡可以进入任何一栋工作楼,而其它工作楼里的工作人员却不能仅凭个人识别卡进入1号楼。人体器官培育中心里的这项规定给予了张学茂博士很多便利,因为他到任何一栋楼,只要将个人识别卡交给大楼内的保安人员,保安人员将人识别卡在识别器上划一下留下记录即可。
4号楼的电梯快速地上升着,张学茂博士面对空荡荡的电梯,心里明白电梯内隐藏的监控探头正全方位地对着自己。但他很坦然,因为自己到任何一栋楼任何一曾工作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张学茂博士在十五层楼内清洗过身体,换上无菌工作服走在内部走廊里时,心里是不断的寻思,到底自己将会在87号猪舍看到什么。
中心内的猪舍条件堪称是一流的水平,每一间猪舍有近十个平方米。里面的墙壁及物品均由不锈钢金属制造,从传送食物到清扫污垢及消毒都是自动完成。由于大楼内终日不见阳光,因而楼内全部靠人造光提供照明。猪舍内的光线及温度都是由电脑准确控制,电脑根据猪的生理特征调节着光的强度及生长的最佳温度,这样猪生活的既舒适由有规律。
楼内有几十道走廊,走廊两旁是一间接一间的猪舍。张学茂博士数着猪舍上的编号,顺着走廊向深处走去。走到一排猪舍的最顶头一间,正是87号猪舍,而这间猪舍的另一头是一条横向的走廊,走廊的另一侧是大楼靠山体悬崖的金属墙,这面墙体由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属板拼装。
他从87号猪舍走到80号猪舍前,佯装观察猪舍内喘着粗气在墙壁上摩擦着身体的母猪,眼角却暗暗地观察着87号猪舍及它周围的情况。偶尔有工作人员开着电动车从身旁通过,但他们都像是没有看见张学茂博士似的,只顾忙着自己的工作。
张学茂博士在这边看看,又跑到另一边上上下下打量半天,心里暗暗纳闷,难道是错误地理解了金属片标记牌上刻的那组数字。
回到1号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张学茂博士估计自己可能是真的搞错了,因为87号猪舍及它的周围很普通,同整个楼层其它的猪舍没有两样。
晚上,张学茂博士躺在床上,很不甘心地用手捏着金属片标记牌,大脑思考着,白天那里什么也看不到,难道在晚上有异常现象?想到这,张学茂博士一捏拳头,对!今天晚上再去看一看,或许晚上在那里能看到什么秘密。他很快换上外衣,带上个人识别卡,走出寓所。
出乎张学茂博士意料之外的是,当他来到4号楼下,将个人识别卡插入电子识别器中时,电子识别器显示“不的入内”的字样,起初张学茂博士还以为是识别器出了问题,就拿出卡交给站在一旁的警卫看,警卫看了看张学茂博士识别卡,连连摇着头说道:“很抱歉!你这张卡在1号楼24小时都可进出,但在其它任何一栋楼的进出权只有在白天的正常工作时间。当然,如果你现在同培育中心主任联系并获得他的同意,我们也可以放行。”因为张学茂博士从未在晚上进入过其它楼房,所以并不知道这项规定,他愣了一会,从警卫手中接过自己的识别卡,“那就不必了,我明天来办也行。”张学茂博士失望地离开了4号大楼。
在回到寓所的路上,张学茂博士回头看看那几栋黑沉沉的大楼,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想起了公安部黄大龙调查员曾叮嘱过自己,如果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要采取任何行动,一定要同他们进行联系。
回到寓所,张学茂博士取出一张由黄大龙交给自己的光盘,在其中一目录下敲入密码进入一程序,在这一程序内将自己的怀疑写了下来,再调出一张在美国拍下的照片,该光盘下的的程序会自动将写下的文字融合进照片的数字之中。完成这一切后,张学茂博士输入黄大龙调查员提供给自己的电子信箱,写上几句问候老同学的话,将照片发了过去。
第二天在办公室的电脑里,张学茂博士看到一张太爷爷太奶奶合影的照片已经发到自己的电子信箱,张学茂博士看到照片心中有了数,但没有破译程序是无法读取照片内的信息的。中午他一回到寓所,就将光盘放入电脑中,输入密码后,从照片中读取出分离出的信息,信息是这样写着:明天晚上八点钟到威克的酒吧右边的最后一张桌子坐下,有人将送来物品给你。看完破译后的信息后,张学茂博士将信息完全删除,这才放心地睡下。
威克酒吧正是自己同施文伊经常光顾的地方,平时人较多,光线又暗淡,在那里传送物品很难被人察觉。
第二天晚上,张学茂准时走进了威克的酒吧,酒吧内已经坐了不少人,舞台上有两位年轻的女郎正在表演脱衣舞,而台下坐着的人除了有几人在谈着话外,其余地人是一个个伸长着脖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地表演。张学茂看了自己要坐的桌子,由于那张桌子在最后面,还没有人就坐。
张学茂坐下后,服务生走了过来,张学茂点了些饮料,就静下心来等待着给自己送货的人的到来。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张学茂对没一个走进酒吧的人都悄悄地啾上一眼,但没有一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这时的张学茂已有些心神不定了,他看看自己已经喝掉了两大杯饮料,寻思着难道是发来的信息有误,还是在等一会在说吧,他拿定主意,招手让服务生过来,让他再送上一杯饮料。
服务生很快就端着饮料走了过来,他在将饮料放在桌子上时,突然手一晃,装满饮料的杯子一倾斜,杯中一大半饮料一下倒在桌面上,随着一股冲劲,不少饮料淌在张学茂的衣服上。服务生慌慌忙忙地用一条毛巾在张学茂身上擦了起来,并且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抱歉说个不停,张学茂正要发怒,只见服务生用手在她自己身上一带,一个小盒子从服务生的上衣内掉出,正好落在自己的腿上。
张学茂一楞,随即反应过来,他悄悄地将盒子放入口袋,但脸上仍保持着怒容,嘴上还不满地嘀咕几句。
待服务生重新送来一大杯饮料,张学茂这才仔细地打量了服务生一眼,女服务生瘦瘦高高,满脸稚气,要不是送来的盒子落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女服务生是自己的送货人。
张学茂猛喝几口饮料,这时他已无心再坐下去了,他掏出一张钞票,往杯下一压,起身向大门走去。
回到房间,为了防止自己受到监控,张学茂将台灯拉到床上,躲在被子中打开了收到的盒子。盒内又有三只更小的盒子,外加一张写满字的纸。张学茂打开一看,是微型摄像机的使用说明书。再打开一只小盒子,盒内有一块纯白色质地很细腻绒布,张学茂小心翼翼地打开绒布,里面包着一根象头发丝粗,二公分长的灰白色的针管,只是在根部有一个像绿豆大小的小圆球。
再细读盒内的说明书,才弄清楚这些细长地像针般的东西原来是微型摄像机,而且只要用盒中的一根针按下微型摄像机上的小球上的一个按钮,根据微型摄像机的程序设定,摄像机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摄像。依靠自身的电源,这只微型摄像机将连续工作24小时,微型摄像机身上涂有变色颜料,可以随安放的环境颜色而改变自身的颜色,因此安放后不易让人察觉。盒中的三个黄豆大小的胶囊内是胶水,只要压开胶囊,将胶水涂在微型摄像机针管上,就可安放在任何地方。
张学茂看看盒内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块,说明书写着只要将这个金属块放置在距微型摄像机不超过500米的范围之内,所摄下的图像就能够通过卫星发送出去。原来是个信号转发器,张学茂将盒内的物品按打开时的位置一一放好后,暗暗地惊叹搞特工工作所使用仪器的先进性。他将这些东西放好后,整个晚上都在床上翻来复去想如何将这三根微型摄像机安放在自己认为最令自己怀疑的地点。
直到半夜,张学茂仍只认为贝姆博士留下的金属片所显示的地点最为可疑,他拿定主意先在4号楼15层87号猪舍旁放置一个微型摄像机,先看看那里有没有动静在作下一步打算。
说干就干,第二天下午,张学茂在下班前二个小时悄悄地溜回的公寓的房间里,躲在被子里用盒内的针将一只微型摄像机启动,然后小心谨慎地将微型摄像机及一个胶囊用一张硬纸包好,又用一块塑料薄膜将它又包了好几层,看看微型摄像机包的严严实实地,这才放心地放在上衣口袋里,接着趁尚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到4号楼15层。
在淋浴间进行冲洗时,张学茂将放着微型摄像机的包裹轻轻地含在嘴中,直到走出紫外线消毒室,开始穿上无菌服时,张学茂这才从口中取出小包裹。好在在淋浴间及消毒间里没有碰到熟人,不然的一说话就会出问题。
出消毒间前,张学茂将包裹打开,用力一捏胶囊,白色的胶水淌了出来,根据说明书上所写的,张学茂小心地将胶水涂在微型摄像机的小球上及部分针管上,在用两跟手指捏住针头部分。做完这一切后,张学茂将所剩下的东西从新包好,这才走进走廊。
他没有敢直奔87号猪舍,而是向另一边走去。张学茂摆出一幅很认真的样子,一路走一路观察着每一间猪舍,待转过两个拐弯后,已经看到87号猪舍就在眼前。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87号猪舍旁边这条走廊边的金属墙体,张学茂走到87号猪舍前,仿佛是为了更加仔细地猪舍内的情况,不经意地见捏着微型摄像机的手撑在猪舍的金属墙上,用眼角啾着墙,看到墙体两块金属板有一个接缝,用手在墙上的接缝轻轻地一抹,微型摄像机就粘在了接缝处。张学茂看到针头部分正好正对着走廊的金属墙,转身向另一头走去。
第一次从事这样的事情,张学茂一路上心里是忐忑不安,生怕微型摄像机没有被粘牢,会在自己离开后掉到地面上。就这样张学茂又转了一大圈,再次从87号猪舍前走过,看到微型摄像机仍沾在原来的位置,这才放下心向出口处走去。
出了4号大楼,正好是下午五点正,正好是下班时间,回公寓的路上,张学茂暗暗高兴自己将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
回到公寓的房间后,张学茂第一件事是将带回的剩余物品冲进抽水马桶中。
晚饭后,张学茂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琢磨着自己的房间距4号楼不会超过500米,又考虑到无线发射信号容易被探测到,想想不放心,决定还是在4号楼附近找一个位置安放电子转发器。他起身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又在被子将指甲大小的电子转发器装入口袋中。
出了公寓大楼,张学茂摆出散步的样子悠闲地向4号楼方向晃去。走到5好号楼旁边时,借助于路灯的亮光,看到在两栋楼的花园里有几根呈钩状的地下室空气排放管在两栋楼之间的花园里露出头来,左右环顾见附近没有人,就嗫手嗫脚地走过去。排气管中部有一个钢箍,钢箍在排气管的弯曲部分用螺栓连接起来,连接部正好能放置电子转发器。张学茂一阵欣喜,他一步跨进花园里,将电子转发器在螺栓连接处的一个沟槽内放好后,迅速地跳出花园。回到路上,张学茂拍拍手,拽拽衣角,继续散起步来。
原以为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在微型摄像机工作24小时后就可以通过电脑接收到黄大龙他们反馈来的信息,谁知道在自己的电脑中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张学茂有点失望,他坐在房内的沙发上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或者是微型摄像机在晚上根本没有拍摄到什么东西,所以黄大龙没有给自己发来音信。就在张学茂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张学茂按下通话钮,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过中年,面额消瘦,表情严肃的白人男子,张学茂感到这个人有些面熟,但猛一下还想不出这人是干什么的。
“张先生,你好!我是智瑞达公司公司副总裁布内斯,受总裁伯班克先生的委托,转达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今天中午,施文伊小姐在外出中遇到了严重的车祸,目前正在医院进行抢救。”张学茂听到这个消息是头皮一麻,一个弓身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她人现在在那里?”“请你不要过于着急,目前她生命已无危险,只是身体受伤部位太多,尚陷入昏迷之中。”“那我马上就赶过去。”张学茂一焦急,说话都快了半拍,看着布内斯将身体向前倾了倾,两眼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明白自己说的太快,他没能听懂,只好放慢语调,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副总裁布内斯这才点点头说:“我已经通知了人体器官培育中心,将会有一部车停在你的公寓大楼下,汽车直接送你到机场,那里有一架公务飞奔机将送你到新奥尔良,明白了吗?。”“知道了。”张学茂伸手将电话关上,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当张学茂下了飞机,一辆汽车马不停蹄地将他送到智瑞达公司总部医院。在医院楼下一个大厅里,一位工作人员引导着张学茂进入电梯,电梯在61层楼层上停了下来。一名工作人员一路引导着张学茂进入一处走廊。
走进病房外的走廊里,在一面大透明玻璃墙前,张学茂看见里面的病床上趟着一个全身都被绷带紧紧裹起来的受伤者,数只粗细不一的管道、电线从绷带里伸出,连接着床边的一排仪器,一男一女两名医护人员坐在仪器旁。
看到张学茂走进来,里面那位男医护人员走到透明玻璃墙边,他拿起一只电话筒,并示意张学茂拿起玻璃墙外的另一只话筒。
“我是受伤者的亲属,请问病人的情况现在如何?”张学茂急忙地问道。“手术很成功,但目前尚未脱离危险。”“主要受伤部位是什么地方?”“大脑,很严重。”说着,医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实际上当张学茂第一眼看到施文伊从头到脚都被绷带缠绕着,就怕施文伊的大脑受到伤害,按先有的医疗技术,如果是身体某个器官受伤,换一个即可,但如果是大脑受伤,只有采取治疗的方法,目前还无法进行替换的。
张学茂知道大脑严重受伤意味着什么,本来悬着的心经医生这么一说更是放不下来。从进了医院,张学茂就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张学茂正斜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磕睡,忽然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起醒,他睁开眼睛一看,有七八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很遗憾,张学茂博士,我们没能照料好施文伊小姐,让她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说完后,像日本人似地对着张学茂鞠了一个躬。张学茂仔细一看,原来是智瑞达公司总裁伯班克先生带着一大帮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连忙站起身来,一时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好。
伯班克先生拍拍张学茂的肩膀,“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张学茂默默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在飞机上就有人跟我汇报了,说是我们公司有几个人劝你去旅馆里休息,你都不愿意,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坏的。”说着伯班克先生走到透明玻璃墙边,里面的医护人员看到总裁来了,都走到玻璃墙的另一边。
通过玻璃墙两边的话筒,医护人员一一回答了伯班克总裁提出的问题,伯班克先生听完医护人员的介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转过身,对着跟着他来的人说道:“施文伊小姐是我们智瑞达公司的元老了,自从智瑞达公司成立不久就服务于我们公司。”说到这里伯班克先生嗓音有些沙哑,“施文伊小姐跟随我工作也很久了,今天她遇到了困难,智瑞达公司当之无愧地要尽全力去帮助她。智瑞达公司将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技术设备来帮助她恢复健康。”话一说完,随同来的几个人纷纷轻便轻地鼓起了掌。张学茂也深深地为伯班克总裁动感情的表态而感动,他拉住伯班克总裁的手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临走前,伯班克总裁对张学茂说道:“我已通知接待部门在我们的接待大楼给你腾出一套房屋,你就住在那里,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在医院里关注施文伊小姐的病情了。至于器官培育中心那边的工作,我已安排其他人接手,你就放心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张学茂为伯班克总裁如此细致的考虑而从内心感觉到一股暖意,作为一个大型的跨国公司总裁能对一个下属有着如此的关怀实属难得。
被安排在医院旁的接待大楼住下后,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有一点时间,张学茂都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
施文伊自脱离危险后,每天都在渐渐地恢复,每一天张学茂都为施文伊祈祷着,希望她能够早一天醒过来。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施文伊从隔离病房转到特别护理病房,张学茂才获准进入病房。此时施文伊身上的绷带及导管已经全部不见了,张学茂看见施文伊那张苍白的脸,紧闭着的双眼,在为施文伊能逃脱死亡而感到高兴之余有也为她目前的情况所担忧,因为目前的她很明显的是呈植物人的病状。
医院也不断地采取着积极的治疗方案,从不放弃一线治疗希望。张学茂知道脑部受损而成为植物人的病例中,有一部分病人可以通过治疗及外界的不断刺激而苏醒过来,因此只要坐在施文伊身边,就一面给她进行按摩,活动着肢体;一面不断地同她说话。
就这样陪伴着施文伊十来天后的一个下午,张学茂边搓揉着施文伊的大腿,边对她讲着自己的生活往事,忽然看见施文伊眼皮动了一下,接着又闭上又睁开,来回几次后一下睁开了眼睛。
张学茂激动地站起身来,接着他伏下身体看着睁开眼睛的施文伊,“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然而施文伊只是用无神的眼光茫然地看着自己,施文伊虽然醒了过来,但并没有认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张学茂伸手打开病房内的电话,看着墙上的电话号码向医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医生接到电话后,一下来了五六个人。随即张学茂被挤到一旁,进来的医生纷纷围在施文伊的病床边,用各种仪器对施文伊进行测试。
大约一个小时后,医生将仪器收好,没有对张学茂作任何地交代就离开了病房。张学茂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没有任何地交代就走出病房,也不知道检查的结果如何,心中甚为不快,但一看到病床上的施文伊仍半睁着眼,赶紧坐在床边。
他一支手握住施文伊的手,另一支手抚mo着她的额头,轻声地在她的耳边喊道:“施文伊,我是张学茂,如果你听得见我说话,就眨眨眼。”
然而现实是残酷地,张学茂连续几遍重复刚才说的话,施文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仍是用呆呆目光看着房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