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无颜王派人去抓李二来,为首的是一个左耳朵上带着一只亮锃锃的铁圈的人。他们来到李二家里时,李二刚起床,他没有吃饭就被他们拉走了。李二知道,这次自己凶多吉少。
在李二被抓走后,司马锦儿也遵师父之命来到他家里。但是,他已经来晚了,只有李二的妻子自己坐在门槛上抹着眼泪。司马锦儿向她问明了他们走的是哪条路和无颜王住的地方在哪里后,就向无颜王住的洞穴赶去,你必须在他们之前先到洞口去。等司马锦儿赶到无颜王住的洞口时,大铁圈他们还没有回来,他只好先等他们了。
大铁圈他们抓着李二来到山洞口时,司马锦儿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大一阵子。所以,也已经歇息的不累了。他知道今天必定会有一场大战。
“各位,要想从此处过去,请留下买路线。否则,就请另行它路吧!”司马锦儿坐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远远地看见大铁圈等人带着李二过来了,就想出这种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的方法来。他迎着大铁圈他们走过去,拦住他们伸手向他们要钱。
大铁圈也不问司马锦儿话,他以为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用手里的鞭子拨开司马锦儿的手道:“自己人,无颜王没给你说吗,我们是奉命去抓李二的。哎,不对啊!设卡收钱以前都在上山的路口上,今天怎么……”
“自己人?你说我们是自己人?少废话,快点掏钱。看着我自己在这里收钱,你就欺负我吗?告诉你,别说你们从这里过要交钱,就是你们的无颜王从这里走,我也敢给他要钱。快点,留下买路钱。”司马锦儿又把手摊在大铁圈的面前道。
“噢,原来你不是无颜王的人。说,你致谢是谁。竟然敢在这里设卡收钱,还敢点名收我们大王的钱。你小子想找死啊,不知道我们大王只管别人要钱,还没人敢给他要钱的。”大铁圈翘着大拇指吹嘘他们的无颜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新来的一个不懂规矩的兄弟,现在看来是想错了。
司马锦儿仰头呵呵一笑,指点着大铁圈的鼻子道:“你说的一点儿不错。我就是来给你们大王收路费的。我给你说句实话,我这个人谁的钱也不要,就只要你们大王的和他手下人的路钱。”
大铁圈一听他这样说,就发火了。他指着司马锦儿大骂道:“你小子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竟然专跟我们大王过不去!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呀?好,今天我心情不错放你一马,你快回去吧!要不然,我就带你去见无颜王,到那时你可别后悔。”
“你心情不错,可我的心情并不好。”司马锦儿嘴里说着,用手去摸大铁圈左耳上的亮锃锃的铁圈。
“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大铁圈不耐烦地发起火来,他向身后的兄弟一挥手说:“兄弟们,给我把这个疯子赶走,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断,用你的骨头来喂狗。哼!”他指着司马锦儿气愤地说,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打颤。
站在身后的三个汉子应了一声,走到司马锦儿身旁抓住他就要拉他走。可是,司马锦儿就像树扎了根似的牢牢的站在地上纹丝不动。
大铁圈见三个人居然拉不动一个司马锦儿,自己亲自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推开他们。盯着司马锦儿绕了一圈看了一阵子后,拔出插在腰里的刀弯下腰向他的腿上用力砍去。力气之大,能把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砍倒。司马锦儿的身子一颤,躲过大铁圈手里的刀,身子又稳稳地落在原地上。
大铁圈抬头正想看看司马锦儿用的是什么法术时,司马锦儿正好一脚喘来,正好踹在大铁圈的面门上。大铁圈被他踹在地上打了个滚,又飞出去几尺远,趴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立在旁边的兄弟见大铁圈被打了,纷纷抡起手里的刀向站在地上微笑的司马锦儿冲去。
司马锦儿伸手抓住冲在前边的一个人用脚踢掉他手里的刀,双手把他绕在腰间,围在四周的人被他撞得倒在地上,呻吟声不断。
“都起来,都起来。一群人竟然打不过一个,要你们有什么用?”大铁圈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倒在地上痛骂着兄弟们破口大骂,踢打着众兄弟。
司马锦儿飞身过去,一脚踢在大铁圈的胸前,大铁圈支撑不住,又飞出去,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次,他被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小李哥……”司马锦儿拿下塞在李二嘴里的塞布,又帮他解开捆绑在胳膊上的绳子。
大铁圈又从地上爬起来,趁司马锦儿给李二解绑绳时,伺机向山洞里跑去。他起去给无颜王报信,同时也想自己逃条性命。
“想逃!”司马锦儿转过身见大铁圈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的地方,他低头见地上插着一把刀,用脚一用力勾起来接在手里。司马锦儿心里估量了一下,用力向大铁圈甩出手里的刀,利刀像长了眼睛似的向大铁圈飞去。利刀像割薄布似的从大铁圈的后背刺入了他的心脏,大铁圈倒地而死。
躺在地上的人见司马锦儿的刀法这么厉害,功夫也这么了得。吓得纷纷跪在地上向司马锦儿连连磕头、作揖,请求他饶命。
“今天我放你们回去,还要烦你们告诉你们那个叫‘什么王’的,‘以后如果再横行霸道、强行向山民收取钱财,无辜毒打山民的妇孺,我就不会对他对你们这么客气了。我劝你们下山去买几亩地,娶位贤妻过个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干嘛非得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回去把我说的话学给你们的无颜王就行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司马锦儿说完这几句话,突然想起曾经说过了。他本来是想让他们的狗命归天,但是,他又一想自己如果那样做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看着他们从地上爬起来跑走了。李二见他们走远了,拉着司马锦儿的胳膊边跑边说:“我们快走吧,他们回到山洞里一会儿就会带更多的人来,你的功夫再好,我们也是打不过他们的。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快溜吧!”
“小李哥……”司马锦儿拉住李二道:“小李哥……你不要怕,有我在,他们对你不敢怎么样的。”
“真的?你别骗我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惹不起他们,总会躲得起吧!”李二说着执意要拉司马锦儿快离开这里。也许他自己真得害怕了。
丙人拉拉扯扯的正想走时,突然从山洞里跑出来好几百个持刀、打旗的人。把他们两个团团围在中心,司马锦儿正眼看那旗子,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无”字。“小李哥,你看,他们的无颜王还真是一个重礼节的人,派这么多部下来请咱们就可以了,他还亲自出来迎咱们了。”
“嗯,什么来迎咱们,恐怕是来杀咱们的吧!都怪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李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司马锦儿。
那无颜王由十几个护卫护着,走到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站住。盯着他们问:“你们两个哪一个是司马锦儿,给我上前一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人氏,竟然一个人打伤我这么多的兄弟。”
司马锦儿向前走了一步,指了指无颜王道:“不要脸的,我就是你要找的司马锦儿。呃,真没想到,你是这么重礼节的人啊,亲自来迎接我们。”
无颜王听见他辱骂自己,飞身跳过去离司马锦儿只有一丈远的地方站住。气愤地指着司马锦儿责问道:“司马锦儿,你打死打伤我的部下,本王本想只让你说明理由,不打算教训你。你又为何还要辱骂本王是‘不要脸’的?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算一算,让你知道本王是不好惹的。”
李二一听无颜王说这话,吓得上前几步跪在地上给他赔礼道歉。乞求无颜王放他们一马,被站在旁边的司马锦儿一用力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你,有本事就冲着我自己来,别为难一个不会功夫,只会打柴度日的人,你大可新帐旧帐跟我一起算”。司马锦儿指着无颜王气愤地道。
“好,好小子,你真有骨气。本王就喜欢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劲。本王问你,你为何把本王辱骂成‘不要脸’的?”无颜王先对司马锦儿大加赞赏一阵子,可惜自己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兄弟。
“你给听好了,无颜,无颜;无脸,无脸;无脸就是不要脸了。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让你的兄弟尊称你当什么无颜王。依我看,你何止是无颜,简直就是无耻。我叫你‘不要脸’又有什么不对吗?”司马锦儿倚仗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汁,就和无颜王玩起文字游戏来。渐渐地把无颜王耍晕了。
无颜王在文字上不是司马锦儿的对手,就想用武功让他屈服于自己,他相信自己能打过他。
“本王在文字上玩不过你,本王就跟你玩武的,你敢吗?”无颜王说着,用手一挥,让围着他们的部下撤回到自己身后,他要亲自上阵和司马锦儿过招。他不相信部下把司马锦儿吹嘘的像神似的。
“哇!‘不要脸’的你亲自和我过招,太看得起我了吧!”司马锦儿这是用的缓兵计,麻痹对方。
“好,我就派我的弟弟‘无济公’和你打”。无颜王改变主意,让自己的亲弟弟先和司马锦儿过招,这样也算是先试试他的功力,过一会儿自己亲自和他打得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弱点了。
无济公出阵,他手里使一条铁棍。上来就对司马锦儿穷追猛打,急于求胜的他挥着手里的铁棍对司马锦儿一招紧逼一招,使司马锦儿一时无还手之机,只好先躲避他的进攻。
见司马锦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击之功。无济公更是喜在心上,舞的一条铁棍在手里呼呼生风。每出一招都志在击中司马锦儿的要害,但是,都被司马锦儿恰到好处的避开了。
无济公飞身在空中趁司马锦儿运力时,突然向司马锦儿的后背上打去。司马锦儿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躲过无济公手里的铁棍。见他又甩回来,司马锦儿伸手握住铁棍的另一头,把无济公从空中拉落到地上。无济公一心想夺过握在司马锦儿手里的铁棍,根本就没有防备的心理准备。司马锦儿一手抓着铁棍,脚上用力,向无济公使出一阵连环腿。无济公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司马锦儿的脚功。无济公被他的脚功弹出去五六尺远的地方,被无颜王飞身过去救下了。
“哼,好小子。功夫果然不错,本王要跟你亲自过过招。”无颜王说着,运力到手上向司马锦儿跑过去,伸手就要抓司马锦儿。
“慢着!”司马锦儿躲过无颜王的双手,举起双手示意无颜王不要急着先动手,他还有话要说。
无颜王见他举起双手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趁机冷嘲热讽的讥讽起司马锦儿来。“怎么?小子,你怕了?如果你真得怕了就给我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再考虑是否放了你。”
“不要脸的,你别得意的太早了,谁给谁跪下磕头求饶,咱们打过自会有结果。不过,在打之前我要提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你听好了,打你的手下的人是我,与李二哥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要求你放了他,还有不要难为他。怎么样,你做的到吗?你要是对我动武的话,就不要再找李二的麻烦了!”司马锦儿关键时刻还想着李二,对朋友可谓“设想周到”。而自己面对无颜王手下的几百人,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畏缩之心。
无颜王听他说完这话儿,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住的司马锦儿,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替李二着想。内心不觉得被激荡了一下,一位如此重情义的男儿,全天下又有几位?
司马锦儿见无颜王站立在原地不说话,以为他是有什么顾虑还在思考,就有激将法激他道:“不要脸的,你不同意也无所谓,你不放他我就替你杀了他。反正这方圆几十里的山民死在你手上的也不下几百个了,再多杀一个李二,你只不过是又多了一条冤鬼缠身罢了!我替你杀了李二,对大伙儿说是你杀的,你说,大伙儿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就算我承认杀了李二,那些山民也会认为是你指使我这么干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凶犯,大伙儿只会更恨你,你想想,以后有一天你死了,山民们又会怎样对待你的尸体呢?至少他们一定会报仇的,至于到时候把你的尸体怎样,我可说不好了……”司马锦儿一只手卡住李二的脖子,另一只手运力向他的肩上劈去,他相信,他一定会阻止自己的。
“住手!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把李二放了,我答应你不要为难他!司马锦儿,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能收买他们的心!因为,你会为他们的利益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你用实际行动赢得了他们的心,我原认为,用武力就可以赢他们。现在,我才明白你比我强的地方就是……”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力可以赢得天下,但是,守天下就是要收民心而利已,民心不统一,必定还会使国家分裂。收其民心,民心向一才是立国之本。一个人也是一样,你不为他们着想,他们是不会尊重你的。”司马锦儿打断无颜王的话道。
“臭小子,本王还是要跟你打一架。”无颜王还要和司马锦儿一绝高下。刚才他听他说这话,还真有些害怕。又见他当真掐住李二的脖子,如此心狠手辣,自己也无与伦比。心里产生了一种惜才之情,无颜王想把他为已所用。所以,他还是坚持和他比武,以此逼他就范。
司马锦儿这才松开卡在李二脖子上的手,向无颜王一抱拳。一把抓住李二的衣服飞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他们在树杈上站定。司马锦儿向李二赔礼道:“小李哥,刚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请你海涵。我如果不这么做,说不准我们早就展开搏战了,我没有一点把握让你在打杀中不受到伤害。所以……才迫不得已想出了这个主意。现在好了,你先在这树上等一会儿,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接到地面上去的。”司马锦儿说完,转自正要飞下树去。
李二伸手拉住司马锦儿的衣袖。“你先等等!”缩回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司马锦儿道:“锦儿兄,我带这把匕首上山来,本来是想在他们逼问我你在哪里住时,或者在情非得已的时候就自杀的。现在看来,我想是用不着了。送给你带在身上,小心防身时用。”李二说这些话时,眼里是闪着泪花的,他不知道司马锦儿的最后的结局是悲还是喜。
司马锦儿伸手接过李二手里的匕首,这把匕首只有一尺多长,正好藏在衣服里必要时防身用的。司马锦儿拔出来时,好一把刃薄锋利的匕首。
“喂!树上的司马锦儿,你是不是不敢下来跟本王打了。如果你真没有胆量跟我打的话,就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吧!本王绝对不会难为你的。”站在地面上的无颜王仰着头冲着正说话的两个人喊道。
司马锦儿转身低头看了看地面,纵身一跃从地上飞身下来,朝着无颜王的头顶飞去。
无颜王抬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司马锦儿正向他的面门上飞踹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司马锦儿改变脚法,由喘改成了踢,使劲往无颜王的身上踢去。可惜,无颜王也不是一个只挨踢的傻子。他用自己的两只胳膊挡着司马锦儿的两只脚,不让他的脚踢到自己的胸膛上。
两人一个在空中飘着,一个在地上。他们一进一退,一攻一守,就这样对打着。而司马锦儿快赶几步,从无颜王的头上掠过,旋转着身子落在他的背后。无颜王转身本想出其不意的给司马锦儿一刀,但是,司马锦儿急住后翻身,无颜王手里的刀紧擦着他的鼻子而过,恰到好处,分毫不差。
“臭小子,你的鬼点子还真不少啊!你把李二放到树上,等会你死了,也好让他替你收尸吗?无颜王又抓住把柄趁机取笑司马锦儿,而无颜王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他收为部下。”
司马锦儿趁无颜王说话时,暗暗地运起力来,飞身向无颜王冲去。无颜王明白过来时,司马锦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事情容不得他多想,慌忙伸出手迎击司马锦儿的手掌。无颜王被震得站立不住,往后退出两尺多才站住,司马锦儿也被震得落在地上身子晃了两三步才站稳。
无颜王把力量都集中在手中,在手中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力量球。司马锦儿双手一起用力也把力量集中在两掌之间。“呀!”“呀!”两人同时向对方打出积蓄的力量。两股力量形成两股风撞击在一起,形成热浪向四周散去。站在旁边观看的无颜王的部下被热浪冲击的倒在地上,有的勉强站稳都用手捂着眼睛挡着风沙进入眼睛。
司马锦儿好像旁边无人似的那么轻松,他做了几个自以为最潇洒的动作。用手朝着站在对面的无颜王动动手道:“怎么啦?好戏刚开始就气馁了。”
无颜王冷冷的哼了一声,心想:一个连兵器都不用拿的人,岂不是跟没有武器而上战场杀敌的士兵一样,白白来送死的。他根本就没有把司马锦儿放在眼里。可是,这次他却向站在旁边的自己的部下一挥手,让他们跟司马锦儿打一阵子。这样,司马锦儿得不到休息,体力恢复不了,就会损耗元气。这样,他就没有力量对抗无颜王了。
站在旁边的部下得到命令以后,几百人像潮水般向司马锦儿涌来,好像要把他踏成泥土。
司马锦儿迅速运力到紧攥拳头的胳膊上,飞身到空中俯身向地面上的人群猛得一伸胳膊。地面上顿时被震得烟雾横飞,石头竖流,好像地震了一般。而无颜王的部下被震死,震的都倒在地上,呻吟着、叫喊声顿起。一群健康无伤的人,眨眼间成了伤痕满身、倒在地上痛得乱叫的伤员了。
就连功力深厚的无颜王也被震得站不住脚经不住往后倒退了数步。脸色变得蜡黄起来。“大力金刚拳?无坚不摧的‘大力金刚拳’,你怎么会的?”
司马锦儿盯着激动不已的无颜王,觉得他特别的可笑。自己使的一套拳法,就让他就成这样子。他走到无颜王身旁,盯着他的眼睛问:还打吗?
无颜王像被吓了一大跳的立起来,呆呆的盯着前方,就是不说一句话。司马锦儿无奈地蹲在地上,也陪着他们发呆。他想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尤其是无颜王竟然站在地上不动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无颜王才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几百个部下,被司马锦儿的“大力金刚拳”震得死的死,伤的伤,已经超过大半。有十几个部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却瘫坐在地上一时不能站立、行走。
无颜王指着司马锦儿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大力金刚拳’创立于十几年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来就消失了。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会这套拳法了。你怎么会,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说呀!”无颜王不相信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几年的“大力金刚拳”,现在不但有人会打,还运用的很自如。
司马锦儿见无颜王精神恍惚、胡言乱语,自己也纳闷他为什么一听到看到自己使“大力金刚拳”这套拳法以后就变得疯狂起来。司马锦儿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却又戛然而止,他言正厉色的道:“不要脸的,我知道你也想学会‘大力金刚拳’,也知道你想找到这位前辈拜他为师。但是,我劝你就死了这颗心吧!因为这位前辈这一辈子只收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也是他的关门弟子。我说你孤陋寡闻、胆小如鼠、鼠目寸光、胸无大志、眼无前程吧,你还不服气。我告诉你,你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了。这套拳法是我的师父马行飞教给我的,我和我师父就生活在这座山上。如果你想拜师学艺呢,就要快点去拜,我可能还能给你在师父面前说句好话,要不然,可能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司马锦儿把师父的名字告诉了无颜王。
“马行飞?就是二十年前创立了‘大力金刚拳’,后来就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的马行飞?江湖上传言他已经死了,怎么会突然发现在这里?还收了一个傻徒弟。”无颜王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喂!‘不要脸’的,你说谁是傻徒弟呀?你说呀,你是不是在骂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骂我的话,我就再让你们尝尝‘大力金刚拳’的滋味。”司马锦儿用手指指着无颜王的鼻子反驳道。
无颜王这才明白,司马锦儿这么小小年纪,功夫却这么了得。原来正是因为有句话叫“各师出高徒”,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难怪这位俊面少年有如此好的功夫,就是因为他有名师指点。
司马锦儿见无颜王突然惊惧的瞠目结舌起来,后来竟然讲不出话来。他心里暗自高兴,一提到师父的大名,无颜王竟然吓成这个样子,觉得很可笑。
无颜王一反常态的样子让司马锦儿觉得很不对劲,他刚才威武凛凛的样子此时早已逝去。他已经不想或者说不敢跟司马锦儿打了,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没有十成的把握打赢司马锦儿,既然打不赢就只有认输了,如果真输了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可是,无颜王又想到如果自己不跟司马锦儿打,就对不起受伤的弟弟,就难以让众部下臣服于自己。如果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那么,以后自己的位子就有可能有人站出来抢了。到那时,部下分成若干帮、若干派相互攻打,最后只会斗得两败俱伤,或者被朝廷派兵巢灭的下场。
为了自己的部下不至于落到相互残杀的地步,无颜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和司马锦儿一拼到底了。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最后的战果。但是,他会为了维护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帮会。
无颜王想起自己刚带领众兄弟来到山上时,和山民们打斗,后来又和官府里打斗,最后官府也被他们贿赂了。山民们后来也习惯了他们的压制,渐渐地也学会了逆来顺受的道理。再后来,自己自立为王,又封自己的弟弟为大国公,总领一切内外事务。最后又拜将赏官,俨然组成了另一个小朝廷。自己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称九五之尊。所以,又开始招兵买马,存储粮草,真正成了“草寇皇帝”。可是,现在计划完全被打破了。一个小小的司马锦儿就让这个还没站稳的“小朝廷”面临了灭亡和兴盛的关键时刻。无颜王知道,司马锦儿如果被杀死,自己的“小朝廷”不但可以长存下去,而且还会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如果死的是他无颜王的话,什么都会改变,一切都会变成不现实的泡沫。
无颜王从来不相信天有灵性,他认为人就是天。人类强大了,自然比天厉害了。但是,无颜王却觉得自己以前错了。他开始相信天,因为司马锦儿就是老天派下来的克星。有司马锦儿在一天,就不会有自己的一天好日子过。这一点,他无颜王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所以,老天早已经把这一切安排好了,人改变不了的安排。
“喂!‘不要脸’的,我们还打吗?你莫非怕了不成?如果你真得怕了,就使劲点点头就可以了。我也不让你给我磕三个头了,我也承受不起的。怎么样,你不要勉强自己,我回答放你就一定算数的。”司马锦儿指了指无颜王,得意的笑起来,他还是做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潇洒的姿势。
无颜王听到挑战者,气愤异常,端起手里的刀审视了一阵子后,突然飞身向一丈以外的司马锦儿冲过去,挥舞着手里的刀向他刺去。
司马锦儿看他突然飞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像,心里顿时起了一阵波澜,惊惧的连连后退。无颜王手里的寒刀离司马锦儿的咽喉只有六、七寸的距离,司马锦儿向身后仰平地飞起,两人一进一退,在空中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
无颜王紧紧相逼,因为他相信司马锦儿已经不会再有退路了,他的身后就是山了。司马锦儿如果退到山壁上去,必然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司马锦儿平身在空中往后退时,突然觉得心里像阴了天似的暗了一点儿,他急忙回头看了看,自己和山壁只有一丈多远了。司马锦儿抓住无颜王一心想杀自己而没有做发生异外的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双腿上场,身子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无颜王被司马锦儿踢的手臂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司马锦儿借着无颜王后退的机会俯冲过去时,无颜王突然停身落在地上。心里的目的被打乱了。
等两人都立稳身子后,司马锦儿向无颜王一抱拳,又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对司马锦儿来说,只是一个友好的微笑,而对无颜王来说,却是莫大的侮辱。无颜王不禁恼怒起来,又向司马锦儿进攻。
司马锦儿也运力不从心向无颜王飞去,无颜王也握刀脚猛一点向对方飞去。两人一来一进,在即将撞在一起时,双方都伸出掌来击在一起,又被对方的内力震的飞出去。司马锦儿被震得在地上站立不住,倒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无颜王趁机又挥刀向趴在地上的司马锦儿刺去,司马锦儿一时没有还击之力,只好就地打滚躲避他。无颜王击出的这一招两式,如果躲闪不及或者内力薄弱的人,早以命丧他的刀下。
而司马锦儿这两条都俱备,所以,他才轻松的躲闪开了。无颜王又出新招,志在让司马锦儿命丧他的刀下,司马锦儿又振奋精神重新和他战。
两人一个刀芒闪耀,一个徒手独臂。你来我往,两人又战了五十几回合,但是又不分胜负。
司马锦儿心里暗自想,无颜王的功夫果然不错,自己使的也是致使绝招;现时他却总是能化险为夷,确实有几下子真功夫,怪不得他敢在这里占山为王,心里不觉产生了一种钦佩感。
那边无颜王的心里也在砰砰打鼓,心里也对司马锦儿有如此了得的功夫而大加赞赏,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这么浓厚的内力,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名武林高手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能和自己过近百招的人,今天自己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无颜王看着他出招谨慎,无一处可击之处。心里更加想把他笼络在自己手下,让他为自己效力。
司马锦儿飞身到空中,运力到手掌上向在地上的无颜王的脑门上竖飞下来。无颜王也飞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旋转,握在手里的刀放在腰尖。司马锦儿见他也飞起来,又运力到一另一只手上向无颜王的身上打去。他的掌力正好打在无颜王的腰上,无颜王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司马锦儿的手却不敢动了,他弯着腰立在躺在地上的无颜王的旁边。无颜王挨他那一掌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用一种恼恨的眼神瞪着司马锦儿。司马锦儿的手被放在腰间的无颜王手里的刀刺穿了,他之所以弯腰立在无颜王身旁是因为掌心太痛了,不敢从插进手里的刀刃上抽出手来。
无颜王感到自己的手上湿湿的热热的,又见司马锦儿的脸上因痛而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顿时明白了他受伤了。无颜王突然用脚把司马锦儿喘出三尺之外的地方,他被摔在地上不想站起来了。而无颜王的这一脚,用了九成的功力,如果司马锦儿再飞得远一点、高一点儿,落下来如果没有被人接住或者轻功又不好的人,很可能被摔死了。
司马锦儿的手上插着的刀还没有拔下来,他痛的想拔出来却又没有勇气。所以,一直强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想从衣服上撕一条布下来把受伤的手包扎起来,血还在流着。
无颜王趁司马锦儿低头撕衣服上的布条时,用“旋身掏物法”迅速的绕到司马锦儿的身旁,身法急如闪电让人没有思考的余地。只听见司马锦儿手上插的刀眨眼间已经到无颜王的手里。“小子,你也太胆小了吧?连插在手上的刀刃都不敢拔出来。本王就替你拔出来吧!可惜呀,你的手不但伤在这把刀上,你的命还得丧在这把刀上。”
无颜王说着又悄悄地运力到手臂上,想趁机杀了司马锦儿重振自己的威望。就在司马锦儿用布条包扎受伤的手时,无颜王大叫一声“你死定了”。就向司马锦儿扑去,司马锦儿不敢还手怕再伤了手部。见无颜王挥着刀向他冲来,司马锦儿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了几个旋后,刚一落地。无颜王手里的刀却已经来到了身旁,司马锦儿再躲时已经来不及了。无颜王手里的寒刀刺入他的右下腹。
“哈……小子,本王说的没错吧,你一定会死在我这把刀上,这是你命里注定,怨不得别人。你想跟本王斗,本王看你还没到时候。姓司马的,说实话,本王很欣赏你的才华,本来是想收你在本王的手下,给本王办事的。可惜啊,你一心想要本王的命。本王为什么都可以给,美女、宝刀、官位,本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本王的命不能给你。你如果不想的话,那么死得必定是本王。所以,本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有让你去死了。本王愿意再送你一程。”无颜王说着司马锦儿的腹中拔出刀来,又运力到手臂上蹲身向司马锦儿的腿上砍去。
司马锦儿在刀即将着在自己的内皮上时,突然双脚猛一点地飞起身躲过无颜王手里横扫下身的刀。在身子下落时,司马锦儿对准无颜王的面门上狠喘了过去。这次,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如果无颜王躲闪不及,就会被这一脚踹成重伤。
果然,无颜王迎头往空中看时,正挨中司马锦儿的这一脚。顿时,他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像天突然黑了似的,脑袋也像压了千斤石似的重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他想用手抓住什么来控制住身子往后翻的倾力。手里的刀还在无颜王赶紧用力把好插在地上,双手使劲抓住刀把儿,才没有使身子翻在地上打滚。
司马锦儿并没有放弃机会,在无颜王稳住身子想挣扎着站起来时,又被司马锦儿踢的一脚正中脖子上。无颜王已经没有躲避的机会了,他满脸是血。司马锦儿跳起身又是一脚,无颜王被踢得身子飞出三、四尺远又摔在地上,口喷鲜血。
见无颜王挣扎着坐起身子,知道他已经没有反攻的力气了。司马锦儿踉跄着走过去,脚底下一滑,身子往前趴去,正好和无颜王倒在一起。两人都想站起来把对方致于死地,他们明白,对方不死,自己就必然会死在对方手里。
李二在树上见两人都受了重伤,就从树上下来。在旁边捡了一块大石头抱着向无颜王走来,无颜王见李二眼里冒着怒火,手里举起石头向自己砸来,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惊慌不安起来,使劲动着身子想躲远点儿。但是李二突然身子猛颤了一下,手里的石头落在地上,李二也倒在地上死了。司马锦儿看见无颜王的弟弟无济公站在李二的身后,是他用刀刺杀了李二。
“呀!司马锦儿平地飞起身子向愤怒的无济公喘出去几尺远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司马锦儿扑过去,拔起插在地上的刀猛得刺入了无济公的咽喉里。无济公痛苦的双手使劲抓着地上的泥土,只是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而李二并没有死,他后背插着的刀以被他拔下来了,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小李哥……”司马锦儿回头一看李二手里握着沾满鲜血的刀,正呆呆的盯着自己。心里猛得一抖,他以为他死了。原来,李二只是忍不住痛昏过去了。
李二伸出手拉起司马锦儿,盯着在地上挣扎想站起来的无颜王。“锦儿兄,留下这个大魔头,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我要亲自杀了他,替死去的兄弟报仇。”说着,李二握着手里的刀向无颜王走去。
“唉,小李哥你别冲动。我也知道无颜王做恶无数,害死了你的很多兄弟。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相信他通过这件事以后不敢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相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的,不如……再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
“司马锦儿,你别假惺惺的在这里假装好人了。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我希望你们快杀了我,我不想听到你们对我的侮辱。现在,我无颜王别无他求,只求速。”无颜王说着,运力到手掌上,趄自己的脑袋上打去,他想自我了断。
司马锦儿眼急手快飞身过去,伸手抓住无颜王的手掌,冲着他嚷道:“难道你让大伙儿世世代代都骂你吗?你这样死了,大伙儿只会拍手称好,绝对不会感激你的,你难道就不想做点有益于民的事来弥补你的过错?其实,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大丈夫应该不为败馁,不为胜荣。赢得起,输得起;才是人间真丈夫也!我给你说这些话,只是让你明白,在这个世间,邪是不会胜正的。可是,一个坏人如果想改正自己的过错,必然会感动受他破害过的人家,最后直至原谅你。今天,你败在我手下,只求速死就错过了一次机会。你现在想到了死,可是你又是否想过,那些死在你的屠刀下的山民们,他们多么渴望活下来,当你向他们举起利刀的那一刹,他们还在向你求饶。无颜王啊,你可听到这样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千百件错事,因有悔过之心而被大伙儿忘记……我想说的话都已经给你说完了。我想你是聪明人,我想说的话都已经给你说完了。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去做的。司马锦儿站起身,转身离去,他认为该做的,自己都做完了。
司马锦儿走到李二面前歉意地道:“小李哥,真对不住你了,委屈你在那棵上站了这么长的功夫,还让你自己下来,没有划伤吧!”司马锦儿担心地检查着李二的身上,见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了。
李二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他的背痛得越来越厉害了。身子一动,一说话都会痛的。
“小李哥,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向他们交税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横霸乡里的人了。你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伙儿去,就说以前属于你们的东西,现在又回来了,这里的东西都还是你们的,让他们安心过好日子吧!”司马锦儿得意地对李二说。
李二忍着背上的痛,向司马锦儿一拱手鞠了一躬道:“司马少侠为我们除暴安良,对我们有再生之恩,我们无以为报,我李二代表这里的山民给司马少侠道谢了。噢,请受我一拜。”李二说着就要给司马锦儿下跪。无颜王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突然明白宁做十件好事也不要做一件坏事的道理,并且下决心改正以前的错误。
司马锦儿慌忙扶住李二拉起他道:“小李哥,你言重了。除强扶弱本是我们习武之人的份内之事,对那些危害民生的人,我们人人得而诛之。再说了,我这也是为完成师父交给我的命令而已。”司马锦儿叹口气又道:“现在,师命已完,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好,我也得回家,我妻子还等着我呢,她这会一定替我担心呢!”李二扶着司马锦儿道。
“好吧,你我二人一起走!”司马锦儿笑笑道。
“司马锦儿……”司马锦儿和李二走出很远了,听到背后传来无颜王的叫声,两人同时驻足回望。
无颜王朝着司马锦儿抱起拳举过头顶,身子缓缓地跪在地上。无颜王的这一突然举动,让司马锦儿和李二都为之震惊。他们不知道无颜王这是怎么了,面面相觑,仍然不是所以然。
司马锦儿想回去,双脚往前迈了两步,却被李二伸住拉住了他。司马锦儿回头,李二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怕无颜王在耍花招害司马锦儿。
司马锦儿,本王当着你的面向上天发誓。从今天开始,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无颜王’这个人存在了,以前的‘无颜王’已经死了。现在,有的只是一个改邪归正变好以后的无颜忠。我会下山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少侠的再造之恩,无颜某铭记于心,世代流传恩公美名。“无颜王”跪在地上向司马锦儿磕了三个头后,立起身,转身离去。
李二盯着离去的无颜忠的背影,长长地舒口气,转过头看着司马锦儿说:“这下好了,他能知迷返途,我们这些小山民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欺负了。这都是你司马少侠的功劳啊!”
“哈……朗朗乾坤,天地之间,本是善良,勤劳之人的处所。岂能容忍心术不正之人在此乱人间?身为江湖义士,除恶扬善是我的本分。哈……”司马锦儿说完仰头大笑,虽然因伤痛而使脸色很苍白,但是却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锦儿回到小木屋里,马行飞见他满身是血,衣服都染成了一件红衣,吓了一跳。赶紧拿出药来给司马锦儿敷在伤口上,又重新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马行飞心里很自责,他没想到那“个无颜王”的功夫这么厉害。马行飞估计司马锦儿现在的功夫可以和江湖上的一等一的高手过招的话,要说输的话也只能在半招一招之间。看来这个“无颜王”的功夫确实不错的,马行飞低估了他。
“师父,弟子遵照您的命令,成功的指点了‘无颜王’改邪归正,走上正路。他已经去下山一名普普通通的人了。”司马锦儿向马行飞复命后,因为失血过多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床上“昏睡”过去。
“唉,为师不该让你去冒这么大的危险呀,师父高估了你的能力呀!感谢上天保佑你没有生命危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司马家交待呀!感谢司马一家的保佑……”
“师父,‘司马一家’是什么人呀,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您从来都没有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我是谁的儿子?我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怎么……”
“够了!”马行飞突然发起火来,他愤怒地打断司马锦儿的问话。每次司马锦儿问起这个问题时,马行飞都用别的话来搪塞他,从来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
“锦儿呀,为师知道以你现在所学会的功力,和那个‘无颜王’打时,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再加上他还有那么多的手下,你是不是使出了为师教给你的‘大力金刚拳’这套拳法?”马行飞问司马锦儿。
“是啊,怎么啦?”司马锦儿一脸严肃的样子问。
“噢,没什么,为师只是随便问问。你先休息吧!为师就不打扰你了。”马行飞说完,站起身。
李二回到家时,妻子还坐在门槛上,她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李二见她独自坐在那里,穿着单薄。“娘子,我回来了。”
李二的妻子迟缓的回过神来,打量了一阵子李二,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突然哭泣起来,紧紧地抱着李二怕他再走了似的。“相公,真得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我以为我再也……”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要不是司马少侠救我,恐怕我早已去见阎王了。娘子,我们应该去谢谢人家……”李二说着,腿一软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李二的妻子这才发现他背上的伤。
李二的妻子去叫了邻居过来,帮忙把李二抬回家里,又请来大夫给李二背上的伤抹上药包好。
四天后李二从昏睡中醒来,妻子泪眼婆婆的坐在旁边。几个邻居也坐在旁边,等着李二醒来。李二睁开恨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其中一个邻居急急忙说安慰他。“李二哥,你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大伙儿感谢你呀,为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大伙儿心里都过意不去呀!他们都要来亲自感谢你呢!我怕他们在这里打扰你,就把他们都赶回去了。他们说‘等你醒了,他们再来看你’你受了重伤,要多休息几天。切勿急着下床走动。”
“是啊,李二哥。你为我们受了重伤,我们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所以,就只能给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就告诉我们”。
李二不再试图辩解什么了,干脆闭上眼睛。
邻居们见人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纷纷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二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
李二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背上的伤已经渐渐痊愈了,他带着妻子去看望了司马少侠。
司马少侠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李二更硬朗一些,所以,也已经痊愈了。司马锦儿一见李二,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似的开怀畅谈。其实,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过朋友。他们是从生死线上走回来的一对兄弟,情浓于亲骨肉的亲兄弟。
两个月后,司马锦儿和李二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马行飞认为是时候了,他应该带司马锦儿出山到外面去了。司马锦儿身上还背负着为父母报仇的大任,马行飞觉得他已经成熟了。
“锦儿,你愿不愿意跟着为师离开这里,你不同于这里的山民,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路……”
“师父,您到底想说什么呢?弟子觉得在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长住下去?您看,这里的山民多淳朴呀,自从‘无颜王’走后,他们在一起多团结啊!”司马锦儿正在看天上的星星,马行飞也过来坐在旁边,问他一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司马锦儿对马行飞的这些问话很反感,也很害怕,他怕离开自己的兄弟李二。
“锦儿,为师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跟为师出山到外面的世界去?”马行飞听到司马锦儿的话,心里猛一颤,一脸的惊异。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这深山老林的生活产生了依赖性。
司马锦儿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马行飞一眼,站起身独自又挪到旁边坐下。又撇了一眼马行飞,低下头思考了一样子,道:“师父,弟子知道您有宏图大愿还没有完成,需要到外面去重创伟业。弟子不知道您当初为什么要带弟子来这里,也不知道您为什么现在又要出山?如果师父出去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追名擢利,那弟子就不托您后腿了,弟子没有那种心,弟子只想在这里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不想到外面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够了!为师辛辛苦苦花尽心血躲在这里把你抚养长大。在你眼里为师只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人吗?为师要是那样的人的话,就不会带你千里迢迢的来这里隐居了……”马行飞突然闭嘴不说了,他发觉自己一时激动,差一点说出真相。
“所以说,师父您要想去追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的话,您就去好了,弟子保证不会脱您的后腿的。”司马锦儿接住马行飞的话继续往下说。“弟子也知道,弟子连累了您这么多年,让您埋没了这么长时间的才华。但是,弟子相信您现在出去,奋斗几年,还可以打出一片天地的,享乐后半生的。”
马行飞的脸红了一阵儿,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马行飞又语重心长的道:“锦儿,为师也知道‘人各有志,不便勉强’这句话。但是,为师还是请你想清楚了,为师这也是为你着想呀!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能碌碌无为,要有所作为才对得起自己。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就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好奇问你为何!你答等将来会天下江湖侠士。”我说‘接待朋友也不用把屋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呀!’你又答‘一屋不扫,何以扫平天下人来归顺之心。’武功强者为尊,我若不统领江湖,还有谁比我更有这个能力呢?所以,天命不可违。古人曰:上天降大任于我身上,我倘若不接受,那我岂不是逆天而行。所谓:“逆天者,必无善果。所以,你要上乘天意,下顺江湖儿女之心。你说‘朝廷上有皇帝制天下百姓,盟主座上有你管江湖侠士’,为师那时听你讲这些豪言壮语,就想等你将来长大成人以后,必定是干出一番惊天动地骇民的大事业。因为你……锦儿,事隔多年之后,现在让你去实现自己心理的理想时,为师没有想到,随着时光的流逝,你的壮志雄心早已被磨灭……”
“没有想到吧?没有想到我会变得这么柔弱,没有想到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没有想到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司马锦儿了,没有想到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懦夫,我心里的痛苦您又是否知道?”司马锦儿痛苦的表情映在脸上。
“啪!混帐!你母亲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后悔当初不该把你从火海……”马行飞打了司马锦儿一巴掌,愤怒地道,但是他又突然闭口不语了。
“火海?师父……”司马锦儿望着马行飞。
马行飞一时也呆住了,他不理解司马锦儿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又想,也许他时难以离开这里,也许有什么放不下的情感!
“好吧,锦儿,为师不再逼你。如果你真不愿离开这里,为师不再劝你走了。”马行飞搂着司马锦儿安慰着他道,而他的心却因为猾儿的恸哭也跟着隐隐地作痛。马行飞仰头望天,很无奈的样子。
马行飞突然决定尊重司马锦儿的选择,不再逼他跟自己到山外面去了。可是,马行飞又想到司马飞的死,又想到为救那个婴儿而死在敌方的乱刀之下的司马夫人。他开始左右为难了。
马行飞不想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司马锦儿,他怕司马锦儿知道真相以后,从此就会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心里就只有“报仇”,一生都生活在痛苦里。
夜已经深了,司马锦儿也已安然入睡。只有马行飞还在思考着什么!他眉头紧锁,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现在,马行飞对让司马锦儿给父母报仇而出山去的事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对司马锦儿已经彻底的失望了。他想这十八年来为培养成司马锦儿文武双全的一位侠人而花的心血是白费了。
可是,司马一家的深仇大恨不能不报呀!他把司马锦儿养大成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马行飞觉得这全是自己的错。司马云飞对待自己亲如兄弟,马行飞这样想,他为什么不能替兄弟报此深仇大眼呢!
马行飞从床边站起来,独自去了小屋后面的那片小树林的边上。马行飞从地下挖出了埋藏了十八年之久的“金丝大刀”。这把刀是他师父赐给他的,锋利无比,而且秀而不俗,是一件上好的兵器。马行飞给这把刀取为——夺命无敌刀。也只有此刀可佩此名,所向披靡、无物可敌,这也是马行飞的心爱之物。
马行飞把它取回小木屋里,擦试干净上面的土后,在灯光下烁烁发光,丝毫没有锈气。马行飞想收拾一下自己在路上要用的东西,准备再过一两天就起程出山到外面去替司马一家寻仇。
第三天,东方刚微微亮时,天空还闪烁着星星时,马行飞背上自己的那把宝刀和路上用的东西就上山去了,他要自己出山去。但是,由于天还没有亮起来,马行飞又走错了路,等他找到下山的路以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那些砍柴的山民已经吃了饭来山上砍柴了。
司马锦儿起床后,见马行飞不在屋面,以为他只是去散步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但是,等他烧好饭以后,还不见马行飞回来,司马锦儿就上山去寻找他回来吃饭,正好遇上几个砍柴的人正坐在树下休息。其中也有李二在中间,见司马锦儿东着西瞧的像在找东西。就向他挥挥手,叫他到身边来说话。“小李哥,你看到我师父了吗?大清早就出来了,怎么还不回去!”司马锦儿走过去在一个人让出的地儿上坐下问了二。
李二一听司马锦儿这话儿,就和另外几个砍柴的人对视了一眼。本来,他还想问司马锦儿,马行飞走的那么匆忙去干什么了!这时,又听司马锦儿问见儿师父了吗?李二纳闷的问:“锦儿兄,你不知道你师父干什么去了吗?”
司马锦儿也被问的一头雾水了,愣愣地道:“我不知道啊!今早儿,我起床以后就不见师父……”
“今天早晨,我在上山来砍柴的路上,遇见你师父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背上还背着一口宝刀,穿一身道士服装,就匆忙地往山下去了。我问他‘马师父,你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早就下山去’。他说‘有事有事,有急事’,说着就走了。”坐在对面树下的另一个砍柴郎说出自己看见的。
“什么?我师父自己下山去了?你可看清了。”司马锦儿一时惊愕的大叫起来,又愣在原地。
“你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估计现在还有可能追得上。从这里下山去有两条路,一条是远路好走,一条是近路很难走的。这两条路都能通到山脚下的卖茶水的店里。你师父一定走的是远路,你不妨去近路上赶到茶水店里去等他,马行飞师父一定会在那里住脚的。”李二又是催促,又是给司马锦儿指明道路。
司马锦儿拔腿从近路上向山下跑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找马行飞。但是,司马锦儿心里清楚,自己是离不开养了他十八年的师父的,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和马行飞分开了,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马行飞是他的精神支柱。
司马锦儿顾不上路有多难走了,他一心想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马行飞,而他的速度已经快如闪电了,但是他却觉得非常的慢。
最后,司马锦儿决定用轻功。这样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但是,寻师心切的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司马锦儿双脚猛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已经飞到了树梢上,空中没有障碍物,所以身法更快了。
司马锦儿在树梢上急行,如一只展翅高翔的雄鹰在空中一掠而过,一闪即逝。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他是人还是一只雄鹰。
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司马锦儿在空中就看见了山脚下的茶水店了,一面书写着“茶”字的大旗在风中飘遥。店门口搭了一个篷,下面放了几张桌子,已经有几个人在这里吃饭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在擦着桌子,擦完一张转过身去又擦另一张了。
司马锦儿就正好坐在刚擦过的桌旁,那伙计转过身擦前面的一张桌子时,见桌旁坐着人像吓着似的立在地上不动了。“客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哪个方向来的?我怎么没见您走动呀!”
“我是从天上来的,唉,你见过一个穿道袍、背上背着一口宝刀的道士在这里经过吗?”司马锦儿向那伙计一抱拳,恭敬的问道。
“没有看见,也许还没有过去吧!最早的一个人在这里过去并没有穿道袍,也没有背着一把宝刀。您不如在这里先等一会儿,说不准您找的人还在路上走着呢!”那伙计往旁边看了一眼,悄悄地问:“客官,您真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噢,我用的是轻功,为了追上要找的人才这样做的”。司马锦儿忙向那伙计解释道。
那伙计正要离开时,远远地看见从山上走下来和司马锦儿说的穿戴差不多的人,正向这小店里走来。“客店,您看那位走过来的是不是您要找的人?那伙计又提醒正唱茶的司马锦儿”。
司马锦儿抬头看时,从远处走来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师父马行飞。马行飞已走得满头大汗。
“师父!”司马锦儿放下手里的茶怀跑过去,接过马行飞肩上的包袱,和他又一同回到桌旁坐下。
“锦儿,你怎么……”马行飞没有想到司马锦儿会赶在自己的前边在这里等着。马行飞以为他只是来给自己告别的,心里又涌起酸楚的海浪。
“师父,弟子想好了。从今往后,您到哪里,我就跟着您到哪里。以后我们不再分开了……”
马行飞只是以为司马锦儿来给他饯行的,万没有想到司马锦儿竟然想通了愿意跟他一起出山来。马行飞心里一时激动,对司马锦儿大加赞赏道:“我马行飞的徒弟真是好样的。说得出做得到,真不愧是司马云飞的后代”,自觉语失,立即闭口不言了。
司马锦儿一时没有注意听,把马行飞的话误听成了“真不愧是我马行飞的‘后代’。”但是,司马锦儿后来想清楚了。马行飞说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因为道士是不可以娶妻生子的。他确定马行飞说的那个人名也是姓司马的,而且名字也有一个“飞”字。
这个人的名字让司马锦儿听了觉得有一点很熟悉,至少是感觉上。就像他和马行飞一样,虽然认识,也非常的熟悉,但是,却又如陌生人一般。
在以后的几天里,司马锦儿特别留心马行飞说话。总是想再听到他说过的那个人名,可惜,马行飞从此以后却再也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这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司马锦儿渐渐地淡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