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弄疼人家了。”
“喜欢吗?”
这声音……
莫汐雪面色苍白,整个人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木然的抬头,隔着书架的罅隙,她清楚的看见与自己最要好的表妹,如今正在自己最爱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这一幕犹如一桶冷水将她浇了个彻底。
看着男人脸上如此灿烂真实的笑,莫汐雪的心里像是被千万蚂蚁啃噬,痛得说不出话。
她忽的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来时路上,太监百般同情:“娘娘,您还是快回去吧,皇上不会来见您的。”
贴身婢女鄙夷蔑视:“皇上明日要举办登基大典,今日求见者一概不见,娘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就连之前阿谀奉承的宫女嫔妃都是幸灾乐祸。
她以为那是因为侯府被抄家灭门,铡刀高悬她莫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头颅上,她也沦为戴罪之身。
没想到……没想到竟是如此。
他们可是她最信任的人!
莫清婉!
东方止!
莫汐雪紧紧攥紧了拳头,圆润的指甲将掌心掐出血来,滴滴落在地上“啪嗒”开出血色的花。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两人,莫清婉一眼看到站在书架后呆若木鸡的莫汐雪,眼底浮现一丝冷笑,故意对着身上的男子娇嗔道:“姐夫,姐姐还在外面跪着呢,她那个身子怕是受不住这么毒的太阳。”
东方止顺着她的目光用余光斜睨过去,故作不知的懒懒回答:“最好跪死在外面,也省的朕亲自动手,想到她那副鬼样子,朕真是想吐。”
此话一出,莫汐雪本就惨白的脸,更是阴冷的可怕。
她是有多傻,才会觉得侯府灭门之事是东方止迫不得已,才会想着无论如何见他一面,向他述说冤情?
莫汐雪不再藏了,背叛之痛不及她救人心切,她艰难的将胸口的恶气狠狠咽下去,一字一句从牙齿中咬出:“东方止,侯府是无辜的。”
东方止不屑的嗤然道:“那又怎样?莫汐雪,你以为朕真的爱你,真的会许你至尊凤位,散尽六宫?”
莫清婉吃吃的笑,娇嗔道:“止,你还说过这样的话?”
东方止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过是愚弄一个蠢货罢了,哪里做得了数?朕的皇后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你莫清婉。”
莫汐雪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睫羽一颤,泪水滚滚而落,可她还是挺直了背脊,倔强的说:“放过侯府!”
“好啊”东方止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一口答应,拍了拍手,宫女双手端着托盘进来,那托盘上赫然放着一个鎏金酒杯。
莫清婉歪着身体倚在东方止的怀里,眼底尽是阴冷红唇里徐徐吐出恶毒的语句:“我的好姐姐,只要你饮鸠自尽,我们就考虑放过侯府。”
莫汐雪盯着那酒杯,酒杯中液体晃动,黑红色泽渗人,闭了闭眼,手伸上去端起杯子
“喝!”东方止俊美的脸上满是期待兴奋之色,似是迫不及待要看她中毒身亡的样子。
“姐姐,这可是虞歌!”莫清婉手指绕了绕胸前的头发。
莫汐雪的手抖了一下。
虞歌,由虞美人花瓣所制,足足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是皇室秘制毒药,饮之受两个时辰凌迟之苦,经脉寸断,肤发溃烂七窍流血,是天下最折磨人的毒药。
可是,为了救侯府,还有什么办法?
莫汐雪恨意的眼眶通红:“我喝,若是你们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罢,一饮而尽。
很快,莫汐雪全身抽搐的倒在地上,手指抠得地板刺耳的响,面部也开始溃烂。
床上的两人下了床,携手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的惨状,那眼角的轻蔑让莫汐雪意识到自己终是上了当。
“真惨呀!”
“哼!蠢货,朕好不容易才扳倒侯府,怎会轻易放过侯府?来人,将她拖出去。”
莫汐雪的意识开始混乱,她竭力支撑着自己想爬起来去掐死这对狗男女,然而,头颅一下被绣花鞋踩住,狠狠的,像要将她碾碎,妙曼的声音也传入耳中:“莫汐雪,你不过出身好,就处处压我一头,甚至抢走我心爱的止,下辈子投胎还是做个畜生吧!”
莫汐雪被粗鲁的拖行出去,意识模糊混乱到了极点,唯有滔天的恨意深入骨髓。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为了侯府她曾一次次的原谅与妥协,可结果呢?还不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是她对不起侯府上下!
她决不能放任这些刽子手在人世间逍遥!
她失去的要千百倍的夺回!
心底无休的呼号着,恨意,似烈火般灼烧,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窗外发誓。
“东方止,莫清婉,我就是化作厉鬼也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