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说:这是一间凶屋子
小燕带白兰回到出租屋,可是在屋门口,白兰有些不愿进去,她又拉着小燕两手,有些颤抖地说:“你......你就住在这屋子里啊?”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小燕见白兰神情有异,很奇怪。
“啊,”白兰想说什么,但终于摇头,“没事,我们进去。”
进了屋子,白兰瞪大了眼,因为真的乱,不象个女孩子住的地方,她又望了望小燕说:“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一看到你我就感到不对头,你的脸色这么青这么白。”
小燕痛苦的呻吟一下说:“这屋子原来住着我和我的男朋友,还有一个叫正芳的大叔,可是,他们不见了。”
“真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白兰瞪大眼睛问。
小燕就把昨晚的事说了,白兰听罢说:“那寻人启事莫非是一个圈套?谁要害你们?”
小燕不说话,她心里很苦,不知说什么。
“都是这间屋子,”白兰忽然又说,“这是一间凶屋子啊!”
“凶屋子?是凶屋子?”小燕抬眼盯着白兰问,“你是说这是一间凶屋子?”
“是的!”白兰说,“以前,住在这屋子的人不是说见鬼了就是失踪了,后来就好长时间没人敢住这屋子。”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传言?”小燕吃惊地问。
“这不是传言,也是我亲身经历。”白兰说。
“你,你也在这屋子住过?”
“住过。”
“你也见过鬼啦?”
“不是见鬼,是有人失踪了。”
“谁失踪了?”
“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也是住这屋子后失踪的?”
“是的,”接着白兰就告诉小燕,一年前她和男朋友租住在这屋子里,当时他们多么高兴,认为自己走运了,这么便宜的租金,住到这么好的屋子,可是,十来天后,她的男朋友突然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踪影。白兰又告诉小燕,男朋友和她的感情非常好,不可能抛她而去,而且,男朋友在一家大公司工作,收入也不错,他一定不会舍弃那份工作的。男朋友失踪后,那家公司也很着急寻人,后来还报了案,可就是一点踪影也没有。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是一间凶屋子,住到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出事的。”白兰说。
小燕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她问白兰,她男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白兰说,应该不是,她男朋友人缘很好,在单位里,谁都喜欢他。小燕问,你男朋友失踪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白兰说没有啊。小燕问,一点异常都没有?白兰想了想说,好象没有啊,对了,失踪前一天,我是听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他当时是自言自语说的,我也不大放在心上。
“这句话有问题!”小燕说,“你男朋友的失踪和他这句话大有关连。”
“他这句话会有什么问题呢?”白兰微微摇头。
“他一定发现了什么秘密,也许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些人为了不让秘密泄露,就让他失踪了。”停了停,小燕又说,“所以,你男朋友的失踪和我男朋友还有正芳大叔的失踪一样,都是人为的,决不是因为这间屋子。”
“照你这么说,岂不更可怕?”白兰说,她咬了一下嘴唇又说,“我男朋友看来真不在人世了,他们一定把他害了。”
“他们是谁,你有所察觉吗?”小燕问。
“我想都没想过事实会这样复杂,”白兰说,“不过,要真和你说的一样,我怕凶手可能是他单位里的人。”
“那是什么单位?”
“海天实业有限公司辖下的海天电子厂。”
“这公司一般都做些什么生意?”
“谁知道呢?这公司规模不算小,有一个大酒楼,有几个厂子我不知道,只知道是香港人办的。”
“警察去查过这公司么?”
“警察去查过,但没见后文。”
“对你男朋友的失踪,警方有什么说法?”
“半年前我去问过,警方说还在查,我知道那是警方推托之辞,因为他们根本没法查。”
“你现在就放弃了?”
“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干得了什么?”白兰叹气,“再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不能放弃,”小燕说,“我也一样,一定要查个明明白白的。”
“姐你认为不应该放弃,我就不放弃。”白兰说,“不过,这屋子总不吉利,姐你搬去和我住,我那里屋子很大。”
小燕说:“我还是住这吧,万一他们回来也能找到我。”
白兰说:“可以留几个字呀,他们若回来就打我的电话。”
小燕想了想说:“我再住几天,如果他们还不回来,就搬你那里,只是要麻烦你。”
白兰说,显得很高兴:“你住我那,我也有伴了,麻烦什么呀!也好,过几天我接你。”
白兰给小燕留下自己的电话,说是要办点事,先去了,小燕一个人在屋子里呆呆了一会,又想,这屋子真的是凶屋么?又想他们失踪真和住这屋子有关吗?又想不会的,那些恶人早有了算计,白兰的男朋友也一样,他们都一定是遭恶人算计的。又想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些恶人,又想如果要找这些恶人恐怕得回A县去,回家里去,因为那张德林有很大的嫌疑,自己大哥也有很大的嫌疑。又想他们是决不会承认的,他们非但不承认,如果那姓张的还纠缠自己甚至对自己下毒手怎么办?
唉,都行不通,怎么办?宏生哥,正芳大叔,现在叫我怎么办?真想你们,你们现在如何了……我好担心啊!
正芳大叔一扑,落到海中,那些鲨群一下子就围上他,在他身上扑腾,海面,变得一片红
宏生和正芳大叔还在那块礁石上,太阳都快下山了,他们此时也已经很累很累,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他们就算不饿死也会累死担惊受怕死的,鲨群还一堆一堆的在礁石边的海上钻来钻去,海面上变得更红了,血腥弥漫着,怆得宏生他们头更昏昏的。
是的,只有等死,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都是我,是我连累了你,宏生,”正芳大叔说。
“你这话都说了十次了,大叔。”宏生说。
正芳大叔摇头:“还有小燕,我好担心她。”
宏生咬着牙说:“我们一定要想法离开这里,一定得回陆上去,一定得找到小燕,还要一定找到那些害我们的人,讨回公道!”
“可是,我们甚至不能离开这里,更不要说回陆上了。”正芳大叔说,他望着那些还在张着血盘大嘴还在乱扑乱咬的鲨群,长长的叹气。
宏生说:“我想我们总找到机会,或者,我们设法先到那小岛上,慢慢再作打算,事已至此急也不行。”
“可是,这些鲨鱼,我们就算想到那小岛上也难啊!”正芳大叔说
宏生不再说话,他不知说什么好,这些鲨鱼,如果不把礁石上这两个人吞到肚子里去,肯定不会离开的,要想离开,也只是梦想。
夜幕,慢慢降临了,在海面上,在那岛子,落下了一片灰暗,只见许多的鸟类动物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回,掠过海面,一群一群的,喳喳叫着,飞落到那荒岛上。这时,宏生就想,这些鲨鱼也该回去了吧?可是,能够看得到的海面,这些丑恶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
随着夜晚的到来,风也来了,越来越大的海风给人带来了一阵一阵的凉意,那海面也更不安静了,海浪似乎也要来凑热闹,也和那鲨群一样,一阵比一阵更狂烈的扑击着嘶咬着那片礁石,那礁石在摇晃着,因为那片礁石已被鲨群攻击了一整天,宏生知道,只要海浪再大一些,这礁石恐怕会烟消云散,那时,他和正芳大叔就只有藏在鲨鱼肚子里了。
又一阵狂风吹来,海面上涌起一堆山一样的海浪,把礁石拍得一阵摇晃。宏生忙伸出一只手,想抓住正芳大叔,他怕他会被狂风卷到海里去,可是,他却抓不着。
“大叔,”宏生吃惊的叫了一声。
“我在这,”大叔说。
“你没事吧?”宏生问。
“我没事,”大叔说,他的话语显得出奇的平静。
“你要抓牢啊,”宏生说。
“我会,只是你,”大叔说。
“我没什么,”宏生说,“我年轻力气大,要不你把手伸给我。”
“不用,”大叔说。
虽然近在咫尺,但他们的声音还是不时被狂风吹断,有时,他们甚至辩不出各自在什么地方。
忽然,呼的一股极大的海浪又漫天盖地而来,几乎把整块礁石淹没,宏生双手虽然抓牢一个石墩,却也几乎给卷进了海里。
“大叔,”他又大叫。
没有回声,风浪吞灭了一切,黑暗吞灭了一切,天地好象都不存在了。
“大叔,”宏生又狂叫一声,也许是老天开眼,他叫这一声时风忽然小了些,浪忽然小了些,天上还掠过一道闪光。
宏生借着那道闪光,看到礁石另一面,站起一个人,他知道那是正芳大叔,宏生也松了一口气,他就说:“来,大叔,我拉住你。”
正芳大叔说:“不,我不能拖累你,现在海浪小了,但很快就会又来的,我去引开鲨群,你要抓时间到那岛子上吧。”
“不……”宏生知道大叔的打算,就叫一声,接着就扑上来,可是正芳大叔话语才落,忽然就往海上跳了。
又一道闪电掠过,海面上一片银白,只见数米外,正芳大叔正用力往外游动,疯了的鲨群在大叔周围和身上扑腾,正芳却全然不顾,还是往外拼命游着,一面还大叫:“生儿,你要想法上岛子去,要想法活下来,要想法找到小燕……”
声音越来越远,也越叫越小,最后就没声音了,远处的海面,上千的鲨鱼还在涌动着。
宏生的泪水流了出来,象珠子似的,一串串落下,他知道,大叔没了,一定没了,但愿大叔的在天之灵早登极乐早超生。
这时,礁石附近,果没了群鲨的喧嚣,天边,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闪电照出天上一堆一堆越积越重的黑黑乌云,有很大的雨滴掉下,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痛。
不用说,更大的狂风暴雨要来了,如果不很快游到小岛上去,就算不葬身鲨群肚子也要葬身海底,那大叔的死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就为了大叔,我也要活下去!”宏生默默的在心里说。
他借着又一道闪电,纵身跃进滚滚的海涛中,虽然离那小岛不过十来米,但因为风浪又很大了,他几次快攀到岛边的石头上了,又被浪涛卷了回来,有一次,几乎又卷回了原来那礁石边,幸好那些鲨群已被大叔引出数十米外,否则他就算有十条命,也玩完了。
幸好那风浪既能把人卷回来,也能把人卷回去,而且,这次宏生居然非常晓幸的抓住了一条绳子,虽然那海浪又想把他卷走,但他紧紧的抓着了,他的身体又被那海浪推得撞到两边的岩石上,满身都撞得血淋淋的,两只手也都是血淋淋的,不过,他终于扯着绳子攀到了石涯上,在他后面一只脚刚从海中爬上来,一大群鲨鱼也来到了,而且,有两只鲨鱼还随着海浪飞跃起来撞到他的腿上,把他撞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他那么累,躺在地上,也不想动了,大滴大滴的雨打在他身上,他满身的痛,他也不想动了,他的眼睛就那么大瞪着,望着黑黑的天,望着不时飞掠过天边的一道道闪电,心想,那是一条条在天上长长飞舞的银蛇吗,不,那是一条条在狠狠抽打在天地间的长鞭啊,因为这天地罪孽深重啊!
那长鞭每一次抽打下来,那天地就一阵猛烈的抖动,那大海就一阵扯人心肺般的呜咽。
不知怎么,宏生也呜咽了,可是,他已经没有眼泪,他只是心里很悲很苦,因为大叔为了救自己,葬身鲨鱼肚子,还有小燕,也不知生死,现在,自己流落荒岛,别说能不能回去,甚至也不知明日是生是死。
好在他也明白,人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想法把这口气延续下去,何况,正芳大叔要他活下去,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啊!
宏生又爬起来,很艰难的爬起来,他必须借着闪电,在暴雨到来前找到一个山洞或石岩,否则,就算攀到岛上来,也仍然熬不过今晚。
谁也不能在狂风暴雨下熬过一个晚上,何况他已是满身伤痕累累,肚子也饿得呱呱直叫。
他在一块块石头上爬着跌着,幸好这岛子在靠海处树木很少草也很少,他虽然跌跌撞撞,总算爬到了一块石壁上,而且,借着一道闪光,他看到石壁后面有一个洞,那洞不大,却能避风雨,而且,洞里还有一张石头垒搭成的石床,石床上还有软软的草,不用说,这是有人所为。那是谁呢?
宏生此时也没想那么多,他就爬到床上,一会,就睡着了,洞外,狂风暴雨他不知道了,洞外,电闪雷鸣他也不知道了。不过,他还做梦,梦见了小燕,小燕正被一个人追杀,那人拿着刀,刀口上还有血,那血很红,一滴一滴掉下来,忽然,小燕被那个人追上了,那人的刀向小燕砍下去了。
“不要……”宏生惊惧得大叫一声,他就醒过来了,他才知道这是一场梦,但是,他的心还剧烈的跳着,心想,小燕到底怎样了?现在她怎样了?她还好吗?
第四章:查证(一)
那狂风和暴雨似乎和这大地有十代冤仇,恶狠狠地、拼命地摇动着敲打着大地
小燕现在也躺在床上,很久很久才能合眼,合眼后她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宏生和正芳大叔也都满身血淋淋的,正芳大叔的头还不见了,不知被什么人砍了,甚至他的身体还一下子不见了,只露出森森白骨,小燕不由得悲痛大哭,泪水把被子都浸湿了,泪水又浸到了鼻孔里,她就感到自己喘气很难很难,就象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她就用力挣扎,后来,她就醒了,她大瞪着一双眼睛,想这是怎么回事?想刚才遇到的那多么可怕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想自己现在到底在哪?想我是不是死了?后来,她知道这是一场恶梦,后来,她就睡不着了,那恶梦搞得她晕头转向,后来,她就爬起来,出到院子,院外,先是很黑,后来一道闪电,照得到处又一片白,后来,就是风,很大的风,再后来,就是雨,极大的雨,狂风和暴雨似乎和这大地有十代冤仇,一阵猛似一阵地、恶狠狠地、拼命地摇动着敲打着大地,敲打着大地上的一切。
这雷电,这狂风,这暴雨,它也知道这大地有许多的罪恶,它在用非常的手段,用恐怖的,无坚不摧的力量来洗涮这个充满罪恶的大地,可是,它能把这大地上的罪恶冲涮干净么?
不能的!小燕知道,这大地上,最具正义心的是人,最具邪恶心的也是人,人类的这个两面性与生俱来的,任何力量也改变不了的,人类所能努力的是让这正义的力量更大这邪恶的力量更小,可是,有时邪恶的力量比正义的力量还大。
小燕还知道,宏生哥,正芳大叔还有白兰的男朋友,可能都被邪恶的力量吞没了。
小燕还基本可以肯定,吞没宏生哥正芳大叔的邪恶魔鬼是张德林一伙,可是,她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没有一星半点的证据,她决定去找证据,拼了一死也要去找到证据。
可是,拼了一死她是可能的,要找到证据却难于登天了,因为那些人决不会让她安安生生去找证据。
小燕想得不错,那些恶人正是张德林一伙。
我们知道张德林是A县首富,我们还知道张德林即将继承一笔巨额财产,我们更知道张德林还即将被选为A县副县长。
当然,一个副县长的位子决不会放张德林眼皮下,他的目的是市长省长甚至部长,但他也知道,一口饭吃得太多会噎死,一脚蹬得太高会跌死,凡事不能太急。他更知道要实现自己的‘伟业’,第一条就是要有钱,有了钱就是老子,为了钱就要不择手段,就要心黑手辣,所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他眼中是不值一提的。也正因为他有钱,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都能得心应手。当然,他的表面绝不像他的骨子一样,他的表面是那么和善,做了很多‘义举’:捐了五百万建县府大楼,捐了三百万建县中学,捐了一百万给县民政局……所以,他温和的笑脸常出现在电视上和报纸上,他的名气比那县长书记还大得多。
这时,这个A县的大人物正在听高大红述说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他胖胖的脸上也挂着非常有趣的笑意:
“你是说那老东西和那姓陈的很快就上勾了?”他问。
“是的,董事长,谁也逃不出你的神机妙算。”高大红讨好的说。
“你是说你们已经把那老东西和姓陈的混帐装进了麻袋里,投进死亡岛附近的海上了,是不是?”他问。
“是的,董事长,”高大红媚笑着说。
“你是说那老东西和姓陈的小子都已经住进了鲨鱼的肚子里了,是不是?”他问。
“是的,董事长,他们正在鲨鱼的肚子里享福呢!”高大红说。
“他们会不会也变成鲨鱼啊?”他问。
“那也是他们的福气。”高大红说。
“你说得对,”张德林笑道,“那真是他们的好福气!”
“那是董事长做的大好事!”高大红说。
“虽然是好事,也不能太张扬。”张德林说。
“决不张扬!”高大红说。
“非但不能张扬,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张德林说。
“肯定神不知鬼不觉!”高大红说。
“只是你那妹子,她会不会害了我们的事?”张德林问。
“董事长你放心,她害不了事!”高大红说。
“她一定去报案。”张德林说。
“她报案也没用,我们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高大红说。
“能不能找到她?”张德林问。
“现在还没能。”高大红说。
“一定要找到她。”张德林说。
“董事长放心,我一定要找到她,还要她嫁给董事长做个阔太太,她若不从,我就打断她的狗腿,然后也扔她去喂了鲨鱼。”高大红说。
“看来她被喂鲨鱼的可能性大些吧,”张德林叹口气说。
“那得看她的命了!”高大红跺脚说,“反正我不能由她乱来的。”
停了停,高大红又说,“我会在十天内走到她。”
张德林问:“你怎么找到她?”
高大红说:“我还登报,就说我妈病重,她能不回来!”
张德林摇头:“不能再登报,那会引起她的怀疑。”
“那怎么办?”高大红问。
“你就不会自己动脑,什么事都问我,我还不如自己去干!”张德林瞪眼。
你恶心不恶心,公安也来查过了,看你不是公安吧?那女子瞪了瞪眼说
我们再来看小燕,她还不知道她大哥高大红正带着几个人到处找她,她虽然也知道张德林恐怕不会放过她,但她想那些恶人再凶,也不会把她列入谋害的对象里吧。这些日子,她为了宏生哥和正芳叔的案子,已经多次前往公安局,开头,那些公安告诉她,这案子是很蹊跷,因为寻人启事上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没法找到,那人用的是假身份证和假名字,电话当然更加打不通了,还有,小燕提供的那小车的车号也不存在,也是假号,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一个有预谋有目的的犯罪活动,可能有一个团伙,但这犯罪团伙都有些谁,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要有耐心才行。至于小燕曾提到的那些怀疑,警方经过调查,认为是子虚乌有的,别说张德林经理绝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算他想干,也没时间干,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县人大开会,根本不可能作案,也不可能是高大红,因为案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他正在A县留香大酒店和几个朋友吃饭,整整吃了一个晚上,有留香大酒楼的陈老板和一个叫张慧梅的女子作证。
案子落进死胡同,警方虽说还在查,可明显的找不到查证的路子和方向了。小燕想,除了张德林那伙人,谁会害正芳大叔和宏生哥啊?再说除了张德林那伙人,谁知道正芳大叔和他大哥正德的关系呢?
小燕决定自己去查,她想了一下,决定先从那寻人启事入手,要从寻人启事入手,就得先找晚报广告部有关方面的人。她转了两趟车才找到那家晚报,又问了七八个人才找到广告部一位漂亮小姐,那漂亮小姐见她穿着普通,知道肯定不是广告客户,就非常不耐烦的问她什么事?她就说想向她打听那则寻人启事的事。那小姐皱皱眉终于问是哪则寻人启事?小燕就把报纸给她,还指给她看。
“你恶心不恶心!”那小姐只略看了一下,就瞪眼道,“公安已来查过了,看你不像公安吧!”
“可是,有些地方我还不明白。”小燕说。
“不明白也没法子,”漂亮小姐说,“我们什么都和公安说了,你不是公安,凭什么要对你说?”
小燕急了,眼泪也落下来:“求你了,”小燕说,“为了那寻人启事,我男朋友失踪了,我正芳大叔也失踪了,现在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漂亮姑娘本想说句求也没用这类的话,但见小燕真哭了,她的心就有些软,就微叹道:“你说吧,你要知道些什么,不过,我得说明,我确实说不出什么的。”
小燕见漂亮姑娘应口,就把眼泪抹了一下,说:“那天来登这寻人启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姑娘还记得吗?”
姑娘说:“我已经和公安说了,不妨再和你说一次吧,那人瘦高个,剪着分头,戴着墨镜,白脸皮,尖下巴,约二十四五岁,旁边一个平头发的人称他马秘书,旁边的平头的也是二十三四岁,矮个,也戴着墨镜,我就知道这些。”
小燕沉默了一下,想,这不会是哥,那平头的更不是,这两人会是谁呢?
“他们说方言吗?”小燕问。
“不,说国语。”姑娘说。
“他们的国语说得很准确吗?”小燕问。
“一般吧,”漂亮姑娘说。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小燕问。
“没有,他们几乎没什么话,交寻人启事内容,交了钱就走了,也没有再来过。”漂亮姑娘说。
“多谢你,”小燕知道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了,就站起来。
那漂亮姑娘这会倒也显得很客气,她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我说的那些恐怕帮不了你的忙。”
离开晚报社后,小燕又去找电信局,她还想了解那号码有关的事情,可是,电信局那个负责的小姐比晚报那小姐难交易多了,根本不理睬她,到了晚上,小燕打听到那小姐的住处,又花两百块钱买了一包礼物送去,那小姐才对她有了好脸色,并给她说了那机主的事,她告诉小燕,这机主来选号不过是十来天前,当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证是假的,现在知道了,却再也查不到这机主的直实名字,因为这号码现在再也接不通,她又把那号码通话的清单弄了一份给小燕,小燕发现上面居然只有事情发生的那个晚上的两次通话,就是说,这手机号码的唯一使命就是为了引人上勾。
“你能想起那个机主的样子吗?”小燕想了想问。
电信小姐说:“他高个,有一米八左右,很瘦,戴着墨镜,脸很白,下巴很尖,嘴唇也是簿簿的。另一个平头发,矮个,脸有些黑,嘴唇有些往上翻,两个人都在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小燕问。
“没有,当时我就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可是也没细想。”电信小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