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护士的喊声,我渐渐地停止了哭声。护士转身回了病房,而后又探身出来了。
“那个小姑娘,进来吧。病人醒了,要求见家属。”
我喜出望外,连忙起身朝着病房跑去,徐婆婆和李忘笙连忙跟着我进了病房。母亲已经醒了,但是在我临进病房门的时候,护士拽住我小声的说道:“病人情况不太好,你可能要提前做一下准备。”
这句话在我心里如同雷击,刚刚才止住的眼泪,这一刻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我咬咬嘴唇,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就算是哭,也不能在妈妈面前哭!我不能再让妈妈伤心了。
一进病房,妈妈就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了妈妈。我在进门的那一刻还在想着千万要忍住眼泪,可是一看到妈妈憔悴的样子,眼泪真的就止不住了。我扑到病床旁边,紧紧的攥着妈妈的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我不能够让妈妈看到我的眼泪,我感觉到妈妈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可是我却声音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哭,孩子别哭。”
徐婆婆伸手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我矢口否认道:“没哭,我没哭。”
妈妈伸手攥着了我的手,很虚弱妇人说道:“孩子,别这样。妈妈没事的。”
徐婆婆又在我耳边说:“闺女,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快别哭了,现在是哭的时候吗?”
徐婆婆的一句话把我点醒了,我起身擦擦哭红的双眼,看看病房里的的徐婆婆和李忘笙。而后看着妈妈,妈妈的面容憔悴的厉害。我看着妈妈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可是终究是忍着,没哭。
“妈。”
我叫了一声妈,而后紧紧的攥住了妈妈的手。妈妈很虚弱,这个器官衰竭的病来的很奇怪,就连医生也是说不清病因的。本来我对李忘笙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是在看到妈妈这个样子的时候,那只能怪信心很快就消退了一大半。
这么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没有能够查出病因,李忘笙真的能够治好妈妈的病吗?我看着妈妈,眼泪是止住了,可是话去而依据都说不出来,这都是我害的。
身后的李忘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含着泪看着他。他暖暖的一笑,说:“放心吧,我在这呢。我以青玄观的名义保证,伯母绝对没有大碍的。”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相信他。
我真的是在恳求他了,我求他:“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妈妈。”
李忘笙很用力的点点头,示意我往后一点点。我听话的往后挪了一下,然后李忘笙弯腰伸手给我妈妈把脉。也就是不到十几秒的功夫,李忘笙忽然说道:“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这里医院阴气太重了。没法施法。”
我抬头惊愕的而看着李忘笙,吃惊道:“难道要离开医院吗?”
李忘笙点点头,说道:“医院本身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而伯母现在这个状况,正如徐婆婆所说的一样,是着了鬼道了。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公开场合下施法,的确是多有不便。”
我听着李忘笙把话说完,转头看向徐婆婆。徐婆婆居然也点了点头,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妈现在情况很不好的,就这么离开医院?我就算是相信他们,可是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呢?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含着泪摇摇头。我是相信这些,我也相信徐婆婆和李忘笙有办法治好妈妈的病,可是我怕啊,万一呢?
我使劲的摇着头,嘴里连连说着:“不行,不行,我妈妈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离开医院呢?要是没有这些设备我妈妈怎么撑得住呢?不行不行。”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拒绝掉徐婆婆的和李忘笙的好意。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对不起,真的不行。妈妈是我的妈妈,我现在的确相信这些了鬼神之说了,可是我也更相信医院的精密仪器和设备。有病看病,中邪去邪,我问李忘笙和徐婆婆:“难道医院里就不行吗?治病和驱邪这根本都是两不耽误的事情吧?”
我说到这里,李忘笙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倒不是说医院就不能施法了,而是医院这个地方阴气的确是很重,对于施法的效果有一定的影响,而且最主要的是...”
李忘笙说到这里满脸尴尬的不说了,我连忙问他:“最主要的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忘笙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医院不让我们弄这个,我在医院施法这相当于砸人家医院的买卖。人会说我这是封建迷信的。”
我皱眉了,这个李忘笙还真的迂腐。这个紧要关头了儿居然还想着这事情会砸医院的买卖。我伸手抓住李忘笙的手,问他:“封建迷信是吧,那你能治好我妈妈吗?”
李忘笙点点头,说:“我虽然道行卑微,但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这些我只要做得到就不会打诳语的,但问题的关键是...”
我没有跟李忘笙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说:“能,对吗?还有什么?医院不会允许的对吧。你施法需要多久?”
李忘笙这次学乖了,很利落的回到:“三五分钟。”
三五分钟,我还以为多久呢。一个钟头两个钟头的可能我没有办法,但是三五分钟我还是能够拖延的。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忘笙,轻声说:“那你现在开始施法,我去给你拖住护士。怎么样?”
李忘笙犹豫了几秒钟,点点头。
我弯腰看着睁着眼睛但是狐疑微弱的妈妈,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妈,不会有事的。”
我想妈妈也是想跟我说几句话的,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刚才情况还好一点,可是现在她就连躺在病床上点点头的力气读没有了,只是眨了眨眼睛,可是眨眼之间分明有泪水流了下来。
我松开妈妈的手,走出病房门口。迎面而来的正是负责照顾母亲的那位护士,我发了狠,远远的对着护士喊道:“护士姐姐,我要跟你谈一下。你之前说的,让我做一下准备,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