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晴撇撇嘴，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她复又拿起手机拨了宋慕天的号码。
她没好气道：“你无缘无故冲我发什么火？”
宋慕天：“上十九楼。叫上龙沐颜。”
陈晴晴不高兴地“嗯”了一声。
她敲门，龙沐颜：“进来。”
陈晴晴推开门，龙沐颜晃晃手里的手机。“晴晴，我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可惜，不知道宋大哥会喜欢哪件？”
陈晴晴：“宋总让我们上去。”
龙沐颜拿着手机站起身。“我们走吧。”
“晴晴。我觉得网店的东西实在太便宜了，我买了很多东西，才花了不到三万块钱。三万块钱还不够我买个包呢。”
陈晴晴心下一动，“龙小姐，三万块钱抵得上我半年工资了。您千金小姐，何必来上班呢？”
龙沐颜无奈地看着她：“我来上班只是想要每天看见宋大哥。我提出来上班的时候，我以为宋大哥不答应呢。、不过,”她笑道：“宋大哥居然答应了，而且他还说，我自幼骄纵惯了，想要几点上班就几点来。我来上班什么也不用做，我就来了。其实，不给我发先回，我也无所谓。”
陈晴晴看着一脸花痴的龙沐颜，她真没发现宋慕天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是，她心口发酸，宋慕天对她各种严苛，对龙沐颜实在是太包容了。
“晴晴。我和你说实话。宋大哥和你只是我玩玩的。他结婚的对象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不然许伯母….”
“许伯母是…”陈晴晴的话没说完，“叮”的一声，电梯门就开了。
龙沐颜抬脚就下了电梯。陈晴晴跟在她身后。刚一走进宴会厅，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和她打招呼。陈晴晴认出这是在会上力挺宋慕天的女董事。
龙沐颜甜甜地叫了一声,“ 许阿姨好。”、
女董事和蔼地看着龙沐颜，“沐颜，你要是能早点嫁给慕天，我姐姐也就省心了。”
陈晴晴搞不清楚这位女董事和宋慕天是什么关系。
龙沐颜小脸微红，“阿姨。别说了，宋大哥那？”
许董事朝着她努努嘴，“那边。他爸爸让他应酬那些前辈，你去吧。”
“嘻嘻。”龙沐颜低声嬉笑了两声。“那我去了。”
许董事轻蔑地看了一眼陈晴晴，但她什么也没说。
宋慕天正在应付两个中年男子，龙沐颜拿了一杯酒，立在了宋慕天身边，落落大方地向两人问好。“李叔叔，陈叔叔好。”
陈晴晴见宋慕天和龙沐颜站在一起，彷如一对璧人。
“沐颜越来越乖巧了。刚才听许董事说，你以后就来宋氏上班了。”
龙沐颜矜持地点点头：“以后承蒙两位叔叔关照了。我敬您们一杯。”为表示礼貌，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两位比她年长自然不好意思为难她。“沐颜，随意。不要喝太多酒。”
龙沐颜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风范，真不愧是世家出身。
宋慕天和龙沐颜并肩去和另外的客人寒暄。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对夫妻，并肩敬酒。
宋慕天没和她说一句话，也多看她一眼。
“慕天，沐颜，我们这些当叔叔的不难为你们，但是我们怎么说也是长辈，慕天给个面子。喝了这杯酒。”一个中年男人存心为难他们，倒满了一整杯。
“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沐颜酒量也不好，让我秘书代劳。”
陈晴晴惊讶地看了一眼宋慕天，宋慕天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命令道：“喝。”
那男人看向了陈晴晴，“秘书代喝得喝一瓶。”
陈晴晴不能喝酒，她硬着头皮一口气喝下了满满一杯，又一连喝了两大杯。
陈晴晴喝完了一瓶酒。
龙沐颜撒娇道：“张叔叔，您就别为难慕天了，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好不好嘛？”
她说的直接，那男人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陈晴晴从未喝过那么多酒，她脚下发虚。她强做镇定地跟在他们身后。
龙沐颜回头看了一眼陈晴晴。“晴晴，我忽然想到我有个快递要查收，晴晴，你去办公室帮我签收一下。”
“哦？嗯。”龙沐颜才刚买过东西，同城快递也不可能这么快送到。
陈晴晴头晕脑胀，她出了宴会厅，才想明白龙沐颜是想让她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电梯刚一停稳，陈晴晴就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呕，呕。”陈晴晴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干呕。她实在支撑不住了，虚脱地坐在了地上。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捂着腹部，弓着腰，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叮”的一声，一条微信发了过来。“吃午餐吗？我在阿丽餐厅等你。不见不散。”姜润明没给她拒绝的余地。他还发了定位。
她放下茶杯，捂着胃上了电梯。
她疲惫地倚着电梯壁，明亮的电梯壁里印出她憔悴的脸，她对着电梯壁理理头发。她深吸了一口气。
餐厅就在公司附近，陈晴晴刚一走进餐厅，姜润明就朝着她挥挥手。陈晴晴走过去，她笑道：“你今天怎么有空？”
姜润明吸吸鼻子，“你喝酒了？”
陈晴晴点点头。“喝了一点。”
姜润明皱皱眉头，“晴晴，你胃不舒服。”
陈晴晴：“嗯。有点。你怎么知道的？”
姜润明温和地笑道：“身上有酒气，手一直捂着胃，我当然就知道了。”
陈晴晴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润明招呼服务生过来，“再加一份养胃汤。不要太咸，清淡些。”
陈晴晴：“真是不好意思。”
姜润明笑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要是知道你不舒服，就不约你出来了。”
陈晴晴：“我们别这么客气了。你找我有事吗？”
姜润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招聘书递给她：“哦。我们学校正在找舞蹈老师，你有没有兴趣当老师？”
陈晴晴正好缺钱用，她拿过招聘书，看了一下。薪酬也可以。
“我正好要找份兼职，你真是太好了。”
“哦。这是签约合同。”
“哦？”陈晴晴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快，你都不问问我的资历就和我签合同吗？”
姜润明笑道：“不用看。一看你就是个好的舞蹈老师。”
陈晴晴笑道：“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出外做兼职老师，我经验….”她猛然顿住话，戒备地看着姜润明。“你怎么知道我是学舞蹈的？”
姜润明依然温和地笑道：“傻丫头，你无意间和我说过。上次，我们一起喝饮料的时候。”
陈晴晴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她记不太清了，应该是说过的。她翻开合同，埋头看合同，她心下揣测姜润明聘用她当舞蹈老师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有意无意，她也不怕被利用。
陈晴晴心一横，管他呢？她拿起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润明调侃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陈晴晴故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才不会呢。”
服务生正好把汤端了上来。姜润明拿起汤匙慢慢地搅拌，热气氤氲，他的脸异常的温柔。
他将汤放在她面前，“尝尝，温热正好。”
陈晴晴愣了一下。
“傻丫头，这是你的养胃汤。”
陈晴晴感激地看着他，她心下一酸，自从父母死了之后，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宋慕天对她不算坏，但他们更像是报仇合伙人。宋慕天要她的身，而陈晴晴想从他身上得到复仇的底牌。
“喝呀。想什么呢？喝了，胃里能舒服点。”
“哦。”陈晴晴忙低头喝汤，掩下了鼻间奔涌的酸涩。
陈晴晴慢慢地喝完了一碗汤，但她胃部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见她还皱着眉头。
“胃还疼吗？”
陈晴晴点点头。姜润明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去医院看看。”
陈晴晴：“不。不。不用了。”
姜润明不由分说就将她塞进了车里。“在车上睡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嗯。”
陈晴晴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她可能是太累了，她本来是想闭目养神，但没想到真的睡着了。睡梦中，那惨烈的一幕又重新上演。
“不要，你们别丢下我。”
“小傻瓜，别怕。我在呢。”她爸爸最喜欢唤她小傻瓜了。
睡意朦胧间，陈晴晴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温暖。“爸爸，你别走。”
“咔嚓”一声，躲在灌木丛中的记者拍下了这一幕。
姜润明轻拍陈晴晴的背：“别怕。我在。我在呢。”
陈晴晴仿佛找到了最温暖的依靠，父母死了之后，她一直强撑着，宋慕天和她极为亲密，可他毕竟是宋家的人，陈晴晴对他的信任有所保留。
可，她在睡梦中把姜润明当成了父亲，她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宋天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他从鼻翼间冷哼了一声，他举起手机，让林山看。
“林山，我要拿这些照片给宋慕天添堵。”
林山看了一眼照片，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蜷起。“她也和姜润明有来往？”
宋天明不快地挑挑眉毛：“也？你也知道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