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不惠,几乎毁却半生。
我委屈的眼泪汪汪,口里不停的骂宋元:“宋元,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宋元听完,脸色瞬间难堪的如同黑锅底:“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落,他直接便让那个恶心的男人开始动作起来。
恶心的味道在鼻尖萦绕,我干呕了起来,胆汁都吐了出来。
“我签。”最终,我没有忍受住折磨。
“很好。”宋元十分满意的将一纸协议书和股权转让书丢在我面前。
我拿着笔,不知道用了多久,才颤巍巍将名字笔画写全。
三天后,S市第一人民法院。我站在原告席上,听着法官的不公平宣判:“原告程欢因证据不足……”
这场官司,宋元自始至终没有露过一回面,而我却几乎将整个程家的脸面丢尽。
出了法院的门,一群又一群的记者将我层层包围住。
“程小姐,请问您是真的有被虐癖好吗?”
“程小姐,网上流传的视频种子是真是假,麻烦您解释一下好吗?”
……
耳朵里,各种尖锐敏感的问题穿梭不绝。我脚下不稳,直接被挤的摔倒在人群中。
身旁的人,立刻散开,如同躲开恶心的病毒一样,却始终围成一个圆圈,我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中间,迎接着或是鄙夷或是奚落的目光。
“霍先生来了!”人群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移。
我艰难的从地上撑着爬起来,一抹高大而逼仄的黑影笼罩在我头顶上方,他朝我伸出手。
我半眯着眼睛去看他,冷冽的唇,入木三分雕刻过的俊脸,一双深邃的瞳孔折射着细碎的光芒。
“霍先生,您怎么会来?您和您的前任弟媳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吗?”记者的提问,敏锐而又戳人心。
不错,我确实是霍宸风的弟媳妇。但除了上次我和宋元结婚见过一面,今天是第二次见。
他微抬手,所有想要靠近的人立刻退避三舍。他浑身都如同带着煞气。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他抱起,双腿无力的悬在半空中,“霍宸风,我不需要你救。”
他可是霍宸风,宋元同母异父的哥哥。一母所生,另一个坏成那样,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霍宸风眼皮子轻抬,薄唇一张一合:“聒噪!”
我刚被他带回别墅,却又接到母亲的电话:“小欢,快来医院,你爸他不行了。”
“好,我马上来。”我爸知道我的事后,气的脑中风,躺在医院一直昏迷。
程家在那一夜改朝换代,原先我爸的那些心腹全部被宋元开除,关于我和恶心男人做不可描述之事的视频种子更是在整个S市炸开。
什么名媛,幸福婚姻,通通见了鬼!
我放下手机,夺门而出,却被霍宸风直接追上:“想跑去哪?”
“关你什么事,你和宋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爱屋及乌,恨一个人更当是如此。
我疯了一样的往马路对面跑,这一片虽然是别墅区,却只有寥寥几栋别墅,所以我连车都打不到。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妥的在我面前停下,带起一阵凉风拍在我脸上。
“上车!”他摇下车窗,露出半张脸。
我揶挪着,还是上了车。等我将安全带系好,抬眸迎上他打量的目光。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叵深的目光,犹如一个黑洞,瞬时能把人吸进去。
霍宸风慢慢将目光收回,薄凉的唇角微弯:“宋元是宋元,我是我。我看你可怜……”
我心扑棱了一下,我是程欢,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够了,我不需要你可怜!”
“好。”
简短的交谈后,一路上车厢里都是死一样的沉寂。我心如刀绞,惦念着我生死未明的爸爸。
很快,我们赶到了医院。到的时候,我在楼梯上不慎摔了一脚。
膝盖磨破好大一块皮,鲜红的血涓涓透过伤口而流出来。
我疼的脸色煞白,躬着个腰想继续走的时候,霍宸风直接就抱起我往急诊室走,“还想去看你爸,就先闭嘴。”
他把我送去外科急诊室,简单包扎后,他却推着个轮椅让我坐上去:“坐!”
一众的护士,都眼带桃花的看着他。我成为众矢之的,但我无暇顾及那么多,我这腿走不了路。
我被他从三楼推到了十楼,刚到走廊,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我爸的病房门口又吵又闹。
“妈!”我搁了老远开始喊我妈。
那些人齐刷刷回头看着我,我都认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是我家的亲戚。
“程欢,你老公把我们的股份都卖掉了一分钱都没给我们,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说话的人是我大伯,平日里各种巴结我爸,现在我家出事,他居然跑来我爸病房闹。
“我妈呢?”我被霍宸风推到门口,却发现病房门是关着的。
那些所谓的亲戚看着我,就如同看到活钞票一样。
二婶拦在我的面前,说:“你妈躲在你爸病房里不肯出来,你快把我们的钱拿出来,否则我们就都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心里一片拔凉,手指甲死死扣着自己掌心的肉。
“让开!”我大声呵斥道,然后开始叩门叫我妈开门。
但是,病房里半天都没有动静。我慌忙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但不论我打多少个,回应我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霍宸风打了个电话,然后立刻就有人匆匆拿着一串钥匙赶了过来,恭敬的颔首道:“霍总,您要的东西。”
霍宸风拿着钥匙去开门,但是扭了半天,门都没有反应。
霍宸风忽然将我坐着轮椅往后一拖,那些吵着要钱的亲戚吓的乱叫。
他一脚将门踹开,里面有什么重物轰然倒下,声音巨响,震耳欲聋。
霍宸风将门推的更开一些,勉强挤进一个人进去。
我从轮椅上下来,直接拨开那些冷血无情的亲戚瘸着腿挤了进去,每走一步,都犹如赤脚踩在冰刃上一样疼。
我刚到门口,霍宸风就转过身来正对着我,说:“程欢,接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你是谁,凭什么?”作为宋元的哥哥,他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好听的话。
我膝盖处传来的巨痛继续往前走,霍宸风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拦着我。
“你让开!”我尖叫着推开他,却忽然被他拢入怀中,“程欢,叔叔阿姨已经走了。”
后面那些站着的亲戚几乎是异口同声却在那说:“这程望两口子都死了,我们的钱该怎么办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让开!”我声音里全是恐惧和害怕,我不知道如果再失去爸妈,我自己该怎么独自好好的活下去。
霍宸风没再继续拦我,而是微微挪了挪身子,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