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来到了钱州,因为已是三九寒天,雷封大地,他们又没有找到客栈,天色又渐渐地暗下来,他们又饥又饿只好去求农户收留他们住一个晚上。司马锦儿忐忑不安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大门,良久才有一位老伯迈着蹉跎之步打开大门,双眼疑惑的望着几乎被成雪人的两个人问:“你们二位……找什么人呢?”
“这位老伯……”司马锦儿上前一步朝那老者礼貌的一抱拳道:“天色将晚,在下欲在吉宅借宿一晚……”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大点声。”老者有点耳背。
司马锦儿回头看了一眼在雪地里冻得直发抖的欧阳雪儿,又耐心的对那老者道:“老伯……晚辈是想在您家里借宿一晚……”他边说边用双手作着让那老者明白的手势。可是,那老者就好像生长了多年的木头疙瘩死活不开翘。
司马锦儿不再跟那老者说话了,转身走到欧阳雪儿面前气恼的道:“雪儿,我看咱们还是换一家好了,那老者是一个聋人,听不见我说……”
“你才是聋人呢……”老者大开家门气呼呼地说着话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双眼瞪着司马锦儿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老朽刚才不说话那是因为看你们不像好人,才故意试探你。你们俩不是要借宿吗?如果不嫌弃老朽没有好酒好肉招待二位的话,就请进来吧!”那老者转身在前面引路。
司马锦儿见那老者凶巴巴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不快感,就想着再换另一家去住宿。而欧阳雪儿却不这么认为。“怎么不走了,噢,你是见刚才那老者太凶了是吧?锦儿,你听我说,我们如果不住这一家,就很难再找到房子了,我们总不能晚上睡在雪窝里过夜吧?走十家不如留一家。‘即来之则安之’。”司马锦儿这才勉强同意。
“来啊!还在那里发什么愣呀?”那老者站在大门前转身叫了一声还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年青人。
司马锦儿没有办法,只好扶着欧阳雪儿走进了那老者的家里,大门轰然关闭,吓得他们两个脸色苍白起来了,心惊胆颤的望着大门发愣。
“两位……嘿……”一个年青人来到他们跟前,冲着他们嘿嘿的傻笑起来。天下这么大的雪,这个年青人只穿着一身单衣,身上又挂了一条很大的围裙。头上只扎了一条很细的小辫子,他左手里握着一根大青萝卜,右手里握着一把跟匕首一般长的刀削一下萝卜吃一口。他只顾着吃了,猛抬头看到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正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盯着自己时,他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又抬起头来冲着他们嘿嘿一笑道:“两位,我爹请两位过去……”他说着就挤在他们中间,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司马锦儿双手搀住欧阳雪儿的胳膊又嘿嘿一笑道:“姐姐,我带你去见我爹……”“好的,谢谢你……”欧阳雪儿勉强跟着他走去,司马锦儿只好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走着。那年青人在前面搀着欧阳雪儿冲着屋里高声喊起来:“爹,两位来了……爹……”
那老者从屋里走出来道:“两位就委屈你们住在这屋里了,如果还需要什么只管说一声……”
“谢谢您了,我们只住今天这一晚上,明天我们就要赶路不再麻烦您了……”欧阳雪儿见司马锦儿站在一边没有想说话的意思,自己只好说了。
那老者微微点头道:“我也不再打扰二位了,二位只管休息就是了。”又冲着儿子道:“傻蛋,走,给爹烧火去,爹还有几把兵器没有打好呢!”
“老人家请留步……”欧阳雪儿听那老者说打兵器就慌忙叫住他道:“老人家会打造兵器?”
“不怕姑娘你笑话,老朽打了一辈子兵器了。”那老者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让人不容置疑。
“锦儿,你到现在还没有一件护身的兵器……”欧阳雪儿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利剑又道:“既然这位老伯有这么好的手艺,不如请他给你打一件……”
“雪儿,我不想要什么护身兵器……”司马锦儿打断她的话,不情愿地皱了皱眉头,自己心里想着只有把师父快点找到,对兵器还不太感兴趣。
欧阳雪儿不甘心继续劝说他道:“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也是需要一件自己喜欢的兵器的,哪怕他不用只收藏着,那他也是有的,不像你……”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兵器最适合我。”司马锦儿也找到了理由。他想:欧阳雪儿手里的那把剑她装饰的精美无比,现在却成了她的拐仗。
“咳……”那老者见司马锦儿不想打造兵器也就不再抱有希望了。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到底还给他是否打造兵器,所以,他故意咳嗽起来提醒他们。
“你不知道什么兵器好的话!那……就由我来给你选一件兵器吧!哎,一个在男人行走江湖连一把兵器都没有,人家会瞧不起你的。”她转身又对那老者道:“老伯,就麻烦您给我这朋友打造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吧!”欧阳雪儿盯着那老者。
那老者一听欧阳雪儿这么说,脸上又露出笑容,心里就想在他们面前自夸几句。“姑娘你真是有眼力呀!不瞒你说,老朽打造的刀、剑那可是在此地出了句的。老朽打造的刀,能削铁如泥,断石碎士刀锋丝毫无损,剑能刺穿盾牌、剁玉砍木剑芒不坏,老朽打造的兵器……”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伸出大拇指晃了晃,欧阳雪儿心里就明白了。
而司马锦儿心里感到万分好笑,暗想道:“用一块铁打造成一把刀,这把刀还能削铁如泥。照他这样的说法,这和扎一个草马就能骑还有什么区别?真是吹牛皮不怕破,自己说的话露洞百出还扬扬得意。司马锦儿就想戏耍他一次:“老伯,您打造的兵器如此厉害,莫非还是神器不成?”
那老者脸色一变,转身边走边摇着头道:“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看外表那都是一些凡夫俗人们的眼光,真正懂得内行的人是只看手艺不看人的。天下有谁不知道,当今第一侠客展飞手里的那把威力无比的‘金丝赤月刀’是浓某在二十年前给他打造的?”
“老伯请留步……”欧阳雪儿叫住那姓沈的老者,问:“老伯,您莫非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为‘神匠’的沈趣兴?”
沈趣兴听她问,暗想:总算还有一人识人的。他住足回身点头道:“老板便是被武林中朋友称为‘神匠’的沈趣兴!”
“锦儿,你听见了没有?我们遇上了……”欧阳雪儿惊喜的回头告诉司马锦儿,可是脸上的喜悦之色却僵住了。“锦儿,你怎么了?今天我们有幸遇到天下第一神匠,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她看见司马锦儿在旁独自仰着头望着天空里的那轮皓月,看到这情形欧阳雪儿心里的兴致减少了一大半。每到月圆之时司马锦儿都会看月亮的。
“雪儿,我不想有什么展大侠那样的神器,因为,如果我有了兵器就会去杀人。刚开始,我可能会杀坏人。可是,坏人毕竟是很少的,一旦把他们杀尽,没的杀了的时候,我就会去杀好人,很可能还会杀掉你的。太可怕了,我不想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打打杀杀中。我只想尽快地找到我的师父,然后,跟着他一起回到我们住了十几年的深山老林里去……”司马锦儿偏头迎着欧阳雪儿那双燃烧地眼睛,喃喃地道。
欧阳雪儿不敢相信这是司马锦儿的话,自己还是想极力劝说他。“锦儿,你别天真了,在这个肮脏的世上,是没有人同情你的,同情你的只有死亡。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讲,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的,只要一个人的手上一旦沾上别人的鲜血,他这一生都要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他也没有办法,只有去杀人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存地位,用别人的血来铸就自己的辉煌。锦儿,你有没有杀过人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也包括在内。如果你真得不想再杀人了,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必须死。可是,你死了还会有人成长起来的,打杀不会因为你的死而停止的。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杀害过一个好人……你如果不杀人,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杀止杀’,只有用你的力量去停止别打杀的yu望,你只有成为武林至尊才可以不再杀人了。我们江湖中人,要么在打杀中死亡,要么就在打杀中站起来,成为被别人尊敬的头领。”
司马锦儿回想自己从深山里出来直到现在自己至少杀了一人以上,这就说明他的手上已经沾上了被杀者的鲜血,他一生已经注定就是一名杀手。
“好!想我沈某打了一辈子的兵器,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江湖侠客。但像小兄弟这样一位有仁义之心的少侠我沈某头一次见到。我凭你刚才的这番话,老朽也要给少侠找造一把威力无比的刀具。”沈趣兴在旁边叫好后向他保证。
欧阳雪儿一听这话,高兴地道:“太好了,我出两倍的价钱给您。”“雪儿,我……”“哎,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只要听我的准没错。”欧阳雪儿打断司马锦儿的话道。她以为他还是反对打造兵器的。
司马锦儿真得不再说话了,他暗自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仁义之心。他回想起自己杀人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愤怒之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表情,他这才明白自己已经在无形中成了一个魔鬼,一时的仁义也不过是自己的虚伪罢了!
一个晚上,司马锦儿都听见有拉风箱和敲敲打打的声音,他猜必定是沈趣兴和儿子忙着打造兵器了。天亮了,司马锦儿刚走到院子里想舒展舒展筋骨时,沈趣兴从房顶冒着烟的屋里走出来,冲着司马锦儿鬼伪的一笑道:“少侠,真是对不起了,沈某给你打造的刀还没有成功,你恐怕要留下来等几天了……”他的笑让司马锦儿的心里感觉很是不舒服,就像突然有一种干呕的感觉。
“多谢您了!但不知道要几天您才能把刀打造出来?”司马锦儿厌恶的盯着远方欲看穿天空似的问。
沈趣兴又站在司马锦儿的前面,用冷着脸盯着他的眼睛又笑起来。“七天,只需要七天……”
司马锦儿又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到房间里,对欧阳雪儿说:“雪儿,我看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刚才,沈趣兴告诉我,他要用七天的时间来打造那把刀。只是这里没有吃的……七天啊!”
欧阳雪儿只是微愣了一会儿后道:“七天……”
他们只是喝水和吃凉馒头度过了一天,司马锦儿在这一天中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坐在火盆旁,边取暖边往火盆里投木柴,然后看着它慢慢地烧尽了,再……如此往复。而欧阳雪儿因为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只好躲在床上不说话。这一天就在他们两个人的少言寡语中过去了。
第二天,司马锦儿看看天晴朗了,就对欧阳雪儿说:“雪儿,我去山上拣点柴回来取暖,你自己在屋里躺着千万不要下床乱走动,我顺便再抓只兔子回来煮肉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等欧阳雪儿喝了药以后就出门去了。
欧阳雪儿的心里并不想让司马锦儿出去,因为从一进这个院子里来,她就觉得这院子里有点怪怪的,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感觉。现在,司马锦儿一走,她一个人不知不觉又想起大门突然关闭的情景,她渐渐地后怕起来。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院里敲敲打打的声音也已经麻痹了欧阳雪儿的听觉神经,她已经感觉不到乱了。迷迷糊糊中,她又沉沉地睡着了。恍惚间,欧阳雪儿有东西在脸上爬,她只当是小虫,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可是,只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感觉到脸上又有东西在爬,这次她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爬动。当她一睁开眼睛,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因为这个东西正是沈趣兴的儿子,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稻草站在自己面前呢?他看见她醒了,就友好的冲她嘿嘿一笑。
而欧阳雪儿却真得生气了。“你来我房间里干吗?出去你快出去。”她高声叫道,可他却站在地上不动。最后,她拔出剑来威胁他。
傻蛋满眼里露出不解的神情,他转身慢慢地走出去。欧阳雪儿这才松口气,放下心了。
可是,只过了一会儿房门又被撞开了。傻蛋手里握着一把长杆宽柄大刀进来站在门口。
欧阳雪儿瞬间吓得脸上都变成了蜡黄色的了,她颤抖着声音问:“你要干什么,小心……”
“姐姐,你刚才要干什么嘛?我给你送热水来,你却用凶器指着我”。傻蛋反而质问起欧阳雪儿来了。
欧阳雪儿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鲁莽了。“对不起,刚才我以为你……”
傻蛋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出去了。
大约快到中午了,司马锦儿背了一捆柴,手里还提着一只野兔子回来了。欧阳雪儿这下可放心了,他回来了就会保护自己的。
“哎,雪儿,谁把我铺在地上睡觉用的稻草给抱出来了!”司马锦儿好像很高兴地样子。
“噢,我不知道。可能是……傻蛋吧!”“傻蛋?他来干什么?他说来送热水了。”司马锦儿听说伸手一摸烧壶里还真很热的,他就放心了。
“咦?锦儿,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有什么开心,说出来听听嘛!”欧阳雪儿见司马锦儿与以前不同,好像有什么好事似的,就忍不住问了。
“你真想知道?”司马锦儿问,又主动回答道:“好,我告诉你,我在山上看见了一只熊”。
“熊?熊有什么好笑的?”欧阳雪儿不以为然的道。
司马锦儿反而更高兴了。“因为,它黑啊!它不但黑,而且全身黑的还很俊俏呢!”
“那……我问你,熊除了长得黑以外,还有哪些特征?它是人还是动物啊?”欧阳雪儿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因为,她也没有看见过熊。
司马锦儿这下可犯难了,因为他不会描述熊的样子,又不能不说。“这可难说了,那熊长得很怪,半人半物的模样。说它像人吧!它全身都长满了长长的黑毛,还不会说话。要说它是物呢!它还会用两条腿走路,你说它是人还是物呢?”
欧阳雪儿想像了一会儿,大概是把熊的样子在自己脑海里拼出来了。“它应该是动物吧!因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熊不会说话。”
“哈……照你这么说,那哑巴也不会说话。他难道也是动物?”司马锦儿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起来。
“你先别得意呀!我还没说完呢!”欧阳雪儿不服输又道:“所有的动物都有,只有人没有的那就是‘毛’。人是没有长长的毛的,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马锦儿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宰兔子。
“哎!锦儿!那只熊凶不凶啊?”欧阳雪儿又问。
司马锦儿想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不过,看它的样子一定是很凶的。我没有试过它,今天如果我过去挑斗挑斗它,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司马锦儿出来……”傻蛋手里握着两把大刀在门外大叫了一声。沈趣兴站在他后面要把他拉回到屋里去,却拉不动他。夺他手里的刀也夺不去。
司马锦儿从屋里走出来,见傻蛋满脸的杀气正愤怒的盯着自己。他上前一步向傻蛋作了一礼问道:“沈兄为何事生如此大的气,小弟如有……”
“我今天要杀了你。”傻蛋两只眼睛里喷着怒火。
沈趣兴见自己说服不了儿子,就把希望放在了司马锦儿的身上。“少侠,请你不要见怪,老朽的这个儿子是个傻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多有冒犯请多多包涵,老朽求你了……”
“呀!傻蛋上前几步大叫一声,举起手里的刀向父亲的背上狠砍了一刀。他嘴里还叫着:“你不帮我,却去帮别人,是何道理?”
沈趣兴扑到司马锦儿的身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老伯,老伯……”在司马锦儿的呼唤声中,他的身子慢慢滑倒在地上,抓着司马锦儿的手,像要说什么话,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司马锦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傻蛋说着挥着手里的刀向司马锦儿横削而来。
司马锦儿就势身子往后翻了个跟头,躲过傻蛋手里的刀。可不曾想到,傻蛋竟然挥动两只手里的刀向司马锦儿猛砍着,一心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司马锦儿心里一惊,急忙又往后高翻了三、四个跟头,终于躲开傻蛋了。
“傻蛋,你先杀死你的父亲,你现在为何又来杀我?你如若再不住手,我可就真得不客气了。”司马锦儿万万没有想到,傻蛋竟然下了狠心杀死了他的父亲,如若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
而傻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还是举刀去杀。
司马锦儿避过,趁他收刀时飞身一脚踢在他的脑门上。傻蛋双脚站立不住,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又要挣扎着去抓身旁的刀。
“你杀死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司马锦儿揪住傻蛋的衣服,气愤的问道。
傻蛋被司马锦儿的双手卡的喘不上气来,双手使劲去掰他的双手。可是,结果却是无济于事的,司马锦儿的手太紧了,他扒不开。
司马锦儿见傻蛋被卡的快要断气了才放开手。傻蛋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司马锦儿刺去。他急忙避开,反手去夺傻蛋手里的匕首,两人在雪地上又争夺起来。司马锦儿会武功,力气当然也就大了。傻蛋只靠自己肥胖有一身蛮力,却不是司马锦儿的对手。司马锦儿力气比傻蛋大,又把他压在身子底下,所以,从理论上讲是占了上风,而傻蛋却渐渐地没有力气,司马锦儿抓住这个机会运力挣脱开傻蛋,身子飞到空中又落在旁边捡起地上的大刀向傻蛋脖子砍去,傻蛋中他这一刀,边“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随着他父亲一起向最终的归宿奔去。
“锦儿……”欧阳雪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盯着地上的傻蛋问:“你把他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雪儿,我……”司马锦儿欲言又止,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杀傻蛋,要傻蛋又为什么杀自己的亲父亲,他又想不明白了,房门“砰”的一声关闭,那声音振得他的心猛得一颤。
欧阳雪儿蜷缩在床上,想着他们打架的原因,却是想不明白。火盆上的烧壶里正冒着热气,她盯着它,眼前又浮现出傻蛋手里握着长柄大刀在门里站着“我给你送热水来了……”她猛得抬起头,恍然醒悟,心里明白了傻蛋和司马锦儿打架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我……”她的泪水落下来。
“雪儿……”司马锦儿推开房门进来站在门口盯着欧阳雪儿因哭泣而引动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动。“傻蛋是一个好人,他比我更懂得去……爱你,可惜……他却死了……”
欧阳雪儿一愣,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司马锦儿,感觉他是一个好陌生的人,彼此不相了解。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他做出来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爱你的……”司马锦儿慢慢地走到床边双眼盯着发呆的欧阳雪儿又道:“我知道对不起傻蛋,可惜这句话他听不到了,他并不傻甚至比我还聪明,至少他知道用行动来证明对一个人的爱,甚至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
“够了!你这个大坏蛋快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快滚出去。”欧阳雪儿打断司马锦儿的话道。
司马锦儿低头不再说话,他转身走出屋子关闭门站在外面,欧阳雪儿的哭声阵阵传出,刺在他的心上,是痛是麻还是苦,他数不清楚,司马锦儿麻木的站在门外,整个身子好像被掏空只剩一个外壳似的立在地上,没有一点感觉。
天上又零零散散的下起雪来了,并且越下越大,好像要把这个世界覆盖住似的。大雪很快就把傻蛋和他父亲掩埋了。同时,也埋了一段因为爱情而引起的悲剧,司马锦儿在门外站了一夜。
天又明了,又是新的一个起点儿,下了整夜的雪也停了。欧阳雪儿已经收拾好包袱了。“锦儿,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还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对,我们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算起来我们在这里也已经住了两、三天了。”司马锦儿盯着欧阳雪儿的眼睛道。今天晴空万里,没有一朵云彩,就是天气有点太冷了,他担心欧阳雪儿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气,又被冻病了。“雪儿,你的伤还没有……”“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我们走吧!”
司马锦儿半蹲下身道:“雪儿,来,我背着你走吧?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再冻杯了就更难好了。”
“不不不,我自己能走。”欧阳雪儿听他这样说,神情有些慌乱的往旁边挪了二、三步。
“雪儿,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好不好?若照你这样的速度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呀!你的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是不能走很多的路的。”司马锦儿见她不同意,心里就有些生气了。他寻找师父马行飞的迫切心情是欧阳雪儿所不能理解的。
“我……”欧阳雪儿低下头支吾着,她猛抬头正好撞见司马锦儿那严峻的目光,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红着脸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司马锦儿背起欧阳雪儿向前急行,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不见再有人走动。刚才还很晴朗的天气现在又阴晦了,并且还伴有零星小雪在空中飞舞。司马锦儿走得更急了,他想到前面的小客栈里去住下,因为他感觉今天很可能还会下大雪的。如果不找一个地方住下,就可能被困在雪地里。不知是他走得太急出了一身的汗,还是雪花落在他身上浸湿了衣服,微微地有热气冒起来。
欧阳雪儿趴在司马锦儿的背上,随着时间的延长,她渐渐地感觉到全身发起冷来,并且困意又袭来,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水里,被冻得几乎要昏迷了。她却无法抗拒这无形的力量。
“雪儿,你怎么了?”司马锦儿并没有停下来,他隐隐地感觉到欧阳雪儿倒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他知道在这种环境里睡觉,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雪儿,你不能睡着,如果你睡着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就死了你知道吗?你看看四周的雪景,多漂亮呀!跟你一样漂亮,你快看看呀!”司马锦儿边给欧阳雪儿说着话以此来分散她的集中力,一边又加快了步伐向前行。现在可以说,他已经不是在雪上走了,而是在雪面上飞行了。他想尽快找到客栈住下来,可是,在这个方圆近百里的地方却寻不见一家客栈。前面有一块很高的土地与地面正好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避风墙。“雪儿,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他把欧阳雪儿放在避风墙下,自己转身匆匆而去。
欧阳雪儿被冻得全身瑟瑟发抖,没有听清楚司马锦儿说的话。她只觉得司马锦儿的身子在自已的眼前一晃,她猛抬头看时,只看见有一个小黑店在雪面上移动,眨眼间竟然什么也没有了。欧阳雪儿的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她在心里暗暗思忖起来。“锦儿刚才说了什么?难道他会自己离开这里,他把我扔在这儿?不,锦儿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绝对不会自己离去的。可是,他为什么走得那么快,像逃离自己似的,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想住宿也难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回家呢!现在好了,落到了无人管无人问的地方。难道,自己命中注定就死在这里了?不,我绝不能坐在这里等以待死……”欧阳雪儿这样想着,双手使劲扶着剑站起身来,她低头俯视了一眼手里的这把跟了自己好些年了的利剑,心里充满了温暖。“现在惟一不会欺骗自己的就只有手里的这把剑了。”她这样想着,用剑拄着地支持着身体往前艰难的走去,腿上的伤又隐隐地痛了。
司马锦儿一阵急风似的从前方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条披风。“雪儿,你自己怎么走路了?我不是给你说了让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吗?”他盯着欧阳雪儿因腿上的伤痛而导致自己的脸色也异常惨白,他呆立着一直没有想起来去扶住他。
“我……”欧阳雪儿咬着嘴唇低下头无话以对。
司马锦儿把手里的披风给欧阳雪儿披在身上道:“雪儿,你再忍耐一会儿,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再往前不到二十里就有一家客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寻几只野物来给你烧烤了吃。现在雪下的小了,一定会有动物出来的。”司马锦儿扶着欧阳雪儿重新坐回到避风处。欧阳雪儿却拉住他的手不放松。司马锦儿一愣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不敢相信他的话了。
司马锦儿好像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你独自逃走的。你想想,这一路上有多少机会可以让我抛下你自己走了呢?机会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可是我不是那样的人……”欧阳雪儿放开他的手。
只一眨眼,司马锦儿手里抓着两只山鸡站在欧阳雪儿的面前了,他脸上还是微笑着的。
欧阳雪儿他回来了,不禁为自己因为刚才的担心而感到好笑。心里暗骂自己又去动小心眼猜疑别人了。她知道最好的道歉方式就是同样报以微笑。司马锦儿好像并没有在意又道:“雪儿,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一间小茅草屋,咱们不如一起到那里去吧……那里或许还有火呢?”他说着又回头张望那个小茅草屋,满眼里期待着她能同意。
“到那里去有多远啊?”欧阳雪儿伸长脖子极力眺望那一间看不见的小茅草屋,心里有点不情愿。
“不算太远,大约只有半里路吧!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很可能住在那里。你看,现在中午已经过了,我们还没有吃饭呢!今天我们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赶路……”司马锦儿蓦然住口,他看到欧阳雪儿正用一种怪怪地眼神盯着自己。他悠然问道:“雪儿……你在看什么?”
欧阳雪儿用悲伤的语调问:“锦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怪我连累了你?我要听真话!”
“雪儿,我……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说中午饭我们还没有吃……”司马锦儿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让她更误会,他觉得这个问题是最难回答的了。
“你这样说,还是怪我连累你了。”欧阳雪儿不依不挠的道。
司马锦儿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一时失去了耐心,大声冲着欧阳雪儿问道:“你到底让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的话?难道你让我说你连累我了,你才满意了?”他有点失去理智了。
“你……”欧阳雪儿低下头开始哭泣起来。
司马锦儿缓了口气,软了话道:“雪儿,你看我们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争吵,又没有人来帮我们劝架,多没意思呀!”我们不要再怄气了好不好?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冻死在这里的。”他柔言劝道,并且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见欧阳雪儿止住了哭声,司马锦儿又道:“我们快点到那间小茅草屋里去,过不了一会又要天黑了。不然的话,我们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欧阳雪儿不再哭泣了,她知道司马锦儿说得对,两个人再这样闹下去晚上只好在雪地里过夜了。
司马锦儿背着欧阳雪儿到那间小茅草屋前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他们把时间都浪费在吵架上,想来却没有一点意思。
“雪儿,今天晚上我们只有住在这间小茅草屋里了,我们是赶到客栈里了。”司马锦儿围着小茅草屋看了一圈后对欧阳雪儿说。这一间小茅草屋里只是用几块木板撑起来,又在上面堆垒了一层厚厚的干草搭就而成的。只是像小屋罢了。
“没有关系的。我们有这一间小茅草屋总比睡在雪窝里好多了。”欧阳雪儿对这一间小茅草屋很满意的样子。她边看还不住的点着头道。
这间小茅草屋只有一个仅容一个人弓着身进出的洞。司马锦儿弓着身试着往里钻,被里面的一个人一脚踢了出来。“什么人?”一里一外两个声音同时怒问。随后就有一个人从里面钻出来,全身沾满了草叶,蓬头垢面的站在面前。怒目盯着司马锦儿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抢我的洞府?我告诉你,我死了一个女儿……”他说着向司马锦儿一步步逼进,好像要替自己的女儿报仇似的。
“前辈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过路人。天色已晚,就想在前辈的宝宅内住一夜。不想,我们无知冒犯了前辈。前辈大人有大量,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欧阳雪儿见那人要将司马锦儿打死而后快的样子,心里着实慌了,她就在一旁急忙向他解释。那人怒目又盯着欧阳雪儿不说话,慢慢的他的眼光变得温柔起来。
欧阳雪儿趁这个机会看清了他的面目,只见他紫红色的脸庞,脸上长了长长的胡子已经到了胸前。欧阳雪儿看他的眉宇之间尽是刚毅之气,可以想到他以前一定遭受了哀亲之痛,才变得如此暴燥。可是,让她担心地是他向自己走过来了。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爹答应你以后不再练‘奇花剑’了。你不要再离开爹了好不好?爹知道,爹欠你的太多太多了。你娘已经死了,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再离爹而去了……”那个大胡子边说着边向欧阳雪儿走过去。
欧阳雪儿听他说这样的话,脸上露出惊愕之情,她边后退边回头瞅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一个人。这才恍然明白,那大胡子叫的正是自己。她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毕竟自己被一个陌生人错认为女儿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你别过来……”欧阳雪儿拔出剑来威胁大胡子,一边又叫道:“锦儿,快来救我呀!他是一个疯子。”
“女儿,爹不是疯子。你不认识爹了。可爹认识你。女儿,只要你答应爹不再离去,爹就把毕生武功全传给你……”大胡子没有丝毫的恐惧。
司马锦儿一运力身子就飘起来了,他的身子擦着地面向大胡子飞去。他运力到双脚上,向那大胡子的腿上使劲踢去,那大胡子中他的这两脚身子竟然纹丝不动。他转身又向司马锦儿踢去,只一脚就把司马锦儿踢出丈余远。
“锦儿……”欧阳雪儿扔下手里的剑跑到司马锦儿的身旁用力扶起他。怀马锦儿早已是血从口出了。
“女儿,他不是好人,……”大胡子在旁边大声道。
欧阳雪儿不理那大胡子,自己只是搂着司马锦儿伤心。自己要是大叫他,他也就不会受了,她这样想着,又是自己害的他受伤。
那大胡子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司马锦儿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伸拳又要打。欧阳雪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叫道:“住手,不许打他。”
大胡子听欧阳雪儿不让打了,就放开手把司马锦儿扔在地上,嘴里嘀咕着,我听我女儿的话不打你了,先留你这一条命,以后你再欺负我女儿,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打成稀巴烂。
司马锦儿怀疑的问:“雪儿,你不是说你爹是当朝的御史大夫吗?怎么,你又有一个疯……”
“是!我爹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没错。可是,我真得不认识这个大胡子。”欧阳雪儿的心里也犯难了,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自己错认成他的女儿了。
大胡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就不去打搅,自己坐在一边摇晃着头在偷偷的说着话。
“他……”司马锦儿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大胡子。
那大胡子听见了,回过头来嚷道:“他……他什么?她是我女儿,有我在你休想欺负她。听到没有?”明显地他是说给司马锦儿听的。
“锦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我真得不认识他。”欧阳雪儿怕司马锦儿把他的话当成真的了。
“哎,女儿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爹呢?”大胡子一本正经的责问欧阳雪儿。
十几丈以外的雪地上,一个黑影急速的行动着。那大胡子定晴远看时,那个影子一闪即逝了。他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已经多年不见的冷面杀手无凌来,因为现在江湖上只有他的轻功最快了。“没想到,你还没有死。”他自言自语。
冷面杀手无凌飞身来到三人面前。“谁是司马锦儿?”他的目光落在欧阳雪儿旁边的年青人身上。
“冷面杀手无凌,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那大胡子坐在旁边,见他没有认出自己来,主动问道。
冷面杀手无凌心里一惊,回头盯着那大胡子看了半天,也没有猜出他是谁。“你是什么人?”
“哈……别人都说我是一个疯子,可我心里明白,我的神经很正常。你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就是江湖中人说的‘江湖第一侠客’李耀明,难道……你已经忘了?”大胡子说着站起身来,盯着冷面杀手无凌道。
冷面杀手无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江湖第一侠客’李耀明会在这里出现。“你真的是李耀明?我听说李耀明会在这里出现。“你真的是李耀明?我听说李耀明已经死了,你怎么……”
“不错,李耀明是死了。不过,他和你一样并没有死彻底”。李耀明满脸的不在乎。
“李耀明,我告诉你。今天我来找司马锦儿了结一点私事。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冷面杀手无凌并没有把这个‘江湖第一侠客’放在眼里。
“哼,只要是我李耀明看见的就一定要管,更不用说你在我眼前欺负一个孩子了。”李耀明也不肯让步,他也不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无凌放在心上。两个强人必然会有一场打斗。
冷面杀手无凌见李耀明非要插手这件事,心里就恼怒起来。他“唰”的一声拔出刀来,指着李耀明道:“你既然想管这件事,我就成全你。先杀了你,再杀司马锦儿也不迟”。他说着挥起手里的刀向李耀明砍去,李耀明竟然不躲也不闪,中他那一刀。冷面杀手无凌也呆住了,他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振住了。“你为什么不躲开?”他悠问。
“我求你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我之所以让你砍这一刀,是因为,我想求你一定放过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李耀明眼里充满了希望,他想冷面杀手无凌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这个请求的,他这是从一个父母的角度来思考的。
冷面杀手无凌讥讽的道:“我听说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侠客’李耀明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了疯子,今日一见此言果然不虚。好吧,我念你是个疯子,答应你决不杀你的女儿。但是,那个小子你求情我也不会答应的。”他说着,手一紧又收回了刀,一滴殷红色的血滑过在雪地上。
“年青人,请你听我一句话。佛经里有一句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如果肯放下屠刀现在还来得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李耀明极力劝说冷面杀手无凌放下手里那把杀人无数的刀,重新做一个好人。可是,冷面杀手无凌听到他的这几句话以后,心里像排山倒海般剧痛起来。他想起了早已亡故的爱妻。冷面杀手无凌第一次杀第一个人以后,爱妻就劝自己不要再杀人了。可是,他没有听,又杀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终于有一天爱妻被仇家暗杀了。
当冷面杀手无凌回到家里抱起奄奄一息的爱妻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杀了那么多人,这就是给你的报应。你如果肯放下屠刀现在还来得及。”冷面杀手无凌那一刻下定决心,放下屠刀好好做人。他把自己用的那把刀封在了房前的巨石里。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仇家找上门来寻他报仇,为了生存他被迫重新握起了尘封三年之久的那把刀,他的杀手生涯从此又开始了。
冷面杀手无凌颓然倒地,跌坐在地上,他指着李耀明他们三人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爱妻,是你们害得我重入江湖,听命于人。让我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他运力到胳膊上一拳打在地上,地面上的雪层被他的内力震得升起数丈高。他用力挥动着手里的利刀又向李耀明三人劈去,雪块顿时也纷飞着向他们三人涌去。
李耀明的功夫果然了得,他双手抓住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一运力飞到了天空中,雪块就在我们三人的脚下翻滚,犹如在雾里一般。等到雪块全落回到地上,他们才又从空中落身在地上站定。冷面杀手无凌抓住他们刚落在地上的机会,飞身腾空而起。李耀明也飞身到空中与他打成一团。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天上地上打得难分难解,昏天暗地的,雪飞烟起好不壮观。
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以后,冷面杀手无凌断断地没有了进攻的力量,面对李耀明的凶猛进攻,他只有抵挡之力却没有还击之功。李耀明又运力打击几掌更厉害的掌力。冷面杀手无凌躺闪不及挨中了这几掌,他被打得从空中跌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没有对打之力了。
冷面杀手无凌倒在地上暗想:只要李耀明再打自己几掌,自己就会必死无疑了。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善有善报、恶有恶终”的后果了。自己一生杀人无数,到头来,自己还是死在别人的手上。
可是,当李耀明看见痛苦的趴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脸色苍白的冷面杀手无凌的时候,他的心里一时竟不忍心再出手杀了他。李耀明伸手扶起他,心想这一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的,不如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李耀明手拉起冷面杀手无凌时,他却趁机举刀插进了李耀明的胸膛里。他冷冷地道:“作为一名杀手,就要抓住一切反败为胜的机会,今天这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耀明满脸的惊愕之情,他没有想到冷面杀手无凌会暗算自己,又怪自己太好心肠了,现在自己造的苦果,只有自己尝了。冷面杀手无凌双眼盯着李耀明道:“你根本就不配当一名‘江湖侠客’,因为对待敌人你没有做到‘狠’,而我已经做到了无情无义,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太好心肠了。”
“无凌……算我看错你了……”李耀明倒口而亡。
当冷面杀手无凌寻找司马锦儿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司马锦儿,你跑不了,迟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刀下,你躲过今天逃不了明天。”他“唰”的一声把刀收回到鞘里,一转身离开了。
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先前是躲起来了,他们明知道自己不是冷面杀手无凌的对手。司马锦儿不知道自己与冷面杀手无凌有什么“过节”,可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搏杀。
“爹,女儿不让你死……”欧阳雪儿泣不成声,因为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替自己着想过,今天,居然会有一位陌生人甘愿被砍一刀,也要保护自己的人。他胜过了自己当官的亲爹,如果没有他,说不准自己今天就会命丧黄泉。她知道,一个即将死的人最想听见的是什么!
“女儿,你终于肯认我这个爹了……”李耀明被司马锦儿扶起来,他终于听到“女儿”叫爹了。这是他在临死前最想听见的一句话了。他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耀明拉起司马锦儿的手问:“小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告诉我真话。你喜不喜欢我的女儿?”
“我……”司马锦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因为,他觉得欧阳雪儿是千金大小姐,自己只是一个草民,自己是不可能与她结成百年好合的。
“爹,我们已经……定婚约了……女儿是他的未婚妻……”欧阳雪儿说完这话以后,低下头不敢看司马锦儿,她怕从他的眼里看出他不解的神情。
李耀明不知其中是计,他满脸的笑意。“好好好,这下爹也……可以放心的……走了……爹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送给你们,惟一……的……只有一……一把‘碧血赤月刀’送给……未来的女婿,还有……有一块‘血柴玉’……埋在离这里有……二……二十里路的一……棵柳树下……你们两个把它挖……出来……”
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埋葬了李耀明以后,又去二十里外的柳树下挖出“碧血赤月刀”和“血柴玉”,两人各收其一保存好。司马锦儿见欧阳雪儿的脸上仍然不被人发现的哀伤,他知道她真的心痛了。
“雪儿,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把你送回家吧!你跟着我,以后还会遇到更危险的打杀。你是不适合出来打杀的,属于你的闺房里。”司马锦儿无不为欧阳雪儿的生命安全着想。
“啪!”欧阳雪儿打了司马锦儿一记响亮的耳光道:“你以为我会离开你吗?当初的约定我还没有忘记呢!”等再过几个月以后你想留住我,我还不想跟着你呢!”她说完转身昂头离去。
司马锦儿和欧阳雪儿终于住进了客栈里。可是,司马锦儿发现这家客栈里总是有几个人在周围绕来绕去,好像在等什么人,又好像在做某一件事。“小二,我问是你……你知道楼下的那几个带刀的人是干什么的吗?”他紧紧地盯着店小二的眼睛,注意他的异常举动。
“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就这样,白天总有几个人在街上乱围圈圈,大约是从上一个月吧!无缘无故的又来了这十几个人。客官,您如果没有事的话,晚上千万不要出去,他们要杀人的。”店小二附在司马锦儿的耳旁悄声道。在窗外转圈圈的那几个人正往他们这儿观看时,店小二就装着给他们介绍桌上的菜,这盘菜是我们本地的名菜……”
司马锦儿不以为然他根本就没有把他们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他想:几个小人物而已,自己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如若打自己的主意,自己也不会对他们客气的。这就叫“你不算计我,我不打算你。”你想冒犯我,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雪儿因为腿上的伤痛的厉害,就在房间里吃了药以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