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我们约好的地点。
还不见碧涵的影子,我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向远处眺望。
旁边的一辆银灰色轿车忽然摇下车窗,伸出一张漂亮的脸。
是碧涵!
“上车吧,别张望了。”碧涵笑着,我吃了一惊。
“还敢开啊?出完事才几天,你呀,忒大胆了。”我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有些替她担心。
“上次是想你想的,以后你别让我那样痴想,就不会出事了。”碧涵边说边腾出右手,在我脸上拂了一下。
“哪来的车?”那辆车已经报废,保险公司理赔还没下来,这么快又开上了,我不解地问道。
“我自己的。”碧涵见我不解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当时我家三辆车,他爸年岁大了,又有公车,就把两辆给了我们,他走时匆忙,什么也没顾上,这两辆车自然就成了我的了。”
我知道,碧涵说的“他”,是他的前夫,心想,不愧是市长家啊,车都几辆几辆的。
“这么远自己不带车怎么行?这次我们要去郊外那片空地,每次有了特殊天象时大家都去那里。”碧涵耐心地讲解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野地里。
那里,已经聚集了几百人。
我看了一下,来这里看流星雨的无外乎两种人——恋人和天文爱好者。
那些恋人,只是喜欢这里的浪漫氛围,看着晶亮的流星在辽阔的天宇倏然而逝,拥着自己的爱人,许下一个诚挚的心愿,确实是一件浪漫的事。
说实话,我对天文不感兴趣,但我却非常喜欢流星带给我们的那种浪漫。
已是深秋,天气有了凉意。
一伙青少年已经在西边燃起了两堆篝火,一百多人围着篝火笑着,跳着。而那些天文爱好者却极为反感,因为冲天的火光影响了观察效果。
“我们到那边去吧。”碧涵指了指东北方向,那里,既避开了那些喧闹的小青年,也远离了那些天文爱好者。
一到那边,碧涵就紧紧地搂住了我。
“一会儿,我许个愿,祝愿我的亲亲永远平安快乐。”碧涵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也要许一个,祝愿我的碧涵永远年轻漂亮,快乐幸福!”我爱抚着碧涵柔弱细滑的肩膀,深沉地说。
正在这时,篝火那边传来热烈的欢呼声。
碧涵和我赶忙仰头,向天空看去,流星雨已经开始了。
那些晶亮的精灵,拖着长长的慧尾,或慢或快,或长或短地划过群星璀璨的夜空,就像一个个美丽优雅的精灵,也像一个个亮丽铿锵的音符。
我被这种美惊呆了,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唯恐漏掉一颗。
碧涵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正在这时,我发现,一辆轿车正向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而且快到我们身旁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我忽然想起董事长告诉我的话和以前肖大成对我的威胁,赶忙拉起碧涵向人群跑去。
篝火旁,那些欢舞的少年们正在欢呼着,跳跃着,见我们跑进来,都吃了一惊,欢叫声马上停下来。
我们身后那辆车也在距人群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来。
借着篝火的光亮,我清楚地看出,坐在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上的正是那天和肖大成设计陷害我的刑警队副队长。
此刻,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焦急地望着人群。
“记住,千万别出人群。”我边嘱咐碧涵边想计策,怎样脱离今天的险境。
我猛然想起,省城有我们一个高中同学叫张燕龙,也在干刑警,可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于是,我给刘建拨通了电话,得到了张燕龙的手机号码。
我避开车内人的视线,给张燕龙打了电话,告诉他一定要带警车过来。
碧涵已经和那伙少年唱起了歌。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大灯把整个场地照得雪亮。
人们迷惑不解,看流星雨也犯法?
张燕龙和另一名警察走下车,我迎上去,和张燕龙拥抱在一起。悄悄告诉他,那辆轿车上的人想谋害我。
那辆车迟疑一会儿之后,急驰而去。
好险啊!
“挺浪漫的啊!回去吧,我护送你们。”张燕龙调侃着,碧涵和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事已至此,也无法隐瞒了。
“回去我请客,这么晚了还惊动你一回,实在不好意思。”我又简单介绍了我与肖大成等人呼和浩特结怨的情况,张燕龙郑重地告诉我,“这种人心狠手黑,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以后真得加小心。”
我们的车在前面,张燕龙的警车在后面,我们相跟着离开了西郊。
到了市区,张燕龙停下车,摇下车窗,笑着对我们说:“行了,到此为止,你们自寻方便吧,注意点,有事打电话。”
“去我那吧,要不,我怕啊。”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碧涵,碧涵只是想留住我罢了。
碧涵的住处是高档别墅区,门口有保安看守,里面有保安巡逻,绝对安全。可我实在向继续和碧涵在一起,于是,没有推辞,和碧涵一起进了别墅。
“身上全是土,洗洗吧。”碧涵调好水,我们一起进了卫生间。
温情的抚摸,细致的搓洗,不尽的缠绵,我们一次次陶醉,就像刚才一次次看见晶亮的流星。
“今天真刺激啊!浪漫的流星雨,惊险的脱离险境,忘情的柔情缱绻,真棒!”碧涵意犹未尽,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
整夜,我们没有睡觉,总有用不完的精力,总有挥发不了的激情,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今天是我们在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天了。”碧涵叹了口气,坐起身,边穿衣服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