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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萧琳琅一手执蜀地志,一手撑着下巴,叹了第一百零八次气,显得很无聊!
距离殷寂离离开才过了两天不到,平时想起殷寂离那个没完没脑的家伙,萧琳琅最多的表情便是嘴角抽畜。
殷寂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那铁公鸡走了,连带着说送她解闷的东西一块打包也带走了,如果蜀地志不是白影揣着估计她都看不到了!
殷寂离扣门,扣得令她觉得有些发指,像是将有关他的一切都带走自己就没曾出现过一般!
在摄政王府,除了一天三趟来给自己换药的夏恒,萧琳琅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就剩白影了。这不刚从白影那借了蜀地志参考,她就莫名想起那个流亡民了!
他还真不把她当朋友,走的时候连一句话一封信都没留。
“怎么了这是?”
夏恒背着药箱进来,见萧琳琅一脸哀叹,有些不解。
“唉……”萧琳琅见夏恒又是叹了口气,哀嚎,“好无聊啊……”
夏恒撇撇嘴,瞪了她一眼,替萧琳琅整了下脉,见没什么异样,伤情依然好转,便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自己会用针就自己没事扎两针吧!”
“我是病人!”萧琳琅嘴角抽了抽,心说,没事扎自己两针干嘛?她又没病。
“哦!可能老夫说得不够清楚!”夏恒便将脉枕放会箱子中,边道,“早上老夫听摄政王提起要出发去蜀中,他没和你打招呼?”
萧琳琅刚想摇头,说没有就见外头走廊轩辕澈一袭墨青长衫打打扮,身后跟着一干下人影卫往自己居住的暖风阁来,一行人看上去似乎要出远门。
她眸子一亮,一拍手,道,“来了!”
夏恒朝着她的方向望去,轩辕澈带了一干人等进了院子,丫鬟下人们进屋就开始收拾搬东西,而轩辕澈本人则是坐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忙!
萧琳琅一挑眉,看向阳光下冷峻刚毅的轩辕澈,喉咙不自己的吞了口口水。
那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冽,周身散发着寒气,怎么看都是和殷寂离那种流亡民不在同一个等级,那是种禁谷欠美,许是年龄比自己大,经历多的关系,萧琳琅怎么看他,怎么都是女性杀手,男人公敌的狐狸精!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面对自己这个实为自己舅舅的男人,吞口水了!
紫影见萧琳琅盯着自己主子看,还以为是被一行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呢,便自告奋勇上前告诉她情况。
萧琳琅微笑着点点头,手中拿着书便走了出来,站到轩辕澈面前,一眼就看褚影冷着一张脸充满敌意地看向自己。
她将手中的书丢给跟出来的紫影,绕过轩辕澈到褚影面前,笑道,“听说褚影姑娘前些日子受了一百军棍啊?如今看着到不像是挨过板子的啊,怎么比我好得还快呢!”
“你、”
褚影挨了一百军棍心里本就不服,好不容易夏恒用好药给治得可以下床,一听轩辕澈要上蜀中便强撑着身体不适求着老大白影带上自己。
如今听了萧琳琅这个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刺激自己,一想起自己一顿板子是拜她所赐,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冲动就要上前。
白影见转,冷眼一横她,示意——别乱来!
褚影只得鼻子冷哼一声,甩头不看萧琳琅,心想,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栽道我手上的。
轩辕澈在一旁,冷眼旁观,当作没看到!见下人们要用的东西已打包完,便吩咐人出发。
萧琳琅受伤虽然夏恒说没什么大碍,轩辕澈还是细心地让人将她座的马车内铺上了毯子,怕马车颠簸伤到她。
可当萧琳琅被白影扶上马车后,看见后面掀开帘子进来的褚影时,她面色一沉,也不管外面是马车走没走,便叫道,“停车!小娘要骑马!”
她态度强硬,与其被褚影冷眼敌意恶狠狠瞪一路,她宁愿忍痛骑马走,也不愿和她待一车,免得心烦。
白影和黑影刚上马,一听萧琳琅语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驾马来到她身边,一看里面瞪着她的褚影立马明白了,黑影颇有些为难。
“姑娘,你看能不能……”黑影和萧琳琅打着商量,褚影本来是要强撑着骑马的,他看她脸色不好,便将她安排到萧琳琅身边照顾她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好好养伤。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萧琳琅好看的远山眉一挑,一手扶车门提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借力跃起走到白影后面,搂了白影,一夹马肚,策马而去。
褚影在马车上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恨地咬唇,一手气得砸马车门。
黑影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警告道,“别想着捅什么幺蛾子啊,我们这些影卫惯着你,由着你的性子别人可不会,主子也不会!你想杀萧姑娘这次主子打你一百棍,识相地见好就收吧!萧姑娘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说完,他也学着萧琳琅一夹马肚,策马扬尘而去!
*
萧琳琅与白影同骑一马,离了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前面,速度便慢慢减了下来,白影回头一望就见她煞白着一张脸。
“萧姑娘,你要不要紧?”白影被她脸色吓到,忙问。
“没事!”萧琳琅牵强的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不行!夏大夫说过姑娘伤势未痊愈,又在马上这么颠,身体怎么受得了!”白影一调马头驱到轩辕澈马边,命令车夫停车,要请示自己主子。
萧琳琅刚想说话阻止白影,就见赶车的绿影将车听了下来,轩辕澈白皙修长的手指听了白影唤他便挑开帘子往外看情况,一见一脸煞白的萧琳琅,便忍不住皱眉!
眸子一冷,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办事不例!请主子责罚!”白影一脸正色,与绿影一起扶萧琳琅下马,没有辩解什么。
萧琳琅见撞,煞白的脸看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微笑道,“不关白影的事,是我不想坐马车,自己上去的!”
“哼!”轩辕澈冷冷撇她一眼,“找死也别死在本王面前!”
“放心!本姑娘死谁面前也不死你这牲口面前!”萧琳琅嘴上不饶人,一手却捂着胸口,承受着疼痛。
她在心里暗骂夏恒:庸医,都几天了身体还没好!慢死了!
轩辕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斜睨到她原本乘坐的马车,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吩咐绿影,“扶上来!”
白影和绿影见状,面上一喜,连忙扶着萧琳琅上了轩辕澈的马车,将她安顿在里面。
萧琳琅被两人扶进来,与轩辕澈一人坐一边,绿影继续赶车,白影留在车内找顾她。
轩辕澈的马车内,整个布置就和萧琳琅坐的那个不一样,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般有钱人公子坐的,从内面看却是大有乾坤。
马车内,家具齐全,萧琳琅有伤在身,白影便将她扶到轩辕澈另一边铺有软被褥的地方让她趟下休息,而轩辕澈则坐在另一侧,一手拿书,一手端着杯茶慢慢品茗着。
萧琳琅打量宽大的马车内,暗自有些惊讶,轩辕澈的马车上不仅可以躺下睡觉,而且还可以煮茶。远远就见他桌子前面特制的紫砂壶在炭炉上煮沸着,淡淡的茶香充斥着整个车内,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白影担心萧琳琅的伤势,找出夏恒临走时交代自己给她配制的内服伤药,倒了两颗递给她,示意萧琳琅服下。
白影此时不得不佩服夏恒的神机妙算了,像是一早就知道萧琳琅会折腾。
萧琳琅一手拿了药丸并没有往口里放,白影以为她怕苦就拿出了自己随时带的水壶,打开递到她面前,“这出门在外,也没王府方便,姑娘先将就将就吧!”
“没事!”萧琳琅摇头示意没事,她也不是什么贵家千金。
拿起手中的药丸,她放到鼻前闻了闻,转头嘴角一挑看向另一侧的轩辕澈,萧琳琅扬了扬手,问道,“摄政王这是在补偿重伤我吗?这药材真真是极好的,闻着里面不少珍贵的药材呢!”
她笑笑。
“第一。”轩辕澈从书中抬头眸子清冷地看向她,一抖中的书,沉脸看萧琳琅,道,“本王不认为是在补偿你什么。第二,重伤你的并非本王,而是本王的影卫,萧师妹要是觉得她多余尽可杀之!”
萧琳琅撇撇嘴,轩辕澈冷漠视人如草莽的态度让她很不悦,这人似乎天生冰冷,没感情的,你和他说太多都是无意。
将手中的药丸扔进口里吐下,她翻身侧面对上轩辕澈,不想再和面前这个称之为舅舅的人说话。
车内,原本轩辕澈就够冰冷了,如今再加上受伤的萧琳琅,白影莫名觉得气氛尴尬至极,也无聊至极了。
自从萧琳琅被伤后,整个人像是刺猬般,一和轩辕澈说话,便是句句带刺,两人一人冷,一人刺。
白影见萧琳琅似乎要出去休息,便想起身出去车外,骑马前行,她可受不了车内的低气压。可她还没起身便被萧琳琅拉住了袖子,问道,“白影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那个架起来挡在我面前片刻?”
萧琳琅越过轩辕澈,指指他身侧放置的披风示意她,白影有些不明白,心说,这是闹哪样。
却见,萧琳琅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定制的一套金针,一排金针打开,白影忍不住哆嗦了下,看了轩辕澈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拿了他的黑色披风在她面前伸手展开,半勾腰以包围状将她挡在了里面!
“萧姑娘你这是?”白影一脸惊讶。
“夏恒那个庸医给我配得药方好得太慢,我怕自己道了蜀中估计也好不了!”萧琳琅笑笑,解开衣衫,露出上半身。
衣衫退去一半,白影就见萧琳琅只身穿大红肚兜,*前白皙的皮肤上犯青的五指掌印看得清清楚楚,白影深吸了口冷气,看向她的目光略微柔和了几分,心说这褚影真是下了狠手要人家的命啊!
运气于指,拿了针,萧琳琅冒着薄汗,一针针往自己的穴道扎,每扎一针便‘咝’地抽了口冷气。
都说医者难自医,她算是知道了,这一套金针刺穴下来,她不仅汗流夹背,面色苍白不说,因受伤内力也不如之前,针完最后一针,她早已是虚脱了。
她只觉,喉咙一涌,甜腻地血腥涌动,‘噗’一口,吐了出来,染了轩辕澈黑色的披风一大片。
“萧姑娘!”白影尖叫出声,伸手要扶萧琳琅便觉得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没事吧?”轩辕澈挑眉,将萧琳琅揽在了自己怀里,面色冷沉问道,“要不要紧?”
他搂着萧琳琅的肩,却丝毫没想起,此时得她的半裸着上身的。
“没事!只是强运内力才吐血罢了!”萧琳琅虚弱的摇摇头,眼神落在他修而长的手上,面颊一红,强作镇定地甩脱他的手,“放开我!”
轩辕澈往下一看,面色突地一红,手却没放开的意思替她拉上衣服,萧琳琅就听到声音冷冷地吩咐白影,“让黑影去侦查看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的!”
白影眨了眨,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点头,出去了。
一时间,马车内便剩下了萧琳琅和扶着她的轩辕澈,强撑着身体挣开轩辕澈,慢慢的侧身躺下。
轩辕澈见她不愿和自己说话,叹了口气,伸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强硬地替她将嘴角的血抹去,鲜红的血沾在自己手上,他也不介意,只是皱了皱!
“你是不是很怕本王?”轩澈澈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淡淡的开了口问她。
萧琳琅一怔,摇摇头,不是她怕他,而是他太冷漠,比自己又大还是自己未见过的舅舅,虽然说血溶于水,莫名的亲切却又有着一种疏离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