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见他一动不动,面色朱紫,显然是在凝聚内力,雷帮主知道来者不善,也暗暗催发内力,蓄势待发。正当众人纳罕之际,方德猛一跺脚,凌空飞出,直奔雷帮主而来,雷帮主不敢怠慢,猛拧腰身旋风般迎接方德的进攻,二人在空中奋力击出一掌,两掌相碰,一声爆响之后,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二人反弹开来。方德落到台上退了两步才扎住,而雷帮主却被震翻在台上,右臂已抬不起。众护坛使急忙上前将他扶起,雷帮主守住一口真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惊愕的表情:
“敢问阁下与陆震是何关系?”
“哼!手下败将而已!”
雷帮主听罢狂喷一口鲜血,仰面倒地,看来伤势极重。更加惊愕的不是雷帮主,而是陆飞,“大悲手!”陆飞心中惊呼。爹爹竟然也把这门绝学教给了他吗?自己竟一点也不知道,平日里从未见方德出过手,他一直以为方德没有武艺,谁知今日一见,才知道方德凭借陆家的独门绝学已经成长为一位高手了!然而在他看来,方德的“大悲手”使得好像有些问题,因为在他发功时,面色朱紫,而非潮红色,显然是受过内伤。这“大悲手”非是一般人可以习得,若非功力深厚的人,必定要从小开始习练,循序渐进,十几年后方能将掌力运用自如,若不得要领,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天长日久,若无名师指点调节气息,就会有生命危险。显然方德只是习得皮毛,还并未得其要领,否则今晚雷帮主老命休矣!更令陆飞生气的是,方德竟说自己的父亲是他的手下败将,哼,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力未必敌得过爹爹的一个手指头。正想着,廖坛使大呼小叫地又重新跳到台上,扯着破嗓子道:
“弟兄们都看到了吧?雷帮主早已老朽,帮主之位该换人了!还有谁不服,尽管站出来!”
“那就让敝人来会会这位高深莫测的大侠吧!”一位身材精瘦的护坛使站出来,起手道。
于四也从刚才惊魂未定的神情中恢复过来,抱住陆飞的肩膀道:
“快看!甄坛使要出手了,这回管教那个傻子去吃屎!”
“真坛使?哪个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他姓甄,乃是专司教务的护坛使!就是教习我帮弟子武功。”
“奥,那其他几个又是干什么的?”
“刚才那个廖疯子是专司本帮勤务的护坛使,宋坛使是专司礼务的,还有蒋坛使、林坛使、季坛使分别是专司账务、外务和帮务的。知道了吧?”
“那依你看,雷帮主和甄坛使哪个武功更高些?”
“这个嘛?若论前些年自然是雷帮主更高些,只是这些年雷帮主忙于帮种事务疏于武艺,恐怕甄坛使现在更高些。自古道:拳怕少壮嘛!”
陆飞心中有了计较,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那方德见有人上来应战,泰然自若地将双臂抱于胸前,冷眼看着甄坛使。廖定书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见方德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便是精通衲衣神功的甄坛使了?”
“本帮弟子还有不识我甄某的,可见你这个二补弟子多半也是个冒牌货!假冒我帮弟子篡夺帮主之位,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废话少说,接招吧!”
“找死!”
话音未落,甄坛使风一般抓过去,方德不敢怠慢,运用腾挪之术,避开这一抓,甄坛使又换爪为掌削过去,方德伸手去格,不承想甄坛使又化掌为拳直捣方德要害。转眼间,甄坛使已变幻了三次招式,逼得方德手脚大乱,台下一片叫好之声。廖定书却在一旁冷笑不语,令人费解。而陆飞看得明白,甄坛使拳脚招式有些优势,但方德毕竟有致命的杀招,他还真为甄坛使捏了一把汗。果不其然,他们二人刚斗过二十回合,方德不顾甄坛使迅疾的拳脚,急运内力,拼命逼出一掌,急得陆飞大叫一声:
“小心!”
甄坛使果真不愧是衲衣帮的总教习,听见旁人的提醒,一个“幻影陀螺”闪过方德的“大悲手”,却被掌风摧到肩膀。甄坛使左手护住受伤的肩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滚落下来。这个硬汉子只是冷哼一声:
“雕虫小技!”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时,廖坛使大摇大摆地走到台中央,双臂过顶,振臂一呼:
“弟兄们,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你们都看到了,这么差的功夫也能当总教习,太黑暗了,太黑暗了!我们德高望重的雷帮主就任用这种无能之辈,我衲衣帮如何才能发扬广大?如何才能立足于江湖呢?笑话,真是笑话!哈哈……”
“姓廖的,大爷还没输呢,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怎么?还不服啊?有本事你就接着打呀!没这个本事,趁早给我滚蛋!兴许哪天在大街上碰上,只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大爷我还能发发善心施舍你半个馒头呢!哈哈……”
甄坛使气得血脉喷张,再欲进攻,却被一声断喝震在当地,
“且慢!”
今天在场的人已经数次经历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这个叫停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飞。他在台下看得仔细,要论拳脚功夫甄坛使绝不在方德之下,最可气的就是方德凭借他三脚猫的“大悲手”就能让衲衣帮的总教习的束手无策,太可气了。即便他提醒了甄坛使一句,还是让方德得逞了。一看甄坛使负伤,廖坛使又这么嚣张。陆飞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这一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于四用惊愕的眼神瞪着他,低声吼道:
“我的大爷,你敢情也疯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前台,衲衣帮的弟子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陆飞热血沸腾,如同英雄一般站到台上。方坛使方才还双眼放光,见上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但又不能不按规矩办事。
“这位兄弟,你可有异议?”
“正是。”陆飞说话时故意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颇像个女人,听得宋坛使直摇头。
“那你可是要跟廖坛使争帮主之位了?”
“正是!”
“方才的比试你可看清了?”宋坛使的意思是方德这家伙可厉害的紧,连总教习都讨不得便宜,就凭你一届白身,也敢上来趟这潭浑水,若是识趣,不如趁早下去,别来送死了。陆飞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心说没这个金刚钻,咱也不揽这个瓷器活。
“正是!”来回就这俩字,宋坛使心说你还会说别的不会,不过对他也不抱多大希望,索性宣布:
“比武开始!”
陆飞冲方德一抱拳,也不废话,便拉开架势准备应战。幸好今天换了衣服,脸上也涂了泥巴,声音也故意弄细了。方德做梦都想不到,面前这位小兄弟就是跟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陆家少爷。廖坛使自然也没有将面前这位小孩放在眼里,笑嘻嘻的立在一边等着看陆飞的惨相。被方德打伤的甄坛使这时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令人察觉的焦虑,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担心。陆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而这时也不敢大意,集中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战斗开始了,正如陆飞所预料的那样,方德的拳脚功夫稀松的很,不到三十招,就已经迫得方德步步后退了,众人这时来了精神,没想到这个小孩果然伸手不凡,尤其是于四在台下扯着嗓子给陆飞加油鼓劲。但是陆飞心里清楚,方德虽只有招架之功,然而他的“大悲手”却不能不防,他为什么还不使出“绝招”呢?这样不就可以一掌解决战斗了吗?莫不是他认出了我不肯下重手,看他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才恍然大悟。原来方德使了两回“大悲手”,内力消耗极大,再加上他的习练不得要领,每每运用内功催动掌力,内脏就会增加一次痛楚。他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断不肯轻易使出来。若一击不中,就凭拳脚功夫他照样可以输在这个小孩手里。想到这里,陆飞心生一计,趁机跳出圈外,拿着嗓子大喊一声:
“我跟你拼了!”
绵绵的一掌打了过去,众人听了陆飞的娘娘腔,差点晕倒。可是方德却被刺激起来,只见他身形暴涨,面如黑炭,运起最后一股内力,催动掌力堪堪地与陆飞拼了一掌。两掌刚一接触,方德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本能的将掌力收回,可是太晚了。陆飞早已在出掌之前不动声色地提升到五成功力,这一掌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方德竟被震得硬硬地飞了出去,摔到台下,同样狂喷一口鲜血。若不是陆飞手下留情,恐怕方德此时已是一具尸首了。众人见方德被打下了台,更加群情激奋起来,雷帮主与其他护坛使惊奇地看着这位少年,上下打量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一个少年竟身怀绝技。而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还是方德,他眼睛睁得仿佛铜铃一般指着陆飞道:
“你!你!你是飞儿……”
“正是晚辈!得罪了!”陆飞知道此掌一出,自己的身份就会大白于天下,索性也不隐瞒了。
方德听罢重重地点点了头,使出全身的气力挣扎着站起来,狂笑着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分开人群冲出了总坛。廖坛使这时不知所措地看看大家,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也跟着追了出去。宋坛使上前恭敬道:
“这位少侠定不是我帮中之人,不知尊姓大名?”
“晚辈陆飞!”
“陆震是你什么人?”雷帮主也急于想知道眼前这位少年的真实身份。
“正是家父!”陆飞倒也老实。
“这就难怪了!”马帮主会心的一笑,众护坛使的搀扶下走近陆飞,捉住他的手,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众护坛使也随声附和,称赞陆飞的好身手。陆飞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解释道:
“晚辈虽非贵帮中人,机缘巧合,偶到此地,实属冒犯,绝无争夺帮主之位的意思,只因路见不平才出手。还望各位前辈恕罪!”
“你倒是无意,老夫却是有心啊!”雷帮主含笑点头。
众人不解,宋坛使试探着问道:
“帮主的意思是……”
“陆少侠师出名门,小小年纪便有此作为。不简单啊!老夫年岁已大,早有让贤之意,今日得遇陆少侠,方觉得他正是老夫寻觅已久的新帮主啊!”
此语一出,陆飞急道:
“晚辈该死,一时鲁莽,坏了贵帮的规矩,还望雷帮主责罚!”
“陆少侠,何出此言呢?今日若不是你,衲衣帮这百年的基业恐怕就要落到奸人手里了,他们若能得逞,我雷伏虎如何对的起列为帮主,如何对的起衲衣帮的百万弟子啊?陆少侠此举不但救了老夫,也救了衲衣帮,你是衲衣帮的恩人啊!老夫恳求陆少侠能屈尊衲衣帮第八任帮主,统领帮中百万弟子。陆少侠若能答应,老夫就是死了也闭眼了!”雷帮主说到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
“雷帮主,万万使不得,晚辈年纪尚轻,哪里能担当起如此重任啊,还请雷帮主收回成命!“陆少侠就莫要推辞了!”
“雷帮主再莫玩笑了,恕晚辈不能从命!”
“陆少侠,陆公子,你莫非要老夫跪下求你不成?”雷帮主真的要挣扎着要给陆飞跪下。陆飞哪里受的了这个,急得不知所措。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如何能统领天下第一大帮啊!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宋坛使见二人都如此坚决,忙出来打圆场:
“雷帮主,陆兄弟当真是个栋梁之才,我们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他。只是他年纪尚轻,对帮中事务不甚了解,这廖定书恐怕也没脸回来了,依弟子看不如先让陆兄弟做个护坛使历练个一年半载的,待陆兄弟熟悉了帮中事务,到时再做定夺也不迟吗。”
这时,陆飞的心情是只要不让他做帮主,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宋坛使如此一说,陆飞忙随和道:
“是啊,雷帮主,晚辈才十八岁,什么也不懂,做个护坛使或许勉强使得。”
雷帮主见陆飞坚辞不受,也知强扭的瓜不甜,幸好陆飞并没有推辞加入衲衣帮,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让你负责些杂务,委屈你了!”
“雷帮主再莫说了,只恐怕晚辈连这个杂务也未必能做好,给衲衣帮添乱了。”
宋坛使见凡事妥帖,正经在众弟子面前宣布道:
“现在宣布:衲衣帮第八任帮主由雷帮主继续留任!”
台下一片欢呼,宋坛使好不容易才使众人安静下来,又道:
“原护坛使廖定书违反帮规,勾结歹人,私谋篡位,现决定将其逐出衲衣帮,永不录用!护坛使由陆飞陆少侠接任,大家是否愿意?”
众人早已见识了陆飞的功夫,自然十分钦佩。即使有不服的,也自认为不能胜他,也都同意了。
总坛大会开罢,帮中弟子散去不提。
衲衣帮的议事厅里,陆飞同四位护坛使坐着喝茶,宋坛使道:
“雷帮主与甄坛使挨的这一掌,不知何时能够痊愈?”
“依晚辈看来,雷帮主与甄坛使的伤势并无大碍,一则那恶人学艺不精,二则雷帮主与甄坛使功力深厚,并未伤到要害,估计调息数月便可见好转。”陆飞道。
“陆坛使好像与那恶人是旧相识啊,不知……”林坛使道。
“不错。实不相瞒,此人姓方名德,来我家中已有十余年了,深得父亲器重,委以管家的差事,却从未传授他武功。没想到倒是在京城之地碰到了他,更不曾想到他竟然偷学了父亲的大悲手,到这里来为非作歹。”
“这个廖疯子,当初流落街头,都快要饿死了,还不是雷帮主收留了他,传授给他武功,还让他坐上了护坛使的位子。没想到今日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真是良心让狗吃了!”季坛使道。
“他与外人勾结,图谋篡位,其中必然大有文章。依我看来,他们背后定有黑手指使,廖疯子与方德不过是些小角色而已。”林坛使道。
“可就是这些小角色,险些挑了我们整个衲衣帮!”季坛使道。
“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手相救呢,现在说这种风凉话。”林坛使道。
季坛使正待与他分辩,蒋坛使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难道还不嫌乱吗?又在窝里斗,雷帮主与甄坛使现在的伤势还不知如何,今后帮中事务如何打理,你们还有心斗嘴!”
林、季两位护坛使这才闭上嘴,兀自生上了闷气。这时从雷帮主屋里走出一位弟子,向五位护坛使禀报道:
“各位护坛使帮主有请。”
众人一听,忙鱼贯而入进了雷帮主的房间,雷帮主这时在床上躺着,脸色方才好些,但是说话还不敢太用力,陆飞等人在雷帮主卧榻前站定,宋坛使上前道:
“雷帮主有何吩咐?”
“看老夫的伤势,一时半会不会好的利索。本来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了,老夫只是担心帮中事务不能耽搁了,我寻思了一回,你这几人中,属宋坛使为人处事比较厚道沉稳。在老夫养病期间,暂由宋坛使代行帮主之责,你们可有异议?”
“谨遵帮主之命!”众人异口同声。
“这是一件,另一件是陆坛使初到我帮,凡事生疏,可让季坛使帮衬你些,若是有甚要事,也不要被帮中事务羁绊了,尽管去办。有为难之处可让宋坛使助你一臂之力。既然进了衲衣帮,就不要生分了。陆坛使,这样安排你可愿意?”
“有劳帮主挂怀。”陆飞道。
“还有第三件事……咳咳咳”雷帮主说到这里剧烈地咳唆起来,宋坛使忙道:
“帮主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可改日再说。”
雷帮主只好点点头,众人皆告退而出。已经是深夜了,众人散去回到住处,季坛使领着陆飞来到一处房间道:
“陆兄弟,这间原本是廖定书的房间,我刚找人打扫了与你歇息,你若是嫌弃,明日我再想办法给你换一间。”
“季大哥说哪里话,兄弟哪里如此娇气,别人住的我便住不得了,我看挺好。”
“哈哈,那就好,那陆兄弟就睡个踏实觉吧。”
“有劳有劳。”
季坛使告辞而去,陆飞进了房间,环视四周,地面皆用青砖铺成,正中靠墙有一张卧榻,上面早已换了新被褥。床头是一个书柜,书柜旁边则是一张书桌。看罢,陆飞才感觉疲惫至极,躺下便睡,可躺下了偏偏又睡不着,这一天的事情他又回想了一遍。心说:梁伯父与梁虹如今到了哪里?是否已经摆脱了蒙面人的追杀?雒战和杨家姐妹也不知是否已经到了京城?这方德又如何跟廖定书勾搭到一起的?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一连串的问题又涌上来,睡不着,他想起父亲曾教过他一招治失眠的法子。就是将身体平躺,将脚尖勾起,待身体发热,自然就会睡着。施展了几回,果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日上三竿了方醒,也没人叫他起床了。他下床洗了脸,簌了口。打开房门,一道强烈的日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这当,一个弟子上来问安:
“陆坛使早。”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陆飞打趣道。
“宋坛使着属下在此等候,请陆坛使一起来就去议事厅见他。”
“好,我这就去。”
陆飞不敢怠慢,穿戴整齐来到议事厅,见四位护坛使正在议事,见陆飞来,皆起身招呼。昨夜一战成名,即使年纪小,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陆飞回礼后,在最末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聆听他们的谈话。
“方才林坛使所言极是,我帮之所以能取得今日之成就,皆赖我帮兄弟在外苦心经营。帮中大大小小一应开销,皆靠此维持。这个来源是万万不能断的。若有人存心捣乱,便是与我帮作对。此事如何处理,几位兄弟看是否还有更改好的建议?”
“依我之见,叫上兄弟们同去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脚色,敢与我们叫板,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季坛使道。
“我听林坛使一说,不像是存心捣乱,倒像是不经意的摩擦,这样大动干戈,未免不妥,依我之见不如去几个得力之人,将情况了解一下,再做定论不迟。”范坛使道。
“依你之见,该叫何人前去呢?”宋坛使道。
“若不是甄坛使正在养伤,他去最合适。除了雷帮主,他的功夫最好,再加上他本人胆大心细,若能去的定不会丢了我帮的脸面……”
“甄兄弟还在后堂躺着呢,说点儿有用的!”季坛使急道。
“其次,便是要数季坛使了,只是他的脾气……”范坛使说到这里含笑不语。
“我脾气好得很,那一年在玉皇顶与那牛鼻子老道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雷帮主都称赞我说……”
“季坛使的功夫没的说,只是还要加一个人。”方才沉吟不语的林坛使打断了季坛使的话,显然对他的光辉立时早已听得不耐烦了。
“谁?”季坛使瞪着牛眼道。
“那就是我们的陆兄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