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官儿一巴掌挥过去,“杜猛我嘈尼玛碑,不要脸的,命都快没了还特么想三想四,今晚,我就挖坑埋了你。石宽宇你特么给我滚出去,什么东西,我羊官儿的心一直为你留着,既然你不稀罕我收回,天下的男人有的是随便给谁还不捧若珍宝甘之如饴,你走吧,往后甭想再踏进梦巴黎一步。”
石宽宇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说点别的,害怕不对路,招致更猛烈的反击,罢罢,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再说亲闺女也不看好俩人之间的亲事,不如趁此机会一拍两散倒也清静。
石宽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羊官儿没想到狗东西如此决绝,当即气得嚎啕大哭,边哭边骂,“不就是说两句吗,还没动手呢,有种你别回来,我倒要看看你这王八犊子能忍多久。”
走到客厅位置,听见后院传来杜猛一声声惨叫,“管我什么事,你打我,你打我,打死我算了,羊官儿别走啊,头发剃掉一半算是怎么一回事……”
客厅里羊桃儿抱着猫咪逗趣,看见石宽宇气呼呼走出来,笑嘻嘻问:“干爹咋的啦,刚才不是好好的嘛,一转眼,丧家犬似得,不会是被干娘阉割,鸟头落地?”
石宽宇气呼呼说:“那才好,谁也甭想使唤。”
羊桃儿轻薄笑道:“哎哟喂,敢情我像是用过一回似得,这帽儿扣得嘿,我冤不冤。”
石宽宇气愤道:“妖精,甭拿话儿恶心我,吃你的亏还少么,幸亏我机智如鬼,要不然起码死在你手里得三回。”说完拂袖而去。
鲁大木器厂院内,夜深人静时分,石宽宇迷迷糊糊醒来,他察觉到一丝不安,有星光渗透进窗帘,模模糊糊照见一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那儿。黑影无视他的存在,蹲下来,手电筒光束对准保险柜的页面,石宽宇压抑着剧烈心跳不动声色观看,光影清晰照见此人的脸庞,他大吃一惊,这不是女婿金鹏吗?他要干什么,为何手里拿着一串奇形怪状的钥匙。石宽宇脑袋猛然炸响,这是在撬保险柜啊,畜生啊畜生咋就这么混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不是在要我的老命吗?
他深知金鹏是畜类中的翘楚,他只能选择忍忍不敢声张。他原本不这样啊,自从和姣姣结婚后,渐渐露出马脚,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数次殴打姣姣令他怒火中烧,自衬并非是他的对手,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引狼入室这个词可算是用在了他的头上。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有眼无珠啊。
关于钱财方面,石宽宇毫不让步,死死抓在手里,金鹏隔三差五跟他借钱,他三言两语将其打发,金鹏怀恨在心却又无计可施,明的不行他来暗的,知道老丈人经常夜不归宿,他找人陪了几把万能钥匙试图打开保险柜。也是运气不好,偏偏选在这一天晚上动手,碰巧的是,老石因为和羊官儿闹矛盾哪儿也没去躲在家里疗伤。
这可怕的一幕,石宽宇悉收眼底,又不便声张,只能暗自保佑自己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金鹏捣鼓好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好放弃,准备隔日重新配一把万能钥匙卷土重来。
金鹏走后,石宽宇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心想,保险柜搁这里肯定是不安全,容易招致贼手,得赶紧挪走,搁哪里才能高枕无忧呢,楼上肯定不行,他忽然想到季杰,臭要饭就睡在隔壁,年纪轻轻,睡觉极其惊醒,而且天天守在家里,不像自己隔三差五溜出去寻欢作乐。
主意已定,石宽宇才上床歇息。
第二天,瞅着金鹏驾车离去,石宽宇单独把季杰喊进卧室,“杰子,叔问你,你就真不打算要工钱吗?”
季杰洒脱一笑:“臭要饭要啥工钱,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叔你放心,我能活到这份上,还不是托你有一颗菩萨般心肠。”
石宽宇大有痛哭流涕一番冲动,只是老眼干涩难得溜下一滴眼泪,裤腰带上他撸下一串钥匙,“杰子,往后这个家由你来管,我上了岁数,又不愿时时在家,就说前几日吧,因需用钱,还得劳驾你大老远去梦巴黎找我,多不方便。往后图省事,一切我撒手不管,进木料,发工资,家里一切用度,由你一人说了算,无非是月底咱爷俩对对账。”
季杰断然拒绝,“叔,我是个外人,担不起这份责任,再说不是还有姣姣吗,他可是你亲生女儿,这天大的事怎么着也得找她商量吧。”
石宽宇忧心寡面,“杰子,说句实话,这事我和姣姣已商量过,你也知道,姣姣差不多要生了,身子骨不方便。还有一件事我得透露给你,昨晚我屋里进了人,不是外人,你知道是谁吗?”
季杰不禁吓一跳,“啊呀,不会是金鹏吧,这几天我瞅着他有点不地道,经常半夜三更在你门口转悠,有好几次我起夜的时候遇见过他,他这是想干嘛?”
石宽宇气愤说道:“还能干嘛,撬保险柜,麻辣隔壁,惦记到老子的头上,这种人我还能指望着他吗?”
季杰义愤填膺,当仁不让接过石宽宇手里的钥匙,“叔,困难面前我愿与你共患难,不过我只能答应你暂时接管,等姣姣生完孩子,一切还是有她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