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的挣扎和反抗终究换来的还是徒劳,唐景森对她的占有并没有因此而削减。
秦绵绵仰躺在软床上,看着华贵碧砌的天花板,心里不禁升起了一抹嘲笑。
终究,唐景森是一个玩弄权贵和财力的独裁者,而她只是一个随着自己性格而活的自由人。她不应该让自己在一次次的占有中而迷失的……
“一开始觉得你人模狗样,可是唐景森,你怎么可以是这幅让人讨厌的样子?”
一个平淡又清晰的声音让屋子内的气氛瞬间僵滞,原本压覆在秦绵绵身上的人影顿时一僵。
这些日子唐景森感受过秦绵绵的倔强,她的不屈服,她的坚韧,但唯独没有感受过秦绵绵的“平静”。
结实的臂膀从秦绵绵的身边撑起,唐景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身下的人。
此刻的秦绵绵目光无神,侧移的视线始终都没有再多看唐景森一眼,垂落在床边的双手也不再有任何的反抗。
这个样子的秦绵绵像极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准确的说,更像一具死尸。
“……”
秦绵绵的变化让唐景森顿时呆住。
细细回想着秦绵绵刚刚那一句话,唐景森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触。
唐景森的一时呆滞让秦绵绵得空从他身下逃脱。
碎裂的布料挂在秦绵绵的身上,虽然狼狈,却并没有止住秦绵绵离开的步伐。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衣冠禽兽。
当秦绵绵迈着果断又坚决的步子离开了唐景森的私人别墅,别墅外的天空一片漆黑。
黯淡无月的夜总带着几分冷清,再加上夏日的雨总是说下就下,一场暴雨的侵蚀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秦绵绵疾步走在别墅外的山路上。
因为这里是私人别墅,所以地段隐秘人烟稀少,再加上以唐景森的地位,别说是这里的路了,就连这一片山也都是唐家的产业,这样的雨夜想要在这里遇上的士或者什么行人,那完全是没可能的。
但是这一点秦绵绵却不怎么了解,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占唐家的金钱便宜,所以对唐家的产业,她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
豆大的雨点急速下降,频频的砸在秦绵绵的身上,秦绵绵将身上已经烂透的布料拉了拉,尽量多的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瘦弱的人影在雨中前行,然而,不管秦绵绵怎么努力前行,身边的山路貌似都大同小异,完全分辨不出方向……
而此时的别墅内,唐景森还依旧保持着刚刚秦绵绵离开时的样子,黑暗的人影撑在床边,看着身下已经空无一人的床位,猛然间,唐景森只觉得心脏一抽,说不清楚是什么让他这样的呼吸难受。
“轰”的一声,雷鸣巨响,这一击炸雷也敲醒了唐景森。
惊觉的视线朝着窗外看去,外面倾盆大雨,雷鸣闪电。
也许是回头的动作太快,晃动了脑内的那一块淤血,唐景森的头颅骤然一痛,那股疼痛直达心底,犹如针刺。
“绵绵……”
一个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的名字从唐景森的嘴里冒出,随后,僵滞的人影从床上猛然落地,笔直的冲出了房间……
原本就是高烧微退,唐景森的身体状况完全还处在病体状态。
当唐景森冲出别墅,被大雨侵蚀的那一刻,冰凉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体温的急速变化,一冷一热的体温落差一下子就触碰了他那钻心的疼痛。
这一刻的唐景森什么都不再想,脑海里只有一个人影一个名字,那就是:秦绵绵。
脑部的剧烈疼痛加上视线的模糊,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状态下不能碰车。
但是唐景森为了能缩短找到秦绵绵的时间,原本冲出别墅的人影折返回来启动了私人座驾……
当一辆布加迪威航用着完全混乱的轨迹盘旋在这一作私人山头的时候,车内,唐景森一手紧捂着额头,单手撑放在方向盘上。
那已经扭紧眉心无不显露着他的难受。
暴雨天气的视线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唐景森的头痛剧烈,眼前也是忽暗忽明,车子在雨中也就变得晃晃悠悠,飘忽不定。
终于,在一个急速的弯道上,“哐当”一声巨响,车头笔直的撞在了一颗树上。
猛然的冲击力让车内的唐景森眼前一黑,头疼的更烈。
秦绵绵一路寻找着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好不容易在一个弯道上看到了一个指示牌,本能的躲避,秦绵绵抱着双膝蹲在了路边的指示牌下。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一辆行驶不稳的车子摇摇晃晃的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原本蹲着的人影有些惊吓的起身,朝着车子的方向看了过来。
难道她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死人没?
就在秦绵绵有意想要上去探个究竟的时候,车门被推开,里面出来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唐景森。
“……”
原本要上前的脚步顿时停止,秦绵绵脸上那担忧又关心的神色也瞬间全无。
瘦弱的人影淡淡的看着车里摇摇晃晃走下来的人影,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那个下车的人跟她素不相识一般。
唐景森在下车的那一刻视线模糊,但是意识里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影。
“绵绵!”
一个低声的轻唤很快就被偌大的雷声和雨声所覆盖,唐景森推开车门,站在了雨中。
瓢泼的大雨淋湿了唐景森的衣服,奢贵的衬衣,笔挺的西裤不再有以往的那一股高贵傲气,反而,雨水湿透了唐景森的发梢和衣服,此刻的唐景森像极了一个流落街头的流浪者。
不近不远的距离,中间只隔着无尽的雨帘。
只不过这端的秦绵绵心境平和,淡漠无惊,而那端的唐景森却双眼红的充血。
平静的对视,秦绵绵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冰冷。
这种冰冷在唐景森的眼里看来却心如刀割,这一晚,他不知道心痛了多少回了。
决然的转身,秦绵绵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远离他,是身体的本能,而心里的厌恶,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