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你究竟背着你爸爸做了什么?”张琼双手不停的颤抖,心下也跟着慌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不停的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翡翠宝石戒指,尽管她刻意的想要掩盖她的慌乱与恐惧,但是一切却都躲不过狡猾的刘佐强。
“我只是守卫属于我的东西,仅此而已。”
“你的东西?什么是你的?”张琼压低了声音,她气愤,她委屈,她不满,可那又能怎样,她在刘佐强面前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没有你,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刘佐强眼底里燃气了层层火焰,张琼被他的气场惊的倒吸一口气,不过转而却又释然的笑了起来,“就算没有我,你爸爸也会有别的女人,也许别的女人比我还要有本事,没准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呵呵,你终于说出了这些年你一直想说的话,想把我扫地出门?你也真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在刘家这么多年,不管我们之间有过多少不愉快,在我心里,我们终归是一家人,我只想在刘家有一席之地,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张琼知道与刘佐强硬碰硬对她并没有好处,在悬崖边处怎么寻求平衡是她一直以来的长处,今天的情景她相信她能妥善的应对。
“和平共处?当然可以,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只要你能阻止你儿子的订婚,你就可以换来你想要的和平,只是你的野心太大,可你的本事却又撑不起你的野心,你想靠张扬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的儿子早就背叛了你。”
“我可以阻止,但你别忘了,促成这件事的不是我,是你的爸爸,你想反抗忤逆你爸爸?”
“呵呵,这些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了。”说完刘佐强起身走出了老宅,剩下张琼映着夕阳呆坐在沙发上,她心中乱如麻,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她了解刘振启,他的自私与冷漠在这将近三十年的生活中无时无刻不体现着,如果不是她割舍不掉这眼前的荣华与显耀,她早就离开这个如囚笼一般的屋子,离开这冷血冰冷的男人。
可她该怎么去阻止这场订婚呢,最起码她应该先找到张扬吧,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应该站在她身后,别让她独自奋战。
等张琼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张扬正在给薇茵办理出院手续,严婷知道消息后也从片场赶过来,几个人在医院的大厅里沉默的相对而坐,严婷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却找不到什么借口逃脱,月嫂抱着孩子陪同薇茵做出院前的检查还得好一会才能回来,她就干坐着看着眼前这对关系不明确得男女低声耳语。
“总之,对现在的局面我深感抱歉,我只想吓唬她一下,让她知难而退,我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想把她怎么样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求你,求求你,别打扰我,别打扰薇茵,可以吗?“
“不,我不是要打扰你,我也不会妨碍你,但是你知道吗,那个刘...。”张琼刚想说刘佐强威胁她,可看到对面坐着戴着墨镜穿着不凡的女人一直盯着她和张扬,就不再继续说什么。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张琼瞟到这个女人左手边放着爱马仕限量版的包包,这个包可是她排了好久都没买到的,这个女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姓严。”严婷颇为反感的提防起这个老女人,提起包对张扬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去看看。”说完扭着身子离开了张琼的视线。
“张扬,这位严小姐是你的朋友吗?”张琼向来对漂亮的女人敏感,她总是觉得会不会跟刘振启有关系,会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她这个人就是太敏感又太依附于人了。
“是薇茵的朋友。”张扬无心跟张琼继续交谈,他一心想着一会薇茵会不会跟他回家,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严婷的出现让他特别的不安,仿佛今日就像是会分别一样,薇茵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会跟他回去了,不会了。
“严婷,谢谢你能来。”
“你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谁还配来,你到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
“联系到了吗?”
“恩,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动身了。”
“最后求你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严婷从月嫂手中抱过孩子,这个孩子白嫩可爱,让她想到了以前,以前的那个在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如果她也像薇茵一样坚强勇敢,或许她的孩子也可以见一见这温暖的阳光。
“今天先去我那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家里,我一会还要去云南,明天就不能送你了,但是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谢谢你。”薇茵轻抚着孩子,顺势拥抱了严婷,她知道,此时站在她眼前的严婷,已经不是那个心直口快单纯的只为过好日子的严婷了,现在的她充满了算计与步步为营,她心中感慨万千,却也真的满怀感激,如果没有严婷,她不知道今后的路能不能走先去,会让张扬活的很艰辛。
张扬在住院部的走廊里等到了天黑,都没再见到薇茵和孩子,但他还是偏执的想要等下去,好像如果再过一分钟,薇茵就会从电梯里出来笑着对他说,“走,我们回家吧。”张琼在他身边断断续续的诉苦,不停的叨叨她那些关于地位与金钱的事情,他听的麻木了,也不想再理她,一个女人,如果眼里心里除了钱没有了其他,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可怜与可悲,张琼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儿子,张扬将头深埋在胳膊里,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琼接了一个电话,一阵阵惊呼后慌忙的走了,他根本不关心张琼为什么会惊呼,他只庆幸世界安静了。
在老宅,看着书房里散落一地的文件,还有刘振启怒气未平的脸,张琼心下颤抖,好像心脏病发一样,快要窒息过去。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总得让我知道再质问我吧。”
“你的好儿子,你的好儿子,都是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
“是不是闻欣,是不是闻欣知道什么了,我可以解释,我可以向她解释的。”
“解释什么,现在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什么都已经晚了。”
张琼想要为她自己辩解几句,刘振启却一把将靠近他的张琼推到一边,揪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对她说,“公司里最后一笔流动资金我都注入到了闻欣那里,就等着与她结婚后,收购全部法国伊赚上一笔占据伊品对抗刘佐强的步步紧逼,可是你的好儿子居然跟别人生了孩子,居然被闻欣知道了,现在好了,人家退婚了,这都不要紧,退就退了,真金白银的投资赖不掉,可是你的好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证据将闻欣告上了法庭,说她利用公职私下违规操作,现在公司封了,股票停牌,人也被抓了,我最后的希望,我最后的希望全都被你给毁了,被你毁了。”
张琼听到这里,耳朵嗡嗡直响,最后她只看到刘振启嘴巴在动,根本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什么,何止刘振启,她张琼这辈子的梦都被打碎了,她知道,刘振启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老宅的女主人似乎不再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
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刘振启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迎接着不再属于他的时代的清晨阳光,刘佐强开完早会回到老宅,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在老宅看见过刘振启,好些年了,他们父子都没有好好的坐下来面对面的说过话,他更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正眼看过爸爸,他老了,鬓边的白发即便是隔两个礼拜一染,也是掩盖不掉的,额前的皱纹更是显露了他的年龄,这样一个老人,他早就应该退居幕后了不是吗?
“恭喜你啊。”刘振启苍劲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可明明是在说恭喜,言语里却没有一丝是为刘佐强而感到的喜悦。
“谢谢。”刘佐强气势不善的坐在了餐桌椅子上,“怎么,张琼没给您准备早饭吗?还是知道您被董事会罢免卷钱跑了?”
“你别胡说八道,看看你的德行,一点不知道收敛,小人得志的样子跟你妈妈一样令人讨厌。”刘振启咳了几声,却还是想要在刘佐强维护他可怜的面子,他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要靠着眼前这位他不喜欢的儿子来度日了。
“你最好给我放聪明一点,对我妈尊重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念咱们之间仅剩的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哈哈,真是可笑,你搞掉了你老子,现在还说什么父子之情?”
“不是我搞掉了你,是你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