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大彪的人,他马上回复反问我怎么知道大彪?
我只说听别人讲起过,不相信是真事,于是好奇心作祟,找人求证一下。
群主网名叫踏遍山河,一看名字就是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他听完我胡编的理由,沉默半晌,我看到了空间新增访客的提示。
看来他还是个谨慎的人,我的空间都是些没营养的日常唠叨,没有一条跟冒险有关。
最近一条是孟茜自杀后发的感谢信,因为有不常联系的同学朋友通过qq向我发来问候,我就在空间统一回复感谢了他们的关心。
或许是解除了戒心,踏遍山河在访问过我的空间后,给我发来一大段文字。
我快速浏览完,多少有些意外,原来大彪他们的试胆活动就是他组织的。
这段文字是他的回忆,他说当时大彪拉了个新人进群,请他给提供个试胆场地。
那个时候他们玩的有点疯,群规要求新人必须参加试胆考验,通不过会被踢出群。
大彪的胆子出了名的大,跟大彪玩在一起的人也都比较疯,踏遍山河就给他们推荐了这栋苏式老楼。
可是一晚过后,六个人全都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医院,只有一个人在清晨醒来,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踏遍山河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就是大彪拉进群的新人,出事后就退群了,网名他没记住。
昨晚的那些人中,各个都能在鬼楼里嬉笑玩耍,只除了那个外号叫小胆儿的人。
所以踏遍山河说的新人,指的肯定是他,六个人昏迷,唯独胆子最小的那个安然无恙,这结果未免太戏剧性。
根据踏遍山河给出的时间,那几个人是两年前的昨天出的事,至于几人现在的情况,他说他也不清楚,出事后他就和他们断了联系。
只是昏迷,那就是说人没死,昨晚我听到的,不可能是鬼魂的声音。
而且他们都是现实中存在的人,所以也不是我的幻觉。
如果火镰说的‘热闹’是这样的指情景重现,那我接下来的日子,确实会过得很精彩。
海市蜃楼、阴兵借道都可以用情景重现来解释,大自然的录像机,我小时候就听过这个比喻,不过小胆儿为什么会用小孩儿声音唱歌,这就很难解释了。
还有那神秘的敲门声,小胆儿开门后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又怎么一声不响的消失、再出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栋‘鬼’楼的情况很复杂,或许存在特殊能量场,罗卫选择把我藏在这,也不是没道理的。
至于这种‘能量’是否真的能遮蔽我,还要看接下来的几天,楼里上演的是什么节目了。
开着手机和人聊天很费电,虽然我带了充电宝,但是电量不够用七天,所以得省着点用。
断网、断电后的消遣就只剩看书了,我背来好几本小说,全是恐怖类的,国内、国外的都有。
本来是想用它们提神,可是昨晚的经历,还有镜子里的人脸已经够刺激了,于是我挑了本探案小说,细细读起来。
在阴暗的房间里,很容易忽略时间,等我眼睛发酸,肚子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午餐依旧是方便面,躺在废弃老楼里打发时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幽灵。
难怪‘禁闭’是种惩罚,把人单独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阳光,绝对是度日如年。
日落时分,手机信号再次消失,我与外界也再一次的失去联系。
看书时间长了眼睛累,况且太阳落山后,屋子里暗得就像是到了深夜,要继续看书就得用手电,凡是浪费电的行为,我都拒绝。
闲来无事,我把孟茜的照片掏出来,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新的线索,上次看的时候,我只注意到人,没细看拍照的背景。
现在把侧重点放到背景上,果然有新发现,照片的背景虽说各不相同,而且有近有远,但是在建筑角落或者景观石一类的地方,都刻着一个相同的符号。
用手机拍下这个符号,然后尽量放大图片,发现那符号是朵花,可怪就怪在这朵花每片花瓣都不一样,有的细长、有的扁圆,还有的带锯齿。
如果花里也有怪物,那这朵花无疑就是花中的科学怪人。
从城市到野外,这朵怪花符号存在于每一张照片中,我忽然觉得孟茜把这些照片单独藏起来也许并不是想‘告别’过去。
佟佳时隔多年,偏巧在孟茜死后出现,向我索要这些照片,恐怕也不是巧合。
黑衣美女让我看这些照片,很可能就是在提示我,照片里隐藏的信息不止和人物有关。
当然,光是看风景,我看不出她们留影的具体地点,还是要找知情人了解。
佟佳的号码仍然是空号,她会和孟茜的死有关吗?
人一静下来,脑子就闲不住,我现在能够冷静地且仔细地回忆孟茜死前的所有细节。
可是想来想去,她都没有表现出负面情绪,对婚礼充满向往和期待,好像从此人生就会迈进全新的旅途。
如果问题不在孟茜,也无关仇恨,那就是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或者她挡了别人的路。
我并不是个阴谋论者,可孟茜死的蹊跷,她的生活圈子又简单,我没办法不往别处想。
孟茜曾向我求救,但求救信息却写在照片背面,假如她的影像没从照片中消失,这或许解释不通,但她的影像无缘无故从照片里消失了,‘字条’和照片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孟茜是想让我注意到什么?解开照片的谜,就能解开她死亡的真相吗?
不知不觉想得太过投入,思绪被一阵刺耳的刮挠声打断,而且这声音上下左右都有,感觉就像这间屋子被一群爪子很利的家伙包围了。
闲置的老房子里有老鼠很正常,可是要说地板和墙壁里全是老鼠,那是不可能的事。
“梁老师,这台热感仪要放哪儿?”属于年轻女性的动听嗓音突然出现在楼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