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云是国土资源局公认的漂亮才女。她个子不高,一米六五的样子。但匀称的身材显得她有一米七零那么高。她也不胖,不足一百斤的体重看上去非常丰满。该圆润饱满的地方都毫不掩饰地展示着女人的魅力。她头发很长,熨烫过的笔直滑顺的黑发飘舞在腰际,就算有滴水珠落在上面,也会唰地顺着那根头发滑落到发梢。她的看似橄榄的脸型和她的身材恰好保持了一致。一对纹过的弯眉下的眼睛象上玄的月亮,圆润的鼻子好似低垂的水珠,棱角分明的嘴小得象要塞不下东西。韩晓云习惯穿那种又锥又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咔咔皮鞋声让人听着一点都不厌烦。她写了一手好字好文章。梅城日报上经常发表她的散文作品。她表面上不善言谈显得很清高,但遇到场合却滔滔不绝有板有眼层次清晰地讲出一大堆道理。在国土局,韩晓云被誉为冷玫瑰。她以她的清高拒绝了一批批不怀好意的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郑晓晓。
穿着乳白色西裤和粉色半袖紧身纯毛衫的韩晓云,一边热情地彬彬有礼地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座位。苏天放见着皇帝似的,点头哈腰地吆喝着韩晓云的名字,用餐巾纸把身边的椅子反反复复擦了几遍,确认干净后,扶着椅子的靠背,示意韩晓云坐下。
郑晓晓看后直接抢白说:“天放,看把你得瑟的,好像皇帝来了似的。”
苏天放表情极其激动。他瞅着韩晓云,红着脸说:“那是啊。今天晓云就是咱们这桌上的皇帝。”末了,他又补充说,“有没有不认识她的?”
刘春梅一改往日的张扬。她笑呵呵地稳稳当当地说:“不错,这里边可能就我不认识晓云。”
韩晓云也趁机开着玩笑说:“是啊春梅姐,苏局,你应该给我介绍介绍。还有郑科长,还有这位——这位万书记,都应该给我介绍的。对了,这位老妹我可真不认识。这位是——”
还没等刘春梅和郑晓晓反应过来,黄秀芬便主动站起来自我介绍道:“黄秀芬。市乡镇企业局工会干事。春梅姐是我的领导。”
郑晓晓把差点说出口的“她还是我媳妇”的话立刻咽下去。
万紫荷和韩晓云不是很熟,同在国土局任职,他当然要小心对待今天的场面。他可不想有出格表现。另外,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他和刘春梅有那么一回事儿。
刘春梅根本就没有把她和万紫荷的事儿当回事儿。她和韩晓云攀谈起来。“才下班吗?”她说,“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韩晓云说:“临下班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日报社,上周副刊上发了我一篇稿子,他们让我去一趟。”
“又发表文章了?行啊晓云。”
“也没怎么用心写。主要是编辑修改的好。”
“报纸呢?拿来看看啊?”
韩晓云打开皮包,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刘春梅。刘春梅马上找到副刊,上下巡视一番后,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啊,在这!找到了!《春雪》。”
她大声念着:
“近几日的天气实在糟糕。本来已经早早脱去冬装,贴身的单衣只外面罩件外套未到中午就觉着热,且街上已有青春女孩着半袖衫招摇过市;本以为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时候天空该是晴晴朗朗的。可是天公并不作美,竟把大块大块灰蒙蒙的云彩极不负责地抛在空中,紧贴地皮儿的狂风也使劲儿抽打着尘土,扬起漫天尘沙不说,还肆虐地追赶着街上的行人,惹得人躲闪不及,心里好烦。
都说清明过后气温会一天天升高。然而这样的天气下,脱去的厚实些的衣服又不得不重披身上。这哪里是春天的样子?我闷闷不乐。可是春天又该是什么样儿?谁曾给春天定格了么?我不住地责问自己。但终无答案。曾听人说,春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话听起来倒贴切些。比如今天的天气就格外反常,用说变就变的话来套用就见怪不怪了。
早上出门,天空虽灰暗些,但并不觉冷,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束不仅让自己增色不少,也御着清晨的寒气。坐进车里,闷热的感觉立刻袭上身来,情不自禁地把车窗拉开一条缝,清凉的风顿时迎面轻轻拂过,额头上原本冒出的细细汗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春风吧,我问自己。这被春风沐浴的感觉果然奇妙。凉中代温,温中有寒,寒中润爽。这风既不刺骨也不难耐,既象仙女手中的轻纱慢慢滑过,又象婴儿稚嫩的脸蛋轻轻贴来;既象健壮飒爽的少年铿锵步履,又象羞涩少女湿润的香唇轻吻。我自顾陶醉在春风里,全然没有在意那扎着围巾的村妇、穿着风衣的先生、露着肚脐的少女和裹着棉衣的老翁。尽管车里的气味五花八门,乘客的神态千奇百怪,但同是行走在春天里,春风也一样暖暖吹拂着他们的心田吧?!只是我不晓得我们之间是否感同身受。
这几日的天气都不很好,天暗风狂,本来不觉得冷的天气被搅得好像冷得不行。灰暗的天似乎憋着一股劲儿怎么也释放不出来。看上去似乎是今天终于找到了什么借口,上午的时候忽然落下零碎的雨点,让人欣喜地以为可以和冬天挥手告别。不多时,空又飘起漫天雪花,天地之间顷刻被片片雪花相连,白茫茫象撒着碎银一般。雪落之处,雪水成流,没有了冬日里踏雪的情趣。那可怜的雪花紧搂树枝,生怕落下融成雪水,好像依依不舍地留恋着冬天的美丽画卷。其实,它们似乎忘记自己的美了。那树枝形成的树挂,弯弯垂着,和着纷飞的雪花组成了春天少有的风景。这种美绝非冬天所能见到。这是冬天和春天的握手与分手;是雪花和雨水的相逢与话别。
老实说,雨与雪的天气着实让我懊恼。在雪中行走的我不断抖动衣服和头发上的雪花,但依然有大片的雪花迎面扑来。我索性不去管它,任由雪花抚摸自己。我知道,雪花是留恋人间呢,再次见面要等明年冬季。那地上融化的雪水是否就是雪花的泪水呢?我心揪紧,不忍踏上。
倒是觉得此时和友人端坐在临窗的咖啡厅里,一边小口抿着略苦的咖啡,一边欣赏窗外纷飞的雪花,该是别有情调。或与友人安坐在幽静的酒馆,温一壶热酒,端一盘小菜,用心感受外面飘雪世界的奇妙,推杯换盏间叙旧纳新,也不失绅士之雅。这样看来,天虽不作美,可人是不是该自己找乐,在不尽如人意的氛围里寻找快乐,哪怕是点点滴滴?
当然,和冬天一样,雪不会下得太久。雪停下的时候天立刻放亮,几天未见的明媚的阳光不仅令人心旷神怡,也瞬间晒干了湿漉漉的街道、庭院,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好像刚才既没飘过雪花也没下过雨似的。于是,我不禁在想,人是不是不该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呢?如果把深情的回忆化作动力直面生活,美好的事情一定不会比过去少。就象这春雪,在匆忙勾勒了一幅画卷后,不是让人期待冬天更美的世界吗?”
刘春梅念完后,一面敲击着报纸,一面赞叹着说:“好文章,好文笔。晓云不亏是才女啊。我得跟我哥说说,让我哥重视重视你。”
“哎呀,你家胡歌还没排上号呢,哪还有我什么事儿。”韩晓云笑着说。
“他那德行,这辈子就那样了。”刘春梅一撇嘴说。
服务员开始点火,一盘盘腌制好的肉也依次端上来,并均匀地摆在火镰上。顿时,一阵烤肉的知知啦啦的声音和腾起的烟雾笼罩着大家。苏天放开始张罗着给大家添酒,焦急地准备好好喝一回。
谁知今天的气氛怎么都有些别扭。这种别扭的感觉不仅万紫荷有,就连习惯于逢场作戏寻花问柳的郑晓晓也觉得不舒服。他的这种不舒服除了源自刘春梅方面的,还有一本正经的韩晓云。他怕刘春梅今天的举动出格,说些或做些他不想听也不想看的事情,那样会留给韩晓云极其不好的印象。另外,凭他对韩晓云多年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对于韩晓云这样的有正事有才能很正统的女人是不可以动手动脚胡言乱语的。同时,她又是国土局要害部门的要害人物,承上启下关系复杂,鬼知道她什么时候的一句话决定了谁的命运。所以,郑晓晓今天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今天的气氛就有些凝固就有些异样。
苏天放倒是蛮高兴蛮愉快的。韩晓云这样的美人他能如约请到那是多大的面子。过去,他只在郑晓晓那儿听说了韩晓云的名字,看郑晓晓垂涎三尺望梅止渴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戏。可谁知偏偏天上掉下个粘豆包,韩晓云通过郑晓晓找到自己给她的弟弟办事儿,希望他给开开绿灯,多加照顾。这回是苏天放与韩晓云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韩晓云做东安排在祥运酒楼。那天韩晓云领着弟弟在郑晓晓的引荐下认识了苏天放。苏天放心里痒痒得满口答应了韩晓云的要求,且迅速暗箱办妥了她的事情。韩晓云让弟弟送礼物给苏天放,苏天放说什么也没收,还给了韩晓云的弟弟一条中华烟。韩晓云很不好意思,几次约苏天放吃饭他都说没有时间,而且苏天放还表现得很大气很大度,让韩晓云感动不已。所以,今天苏天放约她来,韩晓云真不好不给面子。但她看到桌上的几个人,心里便有几分猜测。“这样的几个男女坐在一起究竟有什么企图?”她想。
几个女人相互推让着谁也不肯喝白酒。黄秀芬说自己来例假了,喝白酒不行。刘春梅说昨晚喝多了酒,到现在胃还难受。韩晓云说今晚回家还要赶写材料,明天要上报市委组织部。
苏天放举着酒瓶,苦笑不得。他愁眉苦脸地说:“大家都不喝酒这饭吃的还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我面子吗?”
韩晓云她们几个连忙说着“不是不是”。
郑晓晓眼珠一转,站起身抢过苏天放手里的酒瓶,胸有成竹地说:“姊妹几个咱们这么办。苏局今天把大家约到金爱烧烤小吃一把。我知道,姊妹几个是嫌弃这个地方不怎么样。我看这样,今天就是今天了,中午我们几个大鱼大肉的也没少吃,真的想换个口味,吃一回咱们梅城最好的烧烤。我现在给大家添酒,谁也不准说不行。你们可以瞧不起我,但绝对不能瞧不起苏局。”
万紫荷微笑地表现着谦和随意的态势。他想把自己一贯随和深沉冷静的具有诱惑力的一面展现给韩晓云,他想让韩晓云知道自己是个有修养有层次有品味的男人,是一个不沾有低级趣味的男人。所以,他对郑晓晓刚才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既不狂笑也不冷笑。他用一种友善的亲和的微笑注视着大家。
苏天放没了主意似的任由郑晓晓表演。他一脸无奈地瞅着郑晓晓,目光里流露着期盼和渴望。
郑晓晓这么一说,几个女人虽不再反对添酒,但嘴上仍然说着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的话。郑晓晓便每人杯里都添满了酒,并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请苏天放领喝第一杯酒。
苏天放赶紧抓住机会,趁机说:“今天我请大家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在一起叙叙旧,增进一下感情。这个场面不算正式请客,因为正式请客咱们也不来这里。有机会,只要大家肯给我苏天放面子,我一定盛情款待大家。但是,今天大家能来,我很高兴。尤其是晓云科长能够光临,更是我的荣幸。所以,这杯酒,我没有敬意有诚意。我诚恳地请大家干杯。”
郑晓晓又附和着添油加醋地说:“对!谁要是不喝,谁就是小猫。”说完,他张大了嘴,一仰脖,领头干杯。干完了酒,他顺势把酒杯倒过来晃了晃,让大家知道他是真的把酒干了。
又是一场酒官司。几个女人死活也不肯干杯。她们不干杯,苏天放和万紫荷就不喝。双方相互争辩着僵持着,嗓门也越来越大,不时引来邻桌不同含义的目光。
万紫荷让大家声音小点儿。他见大家不再争吵,就说出自己的建议:“我看能不能这样。几个女士程度不同地都有事儿,咱们大男人也得让着点儿她们不是?我看咱们几个哥们干了,她们女士们就喝一半吧。”
韩晓云马上说:“还是万书记善解人意,我们就喝一半。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刘春梅和黄秀芬也说万紫荷的建议好,说万紫荷知道疼爱女人,知道女人的心思。
郑晓晓气不打一处来。他立即反驳道:“他这也叫善解人意?明明是内部叛徒。好人都让他当了。”他又冲万紫荷说,“你心疼她们几个也没用,她们宁可跟我相好也不跟你,呵呵。”
几个人说着笑着闹着,酒桌的气氛不一会儿就由开始的拘谨别扭,变得融洽热闹活跃兴奋。
郑晓晓眨眨眼,诡秘一笑说:“哥儿几个,酒桌上不说不笑不热闹。我给大家讲个笑话。有个小山村,有对夫妻,女的长得漂亮,男的长得不咋的。女的很风骚,和村上一个小伙子勾搭上了。她老公慢慢地察觉了,可苦于找不到证据。有一天,他终于想出了办法,就假装出外走亲戚,说晚上不回家了。他老婆知道后,晚上就约了相好的来自己家中。吹灯大干时,男人悄悄潜到自家房后窗户下,还约了同门兄弟一伙准备捉奸。只听房里两人干的气踹嘘嘘,女的被干得正爽,连声娇叫:‘啊哦啊哦用力点……用力点……你,你把我搞的爽了……我给你,衲双布鞋……’他老公在外面听了,火冒三丈!!站起来对着房里大吼:‘干吧!干死她!干死她我给你买双皮鞋!!’”
几个女人羞涩地低头狠狠地瞪着郑晓晓。刘春梅还用脚偷偷地踢了他一下。
苏天放见几个女人好不羞涩,便也来了精神。他兴奋地说:“你讲得还不过瘾。大伙听我讲一个。说,有一个领导晚饭后视察‘江阴毛纺织厂’。来到大门口霓虹灯的厂名前,不巧出现电路故障,第一个江字没亮,领导只能看到后五个字——阴毛纺织厂。于是,领导就关切地问厂长:原材料好搞嘛?”
听罢,几个男人哈哈大笑,女人们则满脸通红。
韩晓云瞪了郑晓晓和苏天放一眼说:“你们男人啊一点正事儿都不能有吗?你们俩儿就不能象万书记似的稳稳当当的?你看人家万书记,看着就让人觉得是干正事儿的人。就不像你们俩儿。”
郑晓晓和苏天放被韩晓云说得很尴尬。万紫荷则面无表情地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他从韩晓云的话里听出了她对自己的好感。他和韩晓云没有什么交往,甚至可以说彼此根本就不熟悉。他只是两个月前来国土局报到的那天和韩晓云接触了一次,以后就是局党委召开会议时彼此坐在一个会议室里,但并不说话。他知道象他这样的不起眼儿的书记在组织人事科长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面对比自己年龄小的韩晓云万紫荷也不想过多地巴结。但是现在自己厌烦了医院的工作,就不得不考虑和这样的人物广泛接触,寻求位置。他实在讨厌那个院长夏景臣,他弄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当院长。在看看身边郑晓晓和苏天放的德行,他更加确信现在的行政干部的素质真是一塌糊涂,说他们什么都不是有时一点不过份。于是,万紫荷便考虑怎样利用今天的机会和韩晓云更走近一步。想到这里,万紫荷用谦虚的口吻说:“韩科长言重了。是不是能干正事,并非是几句黄段子能感觉到的。我平时也很爱开玩笑。但今天有韩科长在,我宁愿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说实在的,我很愿意干事儿,也想干事儿,但是没有机会啊。”
韩晓云点头表示认同。她说:“你现在当书记,也是独当一面啊,怎么说没有机会啊?”
郑晓晓不知万紫荷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他抢先说:“我靠,就他们医院的那个院长,那个傻瓜玩意,谁和他搭班子谁倒霉。就别说干事儿了。”
韩晓云呵呵地笑出了声:“那个夏景臣是挺有意思的,闹出许多笑话,全局上下没有不知道的。和他搭班子是挺累的。”
郑晓晓说:“就是。韩科长,跟领导们吹吹风,把紫荷调出医院,安排个新岗位,让他的作用发挥出来。”
韩晓云说:“当初领导安排万书记工作时就说过这样的话,先让他到医院去。然后就什么也没说。我考虑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如果有的话,就有机会。”
苏天放插话说:“那就是有机会。紫荷,你得把握机会呀。”
韩晓云忽然想起了刘春梅,就显得诚恳地地对万紫荷说:“哈,万书记,咱们身边有现成的人物。你让春梅姐帮忙啊。”
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说,怎么偏偏忘了这层关系呢?让刘姐帮忙。
万紫荷没多说话,目的却达到了。他心里因此美滋滋的。
刘春梅被大家捧得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她脉脉地瞅着万紫荷,很深情似的说:“紫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去找我大哥,非让他给紫荷重新安排工作不可。”
面对大家的一片诚意,万紫荷很是激动。他站起来给大家斟满酒后说:“我万紫荷从基层局调入市局不过几个月,但我真切感受到朋友们对我的爱护。今天我借天放的酒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和支持。我干杯,大家随意。”说完,万紫荷豪爽地干了杯酒。
酒桌上又掀起一轮干杯潮。
就在大家尚未尽兴时,一个女人把身子探到餐桌上东张西望地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我看看你们都吃什么了。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邻桌也传来一个女人声:“对,小花,你看好了,他们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苏天放和郑晓晓看得清楚。来人是管桂花。邻桌说话的是隋艳丽。苏天放和郑晓晓连忙制止大家不要惊慌。他俩尴尬地走到邻桌邀请她们一块过来吃。
管桂花说:“我们吃我们自己的。我们能吃得起。我们跟你们撮合到一块算怎么回事?”
隋艳丽说:“我们可没人家那么有福气,吃饭都有人请。我们自己请自己。”
不知别人怎么样,韩晓云听了心里多少有些异样。她不明白,那两个女人为何如此醋劲儿大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