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珏儿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背影,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虽然穿的衣服不一样,而且这个人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因为这个人就是左右。
——左右没有死。
这会儿左右回头也看到了正在盯着他的珏儿,便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珏儿的床前,笑嘻嘻的说道:“珏儿姑娘,你真厉害,一觉居然睡了三天。”
珏儿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忽然起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左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把左右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喂,喂,你没事吧,你不要哭,你再哭,再哭我也哭了啊。”在左右的眼中,珏儿似是而非乎根本不会哭,这会儿象发疯似的女儿态尽显却着实让左右为难了。
“对,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珏儿似乎也感觉有点失态,把双手一放,带着哭声的说着,被左右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再嚎啕大哭了,只得强忍住泪水,抽噎着。
“你害我怎么了?”左右不解的问。
“都是我害死你的。”珏儿终于道出缘由。
“傻了,你以为这里是天上啊。看你那副凶样,去也去地狱了,杀那么多人。”左右吓唬着。
“这,这是哪里。”珏儿不解。
“花船了。”
“花船?”
“是啊,你被送到花船里了。你当时昏倒,给人卖了。”左右嘻嘻笑道。
“我给人卖了,你也给人卖了啊。”看左右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珏儿忍不住接口道,忽然又觉的哪里不对,也不由的尴尬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龟公啊,我是买家,买了你。”左右邪邪的一笑,一屁股坐在珏儿的床上。“怎么样,伤好的如何。”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珏儿动了动身子,又道“这到底是哪里?”
“你先穿上衣服,我估计一会儿有人要来。”左右把一套女式衣服丢珏儿,珏儿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原来她只穿着睡衣。左右自回避到门口。
“梆梆”有人在敲门。
“等下。”话音未落,门就被人推开了,想是没有关好。进来一个人,一个全身白色长绸衫,面容清俊,带着头巾,三十多岁,手持一把玉扇,笑容可掬的中年人,这个人正是被称为花和尚花将军的花不悔。
“打扰两位了,不知我此时进来可算合适。”花不悔笑道。
“不合适你也进来了。难道现在赶你出去啊。自己做下介绍吧。”左右也笑道回答。
“失礼失礼,在下花不悔,人称花和尚,目前在此地靠打劫为生。以后请多指教。”花不悔酸溜溜的说道。
珏儿看着这个人,这个人忽然想起什么,正想一跃而起,忽然想起什么,“你们先出去。”
两个人到也识趣,退出门口。
一会儿功夫,珏儿的房门就打开了,珏儿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你就是花和尚,无敌船的主人?”珏儿一出门就劈头问道.
可左右和花不悔好象没有听见一样,全愣愣的看着珏儿。
“三千佳丽又何如,落雁沉鱼全太俗。一睹芳颜半生足,从今女色皆粪土。”花不悔居然出口出章。
“啊。喂,你不要乱打主意,小心我同你拼命啊”左右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说出这句话,说出后才感到不妥,想收回来又没了词。
“喂——”珏儿听了这两人的话,脸色一红,但心里却是高兴的,爱美是女人的天份,赞扬女人的美貌是获取芬心的重要手段。
“你们两个色鬼,听到我说话了没有。”珏儿再次提高嗓门道。
“啊,什么事。”两人同时问道。
“你是不是那个无敌船的主人花和尚。”珏儿边问人已经站到左右旁边去了。
“啊,正是在下。”花不悔抱拳答道。
“你,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这句话是冲左右提的。
“呵呵,没办法了,走投无路,改行做真海盗了。一起吧,反正都……”话音未落,珏儿忽然一掌拍向左右胸口,出掌不是很重,却打得很实在。左右根本没有提防,一下竟被打的哇的吐了一口血,这一下可把珏儿吓坏了,“你,你为什么不躲。”
珏儿连忙搀扶住左右,左右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笑到“胸里积了一口污血,一直吐不出来,被你这么一打,终于出来,好舒服啊。”苍白的脸上还故作潇洒。心里却暗自骂道,“鬼知道你一声不吭就来真的,那么近我能躲的开吗。”当下也不多说,坐下打起坐来。
“唉呀,这个小美人,火气大,我还是先走为上,你们慢慢聊,慢慢聊。”说完轻轻一晃,人就到了这个舱的门口。
“迷踪步”珏儿一惊,心里暗道,这个花不悔看来不好对付,“迷踪步”已经练到这个能耐了。左右是不是给他所胁迫的。当下开口道,“左大哥,倒底是怎么回事?”
却见左右闭目养神,正在调息,也不多问,给左右护起法来。
不多久,左右便睁开眼睛,笑呤吟的对珏儿道:“下次出手的时候记的通知我一下。说不定那样我就可以避开了。呵呵。”
“对不起啊,我只是……,啊,对了,你是不是……”珏儿红着脸温柔的说道。
“是什么,你以为我是被逼上海盗的?”左右接口道,然后故作老沉道“其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当年花不悔任泉洲海防副将时并无太大作为,因不满总兵大人蔡子京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行为却又无能为力,得罪了总兵大人,没有得到重用,所以整天就迷恋青楼,纵情美色,但其人本性却是好色而不淫,便有了花和尚的称谓。但花不悔却治军有道,在自己的辖区内编制了很有战斗力的水师。这种日子本来却也平常,但是没有想到一次海遇中却重创了一支叫山本的船队,也不知这个山本的船队后来如何同总兵联络上来,这个姓蔡的总兵本就想除去花不悔以绝后顾之忧,便为山本的船队大开方便之门,甚至暗地里提供大炮给山本。又找个时机派花不悔出去海巡。海巡期间山本船队便在毫无防范的蒲禧一带登陆,然后在那一带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而蒲禧一带刚好是花不悔的防务区。之后,蔡子京便假装派兵收复了蒲禧,在蒲禧以擅离岗位,致使海防空虚为由,鼓动百姓烧了花不悔的府第,几乎把花家尽数杀灭,最后把花不悔的手下也想尽办法铲除干净,准备引花不悔上岸后再行捕杀。幸好当时有一个叫俞大富的渔人当年受过花不悔的恩情,冒死出海找寻花不悔,将此事告知花不悔。愤怒的花不悔在司马空的帮助下稳定情绪,拟定先追赶海寇,再报私仇,同海寇在澎湖一带大战。因海寇得到了总兵的大炮,所以那一场战役很惨烈。海寇的五艘战船全部被击沉,海寇尽数灭杀,但花不悔的三只战船也被击沉二艘。使花不悔的船队只余一只。之后,花不悔便偷偷同司马空等人在泉洲登陆,于大年夜在总兵府第刺杀了蔡子京。而在这场刺杀活动中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居然是蔡子京的老婆。蔡子京的老婆本为忠门之后,对于姓蔡的所作所为早就知晓,一个偶然机会知晓蔡居然勾结海寇拿蒲禧数万民众的生命图自己的安稳时,更使他对蔡子京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便暗地里帮助花不悔刺杀蔡子京,所以之后花不悔便干脆将蔡子京的老婆连同女儿一起带走。从此,沿海便传言花不悔渎职杀蔡子京,夺人妻女之事。但花不悔同他的残兵剩将便也开始的海盗的流亡生活。因为在那一次海寇的袭击蒲禧一带事件中,花不悔手下的兵卒基本都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但花不悔并不是为了流亡而流亡,他是在看到朝廷对海寇无所作为的情况下决定用海盗的形式攻击海盗,所以花不悔是典形的黑吃黑的海盗,当然为了生存有时也会做些无本的生意。”
听着左右这一长篇大论,珏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见左右停下来,便问到“你信吗?”。
左右被这么一问笑了笑,“信。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相信,这些借口可以编的。”珏儿皱眉道
“为什么不信,他编这个借口干嘛?”左右笑着道。
“也许他想利用你。”珏儿马上接口道。
“假如你是一个海盗,想利用一个人你会不会去得罪流求的那群海盗。”左右还是笑道。
“这也说不定,但我总觉的不会这么简单。”珏儿说着,两眼向四周打量着,这是一个会客室一样的地方,布置的挺华丽,两边的的窗户此刻都已经关上。
“我倒管不了这么多,不简单也没所谓,我的目的是打掉这几个海盗,他的目的也是这样,大家目标一样,就是是志同,手段也一样,那是道合。即然志同又道和,何必想那么多。”左右笑道,“我已经得知了一个消息,蓝屏和碧儿都没有被那些家伙捉住。”
“真的?”珏儿几乎是睁大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
“花不悔在那些海盗中有细作,这些消息都是从那里传来的,据说他们还以为你就是蓝屏呢。”左右笑道。
“哦,难怪,那些家伙一开口就问我从哪里来,还说跟我一同来的已经被丢到海里去喂鱼了。原来是这样。”珏儿若有所思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如果知道我早就跑去了”左右不假思索的答道。
“哦。”珏儿看看左右,忽然若有所失的感觉。
“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左右不管珏儿答不答应,甚至也不管珏儿的伤好了没有,拉起珏儿就往舱往跑去。
船,是停靠在海滩上的,有很多兵士已经上了船都上岸去休整去了。两人并排站在船头,“这里是不是很美?”此刻夕阳在西,海水轻轻荡漾,水面上闪泺着红色的锦绣。
“嗯,很美。只是这座岛有点荒凉。”珏儿沐浴在阳光海风中,一脸舒畅的感叹道。
“这是钓鱼岛,我在这里生活过五六年,但以前不是这样的,被一个巨大的阵式所含,里面不知道季节变化。很舒服。后来阵式被我破了,就成了这样。”左右苦笑了一笑,似乎有无限的眷恋。
(第二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