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雪一低头,便看见魏太傅递给她一个紫玉扇坠,看上去像是御赐之物。
旁人不认识,但是她机缘巧合之下却见过,这扇坠代表了皇帝对太傅的一个承诺,只要是拿着这扇坠的人,皇帝便可以答应她一个要求,前世太傅便是用此扇坠保住了一家性命。
“多谢太傅抬爱,但这扇坠实在是过于贵重,还请太傅收回。”
虽说这扇坠对她自己有大用处,但她不愿看着太傅一家就此灭门,只能拒绝。
魏太傅看得出来,这姑娘是识货之人,若之前是试探,如今便是对她格外赞赏。
“无妨,你若是不同意拜师,老夫就交了你这个朋友,这扇坠便是老夫的赠礼,你若是推辞便是看不起老夫了。”
见他如此坚持,莫汐雪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在想若太傅家出了事,自己再拿出来便好,于是便也收下了。
这番插曲过后,比赛也是照常进行,誉王觉得无聊,便早早离去,太子没了热闹可看自然也不想久待。
这下子,闺秀们倒也没那么紧张,发挥的倒是比往常好了不少。
“好,刚刚胜出的十位闺秀,便于三日后参加宫中举办的琼芳宴,届时再根据表现为各位颁发御赐金牌。”
被点到名的闺秀们便与莫汐雪一同起身行礼,心底却是难掩的激动。
莫汐雪的心中却五味杂陈,上一世她因失节无缘比赛,这一世却在比赛中崭露头角,变故之快令人唏嘘不已。
正晃神,便看见一个白衣的影子走到她面前。
“人家都走了,你还在这行礼干嘛。”
莫汐雪忽的一惊,果不其然,她刚才走神了,若不是那人提醒自己估计要丢人了,刚一抬头便看见江映雪那一脸欠扁的表情。
“多谢啊”
莫汐雪装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江映雪到底是自家人也就不用装了,自然也没拒绝与江映雪同行。
“你妹妹呢。”
莫汐雪看着早已不见的江梦茹有点疑惑。
“她呀,估计还想着要你我单独相处相处,便提前甩下我走了,姑娘当真外向。”
“你倒是不容易。”
莫汐雪对江映雪也褪下了之前的拘谨与疏离,在她看来他与江梦茹都是值得被当做家人看待的人。
有时候她也对江梦茹的性子哭笑不得,不熟的时候不理你,熟了之后各种坑你,她有时候都后悔跟她这么熟了。
“半斤八两”
莫汐雪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这个表哥又开始嘲讽她了。
“表哥若是对那些闺秀也这般毒舌的话,估计就没有那么多桃花了。”
莫汐雪知道江映雪终于肯放下对自己的客套,便说明他也开始把她当亲人了。
江映雪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又开始笑话他了,不过也算是聊到了正题。
“我若不以那般面目示人,怕是侯府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安稳。”
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若是他公然表示了自己对哪位权贵亲近,估计皇上立刻就会忌惮起侯府。
也正是这般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作风,虽说拉了不少仇恨,却让皇帝多少放心些许。
这世道,皇帝的看法重过一切。
“表哥可为以后做好了打算?”
“偌大的侯府,我到底也起不了几分作用,家里的长辈估计还想着让侯府出一位皇后,好延续侯府的繁荣,却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繁荣要招来多少无妄之灾。”
莫汐雪瞧着江映雪并不是表面般洒脱随意,又从他的话里听出侯府内部纷争不断,自然一番愁容。
前世她只知道自己的表姐是被人毒死,之前还以为不过是宅斗的小把戏,如今看来怕是一点都不简单。
“好在外祖母是个明白人。”
若非外祖母这么多年操持着侯府事物,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祖母这人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偏偏对你这个外甥女格外疼爱,倒真是让我嫉妒。”
江映雪难得说一句真心话,的确,他这个小侯爷活的比谁都累。
莫汐雪也听出了江映雪话里话外的意思,便也笑着说道:“我何尝不懂外祖母的一片苦心,外人只羡慕着侯府每年都会给我送的东西,可个中意味又有谁弄的清楚?”
重活一世莫汐雪也想通了很多事,之所以侯府每年都会给她送来如此多的好东西让她过得衣食无忧,可不仅仅为了让她在莫府过得舒适。
从小到大这般金贵的养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磨练,磨练出一种气度使她不至于在深宅中变得小家子气。
也许上一世,外祖母也希望着她可以帮她守护好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