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用上好的金创药仔细的敷上每一处伤口,纱布缠满了潋安的身体。
深皱着眉头,胃里一阵恶心涌上胸口,潋安觉得身体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一大半,只是厌恶与恨意像藤蔓不断伸张。祁御医轻车熟路的弄好一切,一本正经的开口:“小子,这谁啊,被打的够惨的。”当然,小子不是叫潋安。
月朔抿着嘴唇不语,御医甩下药方,轻叹,便转身离去。
“祁伯伯。”
刚踏出门口的御医微微一震,慢慢开口,“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宫里人多嘴杂。”
月朔跟他走出房门,“本王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怎么样了。”
老家伙摆弄着药箱,打算走人,“死不了,多躺半个月,别吹风,吃些清淡的。”他边走边说,忽然停下脚步像想起什么,“他不是你们府的下人把,我咋瞅着有点像那姑娘。”
“梦然,已经死了。”朔神情安定,叙述着让他一直痛苦的事实。
躺着的那个人是另外一个人啊。
祁御医抬头望着天空,万里碧云,偌大的天空,偌大的宫,是自由的枷锁。他像痴呆般,念着,绮妃娘娘……眼角布满岁月的痕迹。
絮曼端着熬好的药唯唯诺诺的走到床边,“潋安少爷……”
“吃药把。”
床上的人跟木偶似的,充耳不闻,眼而不见。
絮曼为难的看着朔,“王爷,他不肯吃药怎么办。”
月朔深呼一口气,看着潋安惨白而干裂的嘴唇,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不识得他是谁。他对他说,自己不属于这里。他告诉他,他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原来都是真的。
林峰淡然的走进房间,让不看不出表情,“属下斗胆,此人就算不是四王爷身边的人,也身份可疑。”床上的人一听就不依了,他妈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的,都在演什么戏啊,潋安刚想撑起身子骂两句,一声巨响就零落在房间。朔愤怒的将桌上的杯子砸像林峰的身体,刚毅的脸庞立刻青肿起来,一小块破裂的地方,涌出血液。
“出去。”朔收回锐利的眼神,不愿再看见他。
“是。”
潋安心中一悸,有种被吓到的感觉,看见那人慢慢走来,立刻想翻身朝里,却发现一动身体就痛的不得了,“啊——”潋安忍不住轻轻呻吟。
满怀复杂心情的朔也莫名的一阵心痛。“潋安。”
皱着眉头,继续不理人。
“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他,你先把药喝了,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走,或者,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家。”
回家……潋安止不住的冷笑,“莫名其妙的把我当作女人,又把人当作细作打个半死,你是王爷,何不直接杀了我。”潋安心中暗想,自己什么时候能这样说话了,肯定是在这锻炼出来的。
“吗的,都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