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佑界
*礼强方芳步入天佑界。
礼强一看高兴起来,奇了,这白过仙姑,极像方芳,笑着说:“仙姑姐姐带我们到哪里一游?”
仙姑笑着问:“你们是想到前面一游,还是想到后面一游。”
“仙姑姐姐,前怎么讲?后又怎么讲?”方芳拉着仙姑的手说。
“前事从前,后事没生?人生无常,一念之间。”仙姑慢慢说道。
“什么意思?”方芳疑惑,看着礼强,礼强绝顶聪明,拉着方芳到一旁轻声说:“前事从前,意思是说,从前的事已经发生,已经过去。后事没生,是说,后面的事还没发生。我们当然是要后不要前,能把今后的事先游猎一番,无论真假可以参考参考。”
“那就玩后吧……”方芳轻声说,礼强转脸对仙姑说:“仙姑姐姐,我们玩后不玩前。”
仙姑微微点头,手一招,手中出现两个金光闪闪的令牌,说:“这里有天佐界与天佑界,你们只能择一而选之。”
方芳见天佐界牌回光有点黯然,天佑界牌辉光四射,拿起天佑界牌说:“我们游天佑界。”
礼强点了点头,仙姑掸尘一挥说道:“是是非非非非是,假假真真真真假;甜甜苦苦苦苦甜,实实在在在在实。记住我的话,早去早回,好好体验去吧。有什么难处大喊三声:天佑真人。必有神相助。”
仙姑说完伸出右手,只见仙姑掌中射出一道白光,礼强方芳被吸进白光之中,礼强方芳睁开眼身临一片昏黑之中,还是那道山谷,天高星稀,四周树影摇动,眼前的忘忧潭泛着幽蓝的光……
“我们还在这个地方?”方芳说,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睡着了,睡了好长时间,看,天都黑了……”礼强说。
“这可怎么办?”方芳走过来紧紧抓住礼强的手,惊恐地看着黑黢黢的山谷,流泪了,“我们妈会着急的……”
“别怕,”礼强说,抬头看了看天,“等月亮升起来了,我们就看见路了。”
躺在地上的他们又坐了起来……
方芳紧挨着礼强的身体,“我刚才做梦,好像见到白过仙姑,你呢……”
“我好像也见到了,可惜是梦……”礼强紧皱眉,说。“噢,是请我们游什么界的……你记得梦吗?”
“我忘了……一吓,后面的全忘了……”方芳说,看了看四周,好像有点冷,礼强看了看方芳说:“都怪我……”
方芳看了礼强一眼,将头轻轻地靠进礼强的胸前说:“我有点冷,礼强。”
礼强伸手将方芳揽入怀中,说,“这是天意,天意安排我们相会在忘忧谷……我真的愿意永远永远这样抱着你。”
“我,也愿意……”方芳说,头在礼强怀里埋了埋。
“真的吗?”礼强问。
“真的,天看的见……”方芳柔声地说,“只要你不放弃,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我哪可能放弃你呢,我们就像长在一起的两棵树,枝叶相连,树根相牵,早已合在了一起,走了哪一个对方都会难过的。”礼强说,手轻轻地抚摸着方芳的秀发……方芳抽泣起来说:“就怕你考上大学了,到了花花世界,见到比我更好的,不要我了……”
“不会的方芳,”他的嘴伸向方芳的耳际,“就怕,我考不上,当了农民,你嫌弃我了……”
“不会的,礼强,你不是说,我们的根早长在了一起,走了哪一个都会难过的……再说哪有多少女的当陈世美的……”方芳说,她在礼强怀里擦了擦眼泪……看着天,“海可枯,石可烂,我对你的心,不变!”
“快别说了,方芳,我晓得你的心就行了……”礼强说。月亮爬上了山顶,平静的忘忧潭里出了一轮明亮的圆月,清风摇枝,树林里洒下斑驳的月光……礼强站起身说:“我们回去吧?”
“好。”方芳在礼强的怀里直起身子,向谷口看了看,突然看见那谷口有一高大的牌坊,门首的横匾上写着三个粉红的闪光的大字:天佑界。
“看那里!”方芳手指着谷口说,礼强看去:银白的月光,照着黑黢黢的树林,摇荡的树叶发出幽幽的光亮……什么也没有……方芳揉揉眼睛再看,那牌坊没了……
“你看见什么了?”礼强问。
“我看见那里有个牌坊,上面写着‘天佑界’三个字。”方芳说,
“一眨眼有没了。”
“你一定看花眼了……”礼强说,“什么‘天佑界’的?”
方芳又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着谷口……从谷口传来一姑娘清亮的歌声,那清脆的歌声如夜莺婉转,在山谷里回荡,多情的月光在树叶上翩翩起舞……
山那边的山来山那边,
山那边的山里没神仙。
听妹妹的歌声向前看,
妹盼哥哥你早出山……
礼强方芳循声望去,歌声来至山外,又像就在跟前……
“是她……刚才引我们追来的姑娘……”方芳很有把握地说,她拉了礼强一下,“我们走吧……”
礼强拉起她的手向谷口走去,方芳上坡的时候不小心脚崴了,“我来背你……”礼强说,蹲下身,方芳什么也没说轻轻地伏在礼强的背上,脸紧紧地贴在礼强的背上……礼强背起她,继续向山坡上走去……
歌声继续着:
山道道的弯来,道道弯,
道道的弯里有风险……
哥哥是妹妹心尖尖肉,
脚踏实了你再走……
山道道的梁来,道道梁,
道道梁来,道道的岗……
千道道岗来万道道岗,
难不住妹的贴心郎……
狠心心爹爹要财礼,
逼的我哥哥出山庄。
妹妹这道梁盼来又上那道梁,
妹妹不要富贵,
只要我的贴心郎……
歌声唱到这里凄凄哽咽……方芳在礼强的背上无声地流泪了……两人循着歌声,翻过几道山梁,走出了大山……终于看见开阔的田野,礼强回头喊道:“姑娘,谢谢你……”
歌声消失了,山野又恢复了平静,方芳擦了下眼睛,满眼是泪,擦了一下,轻声说:“礼强,累了吧,歇会再走吧。”
“不累!”礼强扶着方芳在身边坐下,方芳掀起衣襟擦擦礼强头上的汗,说:“多好的姑娘……要不,我们会迷路的……”
礼强看了看天说:“是……”眼里有亮亮的泪……
“她是不是忘忧潭的主人……”方芳轻声地问。
“一个纯情的人……”礼强点点头说,伸手又将方芳揽入怀中,“脚还疼吗?”
“好多了……”
“我背你回家……”
“嗯……”
礼强背起方芳顺着原来的路,来到罗汉洞的上方,刚准备下山,一看惊呆了:昏白的月光中,一位披头散发,身着黑色破烂衣服的人,拿根木棍低着头站在洞口前,只见他穿着一双破烂的布鞋,一米七几的个子,身材单薄,脸被头发盖住了一半,从那张邋遢的脸上,看不出他是男还是女……
这时从山下的草丛中走出来三个黑衣人……
8夜半盗贼
*礼强来天佑界第一关奋勇迎贼。
礼强见了忙放下方芳……
三个黑衣人来到洞前站住了,四周细细看了看……礼强看清了,打头的就是来三喜家买陶土罐的墨镜年轻胖子,其余两个是细瘦的年轻人,不认识,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文物贩子……”礼强轻声地说拉了方芳一下,随礼强在草丛中隐蔽起来……
胖子来到破衣人面前说:“老大,能动手吗?”
黑色破衣人点点头……
“要是能找金佛就好了。”胖子压低声音说。
“嗯……”破衣人说。
“求财神爷保佑……说是罗汉洞宝藏的钥匙,找到了金佛等于找到了宝藏”胖子说,看着破衣人,“不是宝藏钥匙,金佛也价值连城,传说是大汉皇帝所铸,只铸三尊,有无限的灵气,一尊藏于故宫,一尊藏于布达拉宫,另一尊藏于罗汉洞,在罗汉洞里的这尊现在下落不明,就像和氏璧一样……”
“嗯……“破衣人点点头,看看洞内……
“走,我们先弄倒一个罗汉再说,看看有没有……”胖子说,挥了一下手,四人一起走进洞里……
“他们要对罗汉下手……”礼强说,“快,这里太危险,我背你到前面去再说……”
方芳没有犹豫忙伏到礼强的背上……礼强背着方芳绕到罗汉洞前面的陡坡下放下方芳说:“你在这里先坐着,我到前面看看。”
方芳点了点头……
这时传来一声接一声錾子的錾石声……夜深人静的夜晚特别刺耳……很明显这四个人,派人侦察后,要撬倒罗汉运走……
“这些混蛋,动手了。”礼强说,显得有点激动……刚欲走,方芳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干什么?”
“我去喊他们出来。”礼强说。
“不行,你一个人,他们会伤害你的。”方芳紧紧抓住礼强的手,“想想办法……”
礼强想了想说:“有什么办法,到村里叫人来不及,他们已把罗汉撬倒了,只有闯一闯了……”
“不行!”方芳看着礼强。
“来不及了。”礼强说,一跃上了高处,大步地向罗汉洞走去……
“回来……”方芳在坎子下轻声着急叫着他,礼强没有回头,她挣了几次,想跳上坎,脚崴了,得不上劲,上不来……
“礼强……”她只得轻声地呼唤……
礼强在路上折了一根合手的树棍握在手中,来到洞前伸手抓起红沙土在脸上抹了两抹,那红沙土和上脸上的汗立即沾上了脸,他将棍子往地一柱,挺起胸膛对罗汉洞粗气嗓音大喊道:“谁在坏我们罗汉。”
他连喊了三声,錾了声停止了,但很快又响了起来,这时从洞里走出破衣人,他来到洞外,周围看看,两眼阴阴地看着礼强并不说话,礼强说:“别装疯卖傻,你们为什么要偷罗汉……”
破衣人阴阴地笑了笑,抽出腰间的钢鞭,“呼”地向礼强脸上扫来,礼强并不躲闪,腰一弯,双手抱棍向破衣人的腿上扫去,这不要命的一招,动作又快又准,两个动作同时进行。破衣人一惊,鞭子在礼强的弯下背后“呼”地打过,腿却实实地挨了礼强一棍,破衣人“妈呀”一声倒在地上抱起腿……
鞭打一条线,打腰少打脸,因头部最灵活,不易打到,也许是破衣人过分自信,想一鞭制人,或者根本是个外行,一招就败了……
洞里的三人听到喊声立即奔了出来,他们刚至洞口,一阵红沙迎面而来,“妈呀……”三人几乎同时喊道,手蒙着脸像没头的苍蝇……
这时从洞的旁边闪出一蓝衣人,手舞三叉树枝,对着三人一阵猛打猛刺,喊道:“我乃守洞千年仙狐,你们胆敢坏我罗汉,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三人的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漓,抱头鼠窜,那被礼强一棍打倒的破衣人也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跑去……
蓝衣人回头看了礼强一眼,礼强看清了,还是那张被长发半掩着的圆脸,透着好看的红润……
她是谁?礼强刚欲问话,蓝衣人头一转向山下跑去,她边跑边喊:“哪里走,拿命来……”声音又嫩又脆。
她并没追多远,蹲下身,抓起一把又一把山上沙石向前面洒去,石子落在路旁的树叶上击起一片“沙沙”的回声,在清冷的月光下,到处是黑影洞洞的野外……显得更加恐怖……逃跑的人跑的更快了……
礼强几乎是兴奋地看着这一幕,路上的人很快消失在惨淡的月光中……
拼命爬上来的方芳,一瘸一拐来到礼强身边,她的头轻轻靠在礼强的肩头,清风掀开她脸上的秀发,露出她美丽而充满温柔的脸,她喃喃地说:“是那位多情的人救了你……”
“是的……”礼强在她面前蹲下身说:“芳,我背你回家。”
“礼强,我,想去看看罗汉。”她看着礼强单薄的脊背,声音有点哽咽,一瘸一拐向罗汉洞走去,礼强忙过来扶住她……
盗贼点在洞里的蜡烛还亮着,礼强看的很仔细,罗汉没有被损坏,只是最小的那个罗汉基座上凿一个洞。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洞壁上挂满了信男信女祈福的红布条,有些红布条已经发黑。洞的上首还有一张学生课桌做的供桌,上面摆着香炉,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写着:罗汉洞仙姑之位。两旁的陪联写着:洞里有洞别有洞天,仙里有仙心有仙灵。
方芳看了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村里的水花领着人干的。”
“水花比我强啊……”礼强说,指指其红布条“她能当这么多人的香头。”
“作孽。”方芳不以为然。“水花说她是白过仙姑,白过仙姑能附她的体?”
“可不少人相信她,请他看病……”礼强说。
她摇了摇头,看了看罗汉突然问:“礼强,你不是说公主雕了十八罗汉,怎么少了七位?”
“是的,这里有七个位置是空的,”礼强说:“传说,公主雕好他们后的第三天夜里,一阵狂风大作,战马嘶鸣,公主出来看时七位罗汉已披挂上马,齐刷刷站在洞前,见公主出来,对公主抱拳在胸齐声说:‘戍边保太平,公主多保重。’说完天马行空,飞腾而去。公主回洞里一看,雕好的十八罗汉少了七位。”
方芳看了看七个空座位说:“真是神了……”
礼强叹了口气说:“唉,有人说,他们被盗了……”
“谁盗的?”昏暗中,方芳睁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