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丰州城老汉颂功 蒙面人夜探柴房
作者:小汉 时间:2020-10-05 02:47 字数:7608 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大虎二兄弟自然有些兴奋,忽见那老者不说了,着急起来,二虎拿了一壶酒坐了过去,跟那老者套话。

“老人家可知此人现在何处?”

那老者看在他出酒的份上,话也多起来,

“前日的时候,他还在丰州干了一件大事,此后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喔,大事?是何大事?”二虎又给老者斟了一杯。

“小伙子看你必不是本地人,这件事偌大的丰州没有不知道的。”

“老人家说来听听,晚辈也长长见识。”

老者闭着眼滋了一口酒咂吧咂吧滋味,神态悠闲地开了腔,

“所幸今日无事,我就给你说道说道。在我们丰州有一霸呀!大号黄天发,在城里开了一家绸缎庄,这黄天发仗着京师里有亲戚做官,再加上自己一身的功夫,便横行城里、欺行霸市,人送外号‘黄天霸’。丰州的老百姓都恨得他咬牙切齿,可没人敢管,即使是官府也让他三分。自这位大侠来到丰州后,也不知怎么听说丰州有这么一霸,就想管上一管。可你想谈何容易,官府都不敢得罪他,老百姓有什么法子。可就是这位大侠就想法把他办了,官府一点没辙,老百姓可是拍手叫好!”

说到这里,老者停下来慢慢悠悠地将杯中酒干了,二虎忙又给续满,老者还是不急,又夹了一口菜,吧嗒吧嗒嘴咂咂滋味,这可把二虎急坏了:

“这位大侠使得倒是什么法子?”

老者跟说书一般卖起了关子,终于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这里时,才道:

“这位大侠就在黄天霸的绸缎庄不远撂开了场子,号称谁若赢了他,便可拿走他五两银子,若是输给了他,就得赔他一两银子!而且还要签下生死文约,打死勿论!人们一看,这人若不是傻子,就肯定是一身的好功夫,否则能夸下这个海口?起初没人敢上,谁也不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功底到底如何?不过还是有胆大的,要和这小伙子比划比划,于是,按照规矩他们签了生死文书,还摁了手印。几个回合下来,也不见这小伙子有多厉害,就轻而易举地被人击败了。这小伙子信守诺言,给了挑战者五两银子,那人抱着银子欢天喜地地回家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丰州里就传开了,大家纷纷跑来看热闹,身上有些功夫的也想去沾点便宜。就这样,他的场子连摆了三天,结果他输了五十多两银子,竟一两未赢!第三天,这个小伙子冲大家抱拳道:‘敝人初到贵宝地,有心结交武林豪杰,谁想这丰州之内并非藏龙卧虎之地,敝人失望之极,有心打道回府,咱们后会有期!’这小伙子这就想走。围观的人被他的话激怒了,有人耻笑他道:‘你这厮在这里摆了三天,一场未赢,竟也敢说这丰州没有高手?你不是银子快输光了,想一走了之吧!’众人听了轰然大笑。谁知这小伙子并不辩解,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解开包裹,人们一看竟然还有五六十两银子。这小伙子又道:‘不是敝人张狂,谁若再赢了我,剩下的这些银子,敝人心甘情愿全部奉送!我若赢了,只取一两!”

“他此语一出,围观的人一阵惊呼,自然更有人开始摩拳擦掌了。谁也不想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更何况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傻子呢。正当有人准备上场敛财时,一声暴喝让在场的人打了个激灵。‘我来!’大家一看,竟是绸缎庄的掌柜黄天霸,他一到场,别人纷纷往后退,有人咬耳道‘这霸王一来,可有好戏看了!’其实黄天霸这三天来一直都在关注这个场子的一举一动,看着别人抱着银子回家他也火烧火燎的,可是苦于找不到借口登场。想自己在丰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贸然出手只为了区区五两银子,恐遭别人耻笑。当那小伙子开出了自己最后的赌注,而且还大言不惭地称丰州城没有高手时,黄天霸再也按耐不住了,心说,是你小子自己找死,就别怪你大爷我无情了!只见他跳进场子,先拿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皮笑肉不笑地开了腔:‘就凭你,也敢说我丰州无人?’那小伙子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天霸,抱拳道:‘敢问高姓大名?敝人拳下不打无名之辈!’黄天霸道:‘你爷爷我叫黄天发,后面这家绸缎庄就是爷爷开的,全丰州的人没有不认识爷爷的。你小子在爷爷家门口撂场子,也不去爷爷那里上供,看来是活腻味了!’那小伙子道:‘黄掌柜若是来砸场子的,咱可同到衙门论理;若是来赌输赢的,那就请黄掌柜立下生死文约!’黄天霸道:‘呵,没毛的鸭子你嘴巴倒挺硬!明告诉你,爷爷就是来挣银子的!’说罢,便在生死文约上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这黄天霸自负在少林寺练过几年拳脚,号称打遍丰州无敌手。围观的人都为小伙子捏了一把汗,惟恐这黄天霸得势不饶人,要了他的性命。其他人知道了是黄天霸在比武,也赶来瞧热闹,直到将整个场子围得水泄不通。比武开始了,二人分站两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围观的人皆不敢大声,直到脖子抻细了,腿也站酸了,一袋烟的功夫过去,却不见又一人动手。这时有好事的,在人群里喊道‘天黑了,不看了,回家吃饭了!’众人一团哄笑。现场凝固的气氛这时仿佛被众人的笑声溶化了一般,终于黄天霸忍耐不住了,步随拳走抢攻过去。只见那小伙子见到拳来,道了声‘你完了!’还没等黄天霸回过味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交换了位置,都背对着对方。正当人们纳罕这到底是谁赢了时,只见黄天霸仰天狂喷了一口鲜血,便直挺挺地倒在场子里,不再动弹。众人傻了一般,没有人说话,无数双眼睛盯在那小伙子身上,只见那小伙子没事人一般,理了理长衫,掸了掸灰尘。有胆大的蹭进场子,试了试黄天霸的鼻息,喊道‘死了,死了,黄天霸死了!’终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纷纷涌到场子里将小伙子举起来,抛上去,又举起来,又抛上去……这丰州城的老百姓哪个不知这黄天霸是当地的一害呀,可就是没人敢管,如今见他已死,无不欢喜雀跃。”

“正当大家高兴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还算清醒,提醒大家道‘你们还是赶紧让大侠走吧!黄天霸的家将恐怕已去衙门告官了,谁不知道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戴捕头带了二十多个衙役已经赶来了,他们分开人群,戴捕头看到死在场子里的黄天霸,川眉一拧,左右一扫,道‘哪个?哪个打死了黄天发?站出来!’那大侠真不含糊,上前一步道‘就是草民。’戴捕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腮肉一横道‘锁了!带走!’……”

老者又截住话头,干了一杯酒,空酒杯刚往桌上一放,二虎又赶紧给老汉斟酒,可酒壶撅了个底朝天才把酒盅的底儿铺满,老汉端起酒盅又一饮而尽,遂起身道:

“今日这酒算是喝出点滋味了,小伙子,来日方长,咱爷俩翌日再聊如何?”

二虎是个急性子,哪里还等得了明天,急忙把老者按回到座位上去,回身扯着嗓子嚷道:

“伙计!再给俺上一坛上好的健元春!”

“上好的健元春一坛,来咧——”

那老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客气道:

“这位小兄弟,你若是想听故事,老汉我讲个三天三夜也不妨事,只是、只是何必如此破费呢?”

“老人家自管将故事讲完,要喝酒俺哥俩管够!”

不一会儿,小二便送来一坛健元春,酒盖一打开,顿时是扑鼻的酒香。二虎索性换了大碗给老者斟上。

“惭愧,惭愧呀!”老者虽不住地摇头,眼珠子却一直不离那碗酒,只见他双手捧起酒碗饱饱地喝了一大口“好酒,好酒啊!这等好酒有日子没喝了,对了,老夫刚说到哪儿了?”

“你刚说到那大侠打死了黄天霸,衙役拿了他正准备去衙门,不知结果如何?”

“嗯。那大侠好像早已料到有此一关,只见他并不惊慌,遂向众人行礼道‘诸位乡亲,我陆某人路经此地,摆擂三天,有心结交武林豪杰,不想自己学艺不精,负多胜少。现在出了人命,若乡亲们见怜,跟我去衙门里做个见证,我陆某当没齿不忘!’众人见衙门拿人,早已群情激奋,听小伙子如此说,纷纷道‘大侠自去勿忧,我们在场的人都可与你作证,官府也不能冤死了好人!’戴捕头不由分说便将陆大侠锁回了衙门,乡亲们纷纷跟在后面去了衙门,在堂下都站满了。刘知府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心说我平时审案少则二三个,多则十来个,这回来的足足有三四百人,不是来闹事的吧?戴捕头忙上前与他耳语了一阵,县太爷听后这才稍定。只见他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何人?’‘草民陆飞。’‘哪里人士?’‘孟州陆家庄人士。’‘来丰州何干?’‘路经此地。’‘你可知罪?’‘草民不知何罪之有?’刘知府又一震惊堂木‘大胆刁民!当街滋事,毙死人命!竟还不知罪,敢情你的皮是有些紧了!‘草民摆擂三天,有意结交丰州的武林豪杰,草民也担心有误伤,所以都曾立下生死文约:拳脚无情,死伤勿论!文约在此,请大人查验。堂下的乡亲皆可作证,草民并非当街滋事,无故毙死人命,实在是事出有因!请大人明鉴!’”

“堂上的师爷将文约呈到刘知府面前,刘知府将文约从头至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落款果然有黄天霸的签押和手印。随后,刘知府和师爷咬了一会儿耳朵‘仵作,验尸结果如何?’仵作道‘禀大人,经小的查验,黄天霸,啊不,是黄天发系掌力所伤,周身没有伤痕,五腹六脏皆爆裂而死!’‘什么?周身没有伤痕,却是肝肠寸断吗?’‘正是,大人!’刘知府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堂下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功力。于是他又找了几个围观的乡亲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陆飞所说无误。他心里也清楚,这黄天霸是活该倒霉,死一万次都不冤。眼前所有的证据均对陆大侠有力,公平较量之下,虽有死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死得这人却是非同寻常,若是平常的百姓,现在就可以将他当堂释放,没有任何问题。可就这样轻易的放了他,若是他在京师里做官的舅舅追问起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放他也不行,这么多的百姓亲眼目睹这是一场公平的较量,不是打架斗殴,也不是寻衅滋事。若判他有罪,百姓平日里深受黄天霸之气,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闹将起来,也棘手得很。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师爷上来又跟他咬耳朵。随后刘知府道‘传黄天发之妻黄柳氏!’这时黄柳式一身缟素,低眉垂目,婀娜而上,陆飞侧目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惊,如此标致的美人,竟然是黄天霸的妻子。只见黄柳氏当堂跪下‘民妇黄柳氏参见知府大人。’‘黄柳氏,方才本堂问案,你可听仔细了?’‘听仔细了。’‘你可有何话说?’‘民妇无话,请大人秉公办理。’黄柳氏如此一说,倒使他为难了。若是他一口咬定要陆飞偿命,我也可暂时将他羁押起来,留待日后再审,可是这黄柳氏不吐口。刘知府探了探身,又低声问道‘黄柳氏,本堂再问你一句,果真没有话讲吗?’‘正是。’刘知府一看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心说,这事也要说得过去。遂一拍惊堂木,对堂下厉声道‘刁民陆飞,打死黄天发一案,现本官已查明原委。你二人争斗纯属切磋武艺,且有人证、物证,一应据实,本官有心判你无罪。只是,你路经丰州,未经本府应允,擅自设擂比武,当场毙死人命,恐日后他人再行效仿,为乱本州治安。现本官宣判将刁民陆飞当堂杖刑二十,逐出丰州城!立即执行!’紧跟着一只令箭扔到堂下。众衙役不由分说将陆飞摁在堂上,噼里啪啦就打了二十大板。二十大板打完,陆飞装模作样地揉着屁股,慢慢地起身,这功夫还不忘偷偷地瞥了黄柳氏一眼,黄柳氏仍旧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丝毫不为眼前的一切所动。其实这二十大板算什么,就是再打二十大板也不在话下,陆飞之所以揉着屁股唏嘘,就是为了配合一下刘知府,别让人家太难看了,自己受点委屈算了。堂下的老百姓纷纷高呼‘青天大老爷呀!’刘知府听了十分受用,心情大爽,赶紧见好就收,一声‘退堂!’众人纷纷退出县衙。”

“还不待衙役押着陆飞出丰州,乡亲们早已架起了陆飞,一路上欢歌笑语地奔北门去了。为当地除了一害,陆飞自然也倍感兴奋,可兴奋之余,却隐约又有一种莫名的凄凉感。这种感觉和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让陆飞难以释怀。他打死黄天霸的消息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了丰州城,一路上他受到英雄般的礼遇,时不时还有人往他怀里塞银子、干粮、水果,等他到了北门一看,这三天在丰州输的五十多两银子不但分文不少,而且还多出五十多两。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陆飞辞别了乡亲,整理了包裹,牵上‘雪疾’,正欲前行,忽觉香风拂面,两个女子已立在眼前。原来是黄天霸之妻黄柳氏,后面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也十分俊秀。这是陆飞第一次和黄柳氏面对面地相对,他现在倒有机会仔细地打量她,一身的缟素更显她的端庄秀丽,一张樱桃口欲张欲合惹人浮想联翩。他心中有言语三千却不知如何表达。倒是黄柳氏落落大方,娓娓道‘奴家夫君学艺不精,陨于公子掌下,是他贪财忘义,咎由自取。这一两银子是奴家夫君输与公子的,请公子收下。’机灵的丫鬟手中捧出一个丝绸手绢包裹的东西,递到陆飞手中。陆飞浑身一震,接过银子,抱拳正经道‘柳夫人大仁大义,叫陆某感佩。日后若有用得着陆某的地方,陆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柳氏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再多语,向他施礼后,飘然而去。望着黄柳氏的背影,陆飞心说,这么美貌的女子竟嫁给了黄天霸,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有朝一日能娶到她,那真是……想到这里陆飞立即就想左右开弓给自己九九八十一个耳光,面对这样大仁大义的女子怎能如此不敬呢。哎,陆大侠就这样郁闷地上路了。小兄弟,故事讲玩了,这酒也喝饱了,咱爷俩后会有期!”

说着,老者自身便走,谁知脑子听使唤,脚却不听使唤了,还没走出两步,就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在座的客人哄堂大笑,坐在老者旁边的小伙子道了几声“见笑”,搀起他踉踉跄跄地出了客栈。二虎再看酒坛哪还剩下一滴,心说:这老头果真是个见酒不要命的主。虽然到现在还不能准确地了解陆飞的行踪,但至少听了这个故事后让他们哥俩心情大爽。于是又重新要了酒,哥俩对饮起来。喝道酒酣时,二虎打趣道:

“大哥,你说陆公子果真象老头说的对黄柳氏动了心?”

“榆木脑袋!陆公子怎么想他怎知道,还不是本书的作者教他这么说的。”

“嗯,有道理。”

喝饱了酒,哥俩互相搀扶着来到后院的柴房,也不知店小二收拾得怎么样,就蒙头大睡起来。直睡到后半夜,大虎让尿憋醒了,正待起身小解。忽听见有人在拨动门栓,动静甚是轻微,若是他正睡着,断然听不到这种声音。大虎心说:好贼,敢偷你家爷爷,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待俺捉了你,定将你一顿好打。这功夫,门被撬开了,那贼人进的屋来,脚力极轻,一看便知并非一般的小偷,是高手无疑。大虎心叫不好,他方才想起他们的兵器插在店外拴马呢。没有家伙如何应敌,管不了许多了,现在若不动手,更待何时!大虎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朝着进屋的黑影就掷了过去,那贼果然非同反响,闪身躲过,一个虎跳扑将过来,直取大虎的要害。茶碗打在墙上碰得粉碎,二虎被这个刺耳的声音惊得坐起了身,借着月光见到一个蒙面人正和大虎打斗,二虎不敢犹豫,飞起一脚就踹向那蒙面人。那人见柴房狭窄难以施展,唯恐吃亏,于是虚晃一招,便穿窗而出。大虎哥俩哪里肯放过他,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三人一前一后,追逐在无人的小巷中,直跑到一处宽阔的僻静之地,蒙面人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待哥俩跑近,遂道:

“你两个小子功夫不赖呀!”

“你小子也滑得很,打不过就跑,跑得还不慢哩!”

“废话少说!大爷只问一句话,答对了咱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若是答错了,这里就是你们俩的停尸场!”

“好大的口气!俺们哥俩闯荡江湖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吓大的?少说废话,先吃俺一掌!”

大虎先发制人,抢身便打,二虎也不含糊,跟着打上来。那蒙面人见他们不听招呼,只好左拆右挡,应付二人的攻击,三十多个回合下来,那蒙面人大气不喘,拳脚不乱,竟丝毫不落下风。反观大虎兄弟俩倒有些气力不支,拳脚也慢了。大虎呼啸一声,与二虎同时收手,跳出五步远。大虎道:

“今天算你运气,俺们若是有兵器在手,定叫你满地找牙!”

“哼!若是单打独斗,你们也休想有一个能站着!”

“俺看你还是个汉子,有甚屁话赶紧放!”

“你让我说,我反倒不想说了。”

“嘿,还给你脸了!”二虎还想上去打,被大虎拉住“好汉,咱们今日无冤,往日无仇,若好汉无事,咱们后会有期!”

“慢!见你们也是爽快之人,我就直说吧。你二人对陆飞的行踪如此感兴趣,可否告诉我倒是为何?”

“俺们对谁感兴趣,关你……”二虎张口就想骂,被大虎喝住,二虎后面的“屁事”二字才没有说出来。

“好汉问起,实不相瞒,陆公子是俺家主人!”

“奥?那你们又是什么人?”

“好汉,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

“啊……”

“那咱们后会后期!”

“后会有期!”

蒙面人不大会儿便消失在一条小巷中,他哥俩返身往客栈走。毕竟还是有些不解,一个高手,深夜造访,不为财,不为物,却只为一句话,这是何道理?难道他是陆公子的仇家,也想打探陆公子的行踪,若果真如此,今后当真要小心了。两兄弟回到客栈,见店小二正提着灯笼在门口张望,见他二人回来,忙迎上去,

“客官,方才有贼人闯入,可曾伤了你们?”

“笑话!谁人能伤了我们,你不必多事,自去歇息。客房之内所毁之物一应记在俺们账上!”

见店小二离去,二虎又道:“这店家小气得很,唯恐所毁之物无人担承。”

这时,天已蒙蒙亮,他们回到柴房收拾包裹便要启程,这时,进来一位精壮男子,一进门便道了声“早安”。他二人一看原来是昨天险些冲撞起来的那位男子,二虎自然没有好气,

“昨日不曾与你计较,今日你倒打上门来了!”

“二位好汉,昨日之事,事出有因,言语不恭,还望海涵!”

两兄弟心说,这厮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大早便来认错,若真与他计较,倒显得没了风度,大虎道:

“俺兄弟说话也有些唐突,还请见谅。”

“彼此彼此。在下想与两位好汉同行,不知可否?”

他们兄弟面面相觑,大惑不解,心说:这小子道了歉,还不赶紧消失,还要跟我们同行,这又是卖得什么药?大虎道:

“俺们兄弟有要事在身,经常为了赶路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只恐误了好汉的行程。”

“二位兄弟有所不知,我们一行三人此次北上也欲寻找一个故人。”

“奥,故人?”

“此人姓陆名飞,孟州陆家庄人士。”

两兄弟顿时惊愕起来,脑子里猛然闪现出刚刚与之缠斗的蒙面人,腔调如此相似,难道……大虎双眉紧锁道:

“阁下莫非就是昨晚的……”

“正是。”

“你敢耍我们!”

“岂敢岂敢!敝人雒战,孟州杨家庄人士。陆兄弟路经杨家庄时,我二人曾并肩战斗歼灭了百余山贼,甚是有缘,后约定在京师会合。昨日听见你们关心陆兄弟的行踪,做哥哥的怎的也要查察清楚。只要不是仇家便好!”

“此话当真?”

“不敢有半句虚言!”

二兄弟大喜过望,双双行礼道:

“好汉是陆公子的哥哥,自然也是俺兄弟的哥哥,俺兄弟有冒犯之处,敬请担待!”

“见外了,见外了!”雒战向外面招呼了一声,立时有两个清秀男子笑盈盈地走进来,“阿兰、阿竹,见过两位大哥。”

阿兰、阿竹双双作揖,二兄弟纳罕,雒战解释道:

“她二人是陆兄弟的家眷,扮了男装只为行走方便。”

“现在你知道他们三人为何开两间客房了?”大虎道。

“俺哪里就瞧得出来了。”二虎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

“好了好了,有话路上再叙,咱们还是早些赶路要紧!”雒战道。

于是他们五人收拾了行囊,向北绝尘而去,一路之上自然是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Copyright @ 2017-2018 book.pinshuyun.com Allrights Reserved 版权     备案:浙ICP备18010002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