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婆婆这样说,我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徐婆婆虽说是年纪大了,可是始终心系天下啊。这一点让我由衷的佩服她。
可是徐婆婆说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万一真的如徐婆婆所言,村子里的人出来害人,那得害多少人?而村子里害人的原因,是因为我跑了。虽然我是做不到像徐婆婆一样心系天下,可是看着浑身是血的那个同学被抬出来,细腻也是不好受的啊。不行,绝对不能再有人因为我的原因死去了。连忙问徐婆婆:“徐婆婆,你看这事情。可怎么办才好呢?要是不成,那我就回村子吧。死我一个,大家不会再受罪,那不是也挺好。”
徐婆婆颤颤巍巍的坐在我对面,叹气道:“真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傻孩子,你以为杀了你他们就会收手吗?不会的,虽然我暂时看不透全部。但起码能看出来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可是连鬼都没打算放过!他们还会在乎你吗?”
徐婆婆言之有理,就算是我举手投降,村里人会就此罢手吗?
“那我怎么办?徐婆婆。”
徐婆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婆婆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被村里人追杀的。”
听到这里我忽然一惊!什么?徐婆婆年轻的时候还被人追杀过!
徐婆婆:“我和你的经历多相似啊,你知道当时是谁救了我吗?”
我摇摇头,但是既然徐婆婆能够健健康康的坐在我跟我聊天,当年徐婆婆一定是有高人相助。那既然当年徐婆婆能够逃脱过一劫,那我相信我也能!
“是谁?”
我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经过疑惑。我不想连累别人,但是我同时也想活下去!
徐婆婆故作神秘的说道:“呵呵,那个人早就已经不早人世了。”
听到徐婆婆说这话,我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失落,只剩下失落了。
但是徐婆婆拍拍我的肩膀开始安慰我:“别伤心,我师傅不在了,可是我师兄还在的。”
原本已经石沉大海的希望之星忽然像是又冉冉升起了,我宅基的问徐婆婆:“那是?”
徐婆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了,早已经苍老的身躯和佝偻的背轻轻的倚在那把知道有多少年头的红木椅子上,这个人呆呆的望着门外。徐婆婆家里就不大,三间紧挨着的北屋和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种满了形形色色的小花朵。徐婆婆好久都没有说话,眼睛望着这间小小的庭院,而我就望着徐婆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更不敢去打扰她。
良久之后,徐婆婆才叹口气,说道:“说来话长!”
徐婆婆说完这四个字,搬了一把小马扎坐到了庭院里,眼睛望着太阳。回忆往事般的说道:“我今年65了!那一年我才十岁...”
徐婆婆的一生也也可谓喘气一般,徐婆婆本名徐婉言。这个名字可是她思考了好久才记起来的。徐婆婆说,她出生的时候,家里的家底还算是殷实的,可是战乱刚刚结束不久,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切的事情的发生都在徐婉言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世界变样了,所有人都开始吃不上饭了。啃树皮、挖草根。眼见着就活不下去了,一个叫段轻明的老道士云方到了她的门前。
说是云方,其实也不过就是山上的老道士吃不上饭,下山要饭来了。当年已经年过半百的段轻明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也已经是饿的奄奄一息了。徐婉言家就她一个独女,而就在那个饥荒的年代,徐婉言家还是能够吃得上饭的。家底可谓是丰厚。而徐父当年出于好心施舍,就活了奄奄一息的徐婉言。而故事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徐家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在那个时候徐家是经营着一家洋货店,实际上真个徐家也已经算是没落了。
连续几年的饥荒,洋货店也没有办法维持徐家的生活了。有什么就吃什么,可是什么都吃完了。就没得吃了。
有的人饿红了眼睛,便打着主意要吃人。徐家在怎么说还算是一家大户,尽管家力不济了呃,可是始终是有着宅子的。而当年才十岁的徐婉言,便是饿的不行,除了家门。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懂许多的道理。家力没得吃出家门去寻,可是总共也没有出过小镇几次的徐婉言,走着走着便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而路边有饿的不行的人,红着眼就抓住了徐婉言。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婆婆还掀起了自己的胳膊给我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婆婆的手臂上一排牙印还是清晰可见的。
血,全是血。见到血的时候,只有十岁的徐婉言吓呆了。整个人又哭又跳的,可是偏偏是这样,徐婉言借着那股子劲跑远了,说跑远也而是有些夸张了。当时徐婉言总共也不过跑出去了六七米,可是就跑出这六七米,她也就没有力气了。还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了,就挣扎一下,把力气都用光了。
看着那个皮包着骨头肉一嘴血的将死之人,徐婉言明白,自己都这么累。这个人都饿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力气在追自己了。事实上徐婉言猜想的没错,那个袭击徐婉言的人,在用力咬了一口徐婉言之后,真的是全身没有力气了。躺在地上等死,徐婉言远远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改往哪里跑,天渐渐的就暗下来了。徐婉言当时又困又渴又因为找不到家而着急,天一黑周围一片的寂静。徐婉言吓得不行,可是经过白天的那一阵折腾,也没什么力气站起来走几步了。
当时十岁的徐婉言一点一点的爬着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伸手一试探。那个人身体已经冰凉了,一点呼吸都没有。徐婉言知道那个人是要吃自己,可是她也知道人肉不能吃。忍着饿,徐婉言一直忍到饿的昏死过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老道士,那正是段轻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