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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是祸是福
作者:汉左 时间:2020-10-03 23:20 字数:6442 字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水做的女人当然是用来关怀的。

残虐与恶行毁灭的根本是心灵,但最终的表现却是在身体上。

要么在残虐与恶行中得到坚强,要么就选择放弃肉体的束缚。

这是一道选择,左右手中的这个女人就选择了后者。

女人己静静的躺在地上,原本秀丽的脸蛋不在充满生气,面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加苍白。她已经不会再被尘世的烦恼所拘束,也不在为世人所纷扰。嘴角留着一丝血迹,痛苦的表情居然有一丝笑意。上天创造这种矛盾或许只是为了嘲弄世人的愚昧。

看到这个女人,左右心中松了下来。虽然这个女人的死给他一丝愤怒,但这个女人终究不是左右牵挂的。

左右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五人。五个人似乎感受那一股寒意似的,居然不由的打了个颤。

“这是你们做的好事。”左右冷冷的说道。

“我,我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奉命送她去花瓶岛。”

“花瓶岛?你们为什么不用大船去?”质问道。

“那边人很强,但不和这边的人来往,更不喜欢别人把大船开到他的海域,惹火的他就开炮见谁都打。船老大都不敢得罪他。所以我们都是从这里用小船运送礼物过去的。”

“从现在起你们同我一起做海盗,你们意下如何。”左右一变脸笑道。

“做……做海盗,你也是海盗。”那几个人似乎大感意外。

“对,愿意不愿意?”左右问到。

“愿意,愿意,只是你的船在哪。”金海答道。

“哈哈,你们不是有只船吗?”左右笑道。

“那是小船啊,最多做十个人。”

“够了,你看我们现在才几个人,你们五个,加我二个,还可再多坐三人。够了,够了。”左右不在乎的答道。

“这……,只要老大你愿意,小的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最后几句是五个人异口同声说的。

左右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笑道,“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我这里有五颗药丸你们一人服食一颗。对提高功力大有裨益。”说完,倒了五颗药出来,五个人一听对提高功力很有帮助,感谢一番,四个人拿起来就吞进肚里,然后立马打坐。只有一人手拿药丸没有动静。

左右笑了笑道:“你如何称呼,你是不是怕有毒?”

“不,不,小的金河,这么好的东西,我想迟点再吃。”

“那不行,这是毒药来着,他们都吃了你不吃这怎么行。”左右阴阴的笑道。

声音一落,几个打坐之人,立马跳了起来,手指左右,一时说不出话来。

左右笑道,“只要你们老实的为我做事,到时我自会给你解药,这解药除了我之外第二人是绝对不会有的,你们刚才是不是觉的有些不妥。”

“我的肚中刚才象有一团火。”金海道,心中暗想,这下载到家了,也罢,横坚都是海盗,跟谁有什么关系。

“对极了。这种毒叫烈火丸,如果等不到我的解药,到时火时上升,血管自暴而亡,死相惨不忍睹。不过,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对了,你们帮我劝劝你那位兄弟,他好象不肯吃,你们兄弟连心,不会忍心……”左右的话没有说完,故意打住。

“老四,吃了吧,不吃现在就死,吃了只要不叛老大,我们都有活命的机会。”金海叹了气道。

“大哥。”

“好死不如赖活,老四你就听我们一句吧。”金江开口道。

“二哥”

“四哥,求你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最小的金川也介了进来。

“好,即然如此,我们就同甘共苦共进退了。”一张口,将药吞了进去。

“好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们,但你们必须服从我的指令,听到没有。”

“大哥一句话,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又象刚才一样一班人重复了一次那后边两句。

“出来吧,大富,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左右朝林子中喊道。

俞大富从林中探出脑袋,看见左右和五个大汉这会儿居然坐在一起聊着,大吃一惊。又听到左右说是自己人,心里更是莫明其妙。正在疑惑中时,一个大汉忽然站了起来,朝自己走来,不由一惊转身就要跑,但是那个大汉身手倒快,两步并做一步,蹭的挡在了大富的前面,一拎,就把大富连拖带拉给揪了过来。

“大富,现在我们有一个计划。这几位都是海战的好手。我们打海战少不了要些这样的人。我已经同他们商量过了,他们愿意加入我们的海盗队。这样吧,到时你负责开船,不过,现在我们要先去抢一艘船来。”

“抢……抢船,”

“对,找船本来就只有一条路啊。难道有人愿意卖给你船。”左右几乎给大富气昏了。好在觉的这个人胆小倒还不失为一个好人。

“奶奶的,你小娘们一样。没船怎么做海盗啊,难道拿一只小木船就跟人家大炮对抗啊。老大,同这种人商量没前途,你抢来一只给他开就行了。对了,老大,你准备抢谁的船。”金湖道。

“谁的船好些?”

“花和尚那艘船听说是官船的改装,据我所知好象是这一带最强的一艘,光大炮都有二三十门。”金河开口道。

“好,就抢他的。”左右一拍大腿,笑道,“快去弄些吃的过来,吃饱了我们就出发。”

说罢,歉意的看了看那个女子的尸身。

左右八人吃过食物后,便一同上了金门五虎开过来的小船。将那个女子尸身也带上。一行人直取花瓶岛。

花瓶岛。

花瓶岛是一个很小的岛。所以,花瓶岛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流连的地方,唯一值得花和尚留连的地方是这里刚好有个避风港。所以花和尚就是把船停在这里,然后基本不上岸的。花和尚在这里就象是一只守候猎物的猫,看到猎物就出动,而且猎物一旦被花和尚看到的基本上就没有失手过。因为花和尚有一条船,一条号称“无敌”船。

此时这条船正停在港内,这个港是同之前左右见到的港口不一样,这是一个天然港口。左右远远的打量着这艘船,这船灯火通明,似乎还可以听到歌舞之声,就好似西湖一带的画舫一样,但当然不是画舫,因为它比画舫要打十几倍。远远的看不见具体的情况,正要说话,却见金海从船舱里拿出一盏灯,左右纳闷道:“干什么”。

“老大,这是信号灯,表明身份和通行的,如果你冒然闯入被射死都没有人会打理的。别看这里好象风平浪静的,只要你再往前行几步,就会有乱箭射过来。每一个港口都是这样,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金海回答道。

“原来如此。你对这附近的海域熟悉否?”。左右问到。

“小的这几个月天天在这一带航行,已经相当熟悉。”金海边在金湖的帮助下把灯点起,边回答道。

这盏灯似乎同挂在金海他们船上的那个不大一样,样子是扇形的,上面还画着一个美女。船忽然停了下来,金海手执这盏灯,在黑夜的海上左右摇晃着,与此同时金江也举起那盏大书李字的灯在海面上晃着。看来这就是身份证与通行证。一会儿,在花瓶岛上也有人举起了一盏扇形美女灯晃了几晃。

金海见状,对左右低声说道:“这是准行的灯,如果对方举起李字灯,则表明岛主人拒客。那我们只能回去,否则一样会成箭靶的。”

“不是吧,原来做海盗都有这么多规矩,我以为带上一队人,横冲乱撞就行了。”左右心里暗道,“幸好收编了这几个家伙,否则后果难于设想啊。”又接着说:“接下来如果有些事情你们熟点就提醒下我。见机行事。”

靠近大船的时候,左右发现这艘船同之前自己所乘的海盗船还是没得比,但已经比今天他所见到的要大好多。大概有二十多丈长,七八丈宽,上下两层,中间一层有一些大炮口,顶层上还盖着一些小楼阁。歌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左右暗自寻思,“这个花和尚到底是来此游乐的还是来此做海盗的?”

这时便听金江叹道:“做海盗做到这份上,真是到家了。”

左右担心招了这几个家伙会不会是一个错,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万一有一天穿了梆,只怕这几个家伙立马便会倒戟相向。

“老大,你是不是也想过这种生活才来做海盗的。我说啊,这海盗虽然比不得皇帝,可是在这一船之上便唯你独尊,什么人上了船都得听你的。而且天高皇帝远,皇帝都拿你没有办法。如果万一有一天呆不下去了,你就把船一横,开到番地去,抢番人。……”说话的是金川。

“万一有一天上来一个比你更强的,你就一切玩完了。……”左右接口下去,嘿嘿笑了两声。

“这也不定,看你能耐有多高,如果只高一点的话怕也难。毕竟在人家地头,强龙不斗地头蛇啊。”这会是金海开口。

“哦,这么说你们对这次抢船很有把握。”左右笑道。

“嘘,小声点,有老大在,我们怕什么。”金海说完,几个兄弟互视了一下。

“你们倒也是,不抢也死,抢也不知道死不死,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了我是不是?”左右淡淡的说道。

“老大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可是死心踏地的跟着你的,就你抢船这气魄,什么花和尚、李福都同你相差甚远,我觉的同你在一起绝对有前途。”金河忙接口道。

小船离大船只有几丈远的时候,便见有一小船驶出,隐隐约约可见船头站立数人。

金海连忙命令停船。

等船开近的时候,便见金海抱拳道:“在下李福手下金海,奉李福之命,将所得之美女一人献于花将军,烦请通报花将军。”

“原来是李福手下新得爱将,久仰久仰。在下司马空,我家将军有恙在身,命在下接此重礼过去,并请金兄代我家将军向李将军问候一声。”说完,便转过头对站立身后的几个部下喝道:“张甲王通,你们两个过金兄船上将美女接过来。”

“且慢,阁下就是人称‘龙军师’的司马空,幸会幸会。我家将军命在下勿必亲手将此人交于花将军之手,我家将军还说,花将军见了,定会喜出望外,还请司马兄见谅。”

左右听到这里,心中暗惊,金海的外表看上去并不象能说会道之人,但此时所编之借口居然能如此之圆整。难道自己着了这五个家伙的道?

想到这里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又打量了一下其他的几个人。几个人都静静的坐在船里。好象在静观其变,又好象在困守自己。也不由的将手中的刀紧握了一下。

“如此说来,等在下去知会一下我家将军,看将军如何决定,你等在此稍做休整。”司马空说完抱了一下拳。命令手下返航。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忽然海面上一片通明。左右抬头往对方船上看了一下,那艘船的外舷居然站满了手执火把的海盗。这一下可把左右明白了的,如此强敌,难怪这李福要同他套近乎。

一个雷鸣般的声音传了下来,“金海乃李福手下爱将,李福乃我至交,你们怎能如此待忙,快传金海伙同其兄弟带美女上来。”

“传,金海及其兄弟带美人上来。”一个传令声传来。

“大哥,这下可好,大家小心点。”金河细声道。

船一靠过去,有一个木梯便横了出来,木梯宽刚好能容两人。金海抱起女尸便和左右等人上了去,留下俞大富一人躲在舱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左右等人在司马空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很大的船舱,这舱周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难怪远远的看着就灯火通明。两边间隔的站着有四五十人,手持兵器,披甲戴盔。左右咋一看去,心里暗自纳闷,这那里是什么海盗,摆明着军队啊。正中间做着一个三十开外的汉子,白面无须,羽扇伦巾,似乎保养做的特别的好,看上去风liu倜傥,正笑盈盈的看着来人。

几人一见,不由一惊,心道,莫非这就是花和尚,但一想,这哪里是什么和尚啊。

相隔几丈便停了下来。

只听金海大声道,“烦请通报花将军,在下金海求见。”

“我就是花将军。”台上的人不快不慢的直截了当的说到,“不知道几位手抬一具尸体慌称美女,竟是何意。”

左右一惊,此人相隔几丈居然一眼就看出此女己死,要知道此女刚刚做了手脚,脸上看上去略有红润之色。当下也将真气提高到最大,手稍稍的向刀柄靠了一下。

“此人我们已经下了重迷药,表面看上去已经死去,但只要有我们的解药便可复活。”金河道。

左右心里又是一惊,心中暗道,“这是真的是假的啊,不过想当初那葫芦里的药也有这功效,说不定真的没有死。”

“哦,有这回事,你们快将她弄醒给本将军看看。”花将军似乎惊讶的说道。

“是,将军,请将军弄一台来。”金河道。

一张台很快就搬了上来,几人将“女人”换在台上。

“老六,你帮我把这女子的左臂松一下。”金河突然对左右道。

左右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弯腰把那女子的手上的绳松了一些,忽然左右向后一个趔趄,闪开一步,手的刀一挥,一只在背后的手便飞了出去。

“你,你们。”左右大吃一惊,回看偷袭之人,居然是那个金川。

金川失了一臂,金河金海立刻上前将其扶住,向两边闪去。“以我一臂换你一命,很好很好。”金川的声音留在原地。

再看两边,所有的人都已经撤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去了,除了那具尸体。

只见台上那个中年人还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年青人,是不是很意外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左右怒道,正要飞身攻去。

“你最好不要动,看看两边和上面的窗口。你如果不想立刻这成马蜂窝你就老实些。”中年人忽然正色到。

强弩,两边的窗口此刻居然伸出近百把的弩箭。

左右苦笑,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哈哈一笑。

“金氏五虎,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不是毒药的。”左右问道。

“很简单,蠢就蠢在你没有问我们是什么名号了。告诉你吧,‘深水虎’金海,‘陆行虎’金江,‘五毒虎’金湖,‘大智虎’金河,‘夺命虎’金川。金湖通百毒,你那颗疗伤药就想蒙住我们,你太嫩了,不过等会儿我就要你加倍偿还老五的断臂之仇。”金海说完,大笑起来,连面色苍白的金川都面有红光。

“还是不明白,你们自身的戏演的这么好,那你们同花和尚这边的配合怎么也会如此好呢?”左右继续问道。

“因为我们都是海盗,海盗有海盗的规矩,比如,不到万不得己不能要求见对方的头领,否则就是挑衅。”中年人依旧面色随和的笑道。

左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由的苦笑一下。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左右只觉的身子一麻,不由的滩了下去。

“用绳给我绑起来。胆子居然不小,敢打本将军的船。”

桅杆的地方真是绑人的好地方,左右就绑在那里。暴晒了一个上中午的阳光,差不多有烤焦的味道。金家兄弟和司马空正站在阴影下欣赏着。

“司马兄,你看晒了他这么久,能不能把他的双臂给我。”已经上了绑带的金江小心的说道。“这不行,花将军吩咐在下,曝晒二天后,沉入海底。你们也知道海盗是不会将自己的猎物拿给别人的,那代表示落,就象你们给我们送美女一样。如果你们怕这小子不死,找你们报复,这样吧,我倒有一办法可以成全你们。”司马空道。

“如何?”金海脸色一寒,却又不敢发作,忙问。

“来人,拿布袋来。记着装两个炮弹到袋里。”司马空叫道。

“你想提前执行。”金河面有喜色。

“当然,我也不想在这里陪你们看这小子啊,有什么好看,不如回船舱去找个美女乐乐。”司马空答道,“你看他那样子。只要我跟大将军说,这小子没有熬过中午,看样子不行了,所以提前行刑,将军是不会怪罪我的。”

“那,我们兄弟多谢你了。”金家兄弟抱了抱拳道。

左右抬起头,看了看日光,刺眼的很。海上的阳光向来都是比较毒辣的。

手脚被绑,穴位被制,看来纵是神仙也难逃一死。忽然想到失踪的蓝屏,想到铁十三、想到黄衣人,想到烈火下的故乡,毁掉的魔岛。不由的心里面好象宽松了好多,想想自己在这里都算留下了什么,也不算有什么遗憾,反正死也死过了这么多次。忽然又想到了去搬救兵的珏儿,今天算是第三天了,心里又不免担心起来了。不过,“大富”左右忽然想起了他,这个人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躲在船里,为什么金家五鼠没有同姓花的谈起来的,难道想自己留着?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正在思量着,便见到了几个当兵的拿着一个沉沉的布袋走了过来,看到左右,话都不说一起,拿起一个大锤子往左右的后脑一敲,左右就失去了知觉。

司马空和金氏兄弟走了过来。金家五虎看着狼狈不堪的左右,笑着对司马空道,“司马兄,我代表我们大将军对花将军的作为表示感谢。”

司马空不满的摆了摆手道:“你们四大将军神出鬼没,你没权代表他们,我也没有权代表我家将军,”接着又道,“你们是要自己动手丢下海呢,还是让我手下来。”

被司马空这么一说,金海老脸一红,连忙道:“不劳司马兄费神,老二老三,你们把这袋子扔到海里去。”

“卟嗵”一声,麻袋被重重的丢进了大海。看着装着左右的袋子往海里慢慢沉下去,直到袋里没影了,又约莫过了盏茶功夫,才同司马空抱拳道,“这次没能将美女活送过来,是小的失职,下次一定加倍送来。烦向将军道歉一声,说改日再来拜访。就此辞。”

一行人离去,再此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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