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庆功宴硬汉做媒 改前非浪子回头
作者:小汉 时间:2020-10-05 02:47 字数:4577 字

埋伏在掩体里的猎户像土地爷一样钻出来,汇同前来增援的乡亲,满怀仇恨杀向山贼,陆飞也被眼前的这一切感染了,抽出宝剑跟着冲了上去,再次冲上来的山贼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有的竟然跑不动,跪倒在地上,有的是没命地往回跑。索阎王见大势已去,掉转马头往回跑,埋伏在他们身后的十几个猎户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待索阎王的快马跑道跟前时,他们拉起绊马索,将索阎王连人带马掀翻在地,猎户们冲上去欲活捉他。哪知这贼头领也绝非等闲之辈,爬将起来,抽出双锏舞将起来,竟靠不得身。再看这边,雒战果然了得,杀将起来如砍瓜切菜一般,转眼间,已有五六个喽罗倒在他的剑下。陆飞痛杀了几个喽罗后,见众猎户围住贼头领却无计可施,便直奔过去,边跑边喊:

“擒贼擒王,别让他跑了!”

索阎王见势不妙,舍命冲出包围圈,跑进密林,陆飞随众人紧追而上。追上去的猎户又被索阎王劈倒了五六个,陆飞血脉贲张,赶上贼头领,宝剑一挥,直指他要害,索阎王见上来的是个毛头小伙子,更加不放在眼里,竟不顾陆飞的剑势,就将左手锏直奔陆飞面门斜劈过来。这密林之中不济林外,林外有月光尚能辨认,这林中却是昏暗。陆飞不见锏影,却分明听见了铜锏划破空气逼近面门的声音,急忙抽身,那贼头领见第一锏劈了个空,紧跟着右手锏又劈将过来,全是与敌偕亡的拼命招式。陆飞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对手,不敢大意,扎住身形,硬硬地格了一剑。就在剑与锏相撞的一瞬间,陆飞就感受到了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令他对自己的失算懊悔不已。一震之下,陆飞被迫得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虎口震得发麻,宝剑差点脱手。那贼头领也惊讶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竟能抗住他的成名绝技“追命锏”,情急之下不敢多想,更加舍命攻击,陆飞冰雪聪明之人,哪里再敢和他硬抗,但见双锏劈将过来,矮身腾挪,看准贼头领下三路的破绽,剑光一闪,宝剑已没入贼头领的大腿,剧痛之下,贼头领的双锏砸下来,陆飞早已一个翻滚退在一边。这时,雒战已带领着乡亲们打着火把赶上来,将索阎王结结实实的围住。贼头领环视四周,见已无路可逃,遂将双锏拄地支撑着受伤的大腿,立在当心大口大口的喘气。雒战道:

“你这贼子,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消我等心头之恨!看你还是个汉子,自己选择个死法吧!”

“横竖都是个死,就拿你给我垫背吧!”

索阎王强忍着剧痛又朝雒战杀过来,众猎手刚想射杀他,雒战止住,就在双锏劈落的瞬间,雒战竟然弃剑用手接住双锏,只见他双手一张,贼头领门户大开,雒战如同暴戾的战狮一头撞向贼头领的面门,刹那间,血光飞溅,贼头领犹如腐朽的断墙的轰然倒塌。众人拿火把一照,但见那贼头领早已面目全非,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这时饱受欺凌的村民蜂拥而上,用自己手上的兵器在贼头领的身体上发泄着愤怒。陆飞不忍再看,悄悄地往林外走,雒战手里提着索阎王的双锏追上他,搂住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陆兄弟不曾负伤吧?”

“还好。只是这厮的臂力好生惊人,若不是大哥早些到,恐怕小弟要吃大亏了!”

“哎,若不是陆兄弟重创于他,恐怕早让他逃之夭夭了!”二人相视而笑,雒战稍停又道“只可惜五百两变三百两了!”

“此话怎讲?”

“噢,兄弟有所不知,这索阎王横行乡里数年,官府拿他不住。早已贴出告示,若有人能生擒此贼,重赏五百两纹银,即便是死的也有三百两。如此乡亲们可要少分些了。”

天亮了,一轮红日跳将出来,光芒万丈。

全歼馒头山的山贼,顿时让整个山村沸腾起来。大娘大婶、姑娘媳妇生火造饭,家家搬出吃饭的桌椅板凳一字排开,从村头一直排到村尾,煞是壮观。雒战带人抱来数十坛好酒:

“十八里飘香,正宗的女儿红!”

“兄弟可是不胜酒力。”

摆上酒菜,全村的老老少少全部到齐,雒战端起一碗酒,亮开喉咙叫道:

“昨晚一仗,全歼山贼一百四十五人,全仰仗乡亲们奋力杀贼,为我地方除了一害,痛快之极啊!我提议老少爷们共饮此碗!”

众人响应,皆干。雒战又道:

“乡亲们,朝廷有言在先,打死索阎王,重赏三百两!这一仗人人有功,我提议拿出一百两抚恤死难的兄弟,其余大家伙平分。如无异议,满饮这第二碗!”

众人哪里有不响应的,又干。雒战端起第三碗又道:

“这第三杯,我们都要敬陆兄弟!陆兄弟虽不是我们庄中之人,然给我们出谋划策,帮我们擒杀索阎王,功不可没!大家要不要敬他一碗?”

“要!”

大家在雒战的倡议下,又满饮了第三碗。陆飞向众人抱拳道:

“我陆某人匆匆一个过客,只是出了些微薄之力,不敢贪功,我庄中弟兄才是真正的豪杰!这杯酒我敬大家!”说罢,一仰脖干了一碗。

三碗酒过后,大家伙推杯换盏开始活跃起来,不大一会儿便有酒量不济的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陆飞一抱拳道:

“陆、陆少侠可曾婚、婚配?不、不曾的话,可入赘我们杨、杨家庄,这、这里的美女任你可劲挑,不知陆少侠意下、意下如何?”

众人听见开始起哄,陆飞更是窘迫,只顾埋头喝酒夹菜,不去理会。雒战忙出来给他打圆场:

“陆兄弟是何等人物,给他说亲的还不踏破了门槛,哪里有入赘的道理?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醉汉讨饶般短了脖子,躲到他人身后不敢再胡言乱语。雒战拍拍陆飞的肩膀道:

“陆兄弟,休听他胡言,喝酒!”

“看哥哥说的,我哪里就真的在意了!”

二人又干了一碗。雒战又抱住陆飞耳语道:

“兄弟,恕哥哥直言,杨家姊妹可是方圆百里数得着的美女啊,你若是不嫌弃她们家境贫寒,哥哥我可出面与你说合。”

“哎,哥哥也怎的跟着凑起了热闹?兄弟有要事在身,不敢言此。”

“也罢。陆兄弟何时动身去京师?”

“自然是越快越好!”

“过几日,哥哥也要去京师走一遭,办些私事。到时我们再好好喝一回!”

“好,一言为定!”

“干!”

“干!”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等陆飞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候,也不知身处何地,他环顾四周,屋子虽是有些破旧,不过收拾得倒还干净。身上盖的被子散发出一种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难道我是睡在女儿家的闺房里?哎呀!不好,难不是白日里喝醉了酒做差了什么事情?他正待起身,姐姐阿兰端着一碗汤进来,

“陆公子,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

“自然是我们家,还能在哪里?”

“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能做错什么?不过是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让雒大哥他们架回来罢了。”

“哎呀,当真是出丑了!”

“来,快趁热喝了这姜汤醒醒酒。”

陆飞这时确也感到口干舌燥,饮牛一般喝了大半碗,霎时出了一身的汗,这才觉得清爽

些。阿兰端了空碗出去,杨老汉又进来,陆飞忙起身见礼,杨老汉忙道:

“陆公子尽管歇息便是。”

“刚喝了一碗姜汤,浑身轻快了不少。”

“那就好。不知陆公子何时起程?”

“若无他事,天亮就可起程。老爹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只是……”

“老爹但讲无妨。”

只见杨老汉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陆飞面前,倒吓了陆飞一跳,急忙上前搀扶,杨老汉执拗不起,

“老爹有话但讲,何须行此大礼?”

“小老儿有一事相求,公子若不答应,小老儿不敢起!”

“老爹快快请起,晚辈答应便是。”杨老汉这才起身坐下。

“小老儿已年近古稀,中年得了这一对双胞姐妹,谁知她娘早年生了一场大病,撇下我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生活甚是艰难。昨日里若不是公子出手搭救,恐怕我们就要家破人亡了,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老爹休要再提此话。”

“这两个孩子虽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但也有些模样,小老儿有心让她姐妹跟在公子身边使唤,作奴作婢全随公子,也算小老儿报答公子的恩情了。”

“这如何使得?”

“公子是嫌她姐妹丑陋?”

“老爹此言诧异,两个妹妹貌美如花,晚辈求之不得。我只怕她们一走,老爹在家中恐无人照料。”

“唉,小老儿已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时日无多,除了她们姐妹,小老儿别无牵挂。若公子肯收留,也算有了归宿,小老儿也含笑九泉了。”

“这……”

陆飞思咐这姐妹自然是人见人爱的尤物,他哪里有不愿收留之理,只是此去京师数千里,已是艰难,若再带上她们姐妹,恐多有不便。再有,此事若是让爹娘知道,不知又要怎样责骂他。这杨老汉也怪可怜的,陆飞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杨老汉见他犹豫不决,叹了口气道:

“公子不必挂怀,小老儿绝无为难之意,只怨她姐妹没有这个福分。”

陆飞见杨老汉如此说,只好作最后的抵抗了,

“老爹不要误会,晚辈只是担心她姐妹二人是否愿意?”

还没等杨老汉发话,阿兰、阿竹已从外屋跳将进来,异口同声喊道:

“愿意愿意,哪个不愿意了?”

她们迫不及待的表态让陆飞和杨老汉哑然失笑。杨老汉去戳她们的脑门子,佯怒道:

“没心没肺的东西,白养你们了!”

姐妹俩躲闪着逃走了,杨老汉笑道:

“公子算是答应了?”

“晚辈求之不得。”

“好好,这就好!”

“不过,明天一早晚辈还须先行一步,两位妹妹可由雒大哥陪伴同去京师。”

“雒战也要去吗?也好,有他跟着我就更放心了!”

天一大亮,雒战就来到杨老汉家给陆飞送行,陆飞将昨晚的事与他一说,雒战自是欢喜,对他托付的事也是满口答应,陆飞与他约定了会合的地点就准备起程了,乡亲们闻讯也赶来给他送行,还把自家的鸡蛋、大枣、核桃往陆飞身上塞,直到陆飞实在拿不动了,才放他走。

话说大虎、二虎自从让陆飞拿住,他们就开始犯难,要说干坏事他们有的是主意,可是好事如何干却让他们摸不着头绪。

“大哥,咱还真听那个愣小子的?”

“你当俺真傻啊!”

“可他说到陆家庄就可以赏咱一口饭吃?”

“你就知道吃!咱还不知陆家庄在何处呢?”

二虎不敢再言语,路上都不说话,他们骑着毛驴叮叮当当地往南走,在一个很陡的土坡前碰到一中年男子正倚在货车边望坡兴叹,大虎捅捅二虎道:

“二弟,你去问问他有何难处?”

“为何要俺去问?”

“要你去你便去,说那多废话作甚?”

二虎老大不情愿地下了毛驴,走近那中年男子抱拳道:

“这位大哥,怎地不走了?”

“这土坡委实太陡了,我这货又沉,过不去呀!”

“不如俺们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哎呀,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

那中年人在前驾辕,大虎二虎在后面帮他推车,不大功夫就过了坡,那中年男子抱拳道:

“我今日真是遇到贵人了,若无二位壮士帮手,只恐误了送货的期限。”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知两位兄弟去哪里啊?”

“俺们正想去陆家庄访友,却不知在哪里?”

“不远了,顺着官道往南再有五六十里便到了。”

“谢了,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

二人又骑上他们的小毛驴继续往南走,路过一个小村庄,见到村中有一口水井,二虎道:

“大哥,歇会儿吧?”

“也好,俺也有些口渴了。”

他们走近水井,正有一个半大孩子正在汲水,这口水井没有辘轳,这孩子用绳子系了木桶提水。俗话说:十七十八力不全。刚提到一半这孩子就力竭了,委屈地坐在井边抹眼泪。大虎心有不忍,大步走过去只两三把就把一桶水打上来了,那孩子看见满桶的水,破涕为笑,顺手拿过一只瓢,从桶里舀了一瓢水,举到大虎跟前道:

“有劳大哥了,天气炎热,喝口水吧,可甜了!”

大虎也不客气,接过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抹抹嘴道:

“小兄弟,你可知这里离陆家庄还有多远?”

“不远了,往南再走十里第一个庄子就是陆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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