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欢颜坐着白家的豪车,下了车后便再一次感受到了人言的力量,如果不是白家的特权,让车子直接开进了校园,恐怕又要在校门口被记者堵了。她有些不明白,不就是穆家差点被瓜分么,至于让他们今天还这么疯狂么?
远处,几个女生坐在廊下,拿着手机指对她指指点点的,“哎哎,你看到了没有,就是她,就是她,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又勾引上了一个老头子了。”
许欢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怕死,明明那些大富豪们都不敢胡说的话,她们还在乱说。
有人就科谱起来了,“人家那是有本事,要知道这白家的情妇可跟别的豪门小三不一样,除了要求是纯粹的国人或是华侨,其他的根本不限制,而且地位不输正室,完全就是为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订制的。”
“啊——”有人不高兴地叫了声,“那穆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认了呗,谁让人家白氏是全球第一,连一些国家元首的面子都不给,穆少又能怎么办。再说了,有了这层关系,他就能借着白家把穆家发扬光大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人刚酸酸地说了这话,就有人不高兴地骂了回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穆少才不是那种人,根本就是是许欢颜不要脸,勾搭上个老头子,又不舍得放开穆少,才利用白家为难穆少,让他不能离婚的。”
这话一出,许多人纷纷附和,一不会儿就有许多女生同仇敌忾地站在一起,怒对着远处的许欢颜了。
角落里,最后两个推动人群怒气的女生,被人悄悄拍了下来,很快就传给了白氏,不一会儿她们祖宗十八代就被翻了出来,而她们的所有心理活动都被南希分析了个透彻,不到二十分钟,她们的名字就上了重点观察名单。
这不是许欢颜第一次陷入流言之中,却是情况最诡异的一次。
学校里,似乎每个人都在指着她议论,每个人都在鄙视她、谴责她,但每个人都在回避她。无论她们有多愤怒、多不平,哪怕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气不过想要争辩回来,她们就做鸟兽状一散而空,让她的愤怒无处发泄。就连平时最爱利用她的李晴晴和陈露,都远远地观望着,像是犹豫又像是在思考。
这种异状,让许欢颜十分不安,仿佛自己处身陷阱之中,满目都是毒箭凶器,但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射向自己。这种眼睁睁等着别人算计自己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到了下午,穆立泽打了电话,让她不要乱走,等他来接他。这些嘱咐虽然简单,却令她不安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也就什么都不想了,乖乖地坐在学校走廊下等他过来。可她没想到,却等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少,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来找人的吗?”看到江寒来到自己面前,许欢颜十分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是有什么任务吗。
江寒心里莫名一阵失落,那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怅然,“我是来跟你道别的,部队有命令,要我马上归队。”
如果说他突然的来到让许欢颜惊讶,那他这句道别更让她震惊。江寒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她道别?难道是任务太危险了?可是也不对啊,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就算是要道别,也应该找他的女朋友或者家人啊,怎么会找上她呢?难道,是要让她转告穆立泽吗?
许欢颜跟他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要沉默吧,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想了下便问:“那个,有危险吗?”
听到这句,江寒冰冷的心中一暖,刚毅冷漠的脸上漾起一丝笑意,话却很老实,“命令来的太急,又是舅舅亲自委派,不管危不危险,我是军人都不能推托。”
“这样啊。”许欢颜被他的笑容惊住了,她一直以为穆立泽的相貌是男人中出色的,今天看到了江寒的笑,才知道什么叫男人的魅力。
英俊、刚毅、严肃、责任,这才是一个男人最优秀的体现。
又是一阵沉默,许欢颜不开口,江寒便只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心里虽紧张,但仍想着别漏了什么该交待的,想了下又问他,“对了,那天听说江伯父受伤了,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提及父亲,江寒脸上也十分担忧,看许欢颜的眼神更加幽深了,“炸弹虽然危害很大,但还他老人家及时离开爆炸范围,只是被冲力波及到了,并不严重,已经出院回了研究基地。”
“刚出院就去工作,不会累到吗?”许欢颜有些吃惊,这些人都怎么回事,穆立泽伤刚好就去工作,江寒父亲刚出院就去部队,父亲更是离谱,直接从医院回到岗位。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吗?太可怕了。
江寒看出她的不忍,心里也很是无赖,像是找到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一样,拉起了家常,“他是国家科研人员,一生都是要奉献给国家的,除了科研使命,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出了炸弹这件事,他更加觉得时间有限,是一刻也不愿耽误了,还说一定要把项目做完后才回家。”
许欢颜眨眨眼睛,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故事一样,脸上的表情十分可爱,“天哪,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人,像钱学森呀邓稼先这些传奇人物,没想到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人。”
江寒看着她小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像是在看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样,也跟着放松了许多,仿佛说得人不是自己老爸似的,“没办法,他吃的是国家的饭,这是他的选择,他执意如此,我们也没有权力干涉。”
“做他的儿子一定很辛苦吧?”许欢颜有些动容地看向他,心中生出些怜悯来,他言语中透出的无奈虽未明说,她却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