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李飞儿正舒舒服服地睡着。忽地“扑腾”一声响。
“怎么了?”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子,往窗外一瞧。原来是武平寨一个虎面随从站立太久,刚刚昏厥了过去。
“真听话。”李飞儿满意地笑了笑,揉了揉床上冷今宵的身子:“懒猪,起床了。”
“干嘛!”冷今宵闷闷不乐地嘟囔着,又打了个滚,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李飞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推开了窗子,向窗外大声感慨道:“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爽!”
“死鬼!”一个枕头飞到了李飞儿的后脑勺上,厄……看来咱家小主又发怒了!
“申大侠……”窗外一声弱弱的娇呼。呦,这不是美艳动人的林千娇吗?
“怎么,大美人一夜未睡?瞧,你的面庞怎么略显憔悴了!”李飞儿故作心疼道。
“大侠……可否……可否让我们休息一下,我大哥……有点支撑不住了。”林千娇柔声道。
只见那林不平单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竟若死去一般。
“林少主是死了吗?若是死了的话,休息又有何用?”李飞儿瞥了一眼林不平,笑道。
“求申大侠开恩,我大哥真的还活着,只不过再这样坚持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求大侠开恩!”说罢双膝一落,跪在地上。要说这世间美人还真是惹人怜爱,行如皎花照水,动似弱柳扶风。就这么跪下去,都犹如美艳的红牡丹,教人心驰神往。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言还真是经久不衰啊。
想到此处,李飞儿暗暗一叹。真不知世间也多少赤诚男子,会毁在这等蛇蝎女子裙下。男容女色,真是可恶,世间好色之心,几时可灭。唉,也罢也罢。
“原地休息,没我命令,不得出此院落。”李飞儿冷冷道。
那女子连声拜谢,忙跑到林不平身边,两人静坐,运功疗伤。
合上了窗子,李飞儿叫小二倒了一壶滇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这时,一个身着清爽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呦,林小姐这一身的新绿,这叫人神清气爽啊!”给林燕泡了一杯茶,二人坐在桌旁轻轻品酌。
“冷小姐还没醒?”林燕好看地笑了笑,清灵的目光从床上的人影扫过。
“内人性子懒散,让小姐见笑了。”李飞儿抿了抿茶边。
“像冷小姐这样的随性畅意,我看倒没什么不好。我……我就做不到。”林燕的语气忽然凄婉了许多。
“唉,一直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我看她不欠随性,欠管教。哈哈哈哈……”
“云大娘还没有回来吗?”林燕问。
“我看快了吧。出去好久了。”正说着,院里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李飞儿整了整袖口,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这院落里的虎面喽啰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什么能让这些粗糙的汉子们如此着迷?
吟诗作对?武学秘籍?厄……真是呆人。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眼前的十多位婀娜多姿、衣着曼妙的女子一个个眉目含情、顾盼生姿。绝对是上等货色!几个虎面小将年纪稍轻,口水竟然都喷出了嘴角。这是形象全无、伤风败俗啊!
领头的是云只影,见了李飞儿,微微躬身道:“大人,您要的美女,我已经给您全都请了来。这方圆几百里各大红楼的头牌姑娘现在都在您这里,请您尽情享用!”
“哎呀,低调低调,云娘,你也是……说话就每个把门的,来,来,让我检阅检阅。”李飞儿抚掌微笑,向那群姑娘走去。
众美女一个个穿得五彩缤纷,见了李飞儿,都俯身下拜:“给大人行礼了。”
“客气客气,都是生意人,诸位老板们都是各大红楼的头牌贵人,今日能屈尊伺候鄙人,鄙人也是荣幸之至啊。”
这时,一个年轻女童走了过来,身着粉色小裙,裙摆滚了一圈金色花边,面容清秀,白皙若水。
“给大侠行礼了!”说着款款下拜,娇美绝伦。
“哎……怎么还有女童!”李飞儿瞪了一眼云只影。
云只影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介绍道:“大人,别看这位女子年龄小,她可是这群头牌美女的妈妈。”
“妈妈!?”李飞儿眼珠子一愣。
“俗称叫‘老鸨’。”云只影继续说道。
什么!看这女子也就十二岁左右的光景,怎么就当上妈妈了?
那粉衣女子倒也不怯场,躬了躬身子,道:“大人莫惊,小女子姓程,名若梦。这武平、象洞附近的红楼都是我母亲的产业,小女子本来也是读书认字,勤学女红,想早日嫁个正经郎君,摆脱娼籍。怎知道母亲突发疾病,不幸离世。在这乱世之中,各位姐姐们都需要吃饭,我也需要活命,只能承继家业。大人有事请和我讲,别看小女子年纪尚轻,但这红楼之事,还是可以做主的。”
见这小女子落落大方,谈吐不凡,李飞儿大乐:“听程老板这么一说,在下就放心了,走,带姑娘们进屋一叙,咱们今天玩个痛快!”
在林千娇等武平寨众惊异的目光中,李飞儿等人再次拥入了房中。
“云娘可和程老板说了?”李飞儿笑了笑。
程若梦淡淡地笑了笑,道:“今早云大娘已和小女子说明,说实在的,不是为了各位姐姐都有个好出路,这等危险的事情,我是万万不接的。大人那每人一百两的赎身费,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给程若梦满了一杯茶,李飞儿向云只影使了个颜色。
云只影将一叠子银票放在了桌上。
“两千两银票,包你们这十几个人以后不愁生计。”李飞儿笑了笑。
“好!大人是个痛快人,小女子这趟没白来,以茶代酒,敬大人!”程若梦款款起身,茶杯一递,李飞儿捧杯相敬。
屋内欢声笑语,碰杯喧嚣之声持续不绝。竟然一直持续到夜里。
月已中天,看到林千娇等人都横七竖八地睡了过去。四个人影翻过围墙,向外疾奔。
“李大侠,咱们本可以轻松逃脱,何必又请那些红楼女子假装咱们天天饮酒作乐的假象,多此一举嘛。”云只影悄悄问道。
“林千娇此人诡计多端,知我不在,便会推算出咱们是去上杭县为他的妹妹寻情郎,免不了搬些救兵来阻碍咱们。咱们只管为林燕寻到情郎完成任务,离开闽地就好,何必卷入武平与象洞的两派纷争。实属不必!”
云只影暗暗叹服,四人找了个安稳地方生火凑合了一宿,第二天便买了四匹快马,向上杭县日夜兼程。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高挂“上杭县”牌板的城楼。
只见黑色的城门紧闭,城池四周空无一人。城上密密麻麻的旗帜飘飞不定,“象洞寨”几个大字若隐若现。
“看来是已经全城戒备的状态了。”李飞儿叹了叹,“咱们进不去了。”
“进不去就走呗,还能怎么办?”冷今宵瞧了一眼身边的林燕,道:“姐姐,咱们走吧。”
“走?”林燕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催马疾驰过去。
“小心!你这女人,疯了吗!”李飞儿大惊。话音刚落,城头箭如飞蝗,黑压压地向林燕射来。
怎知这林燕头都不抬,依旧催马向前,一副命都不要的架势。
“你二人候着,我去救她!”李飞儿翻身下马,催动欲灵轻功,瞬间人影飘忽,出现在了林燕的马鞍后座上。腾起身子,双袖射出数不尽的血刀,将笼罩在林燕头顶的飞箭尽数削断。
“不要命了吗!”李飞儿双脚落在马鞍上,喝道。
那女子默不作声,忽然啜泣了起来。
“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看到面前的清丽佳人落下泪来。李飞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忽然间,头上“轰”的一声巨响!
来不及多想,揽住林燕纤细的腰肢,用力一蹬马鞍,借力向后急速空翻。两人身子刚刚飞了出去,眼前的马匹便瞬间被轰得粉碎!
竟然是红衣大炮!
溅了一脸腥红的马血,李飞儿和林燕赫然成了两个可怖的血人。
擦!连自己的女人也要杀吗?
李飞儿大怒,朝天一喝:“萧浪,你这个狗东西,给老子出来!”声波震荡,山城回响。
过了老半天,城楼上慢悠悠地探出来了一张老气横秋的丑脸:“什么狗玩意,在外面哇哇乱叫,怎么还没死!”
李飞儿冷冷笑道:“你大爷在哇哇乱叫!”
“哎呦我去,这年轻蛋子,你大爷!”那老东西伸着脖子吼。
“对,是你大爷啊。”李飞儿哈哈大笑。
“娘的!占老子便宜。”那老东西手臂一挥,眼看又是要下令开炮。
李飞儿怒吼一声,运起欲灵轻功沿着城墙瞬身而上。那老儿手臂还未落下,便“哇”地一声惨叫,左手已然被李飞儿单手拿住。猛地喉头被厉爪一锁,向前一翻,两人齐齐头朝地栽下城来!
这……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一条文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