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雨无奈的皱起眉毛,耐心的开导道:“珊儿,再高的话,你真的会掉下来,到时候要看郎中要喝药!你想那样吗?如果你想的话,家姐就让你高高的,不过到时候掉下来,可别后悔,也别怪家姐,家姐可是什么都提前都对你说了,听不听就看你了。”
一番耐心的开导,楚珊儿有所启悟,转过身,一双大眼毫无生气的盯着楚暮雨,满脸不解的说道:“珊儿不要喝药,珊儿要高高的!”娇嫩的小手拉着楚暮雨不停晃动。
楚暮雨彻底败下阵,“好吧好吧,家姐让你高高的!”
见楚暮雨已经同意,楚珊儿高兴的拍拍手:“家姐真好!家姐是好人!”
“一定要牢牢抓稳,千万不能松手,知道吗?”楚暮雨三番五次的嘱咐道,总是不放心。
“珊儿听家姐的话,牢牢抓稳这个!”楚珊儿指着旁边的绳索保证道。
直到楚暮雨完全放下心,她才小心翼翼的把楚珊儿送到高空中,特别是在往回撤的时候,更是屏住呼吸扶着楚珊儿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稳住。楚珊儿的整个身体达到制高点,这个时候,楚暮雨的双手已经触不到她的身体,只能小心翼翼收回双手,十分紧张的紧盯着楚珊儿。
“你们在干什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宣突然朝着楚暮雨和楚珊儿低吼一声,高亢的声音,让高度集中的楚暮雨吓得浑身一震,惊慌失措的回头。
就在楚暮雨回头的时候,只身处在半空中的楚珊儿也被秦宣的声音吓了一跳,双手突然从旁边的绳索中滑落,身体随着秋千的晃动猛然往前倾斜,吓得她脸色惨白,尖叫:“家姐,快救我啊!”
听到楚珊儿的求救声,楚暮雨马上转过头,看到高空中的楚珊儿,不由得倒吸一气,惊慌失措的大喊道:“珊儿抓紧!”
“家姐,我怕!”听到楚暮雨的声音,楚珊儿身体不停颤抖,随着剧烈的摇晃的秋千,让楚珊儿的心里更加的害怕起来,“家姐!”嘴里只能喋喋不休喊着楚暮雨的名字。
楚暮雨整个人都绷紧起来,眼巴巴看着无依无靠的楚珊儿无计可施。好在楚珊儿身体撤回的时候,有惊无险平稳停了下来。楚暮雨赶紧上前抱住惊魂未定的楚珊儿,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瘦弱的背脊,一边轻声的安抚道:“没事没事了,珊儿不怕!”
楚珊儿的身体还在颤抖,脑袋埋在楚暮雨的怀里,一直哆嗦个不停,因为恐惧嘴里一直不停喃喃道:“我怕我怕!”
见状,楚暮雨只能将她牢牢的抱紧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有家姐在,珊儿不怕不怕。”
半天,楚暮雨才安抚下来楚珊儿,便准备搀扶着楚珊儿回房,不想被秦宣一把拽住:“好好地,为什么和这个疯女人在一起!”秦宣质问,眼睛似乎能喷出熊熊大火。
转过身,楚暮雨冷冷的甩掉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秦宣!你太过分了!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险些要了珊儿的命!”
秦宣不以为然:“活该,这个狠毒的女人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秦宣心里对楚珊儿的恨早已沁入骨髓,纵然今天她因为自己而死,他也不会感到愧疚和怜悯。
可是,楚暮雨已经选择原谅楚珊儿。再说,楚珊儿现在已经得到惩罚。所以,楚暮雨觉得没有必要再对一个丧失心智的人怀有怨恨。纵使怨恨再多,也无计可施。
甚至,觉得秦宣对待生命如此的轻视,感到深深的不满。楚暮雨知道秦宣心里的芥蒂,知道他因为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楚暮雨完全可以理解秦宣此时的心情。
可是现在已经丧失基本的思考能力的楚暮雨,对今天秦宣的所在所为感到十分的生气,甚至有种这辈子再也不想理他的想法。所以才会在秦宣伸手拽住自己的时候,狠狠的甩掉他的胳膊。
秦宣愕然,火苗一下子蹿了上来:“楚暮雨!谁给你的权利可以无视本王的命令!谁又给你的权利可以对本王大吼大叫!谁又给你的权利管这个疯女人!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知道现在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本王吗?”
秦宣简直气炸,音量也跟着上来。
楚暮雨同样生气,特别是听到他霸道的质问,更是生气。转过身,目露凶光的吼道:“那么又是给你的权利可以对我大吼大叫,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让你命令我。又是谁给你的权利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和珊儿!你说!”
旁边的下人听到楚暮雨这番话,都吓死了。心想,王妃真是大逆不道竟然敢公然反抗王爷,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王爷恨之入骨的疯女人,这下,她可是要遭殃了。
大家都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秦宣,只见此时的秦宣也是气得脸色都变了,一会青一会白,吃人的眼神好似钢刀,狠刮在楚暮雨的身上。
“放肆!”怒发冲冠的秦宣气上前钳住楚暮雨的胳膊,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他!”说着,就把楚暮雨甩到一边,顺势拉着楚珊儿。
“你敢!”被甩在地上的楚暮雨恼羞成怒的吼道:“只要你敢动珊儿,我就死给你看!”
秦宣不畏楚暮雨的威胁,置若罔闻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剑,毫不留情朝楚珊儿刺了过去。楚暮雨见状,飞快的上去抓住剑刃。此举,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坏了。最先是那些下人,捂着心口,惊呼道:“小心王妃!”
不想,楚暮雨的手还是抓了上去。
顿时,鲜艳的血液顺着白皙细嫩的手心蔓延下来,染满闪着血光的剑刃。
看着剑上的红色血液,秦宣也怔住了,漆黑的双眸呆呆看着楚暮雨,半天才回过神,上前一把抱住她,大发雷霆的吼道:“你疯了吗?!”
楚暮雨只是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心传来,疼的眉头紧皱,隐忍着看着秦宣,故作坚强的推开他:“不用你管!”
秦宣霸道揽过她的身体,不可置否的命令道:“再动动试试看!”
这么一吼,让本来就心堵的楚暮雨更加恼火:“我说了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说着,便狠狠的再次推开秦宣,秦宣这个火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来人,给本王拿下以下犯上的王妃。”此话一放,旁边的侍卫火速拿住楚暮雨。
楚暮雨扭动这身体,不停挣扎着大喊大叫道:“快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老娘!是不是不想混了!”情急之下,楚暮雨把现代口语的词汇也蹦了出来。
侍卫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无措,抓住楚暮雨肩膀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秦宣一头雾水,但是依然阴沉着脸色,闷声低吼道:“本王的话,你们也敢违抗是不是!”
侍卫战战兢兢的摇摇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王妃关押到柴房!”秦宣冷冷的命令道。
楚暮雨脚下不停的蹬踹,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敢动珊儿,我会恨你一辈子,不信咱们走着瞧!”
已经暴跳如雷的秦宣没有回答楚暮雨的话,而是兀自回到房中生闷气。
待他恢复差不多之后,下人才敢来询问:“启禀王爷,现在该如何处理王妃!”
秦宣摆了摆手:“你先退下,让本王好好想想再定夺。”
下人准备领命退下的时候,秦宣不忘嘱咐一句:“切记,不能虐待王妃,若是她饿着冷着了,本王唯你是问,听到没有!”
下人犹如惊弓之鸟,不寒而栗的说道:“王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秦宣大手一挥,下人便退下。
到了晚膳的时候,门外的下人好言好语的哀求道:“惠王妃!求求您快点用膳吧,您已经好几顿没有吃了,身体哪里吃的消……”
楚暮雨赌气的说:“滚,不吃就是不吃!”楚暮雨挥袖,把饭菜狠狠摔在地上。
吓得下人也不敢做声,默默收拾好一切,去搬救兵。
“启禀王爷,现在王妃说什么也不吃饭了。”下人无奈的回报道。
闻言,漆黑的深眸渐渐沉下去,在不经察觉中闪过一抹寒光。
“告诉王妃,如果她不吃饭,就饿那个疯女子三天三夜!”
这个办法果然奏效,楚暮雨乖乖的吃完饭。可是到了晚上又不乖乖的睡觉了,什么办法都使用了还是不乖乖睡觉,无奈秦宣只好又把楚珊儿搬出来。
楚暮雨心里深深的鄙夷道:“秦宣你个渣王!只会整女人,有什么真本事!不要脸!混蛋!有种过来和本王妃单挑!看本王妃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跪在地上喊姑奶奶!”什么难听的话都用上了,连理她的人都没有。楚暮雨感到有些无聊,直到骂得口干舌燥,才倒下昏昏沉沉的脑袋呼呼大睡。
柴房相当于王府的冷宫,凡是下人犯错都会被关柴房。
这是算轻的惩罚,下面的人都知道惠王秦宣并不是真正想惩罚楚暮雨,可能一时气头上,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心里明镜的下人自然不敢轻待楚暮雨。饭菜照旧丰盛,有人还特意拿了几条厚重舒适的棉被,偷偷塞给楚暮雨。
午夜时分,秦宣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偷偷跑到柴房,悄悄把楚暮雨抱回卧房。躺在床上,秦宣结实的手臂紧紧把楚暮雨牢牢的圈在温暖的怀抱里,而白天所有的一切已都随着这一刻的温馨和谐而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