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下次赢你?”赵翰问。
“人总是会变的,说不不定下次我会更厉害。”花不羡说,他从来不担心以后。
“你说要我破案,怎么破?”赵翰问。
“计划其实很简单,不过实施的时候会有一点偏差。”花不羡说话间突然一个闪身到了人群中抓住了其中一个侍卫,当他再次回到赵翰身边时那个人也被拉了过来。
这时花不羡脸色一变,他用手擒拿住对方,然后高高的把对方的手向后抬起,欲要折断的感觉会使每个人失声大叫。
“就是他,可以让我们破案。”花不羡说,好像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说出之前知道他得用意。
等待之所以会觉得漫长,那是因为所等之人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官府的密室中此时三人安静的坐在屋内,灯火一直微微颤动使得夜已深却不知是什么时辰。这铜墙铁壁的屋中只有一条出路,花不羡不自觉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敲出声音像是自己的心跳,平缓却不平静。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赢?”在一旁的赵翰忍受不住安静的环境。
“我?”突然的疑问让花不羡有点迟疑,他接着说:“我这个人总喜欢和别人打赌,但是很少考虑自己会输。”他说的倒是实话。
“是吗?所以你其实是个很慎重的人。”赵翰说。
花不羡笑了笑没说话。
等待之所以寂寞,是因为不知道最后要面对的是失望还是希望。
花不羡起身走到屋子另一边,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对他来说较大的椅子上。那男孩就是赌坊老板一家幸存的孩子。
“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花不羡说的很温柔,温柔到让人感到不安 他在对那小男孩说,却很像也是在对自己说。
花不羡摸了摸他的头,其实房中三个人没有不害怕的。
“他真的会来吗?”赵翰问,他不是在问,而是在找机会说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
“这虚虚实实的,他一定会上当。”花不羡说,说完开始在屋中来回走动。
“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没告诉你散忧赌坊有一个孩子活下来了。”赵翰说,他一直有这个疑问。
“因为你很有信心,人在有把握的时候就会很有信心。”花不羡说。
“哦,是我露出了破绽?”赵翰说。
“没错,衙门里的人对平天府不友善那是常有的事,但是上来就和我打赌的人你还是头一个。我想你并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有我不知道的线索。”花不羡还在房中踱步:“那晚我呆在赌坊想要寻找线索。我发现凶手是个高手,高手出现一定会见血,根据他行动的经过,他先是进了老板的房间杀死了他们夫妻,可是奇怪的是,我发现最后一个房间有血迹有尸体,但却非常奇怪。”
“怎么奇怪了?”赵翰问。
“根据打斗的痕迹凶手在最后的房间停留时间最短,死者是十六岁的男孩。奇怪的就在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房间里怎么会有一堆十岁出头孩童的玩物,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不是他的房间。他一定先听到别的屋中打斗声,下意识跑到屋中保护自己弟弟才被杀。而那时正好惊动赌坊的人,所以凶手匆匆逃跑。凶手很聪明,他知道这么大的赌坊其中自然不乏高手,所以没有逗留去杀最后一个孩子。”花不羡说。
“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不惜放弃在赌坊得机会到衙门里来杀最后一个孩子?”赵翰说。
他们谈论这件事时已经到了屋外宽敞的地方,因为这件事并不方便让那男孩听到。
“因为他对赌坊不了解,却很有信心能闯入官府。”花不羡说。
听到这句话赵翰叹了气。
就在他们谈论时,突然听见入口被打开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此刻却牵动着两个人的心。
两人几乎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这使得安静的长廊更显得恐怖。
“来了。”
“你怕吗?”
“有一点。”
花不羡动动手指,赵翰目不转睛盯着长廊的尽头。两人斗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长廊本并不长,那日岳怀笑边杀人边进也没有用如此长的时间。
人,终于现在了他们面前,相距两丈多,花不羡看的真切,这便是那晚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岳怀笑。
“我就说虚虚实实一定可以把你骗来。”花不羡坏笑着。
“你们做的稻草人倒是很有意思。”岳怀笑发现被骗了并没有好脸色。
其实,侍卫用稻草人坐的是虚,那孩子在这里是实。两人知道衙门中的侍卫并不是岳怀笑的对手,他们不想增加伤亡所以用假人代替。
“过奖了。”赵翰说,他暗自运气,提防岳怀笑。
“你现在不仅气愤,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花不羡故意这么说。
“你们怎么会知道黑道有人在你们其中?”岳怀笑说。
“很简单啊,你告诉我的。”花不羡说。
“我?不可能。”。岳怀笑说,他没有提防两人,此刻的花不羡与赵翰还不值得他去提防。
“你虽然没有用嘴告诉我,不过你用行动告诉我了。”花不羡歪了歪嘴。
“胡说八道。”岳怀笑还是不信。
“你不信那我就说给你听。那日我赶到这里救出两个侍卫是,你正好转身去开门,起初我以为你是从某个侍卫身上抢来的钥匙,不过奇怪的是你是左手拿的钥匙。只有习惯用左手的人在上锁的时候后才会用左手拿钥匙开门。后来你听到又人闯进来时,明明这地方只有一条出路 但是来的人却没有撞见你,我才了解你知道这地方有暗道可以逃走,你能知道这么多那绝对是衙门里有黑道的人。”花不羡说。
“然后呢?”岳怀笑不急着动手 他也看出了这些稻草人的用意。
“然后我故意对赵翰出手,果然不出我所料,所有人都拔刀了,而有一个人是用左手拿刀的。你不知道有一个人会看脸辨心的本领,为了以防万一,我问了她赵翰是不是好人,她说赵翰的心肠并不坏我才放心的与他合作。”花不羡说。
“于是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在外面放出风声说那孩子要护送到别处,让外人以为我们能力不足,再让那个告诉你其实那孩子没有走,我们这么说不过是掩人耳目。”赵翰接着说到。
“你们到是很聪明。”岳怀笑说。
“我猜你最近绝对会跟踪我,所以我让那孩子乔装和我出行,他的乔装并不是为了躲避你,恰恰相反,是为了让你发现他还在这里。所以今晚对方告诉你有机会下手,这亦真亦假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花不羡此刻说的很自信,他知道接下来可没有这样轻松了。
“可惜,你们做了这么多,说是有用也是无用。”岳怀笑并不怕进入他们的圈套。
“我想到过,计划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施的时候总会有出路的。这是难免的嘛。”花不羡说。
“其实可以免,就是藏好那孩子。”岳怀笑说。
“我和你说过,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才好玩嘛,再说,我的动机很简单,捕快就要抓坏人。”花不羡说。
“好啊,来啊。”岳怀笑说。
他说完时,双方停顿了片刻,岳怀笑没再说话,他在等对到先出手,因为他太高傲了。本来花不羡想等岳怀笑先出刀,之后自己用翩若惊鸿见机行事,不想对方一动不动,何谈去找出招漏洞。
突然,花不羡往旁边一闪,高速的一动让岳怀笑跟着看了过去,就在他视线专注于花不羡时,赵翰趁机出拳。
花不羡跳到空中出掌,想要从空中打中对方面门。这是他第一次出手,若是单单一人,他绝不敢出手攻击岳怀笑。
面对花不羡空中的一掌,赵翰袭来的一拳,岳怀笑从容的拔刀一挥。花不羡知道他的招数很快,却不知他的招数如此快,那一掌刚使出力道,面对岳怀笑的一刀硬是生生缩了回去,他奋力在空中转了一圈,自己把自己转倒在地上。
本以为自己为为赵翰争取了不少时间,不想岳怀笑出手快,收手再出手也是不慢。
花不羡看的仔细,他出了一半的招却也是收了会来,花不羡从未见过几人如此做到收放自如。
就在赵翰快要打中岳怀笑胸口时,他听见刀在空中挥动的声音突然转变,所以也马上收起了力道欲要侧身躲开,不想这一刀只躲了一半,刀刃斩断了他些许的头发,跟着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一道伤痕。
赵翰咬着牙跳到了一边,他没有在出招,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是会给对方砍断自己手臂的机会。
两人出了两招,而岳怀笑寸步没动就使得一人自己倒地,另一人手臂留下伤痕。他故意不动,在显露自己高超的刀法。
“我说过,计划是徒劳。就算我来到这里,凭你们两个人做不了什么事。”岳怀笑说,他自然可以这么说。
“说什么做不了什么,关键还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花不羡站起身,岳怀笑只是挥了两刀就如此大的威力,其实从那晚他们交手花不羡就在找岳怀笑招式中的破绽,可始终找不到。而此刻并非那日,岳怀笑若是再出手那着实不妙,但若是不出手又无法找出破绽,花不羡有些犹豫。
灯还在燃烧,光很明亮,却没有驱赶此刻压抑的气氛,难道三人今日真的要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