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飞也无奈地跟着她回到小店里坐下。“欧阳姑娘,你喜欢吃什么,尽管叫好了。”
“好,那我就真得不客气了。掌柜的,两碗牛肉丝面。”欧阳雪儿冲着在旁边站着的掌柜大叫了一声,过后她不安的观察马行飞脸上的表情。马行飞本来以为她会叫大鱼大肉的,但是,听她要两碗面后,心里大为不解和惊讶。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上来两碗冒着热气的牛肉丝面。欧阳雪儿也许是真得太饿了,她伸手捧过一碗就旁若无人的大吃起来。欧阳雪儿之所以买两碗牛肉丝面吃,是因为她知道马行飞并不是一个腰缠万贯、挥金如土的人。
看着欧阳雪儿把两碗牛肉丝面吃下去,司马锦儿终于忍不住了,他俯在马行飞的耳边悄声问:“师父,您真得决定带着这么一个饭桶上路吗?”
“司马锦儿!你在说我什么坏话?今天你必须给本小姐说清楚了,到底谁是饭桶?有本事你再给本小姐说一遍,本小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欧阳雪儿听见司马锦儿说她的坏话,立即拍桌而起,怒气冲冲地质问他,随之又拔出剑来指着他。
司马锦儿见自己又不小心捅了这只蜜蜂,着实吓了一跳,吓得他躲到一边去了,欧阳雪儿用眼睛死瞪着他。
马行飞眼看着事情又要闹大了。心想刚才比武,现在说不准又要拼命了吧!他匆忙站起来解围道:“欧阳姑娘,切莫动干戈。就算贫道这个徒弟一时激动说错话了,冒犯了姑娘。贫道就代徒弟给你赔罪了。”马行飞说着,向欧阳雪儿一抱拳。
欧阳雪儿没话可说了,她气呼呼的又坐下,撇了一眼司马锦儿,又扭头盯着别处。“我吃饱了!”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吃了,突然想离开这里。
“既然姑娘不想再吃了,我们就早点赶路吧!掌柜的!”马行飞见欧阳雪儿点头同意了,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独自转身离去。等走到门口时,又回过身来见他俩还在拗气,就催促这两个小冤家道:“我们该必须走路了,快点。”
欧阳雪儿站起身刚往前走了几步,又被司马锦儿拦住了。他把肩上的包袱取下来,递给她,“拿着……”
“臭小子,你当真把本小姐当成……”
“奴仆,谢谢你,以后不用你提醒我。以后有什么该拿的,我会第一个想到你。”司马锦儿打断欧阳雪儿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注视远方的马行飞又给欧阳雪儿说了一句。“你这个人太自大了,要知道,自大的人必定要负出代价的。”
欧阳雪儿只气得用手指指着司马锦儿干瞪眼,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望着司马锦儿神气活现的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外,只好把他丢给自己的包袱背在肩头上,追出去,紧跟在他们的身后走着。
他们三人出了北城门,来到一个小镇子上,天已经渐晚,他们在一家小客栈里住下。马行飞和司马锦儿在一间房里,都已经半夜三更了,司马锦儿还没有睡着。他心烦意乱的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发现门外有两个黑影一闪而过。由于司马锦儿点着了屋里的蜡烛,正想喝杯水时,才发现的。
司马锦儿立在房里不动脚步,盯着在外边也不知在干什么的两个黑影,直到他们悄悄地又溜到旁边的房间时,他才悄悄地走到房门口,轻轻地拉开房门探头看时,那两个黑衣人正忙着把一些东西在欧阳雪儿的房外。司马锦儿低头一看自己的房门前也洒了密密的一层的很小的颗粒。
“什么人?站住!”司马锦儿冲出房门就要去抓那两个黑衣人。但是,由于地上洒了一层米粒大的颗粒,他难以在上面站稳身子,于是摔倒在地上。
欧阳雪儿听到喊声早已从房间里冲出来追那两个逃走了的黑衣了了。马行飞也被惊醒了,他冲出门外望着司马锦儿一脸茫然的问:“锦儿,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我刚才发现两个黑衣人鬼鬼崇崇的在这里,等我出来看时他们就跑了。欧阳雪儿已经追他们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师父,您看这地上洒了满满的一地是什么呀?司马锦儿看见师父的脸上露出缦色,立即吓了一跳。
“噢?”马行飞也是大吃一惊,蹲下身去抓了一把仔细看了一阵子。立起身来道:“这是硫磺。”
“硫磺?”掌柜的也已经慌慌张张地赶过来。
“锦儿,你快去帮助欧阳姑娘,她可能有危险。”又对掌柜的道:“掌柜的,请你快点拿工具来把这些硫磺扫起来。记住,千万不要落上火种,硫磺是极易燃的,不小心的话,很可能会燃起大火,整座房子都会燃着的。”马行飞又嘱咐掌柜的千万要小心。
那掌柜的一听马行飞说硫磺极易燃,吓得不敢再耽搁了,亲自找来工具动手打扫起来。一连扫了四遍还担心有散落在别处的硫磺颗粒。
司马锦儿在不远的一座坟场里找到了正在和两个黑衣人打斗的欧阳雪儿。“傻丫头,我来帮你。”欧阳雪儿听到身后有人喊叫,回头看了看是司马锦儿,等她再回头时,那两个黑衣人突然不见了。
“人呢?不是刚才还在这儿的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司马锦儿飞身过来落在欧阳雪儿旁边奇怪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很荒僻,没有很容易藏身的地方,地势也很平坦,如果他们逃跑的话,司马锦儿一定会先出现的。可是,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的,他们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喂!你来干什么?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你们找到了。”欧阳雪儿见那两个黑衣人没了,又埋怨起司马锦儿来。她嘴嘀咕着:“咸吃萝卜淡操心”。
“傻丫头,你以为我真愿意来帮你吗?要不是我师父担心你的安危,让我来帮助你,你求我,我也不会来的!”司马锦儿极力反驳。
“走啊,走啊!你走啊!本小姐用不着你。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呀,本小姐可是正值风华正茂之时,像你这种人,本小姐最怕了。”欧阳雪儿又从抓黑衣人扯到自己身上。
“你……好,我走。”司马锦儿气得转身回去。
“哎,哎!你看那里,臭小子,你回来。”欧阳雪儿看见远处的那两棵树下面有一闪闪的火光。
司马锦儿听她大叫着,立住身回头看时,也愣住了。他也看到了远处的两点火花。
“那是什么呀?一闪一闪的。这么晚了,怎么会有火光在那里呢!”司马锦儿盯着远处的火光问欧阳雪儿。欧阳雪儿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吓得发白。
“我……我怎么知道!哎,现在我们怎么办?欧阳雪儿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她想到了传言中的‘鬼火’。”
“怎么办?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你敢不敢过去?”司马锦儿关键时候大显大男子主义,充分显示出大男人的英雄气慨。主动提出亲自过去一探究竟。
“敢……不过,你要先走,我在后面。”欧阳雪儿此时心里紧张地很,但是,为了不让司马锦儿说自己胆小,而不敢去探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她想,如果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也会有司马锦儿帮忙的,在紧要关头,他一定会首先想到自己的。
“好吧,你如果不怕的话就一起去。”司马锦儿说着,自己首先走在前边去了。可是,他刚走了几步,就突然消失了。像刚才那两个黑衣人一样。
“臭小子,臭小子……”欧阳雪儿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她不明白怎么司马锦儿也会突然消失呢?欧阳雪儿用手里的剑在地上驻着地试探着往前走。
“傻丫头,傻丫头,我在这里……”司马锦儿的声音从不远的地上传来,却看不见他在哪里。
“臭小子……”欧阳雪儿巡着声音找过去,那声音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而地上却没有一点裂缝。
欧阳雪儿用手里的剑试着去敲打那地面,却传来“砰砰”的声音。这地下面明显的是机关暗道。欧阳雪儿用剑轻轻地挖开地上的土,只挖了半指还不到的土层,就露出了一层土板铺的地道。
“臭小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欧阳雪儿用剑鞘撞击着木板问,她知道司马锦儿一定在下面。也许是木板淋了雨没有晒干不结实了,竟然被欧阳雪儿用剑击碎了一小块,形成一个小洞。欧阳雪儿透过小洞看到里面还燃火盆,火光照得周围亮堂堂的,好像一座小宫殿。“臭小子,你在哪儿?”
“傻丫头,我在这里。这是个地道式的坟墓。你怎么下不来啊!这里可好玩了。”司马锦儿边说话,也寻找欧阳雪儿在上面的什么方位。巡视了一遍铺在上面的木板。终于发现被欧阳雪儿捣成小洞的木板。他猜想她一定在洞口里往里看呢!
“里面好玩吗?都有些什么呀?”欧阳雪儿听到他在里面很安全,也想下去玩玩。“那我怎么下去呢?”
“好玩,可好玩了。这里藏了很多的元宝、金子、银子什么的。不过,我们一点也拿不走的。这里有许多机关、暗剑什么的,我过不去呀!喂,你只要像我那样再多走几步就会下来的。”司马锦儿给欧阳雪儿介绍了里面的好玩的东西,又催促她下来。
“好,我下去了!”欧阳雪儿也像司马锦儿那样向前走了七八步,可是,自己还站在上面下不去。“我怎么下不去呀?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控制着呢?”欧阳雪儿又回到那个洞口,向里面的司马锦儿询问。
“哎呀!你烦不烦人呀?这里有没有机关我怎么知道。现在,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回到地面上去。我总不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吧!”司马锦儿正在寻找出动的路,听见欧阳雪儿又问,就心烦地冲着欧阳雪儿大声叫着。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上不去的,能打开上面木板的机关,这里面是没有的。
“哼,你别上来了,死在下面算了。”欧阳雪儿气呼呼地从木板上的土上踩过去,可是,当她只走了三、四步的时候,木板突然又自动打开了。所以,她也掉下去了,和司马锦儿又在一起了。
“哎,你又是怎么下来的?”司马锦儿盯着跌倒在地上的欧阳雪儿奇怪地问,以为她找到开关了。
“我怎么会知道?”欧阳雪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又不明白第一次为什么没有掉下来。
“现在好了,我们都在这里等死吧?”司马锦儿没有一点希望了。本来他还想让欧阳雪儿在地面上找找有没有打开木板的机关什么的,现在,她也掉下来了,希望没了,出去的希望更没了。
这时,从一尊佛像后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冷。
正在这时,那尊佛像突然慢慢地移动起来,离原位大约有一尺远。从后面出来两个黑衣人,欧阳雪儿认得他们正是和自己打斗过的,也是走到就不见了的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一看见欧阳雪儿立即转身又躲回了洞里。“站住,别走……”欧阳雪儿追过去,但是,还是迟了一步,那佛像又移回到了原位。“这里一定有机关,我们找找看……”
司马锦儿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清楚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人,还是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司马锦儿才清醒过来。“怎么样,找到机关了吗?”
“我这不是一直在找吗?”欧阳雪儿站在供桌上,从佛头开始一直往下找,等找到两个照明童子手里的铜柱时,其中一个童子手里的铜柱能拿出来,而另一个却拿不下来。“臭小子,你看这铜柱拿不下来”。
“哎呀,拿不下来有什么稀奇……什么,拿不下来?”司马锦儿烦燥的心情立即平静了下来,好像找到了机关。“转转看!”他说着,用手握住铜柱左右转了转,那佛像居然又移动起来了,还是移出一尺远的距离停下了。一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黑洞露出来了,“一根铜柱果然是一个机关。”
“哎……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一柱香的功夫……”
“好啦!别费力气了,我有办法。”司马锦儿说着,跑到走廊的深处抱了一大捆木头回来。“你那样劲,他们是不会出来的。明白我的意思吗?”司马锦儿拿起一根木头伸进燃着的火里烧起木头来。欧阳雪儿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照着做起来。
等木头燃着了以后,他们又把木头上的火扑打死,木头上就会升起黑烟。再把冒着黑烟的木头放进洞里的边沿处,烟就会飘进洞里去。洞里的那两个黑衣人被飘进去的烟呛的咳嗽不止。
“喂,他们只在里面咳嗽,为什么不出来呢?”
“不出来?那就再多放几根了。”司马锦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紧张起来,那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打不开机关,一辈子出不去吗?
“两位大侠不要再放烟了,我们出去就是了……”洞里的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被呛得受不了了。
“快,把木头拿出来,让他们出来……”司马锦儿又去忙着把洞口的木头一根一根地捡出来。
“咳咳”而旁边的另一尊佛像却又被打开了,那两个黑衣人从另一个洞里钻出来了。原来,里面彼此是相通的,并且里边一个开关,外边一个开关。从这个洞里进去,又可以从另一个洞里出来。
“喔,他们另一个洞口出来了!”欧阳雪儿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从另一个洞口里出来坐在地上了。
“两位大侠,你们用的这方法真够毒的。我们兄弟俩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准能被烟呛死。”其中一个黑衣人脸色都被呛成了紫红色的。
“对付你们两个卑鄙小人,再毒的方法也不过分。说!你们俩为什么要害我们?”司马锦儿恼怒的问道。他没有想到他们还敢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就生起气来。用力卡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要捣死他似的。欧阳雪儿在旁边拉了一下司马锦儿的衣服,暗示他先让他把话讲明白了再动手。
“在下先问一句。两位大侠为什么要杀死在下的师父和师兄弟?”另一个黑衣人扶住倒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问。
“什么?”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听他说这几句话,异口同声的问:“我们什么时候杀了你师父”?
“就在四天前的晚上”。那黑衣人又答话。
“四天前,我和我师父还在来京城的路上。昨天上午我们还离京城都三十里路呢?昨天下午我和我师父才来到京城的一家小客栈里住下。今天我们才进城来,又怎么会去杀你的师父和师兄弟呢?”司马锦儿把自己的行程给那两个黑衣人说了一遍。
“四天前,我一直都在家里的,我爹让护卫看着我的。今天上午我才从家里溜出来的。上午……你是不是唐秀儿家的人呀?”欧阳雪儿想起今天上午和白少卿公子在路上惩治唐秀儿的事儿?
“不是。我们不认识唐秀儿,我们是戏班里唱戏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否认的同时又说出自己的身份。
“戏班里的?”又是异口同声惊讶的问。
“两位大哥,说句心里话。我们真的没有杀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吧?”司马锦儿听他们这样一说,知道他们是一时冲动才无礼的,事出有因。所以,也就不再生气了。
“没错!就是她,还有你,是你们杀了我师父和师兄弟。那天晚上,是我的两位师兄扯下你们脸上的面巾,我和我兄弟躲在后屋里,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错。”黑衣人用手指着欧阳雪儿,又指着司马锦儿满脸杀气的道。他恨不得杀了他俩。
“我们怎么说,你才肯相信你师父不是我们杀的。”欧阳雪儿见他们还是坚持已见,心里也很气愤。
“好,你们是唱戏的。我问你们,在这个世上你们有没有人认错人的时候,认错人了,结果是什么?”司马锦儿撇开自己被冤枉的事不说,却又问起他们来了。
那两个黑衣人不再说话,他们相视了一眼,又瞅了瞅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又相视一眼,无语。
“在下知道,你们的师父和师兄弟被杀了;冤枉。但是,你们在毫无证据、又没有确定真正杀你们师父的是我们。你们说,我们岂不是更冤枉。”司马锦儿又给他们摆起大道理来。
那两个黑衣人一时还真拿不出证据来,只好向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一抱拳,算是谢罪了。
“哎,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可知道出去的开关在哪里?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拗下去吧?”司马锦儿又询问起他们出去时的开关在哪儿。
那两个黑衣人又相视了一眼,又摇摇头。
“你们不知道出去的开关在哪儿?”欧阳雪儿问。
“不知道,我们跑到这里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掉下来了。我们也试图找到打开上面的顶出去。可是,找了很大一会儿功夫也没有找到。就听见你们在上面说话了,我们找到仿佛后面的洞,就躲进去了。后来,我不用说了!”那黑衣人也一脸的无奈,他原以为他们出去的开关在哪儿,还想尾随他们一起出去呢,现在看来也就别想了,他们四个人以后就要被关在这里了。
司马锦儿站起来往长长地走廊那头走去,走廊里的支架上的火盆里的火还没有燃尽,虽然燃的是油,有的只剩一点油,有的却是满满的,但是看火盆壁上和盆里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尘,这就说明这里面不只有一具死尸,还有活人在这里给这些火盆里加燃油。既然有个活人在这里,那他又是谁的,他是如何进进出出这机关地道呢?
“锦儿,小心!”随着欧阳雪儿的喊声,司马锦儿已经飞身避开墙壁里两边自动射出来的剑。司马锦儿退回原地,看来只有这木板下是安全之地了。
“锦儿,你没有受伤吧?”欧阳雪儿担心地问。
司马锦儿盯着躲落在地上的剑,摇摇头。
“我们有救了。这里虽然是一座坟墓。但是……这里也有活人存在。你们看,这里绝对不是只有我们进来过。在我们之前,一定有人进来过。并且,只能活着进来,而没有活着出去的。这根白骨就是证明,这是一具被人用剑射死之后,尸体腐烂以后,留下的自骨。”司马锦儿说着,蹲在墙边下,用手轻轻一扒,就出现了一根白骨。只是在死者的身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土。
“有谁会修这么豪华的墓室呢?”一个黑衣人问。
“还会有谁!皇宫里大殿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皇上……”那两个黑衣人听司马锦儿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废话少说,还是快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出去。”欧阳雪儿听司马锦儿的语气不对,就冷冷地提醒他道。
“有,办法是有的。”司马锦儿树起大拇指,指指身后长长地走廊道:“里面……睡着一个皇帝呢,你过去求他下一道圣旨,命令把这里的机关打开,我们不就出去了吗?”司马锦儿说出自己的办法。
“呸!如果里面真躺着皇帝那也是断了气的皇帝,他还会说话吗?”欧阳雪儿气得脸色变白了。
“皇帝老儿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再耍威风了。高宗前迁以后,连老祖宗都不要哟!”司马锦儿有意说这些欧阳雪儿不爱听的话儿。
“这里的人给我听着,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炸毁。让皇帝老儿死了也没有安身所!”司马锦儿突然冲着长长地走廊喊起话来。
“喂!你有病啊?这里除了咱们四个没有别人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出来的。”欧阳雪儿被司马锦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所以才怒气冲冲地斥责他。她觉得,不管是皇帝的坟墓,还是大宫或老百姓的坟墓都应该保持肃静,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
“是吗?那到底有没有人,咱们耐心地等一会不就知道吗?”司马锦儿微微一笑,得意地道。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从长长的走廊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欧阳雪儿和那两个黑衣人一听到声音,就吓得立在地上两腿直哆嗦,双唇打颤,说不出话来。欧阳雪儿竟然被吓得晕过去。
六个手里拿着长枪的兵士拥着一个老公公模样的人跑过来了,那公公模样的人,指着司马锦儿道:“罪过,罪过呀!皇上墓室里岂容你乱叫?”
“不容我,你又能如何?”司马锦儿认真地问。
“啊?不如何,不如何,老奴还能怎么样你们呀!老奴从六岁起就进宫伺候皇上,现在,皇上驾崩这么多年了,老奴还是在这里伺侯着,黄土都已经埋到老奴的脖子了,老奴还能怎么样你!哎,你们几个来面见皇上有什么事吗?”那老奴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话,还不忘问他们有什么事!
“噢,我们不是来面见皇上的,我们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了,我想问一下我们怎样才能找到机关让我们出去呀?”司马锦儿没有丝毫的慌乱感。
“你们想出去是吧?好,来啊!传皇上口谕,打开机关送四位大臣出去。”那老奴当即颁圣旨。
“是!”那六个兵士应了一声,一起走到一尊佛像前,用力转动那尊佛像。果然,头顶上的木板突然裂开一条缝,好像一块陆地被分开成两半一样。
“你们走吧!”那老板向他们挥了一下手。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谢过了。”司马锦儿向那老奴一抱拳后,抓住吓昏过去的欧阳雪儿的衣领飞身出去了。
正当那两个黑衣人并肩也飞身出去时,机关突然闭合,把他们挤在了中间。司马锦儿放下欧阳雪儿去救他们时,听见下面那老奴又喊了一句:“圣旨到,他们两个是叛贼行刺皇上不成正想逃跑。皇上下令乱箭射杀。”那两个黑衣人两手挣扎着口吐鲜血。
司马锦儿伸手想把他俩拉上来时,机关又被打开,两个黑衣人又掉下去了。司马锦儿透过被欧阳雪儿敲碎的洞口往里看,见那老奴正指指点点的道:“你们也敢来刺杀皇上,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万岁爷岂是你们想杀就杀的?你们要记住……”
“臭小子,臭小子……”欧阳雪儿从昏迷中醒过来。满眼里全是恐惧之色。“臭小子,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还活着吗?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傻丫头,不要怕。我们现在很安全的,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们了。不要怕,有我在……”
“那老公公呢?那位白胡子公公呢?”欧阳雪儿打断司马锦儿的话,目光散乱的寻找着四周。
“好了。好了,傻丫头。这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老公公了……我们回客栈。”司马锦儿从地上扶起欧阳雪儿,松开手想让她自己走路。但是,欧阳雪儿不但立不稳身子,还往后倒去。司马锦儿怕师父等得焦急了,只好抱起欧阳雪儿把她抱回去了,等他回到客栈天已经微亮了。
司马锦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给马行飞说了一遍,马行飞盯着欧阳雪儿似信非信的样子。
等马行飞去看欧阳雪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叫“老公公,老公公的……”他这才相信司马锦儿说的话是真的。他们吃了早饭以后,司马锦儿带着师父去了那片荒坟地,他还想把那两个黑衣人救出来。但是,马行飞和司马锦儿到了那片荒坟地里时,却是什么也没有了。这里的荒地被一次之间翻新了。“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司马锦儿站在翻新的空地上,却又没有一点办法。
马行飞观察了一阵子这里的地形,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来。司马锦儿发现十尺之外的坟后面躺着两个黑衣人,他跑过去仔细辩认后,认出这两个黑衣人正是昨天晚上被老公公的判成星刺杀皇上的人,马行飞看了死者的伤势后终于相信司马锦儿的话是真得了。但是,让马行飞想不通的是,皇陵为什么变成了荒坟地。
他俩回到客栈里以后,见欧阳雪儿已经醒了。她见到司马锦儿就问:“找到那位老公公了吗?”
司马锦儿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摇头,欧阳雪儿见他做此神态,失望地坐在凳子上发起呆来。
“雪儿姑娘,不要太伤心了。贫道以前也只是听传言说‘’年老了的公公就要去给已故的皇帝守陵。不过,把皇陵修在荒地里,还在里面派兵把守这让贫道也感到费解。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做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啊……可惜,那两个黑衣人死得冤枉啊!”马行飞给欧阳雪儿谈这些话,是想让她想开一点,不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烦恼,到最后还是自己最难爱。
掌柜的亲自给欧阳雪儿提来了一壶热水。
“哎!掌柜的,贫道多嘴向您打听一件事。来,请坐。”马行飞突然叫住掌柜的,并把他请进屋里坐下。
“客官,您有什么事直管问在下,在下只要知道一定奉告。”掌柜的坐下,又向马行飞一抱拳道。
“贫道想问一句,离这里大约一里地的那片荒坟……怎么会出现一片荒坟呢?贫道以前来过这里,贫道记得,那里是一片平地,而不是……”
嘘!客官您可能是记错了。在下听老一辈的人说‘太祖皇帝开国以后,有一天出来游玩,来到这地儿,看到这里青山绿水,绿树成荫,地势又平坦。所以,就把这里定为皇陵’了。后来,夷兵攻进来,掳走两位皇帝以后,高宗就前迁了。这皇陵也就没人管了。老百姓就扒平了土地,把自家的老祖宗都迁到了“皇陵”地里,迁去的人家越来越多了。这几年竟然变成了荒坟。噢,在下还有事要做,失陪,失陪。掌柜的站起身向马行飞又一抱拳,转身迈出房门离去。他好像不想再多说了似的。
马行飞还想问问他是否知道皇帝里住着公公或者护卫兵什么的,见他走的如此匆忙,也只好就此作罢。马行飞空发感叹道:“生前高高在上,一令传遍祖国大好河山;死后却低低在下,任百姓千脚万足踩于地。”这也许是马行飞对各朝各代的君王的一种可怜心情吧!但是,还有人争那把椅子。
“您说得对。千古帝王换了一代又一代,这大好河山跟着改了一次又一次的姓氏,可是,龙椅不管是谁坐,江山也不管变成了哪家姓氏,改变不了的还是老百姓啊,也只有老百姓是长存的。”欧阳雪儿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是在为各朝各代的帝王伤感,她在此时明白了“创业难,守业更难”这句话的意思。打江山的帝王数之不尽,而真正守住祖宗打下的这片基业,却没有一位帝王。为争江山而流血的事件不知已经上演了多少次!
由于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都耗损了许多的力气,所以,马行飞决定让他俩在客栈里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赶路。而司马锦儿自从和师父从荒坟地里回来后,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回到房间里去睡觉了。也许他昨天晚上累了,所以,睡得好沉。
马行飞又独自去了一次荒坟地里,把那两个黑衣人埋了。又在司马锦儿说的地上往下挖,挖了将尽三尺的深度,也没有挖到什么木板和一些东西。
马行飞发现,这块地里的土虽然刚被翻新了,但是,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地方没有被翻到。也就是说,他们为了在天亮起来把这块地翻新一遍,也就只有先保证速度了,速度要快这是第一。他们必须在天大亮之前,把这块土地翻新一遍,这就说明,他们的人一定很多,如若不然,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翻完整整一块地。
马行飞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正准备回客栈。但是,他又发现远处的两棵树之间竟然在白天还燃着两根火把,如果不仔细的看,还真发现不了呢!马行飞不相信白天还有燃火把的事情。
马行飞飞身过去,正想落在地上时,突然发现地上升起一张网,那网从下面升起来要把马行飞网住。马行飞又急飞身飞到了树枝的粗干处站住。那张网果然自动地网起来了。里面并无一物。
马行飞心里暗暗估计地面上已经有危险了,才飞身下来落在地上。可他刚落到地上,就看见远处的小山丘上跑过来一大群手里拿着铁锹、榔头的人,他们边往这边跑,嘴里还叫着:“抓贼儿……”
跑在最前的一个人来到马行飞面前,也不问话,举起手里的榔头就向他的头上砸去。马行飞急忙躲过,又飞身上了树,他站在树上看着这些人。
而站在树下的人有几个已经去砍树了。他们不信马行飞不下来,等把树砍倒了马行飞自然也就抓住了。而马行飞却不明白他们这是为什么。
“喂!各位老乡,贫道有什么地方得罪各位了?你们总得说个明白啊!”马行飞向下面的人喊话。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也是为了金银财宝而来?”下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问道。
马行飞听他们说这些话儿,不禁笑起来,他一纵身从树上跳下来,躲开扑过来抓他的人。连连向那披头散发的人摆手道:“误会!误会!你们看,贫道只是一个道士,道士一生有吃有喝就满足了,还要那些金银财宝干什么?贫道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人,近日到了这里,就来到这里走走看看。贫道不知又是在何处得罪了各位?”马行飞把自己的目的简单的给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相信了。
那披肩散发的人向马行飞一抱拳道:“道长,多有得罪,万望海涵。道长有所不知,自从太祖皇帝把这一片地划为皇陵以后,从太祖驾崩后葬于此地,到哲宗皇帝为此。每年都有老百姓前来盗墓,我们这些人为了保护各位皇帝的棺木,特意组织人力在这里保护。所以,在下一时鲁莽冒犯了道长,请道长莫见怪”。那披头散发的人歉意的道。
“哪里,哪里!各位壮士对已故皇帝忠心耿耿,极力保陵的壮举,贫道佩服佩服。”马行飞给他们作礼。
“高宗皇帝不要老祖宗了,我们这些臣民不能不要皇帝。何况,我们这些人又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我们不愿前逃,就来到这里想陪着太祖太宗度过自己的一生。”那披头散发的人有些失望的道。
“各位,莫非你们是从皇宫里出来的?”马行飞心里一阵儿惊喜,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见到皇宫里的人。
“正是!可惜呀,现在已经没有皇宫了。”那披头散发的人又一声叹息。或者说,更多的是失望。
“哎,各位既然是皇宫里的人,可否知道这皇陵坟墓里有没有以前伺侯过皇上,后来又随皇上一起进入墓室的老公公或者是卫兵呢?”马行飞问起一直让自己想不通的这件事。但是,却发现这些人也好像不知似的,对马行飞的问题也感到莫名其妙。
“在下听说过,说‘有的太监在皇上健在的时候就服伺在左右,皇上驾崩以后呢,他们也有请旨随葬的’。但是,在墓室里还活着在下没有听说过,更没有听说过有卫兵这样的事儿。”另一个来着长发的年青人上前几步站到马行飞的面前说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守着墓地呢?”马行飞又问。
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盯着马行飞问:“道长,您不觉得您问的问题太多了吗?您既然是个云游的……”
“对!就应该把某一个地方上的地形、人情等问题了解透彻了。不然贫道云游这么多年而一无所获,岂不是浪费心血了?这位壮士,希望你把贫道对这里不知道而您知道的事情告诉贫道……”
“算啦!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为这皇陵的事来的。道长,在下在这里守了三十多年的陵了,还真没有听说也没见过您说的有太监、卫兵躲在墓室里的。实话再告诉您,这墓室里除了金银财宝以前,对了,还有佛像以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用很高的噪音给马行飞介绍着墓室里的东西,听他的语气,马行飞知道他发火了。
马行飞默默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见他没有离去的意思。为了让马行飞彻底死心,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又提议道:“道长,您如果觉得我们说的话不是真的话,在下愿意带您下去看个究竟。”那披头散发的人向身后的一人一挥手。
马行飞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那披头散发的人向身后的人一挥手,就有二十几个人拿着铁锹、榔头走到那两棵树中间,把通向墓室里的洞口给挖开了。
另一个年青人把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拉到一边悄声问:“大人您真得决定带他下去吗?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照老规矩呀?”年青人说话时还瞅了一眼马行飞。
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感到为难地挠挠头道:“我看他不是个坏人,也许他只是感到好奇而已。你也听见了,他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问过钱的事。我相信他是一位不为财所动的正人君子。”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又摸后脑勺看了一眼马行飞后说。
马行飞把他们说的话全听进耳朵里了,他也不动声色。只在心里暗暗佩服起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
“道长,下面很黑的,要不要火把?”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接过从另一个人手里传过来的两根火把问。
“多谢您了,贫道要一根照明用。”马行飞答道。
“道长,请……”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把手里的火把递给马行飞,又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根。自己在前边先走下去,马行飞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
“哎,这里怎么有几具死尸?”马行飞跟在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身后,发现长长走廊里躺着死尸。
“道长。您有所不知呀!这些人都是在下命令部下射杀死的。前几个月的一天,突然来了一批人马,让我们说出进入墓室里的通口。我们被逼无奈,只好告诉他们了。在他们一拥而入的时候,我们向他们打了起来,这样,他们就会首尾不能想帮,最后我们又用弓箭向这里面射。那一次他们没有一人活下来,全都死了。一共一百三十九口人呀!”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突然莫名的感伤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呀!”马行飞感叹道。
而在地面上的人却骚动起来了,他们吵吵嚷嚷的要求往墓室里射箭,射杀马行飞。
刚才和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说话的年青人极力劝阻他们。“大人吩咐了,不让大伙儿乱动,免得害了好人。请大伙儿稍安勿躁。”突然,也不知是谁用箭射杀了他。而马行飞和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正好从墓室里出来,看到了那年青人中箭的一幕。
“小兄弟……”马行飞扑过去抱住即将倒下的年青人。
那年青人看了一眼马行飞后轻轻一笑。又偏过头去对那披头散发的人道:“辛……辛将军……末将……”
“小兄弟……”那披头散发的人见年青人死了。
“是谁放的箭,谁放的,给本将站出来,本将让你偿命。”辛将军愤怒地指着人群喊道。
“辛将军……您就别追究了,即使查出来杀了他,那也是杀的你的部下呀!小兄弟最后没有说完的话,也许正是贫道所说的。”马行飞心里也很难受,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而闹的他们内部不团结。
辛将军听从了马行飞的话,他缓缓地走到年青人身边弯腰抱起他,望了一眼马行飞道:“道长,墓室您已经看了,在下就不陪您了!在下现在要给小海子办葬事,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不想让外人参加。您请便吧!”辛将军说完,转了抱着小海子离去。
马行飞歉意着向离去的人群深深地作了一礼。
现在,马行飞终于明白了墓室里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他只有死守这个秘密才对不起那位小兄弟的死。马行飞回头看时,那墓室的洞口已经封闭了。
马行飞回到客栈时,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已经坐在一张桌旁等自己了,他俩还是摆也谁也不理谁的样子。
司马锦儿追问马行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马行飞无精打采的坐下,把自己去荒坟地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欧阳雪儿又追问有没有见到老公公时,马行飞不再说了。并且警告他俩不要把这件事传扬出去。
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看着马行飞气呼呼地警告他俩以后,就出去了。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异口同声的彼此想问:“他这是怎么了?”又相视一眼,彼此在对方脸上看不出答案,耸耸肩又坐下发起呆来。
马行飞躲出去吃了午饭,又回到荒坟地里,坐下来,他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去做,一直到天黑。
晚上,马行飞回到客栈。欧阳雪儿回房间休息去了,只有司马锦儿还坐在桌旁等着师父,现在他已经叭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放着马行飞爱吃的食品。马行飞盯着熟睡中的司马锦儿心里又想起那个已经死了的年青人,他比司马锦儿大不了几岁的。
“师父,您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徒儿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那……您最爱吃的蘑菇炖鸡,还热着呢?”司马锦儿站起来把盖在碗上的盖盘掀开。
马行飞坐下来,看着碗里对司马锦儿说:“锦儿,从今天起,你就不要给为师准备肉食了。为师是个道士,是不能吃荤的。以前那是因为为师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学武功是必须要有充足的营养。”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司马锦儿答道。
第二天早上,马行飞退了房间。他带着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去“万德山庄”拜寻多年未见面的朋友万有山,想在他的庄上住几天。可是,等他们到了地方,家丁却说万老爷有急事今天不见客人。
三人一直等到已经点上灯了,那家丁才带他们进去,并且直接把他们引进了书房里。
“嗯!你们找万某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万某还有许多的事要急着去做呢!”万有山手里握笔在写着什么急书,别说站起来了,连头也没有抬起。
“既然万兄有急事,那贫道改天再来拜访。”马行飞说完,转身引着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出门去。
“慢着,阁下是……”万有山放下手里的毛笔立起身。
“万兄,这么快就不记得贫道?”马行飞停步转身。
“哎……呀!马道长……”万有山惊喜地道。
“万兄……”马行飞也高兴地道。
“老爷,老夫人说该用餐了。”一个丫环进来。
“吩咐厨下,准备酒席,万某要给马兄接风洗尘。”万有山又吩咐那丫环,丫环应了一声退出门去。
万有山这才注意到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指着他俩问马行飞,“这两位少年是……”
“噢,他俩是贫道的徒弟。你们快来见过万伯伯。”马行飞把欧阳雪儿也当成了自己的徒弟。
“晚辈见过万伯伯”,两人上前一步,异口同声的道。
“好,你万伯伯也没有备什么好礼物给你们。那……万伯伯这里有两个红包送给你们,算作见面礼吧!”万有山有两个红包塞进他俩的手里。
“谢万伯伯……”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道。
“不谢,不谢……请坐,请坐……”一个小丫环端着四盏茶杯进来,放在客座上又出去了。
万有山又和马行飞寒喧了一阵子。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坐在旁边,喝茶,陪着他们。
“老爷,酒席都准备好了。”一个丫环进来道。
万有山请他们三人一起入席用宴。席间,万有山又一一介绍了家人,随后,才开始用宴。
宴后,小丫环们收拾房间请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休息。万有山和马行飞促膝交谈到深夜,两人抵足而眼,形如亲兄弟一般。
欧阳雪儿想起万有山送给的红包,就拿出来折开看了看,是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第二天,万有山醒来,推醒马行飞问他这几年在什么地方了。马行飞就把司马云飞一家遇害、自己抚养司马云飞之子司马锦儿长大成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万有山听。
万有山静静地听马行飞述说完以后,深有感触的道:“司马云飞义士虽然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但他以一个江湖中人去做事,他一生都在扶贫济弱、除强救寡,虽然开有十余家镖行,可自己却落不了多少钱财,都送给了老百姓。他的所做江湖中人是有目共睹的,司马云飞堪称“人之豪杰”。可惜,好人多薄命……好在老天有眼还给司马家留下了一条血脉,现在,学会你的绝世武功,将来也好替司马兄报这血海深仇……司马夫妇如果在天有灵,也会瞑目的。万有山的脸上荡起一层欢笑。
“万兄,贫道一行三人恐怕还要搅扰你一些时日……”“马道长这是说的哪里话儿,你我二人亲如兄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千万不要客气,你在这里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你不嫌弃鄙庄简陋的话,就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万某才是求之不得呢!万有山又谦虚又客气又欢喜的道。”
“老爷,早餐准备好了!”一个家丁在门外道。
万有山的儿子万长兴已在客厅里等候多时,见父亲和马行飞攀谈着从外面进来,就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道:“父亲,马叔叔早。”
马行飞一听他叫“父亲”,心里“咯噔”一声,他确定这年青人叫得不是自己,他叫得“叔叔”,肯定是自己了,这么说来,他就是万有山的儿子了!
“这位是……”马行飞有意装糊涂。
“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怎么连在下的犬子都不记得了呢?”万有山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
马行飞心里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继续打哈哈道:“噢,看贫道这脑子怎么忘了呢,二十年前贫道来贵庄时,令郎还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这一恍这么多年过去了,令郎也长大成人了。万兄,我们这一辈人想不服老也不行啊……”马行飞把手伸进内衣里取出那把师父送给他的银刀。此刀是全部用银子炼化铸造而成,就连徒弟司马锦儿也没有让他看过。“侄儿,虽然我们在二十年前就见面,但是呢!那时你年纪小可能记不得贫道了。那也无防,贫道今天把我最心爱之物选于你,也算是见面礼吧!”马行飞忍动割受把那把刀送给万有山的儿子。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叔叔心爱之物,侄儿岂能夺人之美呢!”万长兴嘴里说着,却早已接过马行飞手里的银刀左看右看之后塞进怀里。
“是啊,是啊!马道长说的对,想当年道长来敝庄时,犬儿还只是娃娃。一恍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你我二人的胡子都一大把了。我们真得老了,以后的大事还是靠他们这些年青人去打拼了。”万有山打断马行飞刚想说的话,岔开话题道。
这时,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进来,又是一阵子寒喧,万长兴和司马锦儿以岁数论长幼,司马锦儿岁数小于万长兴,所以自己做了弟弟。
正当他们说笑着到餐厅里去进餐时,一个家丁从门外跑进来附在万有山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时,却从外面传来吵闹声和兵器相撞时的打斗声。万有山一听到外面的声音,脸色顿时变成了白色,他向那家厅摆摆手,让他退下,万有山缓和了一口气道:“马兄请到餐厅里稍侯,万某有一点小事要处理。”
“万兄请便。”马行飞一拱手道,其实,他已经猜出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装作不知道罢了。
万有山带着儿子万长兴气呼呼地冲出门去,马行飞三人到隔壁屋里餐桌旁坐下等着。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说不得声、兵器碰撞声连成一片。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忍不住趴在门窗上往外看,只见举着一面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的队伍正和万有山的家木正撕杀在一起。
“师父,外面正在打架呢,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忙呀?他们打得可……司马锦儿看得门外的两队人马打得正凶,双方又伤亡惨重,照这样打下去的话,即使有一方打胜了,到最后也只能剩下几个人的。他于心不忍,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万德山庄里的家丁都被对方杀死。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到马行飞那阴郁的脸时,就不敢再说话了。
“锦儿,师父问你。万德山庄的主人请咱们去帮助他们了吗?如果有,为师会第一个不顾性命的冲出去拼打,可是,现在是人家没有请咱们。人家既然不请咱们,那就说明他们还有人,还有后备力量,他们还有获胜的把握。如果咱们毛毛燥燥的冲出去帮他们,我们出力甚至赔上性命,人家也不会说咱一句好话。到最后,我们还可能会落得个争功,那样就不会有人尊重咱们了……”马行飞被司马锦儿的逼问激怒了,他这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最后他又加了一句。“如果这场打斗是我们不认识的双方,为师也一定会出手管一管。但是,现在不行,因为我们太熟悉、太了解对方了。这样,我们才更要冷静下来……”
“俗话说得好,吃人一粒米,就要服于人。马道长,本小姐以前很敬重你,今天本小姐才看出来。您就是一个只会看着别人惨死的人。”欧阳雪儿打断马行飞的话,她越听马行飞说话心里就越有气。终于忍不住反驳他说的话。“本小姐去救他们,怕死的就留在这儿……”欧阳雪儿撇了一眼司马锦儿道。
“欧阳姑娘……”马行飞叫了一声,但是已经晚了,欧阳雪儿已经提着剑开门出去了。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司马锦儿不敢出去,只好皱着眉头又回到座上坐下,但是,他还是伸长脖子往外瞅。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万长兴喘着粗气冲进来。他的脸上,衣服上溅红了鲜红的血。他一进屋来就向马行飞恳求道:“马叔叔,求求您快去救救我爹,他已经被包围住了,眼看着就撑不住了。马叔叔,我爹的命就在您手上了,您救救他吧!”
“贤侄你先好好休息,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马行飞扶住倒在地上的万长兴,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马行飞接过万长兴手里的刀,和司马锦儿一起冲了出去。院子里几乎全站满了福家来的人,而万德山庄的家丁已经伤的伤,死的死,没人了。”
福家的人胳膊上都缠着一条绿布,他们自称“绿巾军”。几个绿巾军看见屋里又出来两个男人,就冲过去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告近马行飞和司马锦儿,就已经被他们甩出手里的刀给丧命了。
“绿巾军”分散在满院子里,有的在砍杀万德山庄的家丁,还有几个正围住万有山打斗。
“你去救欧阳姑娘!”马行飞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刀砍杀着想围住他的“绿巾军”。又对身后的司马锦儿道。
“噢!师父,您小心点。”司马锦儿应了一声,就向被围在中间的欧阳雪儿的身边靠去。
“怎么样,不怕死的,现在,知道打杀不是好玩的了?”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会合在一块儿道。
欧阳雪儿不说话只顾着打杀。其实,她心里是有气。她怪万德山庄的人没有一个人来帮自己。
“绿林军”像稻草似的被马行飞伐倒。马行飞一路杀过去,一把钢刀在他手里像片片雪花,“绿林军”们像被一条银蛇咬了似的,纷纷倒地而死。
“万兄,贫道来救你!”马行飞一路杀伐过去。和万有山聚会在一起。“绿林军”又死伤数十人。
万有山已经身受重伤,他用手里的刀扶地支稳身子,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又振奋起精神。马行飞和万有山背靠着背,共同对付和自己相对的“绿林军”。马行飞立在一帝手里握着钢刀,屏气运力到手腕上,弯身向“绿林军”翻身倒地而亡。
“万兄……”马行飞扶住倒在地上的万有山惊呼。而此时,有近名“绿林军”围过来,把他俩环围在中央。马行飞怒目盯着这些“绿林军”,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又屏气运力到手腕上,握紧手里刀又极力横着扫出刀去。三尺之内的“绿林军”都突然被地面上的巨响和马行飞的内力振着人仰马翻纷纷倒地而亡。
马行飞用尽全力扫出的这一刀,与先前挥出的那一刀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后来这一切扫出之后伤亡人数之多,威力之大,让人不敢相信。
那个举“福”字旗的人,骑在马上看见马行飞武功如此了得,心里立刻着了慌,再这样下去的话,那几百个“绿林军”岂不是都成了他刀下的孤魂野鬼?所以为了保存力量,他被迫撤退。“福”字旗在他手里一挥,随着一声“撤,快撤”的叫声,“绿林军”们像听接到圣旨拟的,转身就逃,比来时的速度快百倍、千倍。
“绿林军”们慌惶撤退后,给这个院子留下了鲜红的血像一条蜿蜒的红蛇慢慢向前蠕动,而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万德山庄和福家的人。
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望着远去的福家的“绿林军”心里异常的沉重,可又说不出为了什么!他们手里握的刀上正滚滚滴下福家“绿林军”的鲜血。
万有山在拼死打斗中身受七处刀伤,被几个丫环扶进卧室里包扎伤口了。等包好伤口就睡觉了。
万长兴因为受伤严重,流血过多而在餐厅里昏迷不醒,也被丫环扶进卧室里休息去了。
欧阳雪儿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包扎好了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