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坐在沙发前,正在那脱了鞋端详着脚面,瞥到她白晢的脚面上出现一块巴掌大的红肿,我暗自偷笑。
许是刚刚踢在板凳上时,伤了自己。
沈秋月谄媚似的不断给她轻柔着脚面,那仔细模样,跟条衷心的狗没啥两样。
“过来!”秦淑厉喝道,“好呀你,还学会报复了是吧!”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打我在先,踢东西在过后,反倒都埋怨到我身上。
“你聋还是哑啊,不会说话啊!”秦淑依旧在那喋喋不休。
我怔怔道:“夫人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你还要走,我这脚还不是因为你伤的!”秦淑媚眼下闪过一道坏笑,随即冲我摆摆手,命令道:“你过来给我揉揉脚,这件事就算是过去,要不然,我现在就扯到一铭那去!”
我没动,沈秋月倒是先不满起来,“你没听到夫人的话吗?!”
下人都能对我指手画脚,程欢啊程欢,你的地位还真是低的可怜。
无奈,我上前接过沈秋月的差事。
秦淑看年纪应该与秦可差不了多少岁,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再加上那些护肤品以及保养品,皮肤如同羊脂玉般白嫩,一掐甚至都能掐出水,摸着她的脚,我就能想到霍一铭那老东西在房间里能有多舒服。
秦淑轻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我刚刚被她打伤的脸上。
“程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使那么大力气,是想要害死我啊!”
我被她一脚踢出,一个踉跄,腰撞在茶几一角,疼得我眼睛直冒金星。
沈秋月抓住时机,舔着脸上前把着秦淑的脚,不断的揉捏着,那小心模样就像是对待自己亲娘。
秦淑对我不依不饶,冷喝道:“还不赶快给我倒杯茶!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不知道宸风是喜欢你哪点!”
呵,霍宸风要是喜欢我,就不会把我扔到这该死的霍家。
人在屋檐下,我起身,刚刚磕碰到的腰身疼的刺骨,我捂着腰身,艰难的走着,倒过茶水,小心翼翼的递到她的面前,“夫人,您要的茶。”
秦淑伸手来接,我刚递到她的手里,那哪知她忽然把手缩回去,热水洒满手,那白晢的手腕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红起来,就像是那煮熟的蟹子……
“你是要烫死我啊,看看,这不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这种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毒啊!”
秦淑冷嘲热讽着,鄙夷的望着我被烫伤的手,眼中划过抹窃笑。
沈秋月煽风点火,“你知道夫人的手多金贵嘛,这幸好烫伤的是你的手,要是夫人的可还怎么得了嘛!”
我皱着眉头望着她,压在心底的怒火一发而不可收拾,手腕处与腰间都传来刺痛感,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应该照顾自己哪里。气不打一处来,我瞪着眼睛朝着沈秋月走去,抓着她的头发,朝着那玻璃茶几狠狠的撞了上去!
“咔嚓……”
茶几玻璃面出现道道龟背裂痕,终是不堪重负,应声而碎,伴随着玻璃破碎,沈秋月的脸瞬间毁容,整张脸上都是插着细小的玻璃碴子,道道伤口都在渗着血,再加上她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当真恐怖至极!
秦淑被吓得花容失色,李叔跑过来,连忙把我拉到一边,拿起电话拨打救护车,霍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当晚,李叔回来告诉我说,沈秋月的脸上有几道伤口太深,很可能就毁容。
他刚回来没多久,霍一铭就赶了回来,人还没看到影子,声音却像是有穿透力般的破空响起,“他妈的!老子一天不在家就弄成这样!程欢,你给我滚出来!”
责任不在我,奈何秦淑是枕边人。
我站在霍一铭面前,还没说话,他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与秦淑踢得那一脚完全不同,力道之大,生生把我踢出几米远。
我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绞痛起来,那疼痛感撕心裂肺,就像是被火车头撞了那般。
“你他娘的就知道给我惹事!站在这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滚!”
霍一铭冷声吼着,鬼相信他会仅仅一个下人就大打出手。
沈秋月伤的在严重,伤口距离心脏都远得很,想要死都难,唯一可惜的就是能留在几个疤痕,还至于对我大打出手?
回到房间,李叔偷偷进来,又给我送些先前的药膏,同时拿来些镇痛的药。霍一铭踢我的时候,他就在场,姜还是老的辣,他哪里能不知道那一脚的威力。
屁股还没坐热,多日不见的霍宸风赶回来,他气势汹汹的与霍一铭吵起来,但争论什么事并没听清。
霍宸风一脚踢开卧室的房门,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那张小脸煞白。
“刚到霍家就给老子惹麻烦?!”霍宸风力气大,他扯着我的衣领把我生生拽起。
我淡漠的说着,“这件事与我无关。”
身后,霍一铭站在门前,眯着眼睛看着房间中的一切。
霍宸风抬手就是一巴掌,一股子腥甜味从胸腔子里返回来,液体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我擦擦嘴,较弱的身子在两人面前倍感渺小,遍体鳞伤的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谁都能给我两下。
“现在你满意了?”
霍宸风半眯着眼睛,头也没回的说着,不知是在与我说话还是霍一铭。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早在霍一铭给我一脚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撑到极限,刚刚那一巴掌,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身体开始脱力,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晕倒前的瞬间,我依稀听到两人还在争辩!
“那你说这件事怎么办,沈秋月还要告她,这可能都要连累霍家!”
霍一铭吼着。
“那就让她告,老子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敢不敢告!”
霍宸风丝毫没给他半点面子,最后,我还是沉沉的闭上眼睛,我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