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是舍不得?那好我问韵威要。”陈南卿对李韵鱼绽开笑容鱼,借你的兔子下酒怎样?”
陈南卿今日的精神还算好,怀里抱着雪团似地小四方,略带疲倦的精致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温柔,一双激胞双眸带着笑意盯着李韵鱼,李韵鱼的忧惚一下子不见了,血液瞬间涌进脸庞,慌忙错开眼睛,却已经是双颊含春,愁容娇弱,她故作镇定笑笑,便放下小老虎躲到一边去:“那么小,怎么能做菜?”
陈南卿赖皮:“吃的就是它的细皮嫩肉,你就说给不给我就是了!”
李韵鱼抽了抽嘴角,,}得理他,只好道:“随便,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章信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低垂的左手微微握紧,可是却又力不从心的放下。
陈南卿抚掌笑道:“好,那么我们不妨就以此兔为赌注,下上一盘,若是我赢了,这两只兔子就要给我下酒,若是我输了兔子我便不要……”
“呀呀,不知道这兔子宴好吃不好吃。”白源看够了戏才从门口走进来,坐在陈南卿对面的榻上,笑道:“在下倒有个奔望,若是输了,便要公子把自己借我红袖添香一日,不知公子可愿?”说完含情}}的看着陈南卿,脸上红晕闪现,害羞起来。
朱媚露皱眉,这白源果真下作,听着红袖添香伴读书好像是没有什么,可是仔细想想,白源这样做明显是把他比作小馆下人,陈先生一生从没有受过折辱,这次恐怕会被激怒。
可是出乎朱媚露意料的是,陈南卿只是笑笑,侧卧着漫不经心的点头:“好呀,若是公子能赢,我并不介意。”
白源从上到下扫过陈南卿,眼里闪过热度:“兰桨天人之姿,为了这一日的陪伴,在下可一定要拼尽全力,不知兰桨打算和我们谁先下?”
陈南卿垂下眼帘,掩住黑眸:“何必要那么麻烦?不如,你们一起。”
一抹肃杀闪过章信的眼底,陈南卿今日的行为,处处透漏着挑衅的意味,他冷冷笑笑:“若是输了,公子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南卿挑眉问道:“哦?说来听听?”
章信看了一眼李韵鱼一眼:“若你输了,便由我去送韵威姑娘回家,公子贵体欠安大可回白兰谷休养生息。”
陈南卿好笑道:“你若要同行,我也无话好说,只是我的行程,也是与公子毫无关系的。”他顿了顿,看了看李韵鱼又看了看有些苍白的章信,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的是,若我输了,可以陪四方出去堆一个雪人。”
他的声音轻轻地好听极了,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堆一个雪人……等于是钾上了命。
四方不知何时醒了,听到这话开心得不得了:“真的吗?陈爹爹陪我堆雪人?”
陈南卿揉揉他的小脑袋:“自然是真的,可是呀,输了很丢人啊,四方喜欢陈爹爹输还是赢呢?”
四方转了转眼崎,在陈南卿怀里蹭增:“四方还是喜欢陈爹爹赢,其实堆不堆雪人都行的。而且陈爹爹赢了不是也可以陪我?”
陈南卿赞赏的拍拍他:“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好,等陈爹爹身体好了,就陪你玩去。”
李韵鱼着急的站起来,想要阻止他们荒谬的举动,却被陈南卿拉着坐了下去:“既然大家都喜欢红袖添香,不如韵威姑娘来替我落子怎样?媚露也过来,我们上回的棋局还没有结束。”朱媚露依言坐在他对面:“同时以一敌三,你可想好了?”白源嬉笑着接口:“好,既然是这样,可不许反悔了。”
“自然,请!”
三个棋盘呈弯月形状把陈南卿围在里面,李韵鱼坐在陈南卿旁边替他落子,而对面,白源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是章信和朱媚露,略有不同的是,朱媚露面前的棋盘上,是前日下出的死局,落落的几个星子,却杀机四伏,容不得一丝马虎。朱媚露叹息,他这是怕她有心示弱,才故意这样。
那边白子先行(古代白先黑后),陈南卿侧卧在榻上,旁边燃着火炉,路上煎着上好的雨前龙井,随手投入几叶薄荷,淡淡的幽香传了出来,正是陈南卿身上惯有的味道。
李韵鱼心里担心,紧张的盯着棋盘唯恐落错子,却听到身后陈南卿无所谓的吟道:“系马松间不忍归,数巡香茗一杆棋。果真好诗,韵威,左上角星。”
棋子落坪,铮铮其声,陈南卿的眼睛一直微微合着,若不是不时的说出棋路,李韵鱼一定以为他睡着了。李韵鱼的棋下得并不好,但是这不妨碍她从对方表情里观察这棋走到了哪一
下棋的空当,她偷偷地去看朱媚露,只见朱媚露刚开始时还带着些担心的表情,可是渐渐地,她却端正了身子,盯着棋盘,眉头微史,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难题,以至于一心投入到棋盘之中,什么其他的想法都抛到脑后。
而白源,这人总是带着腼腆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李韵鱼对他的印象就不好,巴不得他输,而且他竟然和陈南卿约定要陈南卿给他红袖添香,呸,那是女人才做的事情,他才像女人呢!
不过看样子,陈先生也不大喜欢他,刚开始下的时候,他还笑意盈盈的有精力四处看,甚至有时侯还记下别人的棋路,可是渐渐地,十几步下来,不但笑容没有了,棋也下的越来越慢,眉头也越皱越深,到了现在,棋杆上的子还没有下够一半,他已经有了焦躁的痕迹。哈真是太好了。
再看方公子,李韵鱼微微叹息,明明是很好的一个人,可是有一瞬间自己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杀气,突然想到,这个人是土匪来着,纵然是再温柔的性子,土匪也是惯于杀戮的,只是陈南卿哪里得罪他了,他竟然与他定下那样的赌约?李韵鱼摸了摸袖囊中的剑柄,心中警惕多了一分。
可是,从面上看来,这三个人里面倒是他的棋力最强,从一开始他便志在必得,到现在已经是微微含笑,看来是有些胜券在握了。
陈南卿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那边媚露姐姐已经弃子投降,朱媚露一口气喝干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才长舒一口气道,痛快道:“我服了,呵呵今日才见到陈先生真正深浅,看来以前是我不自量力。”
说完她开心的站在白源身后看棋,看了看,忽然拍拍白源的肩膀调侃道:“还死扛着做什么呢,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闻言,白源面色沉郁的丢掉手中的棋子,拍拍手,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样的笑笑,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在下输了,没有过三十子,便被杀的如此狼狈,兰桨步步紧逼,总是能料到我的棋路,占尽先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陈南卿笑笑:“两位不如来喝点茶。”
白源带着一丝希望的凑到章信的身边,仔细看棋,看了几眼以后,脸上却忽然闪过异色,他和朱媚露对视,很明显朱媚露也有些疑惑。
李韵鱼不明白他们在疑惑什么,只知道章信的笑容越来越大,一定是陈南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渐渐地章信的的笑容逐渐转变为得意,白源越来越惊讶,而朱媚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韵鱼心猛地一紧,忽然明白了—陈南卿要输。就在这时,陈南卿朗声道:“平位三三”
李韵鱼手一抖,黑子落地,陈南卿霍的睁开眼睛,众人皆抽气惊呼:“落错了丁”李韵鱼心猛地一紧,忽然明白了—陈南卿要输。就在这时,陈南卿朗声道:“平位三三”
李韵鱼手一抖,黑子落地,陈南卿霍的睁开眼睛,众人皆抽气惊呼:“落错了丁”
陈南卿慢慢的坐起身,看着一子落错便翻天夜地的棋盘,淡淡的叹息,入位三三能落成平位三三,李韵鱼真是他的克星!
章信忽然笑起来:“再下要感谢韵威姑娘与我过墙之梯了,陈先生现在还有何计可施?”李韵鱼慌张起来,“我我我下落错了……”陈南卿忽然靠过来,狠狠的给李韵鱼以及毛栗子:“李韵鱼你就是个笨蛋!”
“你才是呢!我,我只是不小心。”李韵鱼反驳声在陈南卿危险的笑容中渐渐气短。
“方公子看好了,过墙之梯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用的。”陈南卿宠溺的摇头,忽然握着她的手执起一子,缓缓地却稳定的落在棋杆上:“小笨鱼,接下来是这里。”
如玉的手指与她的和在一起,捏住那乌黑的棋子,黑白分明,李韵鱼的手指尖抖了起来,陈南卿的手指也是滚热的,热的好像可以烫进心里。李韵鱼被他的亲昵弄的红了脸,低低吼道:“陈变态,你做什么?”
陈南卿无辜道:“夫人,要是我不带着你,你再弄错了,难道真的舍得让我出去堆雪人?你看看这幅江山,让你一子拱手相让的利落,你还好意思?”李韵鱼气馁:“那你干嘛不自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