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女的错,还请太傅责罚。”
一听这声音,众人便向场内望去。
莫凌月一袭紫衣,双目含泪满脸的委屈跪在本场比赛的总考官,也是周朝最富有学问的魏太傅面前。
“你何错之有?”
魏太傅也是一头雾水,哪有比赛还没开始就说自己有错的。
“小女不该妄动恻隐之心,答应表妹隐瞒她抄袭之举,但小女良心不安觉得对不起前来比赛的各位闺秀,不得不做此大义灭亲之举,也希望太傅可以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从轻发落表妹。”
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良心不安你之前干嘛了,好人都让你自己做了,还从轻发落,莫汐雪见她这般无耻行径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怎么回事?”
魏太傅一脸怒容,莫汐雪知道这魏太傅一向刚正不阿,最忌讳抄袭这等大事,而且出了名的不畏权贵,莫凌月字字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把莫家大小姐带进来”
周围的考官发了话,林仲装作恭敬的样子将莫汐雪“请”进来,实则一脸不屑。
众人看向门口,便看见一身出尘气质的莫汐雪,远远看着真不像能做出类似抄袭一样的事情。
“看着也不像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啊”
厅内的闺秀议论纷纷,与莫凌月交好的兵部侍郎之女蒋晓莹出言讽刺道:“有些人啊,长着一张纯洁无暇的脸,谁知道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所有人听见。
魏太傅见莫汐雪一脸的淡定,内心起了思量,他自问一声从未看错人,想来眼前的人应该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
“表妹你将前因后果,跟太傅好好说说。”
江梦茹有点着急,连忙提示莫汐雪,生怕她说错了话。
“小女莫汐雪,见过太傅,见过各位考官。”
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大方得体的礼仪,顿时让在场的人闭了嘴。
“这可是你刚才上交的诗文?”
太傅从林仲手里拿过,初次阅读之后,只觉这等文章虽说文采上佳,但是也不像是十五六岁的闺阁女子所能写出来的。
“正是”
莫汐雪沉着回答,眼神还瞟了一眼莫凌月,见莫凌月一脸的无辜,便不再看她。
“林仲,你说这诗是抄袭所得,可有依据?”
林仲一被点到名,便连忙答道:“回太傅大人,下官担任翰林院编修一职已有三载,抄写过的诗文不计其数,这诗文乍一眼像个闺阁女子所作,但实际上是前朝一位状元郎的诗。”
这话一出,林仲自己也是洋洋自得。
传说这位魏太傅最是惜才,他在他面前出了风头日后可是前途无量。
一听他如此说,魏太傅点头道:“你这编修做的不错,这诗文确是前朝一位状元所做。”
转而望向莫凌月,“你说你表妹抄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凌月微微俯身,一脸恭敬的说:“是这样,妹妹从小便不喜诗书,今日又未带诗歌前来,便要来小女几日前誊写好的一首诗,小女虽极力劝说,但终究是怜悯妹妹便给她了,没想到被编修大人识破,这才不的不承认。”
这话说得,倒显得莫凌月是个好姐姐,是她莫汐雪不讲道理,想要浑水摸鱼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魏太傅望向莫汐雪。
一听太傅如此一问,莫汐雪倒是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看向四周不卑不亢地说道。
“小女自幼的确不喜诗书,因为小女觉得那书中的遣词造句实在太过迂腐,又觉得那事先写好诗文的规矩极不合理,故而没有带诗作前来。”
莫汐雪这一番话,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怒火,众人倒是觉得这姑娘也太狂妄了吧。
“我看是你才疏学浅,久久不入其门,才在这里胡说八道吧。”
莫汐雪看着一旁帮腔的闺秀心中暗暗记下来,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收拾你们。
“那这抄袭一事你又如何说?”
魏太傅是一代大儒,听到莫汐雪这般言论只觉得新鲜无比,正好他就为这诗文韵律一时困扰已久,难不成眼前这个小姑娘当真有如此悟性。
“这诗文明明是表姐你硬要塞给我的,我想着不好驳了你的面子,便收下了,不过”
莫汐雪作了一丝停顿,“林编修果真是抄诗抄久了,脑子迂腐的连念诗都不会了。”
“你怎可如此羞辱本编修?”
要不是看在她是长公主的外甥女的份上,林仲才不想忍她,不过一想莫汐雪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他的心情就平复了不少。
“是不是羞辱,就请编修大人当众朗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