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董叔叔朋友介绍来的高人居然是泰国的降头师,他们来的时候,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往下看,那位降头师泰国和尚的装扮,大概四十多岁,但皮肤却保养得很好,不像我以前见到的泰国人那样肤色很黑,他全身都很白,跟婴儿皮肤一样粉嫩,他身后的两个徒弟就很正常了,皮肤黝黑,就跟常年在外暴晒的那种黑一样。
我知道他是降头师还是过了一会闺蜜了解了情况后告诉我的,她眉飞色舞的说有救了:“那大师叫阿蛮法师,他身边那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矮个子男人就是中间人,叫刘昆,专门负责翻译和阿蛮法师在中国的行程,他说这次阿蛮法师来中国是受了一位被人下了降头的富豪委托,昨天已经为富豪化解了降头,要不是我那叔叔与富豪认识,还请不来人呢!”
我在还不知道他是一名降头师的时候,就直觉他不简单,他明明在下面双手合十和董叔叔打招呼,我却感觉他在看我。
外婆曾跟我说过,东南亚那边的降头师、法师、战童等都是由道家道脉衍生而来,但那边的巫术邪术太多,让我千万不要同其打交道,更不要得罪这种人。
我心想,这位阿蛮法师或许真的很厉害,能除掉闺蜜家的水鬼,我到时站远点,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这种人就是同你说句话都可能在你身上下降头,我最近运势差,千万别触了霉头。
可我千防万防,依旧没有防过这一劫。
我已经快记不清这一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阿蛮法师站在游泳池边用的是鬼降,他拿出了浸泡这一男一女小木偶的金色玻璃瓶后,我就看见几只猛鬼张开血盆大嘴向我袭来,然后就没了意识。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躺在闺蜜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闺蜜见了我醒了,忙高兴的扑上来抱住的我脖子,喜极而泣。
我问怎么了,闺蜜说:“昨晚阿蛮法师做法的时候,游泳池的水鬼上了你的身,导致你失去了知觉,被水鬼控制了,但阿蛮法师已经将水鬼除掉了,只是你阴气入体,有些虚弱。都怪我不好,昨天就不应该叫你来的!”
“没事,只是阴气入体,养几天就好了。”我安慰闺蜜。
心想原来是水鬼上了我的身,难怪我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我感觉醒来后脑子很痛,里面像是被针扎一样,我想起来,昨晚向我扑来的除了一只水鬼,好像还有两只干瘪的小鬼。
但怎么会有小鬼过来,一定是我眼花了吧。我揉了揉头,掀开被子就要起来,但刚动一下,就感觉脑子里一片晕眩,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我看见傻大个冲开门跑了过来,怒气冲冲的模样,他一把把我横抱起,另一只手提起床头我的包就走。
闺蜜拦都拦不住,而我晕乎乎的,全身都没有力气,我只知道傻大个抱着我不停的跑,他身上的汗浸湿了衣服传到我身上,我居然不觉得讨厌,反而想靠他更近一点,大热的天,我居然有些冷了。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傻大个正托着脑袋担忧地看着我。
我扫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傻大个是一路抱着我跑回了家,这么远的路,他得多累啊。
我虚弱地对他笑了笑,想告诉他我没事,却感觉喉咙很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我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傻大个手足无措,想要给我拍背,我已经缓了过来,摆了摆手说没事,可能是着凉了,吃点药就好了。
但傻大个明显没有因为我的话而轻松下来,他指着我的眼睛,然后跑去把镜子拿了过来。
我心想傻大个怎么咋呼呼的,但往镜子里一看,自己都呆愣住了。
我上眼白的中间部分居然竖着一条深黑色的直线,被外婆浸染多年,我若还不知道自己被种了降头术就真是傻子了!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出声。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闺蜜家的那个阿蛮法师,难道说我昨晚看到的小鬼朝我扑来不是眼花,这个阿蛮法师从一开始就在针对我,我甚至在想,那个水鬼就是他控制的,但是为什么,他要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对我下降头?
莫非,他是外婆仇家派来的?
可我清楚那些自命清高的玄门正派,他们是不可能明面上与泰国邪术扯上关系,因为他们觉得这很降低身份,在他们眼里,那些都是旁门左道。
那我就更想不通了,无冤无仇,阿蛮法师为什么要设法害我?还是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惹得他眼红了?
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一个穷光蛋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我暗叹自己命运多舛,身上的两个鬼相公还没甩掉了,居然都已经招惹上泰国的人了。
但我没有丧失求生的欲望,我让傻大个给我把手机拿来,我想给董微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将我中了降头的事情告诉闺蜜,她又惊又怕,都内疚哭了,总说是她害了我,我让她别哭,让她赶紧给我找到阿蛮法师的下落,我这降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然我就只能等死了。
过了一个小时,闺蜜终于来电话说找到了阿蛮法师在中国的中间人刘昆住的地方,就是昨天看到的那个满脸油光有些肥胖的中年矮个子男人。
闺蜜说了地址,我立即准备赶过去找人,她说要陪我,我说还是算了,别把她也牵连进去。
傻大个知道我要去找昨天的人,又给我穿鞋又给我拿包,最后还是他抱我出去坐上了出租车。
半个钟才到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等我到的时候,我知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