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都不见他们的踪影。我和莫雨辰担心不已,于是直接跑到白晓堂门口等待。又是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看到他们匆匆的身影。他们四人往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白晓堂的几个部属——他们合力抓着一个黑衣人。
蒋阳郝泽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温柔问道:“今天还好么?”
我委屈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会去找你了
“我当然会回来。千万要听话,不许轻举妄动!”
“恩!知道了!”
我看向那个黑衣人,问道:“怎么样?”
“我们提前埋伏在约定地点,等那些毒针出现后,轻易地化解。那些正道之人得救,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去追击。但是我们知道,人多反而碍事,所以就四个人前去追击。”
“这次你们终于抓到了?”
我仍然是看着那个黑衣人,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个不会就是幕后人吧!这与我想象中的也差距太大了吧!一点幕后老大的风范都没有!”
他笑了笑说:“这个当然不是幕后人。”
我期许地说道:“不过他知道幕后人的身份和下落!”
他微微一笑:“娘子聪明。”
我得意地说道:“我又不是傻瓜!”
说话间,白晓堂的部属已经将那个黑衣人带到正厅。袁婧晓坐在正首,凛色说道:“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扣实作答!”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冷哼不语。袁婧晓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仍然是一言不发。袁婧晓冷笑道:“不说是吧?放心,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我们白晓堂的高手,可都等着大开杀戒呢!”
闻言,黑衣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当然就是魔教教徒!”
“是谁指使的?”
“还能有谁!我是魔教的人,当然就听命于教主!”
“真的是魔教教主?”
“我也不想出卖他,可是你们白晓堂的手段,惊世骇俗,我又怎么受得住!”
“识相的话,那就老实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自称无所不晓吗!怎么连这样简单的原因都想不出来?”
“真的是为了挑衅正教,撕毁盟约?”
“这当然是表象。真正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打败正教,一统江湖!”
“所有的惨案,都由他一手犯下?”
“当然,他并不出面。只是将幻影魔针传授给我们,然后让我们四处杀人。不就算只是几招,也足以对付那些所谓的正教之人。真是可笑!自称什么名门正天下无敌,却连魔教的几个无名小卒都比不上!甚至一招惨死!”
黑衣人说忽然狂妄地大笑起来。那笑声极为刺耳,听得我心里难受至极。“狂妄之徒!”
吴鲁佰忽然怒喝一声,猛地抽出宝剑,刺入了黑衣人的死穴。黑衣人瞪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气息断绝。他就这样震愕地看着吴鲁朽,眼睛睁得那么大,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杀他。吴鲁佰收起宝剑,冷笑一声:“果然是魔教所为!其实早就应该想到,又何必劳费心神,如此大费周章地查探!”
说着,他站起身,牵着莫雨辰朝外面走去。蒋阳郝泽牵着我,也朝外面走去。走到外面,看到四下无人,想到昨天我们对袁婧晓的猜疑,我开口说道:“原来袁婧晓并不认识晨穆罕,看来是我们误会他了。”
蒋阳郝泽却并无惊异,而是问道:“他这么跟你说的?”
“不是。西羽告诉我的。”
“西羽?”
“又忘记了!就是叶赫的恋人!不过你绝对想不到——她竟然是晨穆罕的舞姬!”
“是么?”
“西羽那样的绝色美丽,而晨穆罕又是那样的多情专制,很自然而然啊!”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晨穆罕写给她的信不见了。”
说到这里,我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若是她知道,我们竟然偷看了她的信笺,那该多难堪!”
蒋阳郝泽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我无法看懂。我有些惜然地说道:“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他的嘴角匀出一个冷魅的笑容,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很好!”
很好?每次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非常非常的不好。若是他单独对我说出这句话,那就表明,他要开始欺负我了。而现在他这样认真地说出来,那就表明——表明什么?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笑容,我实在是想不通。我只知道他这是在反讽,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反讽谁——又究竟在反讽哪一句!再看看申建,只见他的眼中也是那种不明所以的寒凛,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申建忽然开口说道:“蒋阳公子,明日我们单独出去查探。”
蒋阳郝泽点头说道:“好。”
申建淡淡一笑,牵着莫雨辰走开了。蒋阳郝泽牵着我,朝我们的房间走去。我不解地问道:他笑着说道:“郝泽,你们到底是什么打算?”
“只是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
“啊?什么意思?”
“不用多久,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还是不懂!那个黑衣人不是已经承认,一切全部都是魔教所为吗?”
“你现在相信是魔教所为?”
“虽然我仍然觉得有些想不通,但是那个教徒自己都承认了啊!况且申建也命人放出了消息啊!”
“这只是障眼法。”
“为了欺瞒谁?”
“现在还不能确定。”
“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真相?”
“虽然我们仍然不能确定答案,但是有一点我们越来越确定。”
“什么?”
“有人在不断地栽赃嫁祸。”
“有人在不断地栽赃嫁祸。”
“嫁祸给魔教教主?”
“对,你怎么知道?”
“对方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
“哪里?“就比如说——”
他笑了笑,转口问道:“如果你是魔教教主,你愿意将你的绝技传授给你的部属吗?”
我一口回答道:“不会!”
他笑道:“一招也不会?”
“半招也不会!”
我这样坚决地说着,忽然就意识过来。果然是漏洞颇多我还算得上善良大方,尚且不会将自己的独门秘笈传授给别人,更何况是那只冷狂的禽兽!他可是凭着幻影魔针扬名天下,又怎么会轻易地将它传授给自己的部属!别说是半招,甚至他们可能根本连幻影魔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蒋阳郝泽高深莫测地微笑着,牵着我回到了房间。他先是叫人端来热药,细心地喂我喝下,然后跟我一同沐浴,互道晚安,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