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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第二节
作者:金木土 时间:2020-10-02 22:35 字数:6707 字

洪所长一声令下,炳坤和小秦便把钟英风拉到院子,来到一棵粗壮的白杨树下,让钟英风双手抱着白杨树,再从树的那一边把他的两只手交叉着铐在一起。如此,身子也就只能紧贴着树干直挺挺地站立。

钟英风吼道:“你们讲理不讲理?”

炳坤说:“该讲理的时侯一定讲。但公安机关不是慈善机构,不是幼儿园,象你这种四季豆不进油盐的东西,也应该有一点威慑手段。你先抱树思过吧,什么时候考虑好了,愿意交待了,你就招呼一声,或者喊一声炳坤也行。”说罢,又回到办公室。

洪所长让炳坤把那个“三陪小姐”叫过来问话。小姐自然是“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嫖娼”的全过程,说了许多认罪认错的话,很是“诚恳”。她再三表示愿意悔过自新,请求洪所长宽大处理。

洪所长听着连连点头,并让小秦作了详细笔录。“这就是铁证!”洪所长还带有那么一些火气,有那么一种自负,“牛头不烂,不过是多费几把柴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相信这小子还能翻天!再问一句:是钟英风找的你,还是你主动去找的钟英风?”

*小姐急忙应道:“是他勾引的我。我去给他送水,他就拦住我纠缠,动手动脚的,说是陪他一夜,给我一百块钱。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就和他干——干了那种事。我错啦,今后坚决改正。”

洪所长说:“好,态度还算可以。当然,我们也是以教育挽救为目的,念其你能老实交待,愿意悔过自新,可以考虑从轻处罚。这样吧,你先准备两千元罚款,明天交到所里来。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谢谢洪所长宽大处理!”她事前已经得到申来贵的吩咐,不管洪所长怎么训斥,不管罚款多少,全都应允。反正她身上连一张毛票也没有带。

洪所长板起面孔,又那般严肃地教训了*小姐一番。

小姐又是连声感谢洪所长“教育挽救了她。”

洪所长这才说:“谈话就到这里。下去把你刚才交待的那些过程,写成详细的书面材料;要实事求是,不能说假话。听见了没有?”

*小姐恭顺地说:“听见了,听见了!一定按你说的做。”

洪所长摆了摆头,炳坤就把*小姐带到了另外一个房子,锁了门,让她在里面写交待材料。第二天,万村长就去派出所把她领走了。至于“罚款”一事,根本就用不着她操心。

钟英风抱着那棵粗壮的白杨树,身子只能紧贴着树干,直挺挺地端立着,没有一点活动的余地。虽然药劲已经过去,体力遂渐恢复,但两条腿还是觉得酸困沉重,难以支持。这么站着,实在不是滋味!月落星稀,夜风清凉,浑身便觉得一阵一阵的寒冷。想到遭逢如此困境,含冤莫白,有口难辨,被人这么样的折磨羞辱,更是满腔的委屈,满腔的烦恼。这时,炳坤提着一根橡胶警棍,和小秦走了过来。

“考虑好了没有?”炳坤冷冷地问。

钟英风自知这一顿饱打势所难免,当即暗运罡气,使出“铁布衫”之功,先就作好了挨打的准备。如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设法少受点痛苦。

炳坤见钟英风不声不睬,就用警棍在他的头上敲击着:“嗨!考虑好了没有?”

钟英风没好气地说:“没有的事情,再考虑也是没有!”这时间他心中只有一股子怨愤,全然不知惧怕。

炳坤一听大怒:“你他妈的真正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甩起警棍,就在钟英风的背部和屁股上使劲地抽打。

钟英风说:“打人也算是本事?”

炳坤更是来气:“他妈的,你能干坏事,我们就不能打?我让你嘴硬!我让你嘴硬——”一边抽打一边喝叫。

钟英风运气护身,虽然伤不着皮肉,却也打得人烦乱。心想:“这警察和他们的所长一样蛮横,独断专行,不讲道理!象这样的办案方法,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公正廉明?哪有不办错案的?”一时间恼怒,就想一脚踢他个半死。转念又觉得荒唐,觉得万万不能。这儿毕竟是派出所,他毕竟还穿着那么一身警服,堂而皇之的代表了公安机关,真的踢伤了他,可不就是天大的麻烦!“民不和官斗”,他明白这个道理,因而也就把满腔的委屈不平吞忍进腹中。

打过一阵,炳坤又问:“你是愿意老实交待呢,还是准备顽抗到底?”

钟英风还是那句话:“没有的事情,打死也是没有!交代什么?”

炳坤气得直骂:“这狗日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把警棍递给小秦。

小秦接过警棍又是一阵狠抽。大概打得累了,眼见得钟英风又是那般硬挺着,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两人就回到房子里去抽烟喝水养精神——

暗夜深沉,冷气如霜,院子里空落落的静寂,有一种孤独的凄凉。钟英风怀抱大树,面对长空,更是乱绪纷纭,思潮如涌。冷静下来,他开始回想到那家旅店后所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洪所长的种种提问,他觉得其实也问得有一定的道理。他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会知道自己身上带了那么些钱的?而且,应该是在他吃饭以前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因为他进入客房后只是洗了洗脚便昏昏睡去,便有了迷迷糊湖的异样感觉。但是,他在吃饭之前只是喝了几杯水,没有掏过口袋,也没有任何可能暴露的举措,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那么,问题又出在什么地方?他想不通,弄不明白,也就不可能有答案。但他坚信,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事前已经设计好了的圈套——“太毒狠啦!”他想,待我出去后,一定要探问个水落石出。不过,这一跤的确也载的太惨、太伤心啦!

洪所长已经睡了,炳坤和小秦回到房子后再也没有出来,空朦的院落中只有钟英风抱着那棵白杨树挺立到天明。

天色已经大亮,能听得见外面的脚步声、谈笑声、和车辆过往的声音,新的一日又迈动开欢快的脚步。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也是千奇百怪的!沉重而又轻松。这时间,一只白肚皮的喜鹊飞落枝头,悠闲地摆动着长尾巴,摇头晃脑“喳喳喳”地欢叫,好似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树下的这一副奇特景象。疲乏困累,钟英风只有尽力调整内息,运气支持——

洪所长一觉醒来,开门看到钟英风还抱着树铐在那儿,也可能是考虑到大白天有来派出所办事走动,看起来有失大雅,这就喊道:“炳坤,炳坤!”炳坤和小秦应声走出房子。洪所长问:“这家伙认错没有?”

炳坤说:“顽固透顶!”

洪所长就吩咐:“先铐到房子里去。再不交待,连那个姓石的一起,都送去县里拘留起来!我就不相信——”

炳坤过来开了铐子,把钟英风拉去后面的一个房子,重又铐在一张床腿上。床腿过低,钟英风只能对着床席地而坐。虽然如此,却比那抱着树硬生生地挺立在那儿的滋味可要舒服的多了。

炳坤出去后,从外面上了锁。钟英风一看,另一张床腿上也同样铐着一个年轻人,也是面对着床席地而坐。

这房子显然是一间留置室,前后窗子全都被封严钉死,门一关,便显得摸模糊糊的一团昏暗。过了几分钟,也就适应了。但见那年轻人和自己的年令不相上下,留着小平头,瘦瘦的,满脸疲惫。也不知因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此刻共处一室,同样遭受如此折磨,不由得就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炳坤刚一走开,那青年先点头招呼道:“兄弟,犯的啥事?”

钟英风愤愤地说:“别提啦,说起来能把人的肚子气炸!”也不隐瞒,简略地叙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青年叹口气说:“这是一家黑店,专干那些昧良心丧阴德的环事!店主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地头蛇申来贵,恶棍万顺的拜把兄弟。你大概是外地人,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家伙的厉害,因而就中了圈套,遭了暗算!”

钟英风说:“昨天夜里去旅店抓我的,就有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听警察叫他‘万村长’,大概就是那个万顺吧?”

青年连声说:“对,对,就是那个恶棍。他是杨柳坪村的村长,和这个洪所长也搞的挺热火,洪所长又委任他当了杨柳坪治安办的主任,这么一来,万顺更加张狂。这家伙和申来贵一样,人面兽心,坏事可没少干!听得昨天晚上在院子里打人,估摸着谁又撞在了这伙人手里。兄弟,认了没有?”

钟英风说:“没有的事,为什么要认?洪所长说我顽劣不化,再不老实交待就送到县里去。就是送到省里,送到北京,没有的事还是没有!我就不相信洪所长能一手遮天,真的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经此一番磨难,他情知无法解脱,难以幸免,索兴就横下一条心,任由其便。心想法律尊严,正气长存,总会真相大白,洗清冤屈的。

青年称赞说:“好!好!就应该这样!咱兄弟俩气味相投,走的是一个辙。我已经被关了三天,饱揍了五次!心想就是把头割了,也不能自己诬陷自己,自己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送到县里又能怎样?”

钟英风听那青年说得激动,更感到气愤难平,问道:“你也是这种事?”

青年长叹一声:“一个样!开的是一个方子,吃的是一种药,上的是一条贼船,定的是一样的罪名!真可谓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你想想,象洪所长这种做法,哪有不冤枉人,不办错案的道理。”

钟英风茫然不解:“洪所长怎么就不能听一听别人的申辩,仔细查一查,弄清事情的真相,再作定论?”

青年说:“洪所长的眼睛被钱蒙住了,哪里还能辨得清真假!这年头,钱最现实,最重要,只要能搞来钱,那就叫本事,就叫能力。禁黄禁赌打击*嫖娼,的确是一件整肃社会风气的好事,可是却让所长一类的歪嘴子和尚把经给念斜了,把上面的好政策变成了他们创造‘经济效益’的依据。”

钟英风初出茅庐,对这样的事一窍不通,只是默声不响地听那青年讲述。

青年满肚子的怨气,此刻也就发泄了个痛快:“洪所长最热衷于抓嫖抓赌,目的就是为了钱,为了‘创收”。只要把你弄到派出所,一开口就是几千,不履行任何法定程序,交了钱就可以放人。这些钱大部分都归了派出所,成为他们的一项额外收入。就是有人别有用心地唆使某个‘野鸡’,指名你和她睡了觉,洪所长就信以为真,就可以把你抓进派出所,让你认罪认错,然后罚款交钱。最终还是要以钱下场。你说说,这算什么作风?你要是不承认,洪所长就会拿出女方的交代材料仔仔细细地念给你听,某月某日某时、某某地方——甚至连那些详细过程也都写的清清楚楚。这就是证据,铁证如山!你想,那些明妓暗娼们本来就是做皮肉生意的,细节多得能写一本书,随便抽出一段,都具体生动,有声有色,有鼻子有眼的!更何况干这样的事,只能是两个人知道,不会有第三者作证,加之洪所长偏听偏信,冤也得把你冤死!你要是不服,要是申辩抗争,洪所长就会说你:抗拒交待,狡猾抵赖,顽劣不化!其下场也就是你我这般样子。洪所长处理这样的问题绝不手软,也可以说: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感到你受了冤屈,忍受不了,憋着劲反映上去,上边来人一查,自然是当事人的交待,还有什么证人证言,全都清楚在卷,毫不马虎。那些货尽都是些满天飞着吃野食、挣肮脏钱的东西,这时间不知已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哪里去寻找?到什么地方去查证?结果还是你没理。人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如今我才深有体会!”

钟英风心想:他说的也是事实,也在道理。这样的事,一旦被咬上了,的确有口难辨,有冤难申!更何况又遇到了洪所长这样的昏官。这青年大概和我一样,也是遭人诬陷,才落得如此下场!也就生出许多感慨来。

青年又说:“申来贵和万顺是一对地痞恶棍,两人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坏得满肚子都是脓水!万顺是杨柳坪一带的治安办主任,也就经常打着派出所的招牌,带着他们的那一帮哥们弟兄去抓嫖抓赌。抓到了,也是当场罚款,给钱放人。你想想,这些嫖呀赌呀的,都是有明文规定的违法行为,人人都知道,而且又是现场被抓,谁还敢争辩;特别是那些嫖猖狎妓的人,怕老婆孩子亲朋乡邻知道,更是不敢声张,只有顺顺当当地掏钱陪不是,买个平安。谁要是顶牛,要是不买万顺的帐,万顺就理直气壮地把你扭送到派出所;那样,麻烦就更大,罚的更多。万顺也会来事,他狐假虎威,胡作非为地捞油水,同时也不忘孝顺洪所长;有时侯就把抓到的人全都送到派出所去,由派出所处理。有了“创收”的门路,洪所长自然欢喜,就表扬万顺工作积极,认真负责——”

钟英风说:“听起来你是这一带人,怎么也中了他们的圈套?”

青年又是一声长叹:“这就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家有一尊碧玉菩萨,也不知道是那一代传下来的,一直供奉在神翕上。万顺经常倒贩文物,对于识别鉴赏文物方面极其内行。他是村长,有一次去我家收统筹款,无意中发现了那尊玉菩萨,仔细看过几遍后,未动声色。过了几天,万顺就找我商量,想买玉菩萨;出两千块钱。我说我做不了主,而且这是祖传之物,也不可能卖。后来万顺又找到我母亲商量,软磨硬缠,一直增加到五千块钱。一见万顺对玉菩萨有那么大的兴趣,感到总有点什么原因吧?这时我才注意观察,原来底座下面刻有一行小字,说明是唐朝贞观年间的雕刻品,大概是有些价值的。不过,我们也说不清究竟能值多少钱。万顺跑了几次,我母亲都不答应。说菩萨是祖辈传下来的镇家宝,是保护神,要是卖掉,那可是要倒大霉的,什至是要家败人亡的!况且,老人家也极其崇信神佛,虔诚有加,虽说体弱多病,但是每天早晚两次,都要跪在神翕前烧香祈祷,坚持始终。自家供奉的神灵,说什么也不可能卖给别人的。”

钟英风说:“上了年纪的人,把世事都看得淡薄了,神呀佛呀的就成了他们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后来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青年说:“偷走倒还没有。不过,灾祸却就从这件事上引起了。前些日子我去杨柳坪街上,忽然间一位年轻女子拦住了我。她能叫出我的名子,也说出了我的一位朋友的名子,说是那位朋友介绍她来的,有点要紧事和我商量。她说她没有找到我家,临时住在申来贵的旅店。我不知她究竟有什么事,看她那般穿着举止,还算是端庄稳重,不象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有多想,就和她一起去了她包住的那个房间。那女子显得很热情,又是泡茶,又是拿烟,还要来了酒菜。我不明白她的意图,再三推辞,不敢陪着她吃喝。女子就笑我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度。她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就提出想买玉菩萨。我自然不能答应,随即就离开了旅店。后来那女子又找过我两次,还是那么个话题。我就告诉她:你不用再费心思啦!玉菩萨是我母亲的命根子,给钱多少也不能卖。打那以后再就没有见过面。”

钟英风似乎已经听出了一些眉目,随着问道:“你没有卖给她佛象,她就记恨,就栽赃陷害你?”

青年摇了摇头:“大概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家的那尊玉菩萨不知道已经供奉了多少年啦,村里人大概都知道的,可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没有人仔细看过;连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不知根底。这件事只有万顺明白,只有他出面商量着要买。那女子和我素不相识,未曾踏进过我家一步,怎么就能知道玉菩萨的事?而且,她一个外地人,有多大能耐,敢在这里惹是生非的?我想;这一切,纯粹就是万顺那狗贼安排的圈套!那女子只不过是受人利用,供人驱使。就和你在旅店里遇到的那个‘野鸡’一样,被人家当作刀枪使。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廉耻,只要给点好处,给点钱,什么事干不出来!人家让咋样咬就咋样咬。”

钟英风恍然大悟。因此也就明白了那个钻进房间,厚颜无耻地赖着纠缠他的女子,大概也是受别人支使的?如此说来,幕后的操纵者肯定就是申来贵无疑了。同时他也明白了洪所长苦苦相逼,非得让自己承认“*嫖猖”一事,也只是想“罚款创收”,满足一己之私。但他想不通申来贵他们怎么就会事前得知自己身上带的有钱?因而才那么样地设计陷害。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的确心思细密,考虑周到,比较自己,那可就高明的多了!

青年接着话题继续说:“万顺这东西老谋深算,毒如蛇蝎,外号人称‘笑面虎’!他一心想得到玉菩萨,见我又坚持不肯卖,于是就生出这么一条毒计:借刀杀人。他和洪所长的关系极好,往来密切,熟知洪所长的脾气秉性,知道以‘*嫖猖’的事把我抓进派出所,不拿出个三千五千,洪所长是绝对不会放人的。同时他也清楚我家的情况,知道我母亲身体不好,经常吃药打针住医院的,不可能有什么积攒;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自然是救人要紧,这一点毫无疑问。万顺趁机再让人从中陈说厉害,吓唬吓唬,迫于无奈,我母亲也就只好卖了玉菩萨,凑钱先把儿子救出来。这样,万顺的阴谋不就得逞了。

三天前,我就被传到派出所。他们声称抓到一个*女,那女子供出和我在一起搞过买淫嫖宿的事,让我交待问题。我再三解释分辨,洪所长说他们已经作了详细地调查了解,那女子不但有供词在卷,而且,杨柳坪还有不少人亲眼看见我们两人亲亲热热地,关系极其狎密;那女子还经常到我家去,又在申来贵的旅店中包房和我嫖宿鬼混,人证物证俱在——你看这冤枉不冤枉?不承认,就打,就这么关着不放。反正我也豁上了,我妹妹来送饭,我就告诉她,玉菩萨说啥也不能卖,不能让万顺那狗贼遂心称意。我就不相信洪所长能够这么着把我关一辈子?能够把我拉出去枪毙了不成?

钟英风听得满腔恼怒,骂道:“这些恶棍地头蛇,依财仗势,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又加上洪所长这种贪官污吏——”

就在这时间,忽听得哗啦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炳坤气昂昂地走进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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