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熊熊,飞灰满天。瞧着几年来幸福安居的茅屋在大火中飘飘摇,李飞儿惊怒交加。从袖中捏出两把血刀,催动欲灵神功第三层“风之境”,瞬间便飘飞到屋前。屋门已经被大火烧得变形,只留下一个方形的小洞。
“小仙女!小鱼!”李飞儿大声疾呼,来不及多想,双刀拨开小洞,一个纵步钻入洞中!屋内已然是大火熊熊,大喊数声可是仍旧无人响应。冲入牧渔房中,床上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张淡紫色的古琴。此时,只听“咯吱”一声巨响,头上的那条房梁应声而落,李飞儿搂过古琴,侧身避过,催动欲灵神功第五层“云之境”的火寒神掌,单手一振,面前的火焰瞬间被寒气逼灭。“你们在哪里!申大哥在这里!”李飞儿呼喊数声,飞身一跃,又冲入附近九娘的茅草屋,可眼前依旧空无一人,却在床上见到了斑斑血迹,还有那只九娘天天扎在头上的九凤玉簪!难道……难道她们……心中冰凉刺骨,一声悲号,李飞儿放下古琴,双掌齐舞,瞬间内劲四射,周身飘摇的茅草屋忽地四散崩倒。
一声怒吼,这个男人终于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泪如雨下——“我……就是一个混蛋……我谁都救不了……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搂住怀中那爱人的古琴,李飞儿轻轻抚摸着。忽然间,却见那紫色的琴身处有一星银光,仔细瞧瞧,竟然是牧渔的半只血色银蝉!只见这半只银蝉深深地嵌在了琴中,轻轻将其拔出,竟见另一半的蝉翼上竟然有着一行血淋淋的小字:“丽江,木府。”“小鱼!”李飞儿心痛如狂,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分明是,牧渔用自己的血写在蝉翼上的。看着心爱女人的星星血迹,李飞儿浑身震颤不已,抱着古琴,一个箭步向山下奔去。
小仙女,小鱼,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们出来,等我!
鼓山山势险峻,周围亦是群山环绕,只有一条陡峭狭窄的山路可以下去,所以这里很少有人会来,成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天然妙境。普通人上山,没有一天绝对无法到达。而李飞儿轻功已入一流高手之境,只花了半个时辰便下了鼓山,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到达了漳州府太平县,眼看再有一天的脚程,便可离开闽境,直达广东!
这日李飞儿正在一个名为灵泉的小酒店停脚歇息,刚饮了两碗“女儿红”,便听到身边几个兵勇的叫骂声。
“小叫花子,听到没,给本大爷把衣服脱了!”
叫花子?让叫花子脱衣服?同性恋?性急到这种程度?李飞儿忽然觉得好笑,便一边品酒,一边瞧着邻桌那群叫嚣的兵勇。
只见那个叫花子衣衫褴褛,半个袖子飘飘荡荡,显然是一个断臂之人。余下一手握着一把宝剑充当拐杖,宝剑绣着黑色兰花,两个大字赫赫在目“墨兰!”
那女子身子娇小,蓬头垢面,倒是不易辨认出是美是丑。
几个兵勇大声呼喝拉扯,那小叫花子大声哭喊,然而却憔悴无力,连手中的剑都快举不起来。那高个儿兵勇一脸淫笑,说着就将小叫花子强行按在了桌上,忙着解小叫花的腰带。
“要脸不要脸!搞同性恋都不注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一个叫花子!你们可问过这个人的性取向?”李飞儿见此情形勃然大怒!双手七把血刀激射而出,在众人的惊呼中,那高个汉子应声而倒,头上连贯两把血刀。另外五把血刀也连中数人膝盖。
“出人命啦!”一个大肚翩翩的女人忽地惊叫了起来,周围桌上的五十号兵勇都围了过来,都气势汹汹地亮出了钢刀。
“操你娘的!狗东西!敢杀官兵,活腻歪了是不?”一个癞头汉子把帽子往地上一摔,抽出了一枝霸王枪,“狗东西,让你见识一下大爷的枪法!”说着挺枪就刺。李飞儿冷冷一笑,侧身避过,一把扭断枪头,顺势扎入那汉子的喉头。那汉子双眼翻白,瞬间毙命。
众兵士见此惨状,都畏缩不前,纷纷向后方挪动。“操!大家一起上!宰了这小子!”人群中跳出一个身材短小的矮汉,双手挺着峨眉刺,面容黝黑,霎是丑陋。
兵士们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吼叫着向李飞儿奔来。眼看数刀齐砍,刀锋凌厉。李飞儿微微一笑,双掌向前推出,催动火寒神掌,此掌阴毒无比,中此掌者如果内力尚浅,便会有的被点燃,有的被冰封,死相惨烈。李飞儿一掌血红,一掌紫蓝。一阴一阳两种掌力向前奔腾。瞬间眼前的五十多人惨叫连连,或是被冻为冰人,或是已被烧成黑炭!
“这狗娘养的!”那矮汉一看大惊,立即翻身上马,向远方逃去。
李飞儿也不去追,淡淡地冷笑了几声。回过头来,却见那小叫花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墨兰剑震颤不已——
“恩将仇报?”李飞儿嘴角一抹微笑。
那小叫花依旧缓缓地抬起手臂,将那柄锋利无比的剑锋指向了李飞儿。
“你?杀得了我吗?”李飞儿将自己的脖子稳稳地搁在了她的剑尖上,戏弄地瞧着他,“刺吧?”
那小叫花忽然用力一挺!
李飞儿早有防备,急速后退几步,飞起一脚正中那小叫花的小腹,小叫花立刻向反方向飞了出去。
“哈哈哈,还想要我的命,我可是鼓岭第一的申大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叫花,见我杀了那么多人还敢杀我!胆子够大!有趣,有趣!”李飞儿拍着手哈哈大笑,跑到了小叫花身边,捏着她的脖子硬是将她提了起来。那小叫花愤怒地挣扎着,大骂道:“放开我,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什么仇?什么怨?我可没见过你。”李飞儿微微笑道。
将这个乱打乱踢的小叫花丢到后院的一个盛满水的浴缸里,李飞儿向缸中丢进了一条浴巾:“喂,小兄弟,看你这脏兮兮的,快把自己洗干净了,一会儿乖乖地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为什么杀我!难道你认识我?”
那小叫花将浴巾愤愤地甩出,怒道:“给我滚!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李飞儿哈哈大笑:“真有意思的少年啊!哥哥给你洗,如何?”说着飞身落入缸中,站在小叫花身后,李飞儿拿住了他的动穴,立刻,挣扎的小叫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一个劲地骂着。
李飞儿也不生气,将浴巾在小叫花脸上抹了几把,立刻,乌黑的脸上显出了白嫩的皮肤。“呦,这皮肤娇嫩的的,怪不得那几个官爷喜欢弄你呢!”李飞儿一边调侃一边解着小叫花的衣服,“要这破衣裳干什么,一会儿哥哥给你买套新的。”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小叫花的脑海中似乎又重演了那一幕,在三坊七巷大狱,一个男人将自己压在身下……
“哎”李飞儿忽然不动了,他的一只手掬在小叫花胸前,竟然摸到了……
“那个什么”李飞儿额头上渗出了许多的汗珠子。
你……是……女——人?!
慌乱之中,李飞儿跃出水缸,忙用浴巾沾水轻轻擦拭着小叫花的面庞,立时,一张娇俏可人的模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将他的帽子除去,一头长发飘散开来。
“你!”那小叫花。不,是那俏女子忽地抽噎了起来。
李飞儿慌了神,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女子若隐若现的胸。
“不要看!你这混蛋!”那女子忽然带着哭腔骂道。
李飞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歉。闭着眼睛,为那女子接了穴道。李飞儿窘红了脸,深感惭愧,道:“算了,我也不追问你杀我的理由了!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罢李飞儿从老板娘的房里取出几件女子的衣服,递给了那女子,“拿上,咱们两不相欠。”
那女子秀眉微蹙,冷冷一笑:“好个两不相欠,你欠我的,你还得清吗?”
李飞儿道:“在下并不认识姑娘,姑娘这么说,有何依据?”
“依据!?我这条断臂就是拜你所赐,我这几年来的沿街乞讨,痛不欲生都是拜你所赐,连我的贞——节都让你……这还,这还不算是依据吗?你这混蛋!”女子怒喝道。
“贞操节!”李飞儿忽然傻眼了,不会吧,难道我在失忆前和这个疯婆娘也……想到这里,李飞儿吓出一身冷汗,不会吧,我原来的品味不会这么差吧。
“姑娘铁定是认错了人。”李飞儿拱了拱手道:“天下长得相似的人都多了去!况且在下已经有了两位妻子,是绝对不会再娶妻了!”
“混蛋!你这负心、狠心、挨千刀的贱男人!我是……我是原三坊七巷城主花千树的妹妹——冷今宵!难道你能把我也忘了!”那女子大怒,将那条断臂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