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点点头,示意他往后坐,抡起一脚把饭桌踹得粉碎,汤汤水水泼洒姣姣一身。
吓得所有人纷纷闪躲,季杰惊愕,“小乔,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一家人待我不错,真的我不骗你。”
小乔挥手制止,“杰子,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真不敢相信他们把你当牲口一样使唤,为什么不去找我,难不成你心甘情愿忍受这些非人的折磨,但凡你有心,稍稍提及我郭小乔的名号,至于让人欺负的体无完肤,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比你年长一岁的哥哥……”
姣姣发出一声声冷笑,“净放马后炮算什么本事,早干嘛了,现在跑来充大爷,晚了,老娘的肚子怎么办,老娘的青春还能回得来吗?”
郭小乔傻眼,没想到,老实木讷的兄弟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听说这女的还是金所长的夫人,这样看来,事情的确有些棘手。
郭小乔搓搓手,言语不再生硬,“杰子,既然这样你可要负责到底啊,至于金所长那里我来周旋,大不了鱼死网破。”
季杰知道小乔被误导,恨不得指天咒誓,“乔哥,胡说什么呀,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计划生育的时候被医生下错刀口,横竖是个撒尿的工具,我特么的就是个活太监啊。”
毛家兄弟瞠目结舌。卧槽,放屁蹦出屎,要饭的咋这么命苦……
郭小乔剑眉凝蹙扫视一眼,毛家兄弟赶紧闭嘴不言。小乔阴冷地笑:“既然这样倒也两不相欠,那我就把话敞开说,这次来我要把兄弟带走,我不想让他待在这里一世受苦,当初我欠他的,没有他我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人心都是肉长的,知恩图报是美德,落井下石恩将仇报那是畜生所为,我郭小乔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凭的就是义气两字,石老板,你好不仗义啊,难不成我说的是废话么?”
石宽宇内心鸡飞狗跳,堆起一脸褶子赔笑:“小乔,你说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兄弟,当初我敲诈勒索过他,我手里有一张欠条,我声明做废,既往不咎。”
小乔模棱两可笑,“别呀,听说数目不小啊,这笔钱我出,算上利滚利,差不多有一年了吧,连本带利,我给你五千,你还满意吗?”
石宽宇豆大汗珠密集,“小乔,你这是陷我不仁不义,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郭小乔纵声大笑:“石老板,我不是吓唬你,待会儿让你看看什么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小乔打一声呼哨,黑漆漆的门外涌进来数不清的黑衣人,个个拿着斧头一脸杀气。
毛家兄弟脚底抹油溜走,石宽宇眼角挂泪哀求,“杰子,你赶紧走吧,从今往后,这个家和你没一丁点干系,不管你心里受多大委屈,看在姣姣的面上,一笔勾销吧……”
季杰哽咽,“石叔,我走了,木器厂怎么办?”
石宽宇老泪纵横,“还能怎么办,干不下去我关门大吉,不行吗?”
季杰走到姣姣跟前,泪水迸流,“姣姣,我走后谁来照顾你,你一个人行吗?”
姣姣面容悲戚,“无所谓了,我就觉得吧,你是老天派来逗我玩的,惹下天大的乱子,你抬抬屁股一声不吭走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度日如年你知不知道,只是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勉勉强强活得下去,现在你攀上高枝另谋出路,心里那番得意劲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春香心里有你,她眼里的狐媚丝儿是个女人就能分辨出高低,祝你们早结良缘,若是我地下有知,一定会快递祝福给你。”
季杰满脸诧异,“姣姣,为何说鬼话,你可别吓我?”
姣姣满目凄然,“吓不吓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死神离我愈来愈近了。”
小乔人在江湖心气冷漠,他只想带走季杰回家给妹妹交差,为这事,春香饭都没吃独坐在家里生闷气,瞎眼的娘更是鼓噪风雨,一个劲催促,“把小杰给带过来我养,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他……”
小乔一声喊:“兄弟们,把人给我带走……”
一群黑衣人蜂拥过来,季杰双脚离地好似腾云般被架走。
青竹汤池名头响亮,其实就是洗澡搓澡的地儿。一群人鼓进去,大池小池全是戏水的汉子。一汪碧水跟前,四腊兄弟光溜溜站着状若木鸡,这水冒着咕嘟儿不知是冷是热,季杰自来熟见面打招呼,“嗬,都在这儿呢,大晚上不见影,我还以为去哪里寻快活呢。”
腊兹吉招招手小声问:“季哥,小乔呢?”
“他呀,外头招呼朋友呢,要不咱们先洗,这一池水碧绿碧绿的,看着喜人。”
四腊兄弟惊呼:“别呀,脚丫子试试,会烫熟的。”
“这么烫干嘛,又不是煮玉米,赶紧兑凉水啊。”
四腊兄弟哭诉,“谁敢,俺们就是凉水,跳下去游几个来回,这水温自然会凉透。”
季杰惊奇,“谁呀,出这馊主意,兑水兑水,我说了算,有日子没洗了,去去晦气。”
四腊兄弟哀求:“季哥,兄弟有一事相求,过去对不住您,不打不相识嘛,今晚这嘛事原本与俺不想干,还不是托春香祝福,添油加醋离奇描述,说俺哥几个临阵脱逃,跑的比兔子都快,丢她小面。乔哥闻听勃然大怒,发誓让哥几个今晚掉几层皮,你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坏,说一不二,今晚在劫难逃,幸免于难全指望着你三寸不烂之舌,千万别再无中生有添加一些过去的是是非非,尤其是胡奇那事更不能提。若是诚心诚意收下哥几个痛哭流涕的话,往后你等着,俺们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
季杰明白个中苦楚,叹息说:“不怪你们,谁都知道,金鹏惹不起,若是干起来,石宽宇挑拨离间事非胡说一气,指定没好果子吃,小乔一贯粗暴性格,凭俺俩是发小关系,我从中斡旋,这事我觉得没太大的难度。”
四腊兄弟眼瞅着一池沸腾的开水,不觉流下热泪,纷纷打躬作揖,“季哥,再生父母,再生父母呀。”
季杰离去。外头休息室,小乔和一光头佬相谈甚欢,“八爷,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我这人做事从不喜欢与小人合作,胡奇名声不大好,刁钻刻薄唯利是图,手下养着一群废物,凡是东拼西打的难事还不是由我一群不怕死的兄弟出面搭理,而他呢不动声色跟在外围捡便宜,这个我不能忍受。”
鬼旗镇地头蛇京巴爷捋着所剩不多的几根山羊胡吞吞吐吐说:“按常理你我合作高枕无忧,问题是胡奇怎么办,甩掉中间人我这老脸没地儿搁呀,除非你先摆平他,咱俩再谈。”
小乔面带微笑,“八爷,多简单的事,我亲自出马会会胡奇,弱的不行我来硬的,我相信他会知难而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