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听了、看了,这才想明白新娘的意思,激动的手脚颤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兴奋地跑过去吹灭了油灯……
二牛还不会那事,在王玉梅的指导下,才走上正轨,享受到无比美妙的洞房花烛之夜。对二牛来说,洞房花烛夜,应该都是无比幸福美好的,外面的风儿掀动窗帘异常美丽!却也给他们的二人世界打破了一个缺口!按照乡俗的说法,新婚之夜,要在密闭的屋里进行,不能有任何干扰和偷窥,更不能留下门缝和窗户缝这些隐患!
二牛和王玉梅结婚前,李氏就把这些早准备好了,把门缝用泥巴塞得严严实实,又用浆糊和纸把房门糊了一道又一道,再用凉床、簸箕和芦苇席子等,把窗户遮了一道又一道,可是,王玉梅不懂李氏的良苦用心,不领情,还嫌房间里憋闷,把窗口的凉床、簸箕和芦苇席子等都给推开,漏出一个洞,这样,夜风带着各种邪恶的眼睛,从洞里钻进新房,窥视了他们的一切!并且附着在她的身上。
按照乡俗的说法,新娘因此会变得风流而邪恶。后来,乡俗的说法在王玉梅身上得到了验证!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有门道。
以前,在二牛的家乡,男方家庭对女人贞洁很看重,验证儿媳是不是处女是婆婆最重要的一件事!
验证?怎么验证?扒着看?
否也,就是婆婆想扒着看儿媳妇,儿媳妇也不会愿意啊!都解放了,不是旧社会了,扒着看那是侵犯人权!法律不允许那样!
那,怎么验证儿媳是处女呢?
如今的风骚女能想出五花八门的办法装处女,如进行处女膜修补啊,用浸了鸽子血的海绵塞里面骗老公骗男友啊,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那时候,人多老实本分,结婚的时候,女的多是处女,少数不是处女的,也大多不知道装处女。
那时候,婆婆验证儿媳处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结婚后的第二天早上看床单上有没有血。
如果床单上有血就被认为是处女,如果没有血就被认为不贞洁!
婆婆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儿子和儿媳睡过的床单,验证一下媳妇是不是处女。
见床单上红了,确定不是经血后,婆婆就高兴地一路抖落着床单给别人看,好炫耀自己儿媳是处女,一边精神抖数地去江边清洗。
如果没有见红,婆婆就会认为儿媳不是处女了,怕儿媳怀上人家的孩子,怕儿媳妇以后还会对儿子不忠,也怕人家知道了会笑话,就一边掖着被单偷偷地去江边清洗,一边气愤地想着惩治儿媳的办法。
可光凭床单上见红的落后方法来鉴定处女,这对新娘来说,简直是难不倒她。
那时候,没有妓院,女人大都守身如玉,很贞洁。女人私处是不能给别人看见的,就是花多少钱也不给看的。
老实本分的二牛以前没有见过女人,遇到母狗撒尿都不敢正视,都会羞红了脸;即使让他凑近了看,他连公狗母狗都认不出,更别说识别处女了。
如今,新娘嫁给了他。二牛不会扒新娘着那里看,就是扒着看,他也分不出姑娘和女人的区别(按照乡俗说法,和男人有床上之亲的都不是姑娘,而是女人)。
新娘知道二牛没有见过女人,估摸着他还不知道成年女人那里是什么样呢,方的?圆的?长刺没有?长角没有?长了小手没有?这些,他都不知道呢,很好骗的!
为了不让李氏和二牛知道她不是去女,新娘就在和二牛亲热的时候狠狠心忍疼用别针在那儿一戳。这样一戳,那儿血就出来了,滴在床单上。
二牛不知道他们第一次会流血,事后,发现被单上有血,吓得目瞪口呆。看看自己身上没有破,二牛就紧张地抱住新娘说:怎么了?你流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新娘心里好笑,心想:就知道你没见过女人,连这个都不懂,骗你多容易!嘴上却说:傻瓜!那血说明你老婆金贵呢!
二牛不明白,思索着说:有血就金贵?
那是了!新娘得意地说:有血,就证明我是纯洁的姑娘而不是女人。
二牛疑惑地问:你不是女人?
笨蛋!我现在是女人,以前是黄花姑娘!
二牛没有琢磨明白新娘说的话的意思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李氏看见二牛和新娘睡过的床单上有斑斑的血迹,欣慰地笑了,满意地点头说:嗯,是个正儿八经的姑娘呢!然后,高高兴兴地去江边清洗,还一路走,一路抖落着床单,好让人看见床单上的血斑。
在李氏眼里,床单上有血,就证明新娘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姑娘呢。善良的李氏不知道新娘是一只狡猾的骚狐狸,还把她当成宝呢。
新娘就这样,很容易地就骗过了二牛和李氏。
新娘名叫王玉梅。
玉梅的意思是象玉一样洁白无瑕,象梅花一样能给人以扑鼻的芳香。可是,知情人却说,王玉梅不是玉,而是毛缸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也不是梅,而是棵长在毛缸边带臭带刺的大毒草,走到哪里臭哪里,走到哪里都会象麻袋里得菱角,里戳外捣。
王玉梅来到二牛家以后,没有像村民们祝福的那样,能旺夫旺家旺亲戚,而是应验了好吃懒做克夫克子克婆婆克所有的家人、亲戚的那种说法。
她嫁过来,带来两个箱子,一个马桶,两个澡盆等几件厨房用品。
王玉梅嫁过来以后,就把晦气和灾难都带进了二牛家里。自从王玉梅嫁给了二牛,二牛就再也挺不起腰杆。
在二牛的家乡,一般女人都是勤劳贤惠的,起的比报晓的公鸡还早。
每天清晨,男人们起床下地走路的踏踏声,女人起床开始倒马桶、倒尿壶、铲锅底烟灰,然后洗衣的洗衣,采桑叶的採桑叶,织布的织布……这些声音形成江南村庄一首首美妙的晨曲。
而二牛家里,李氏和张敏、二牛等起得也很早,倒马桶的倒马桶、铲锅底的铲锅底、犁田的犁田,只有王玉梅这个新娘直睡到红日三杆也不起床。太阳从窗户里射进去,嗮在她的屁股上,她都懒得挪一下。
二牛是个孝顺的男人,可是,自从王玉梅嫁过来以后,她就不让二牛孝敬他母亲李氏,而是让二牛和李氏孝敬“她”,让二牛给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却吃喝玩乐的她捶背揉肩,让六十多岁的李氏给她端茶送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