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剑士所说,这时间哪有两全其美之事,等到方雅言得到安儿的消息,梁怀安已经生死未卜,不知去向。还有那个随她出嫁的乳娘以及她与7岁儿子。
等到梁家知道方雅言失踪,只在房间找到方雅言留下的休书,梁城越心里越想越气,自己一向疼爱的梁怀安在此时哭闹要娘亲更是让他恼火:“你的娘已经走了,从今天起,你娘就已经死了。奶娘把他带下去。桐姨慌慌张张的将哭闹的小少爷抱下去一边哄到:“少爷别哭,娘有事不在,你别急。”
“方雅言,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很有骨气是吗,我偏要纳妾。”
方雅言失踪,事关方梁两家,方丞相猜到女儿与剑士私奔,但私心的想让女儿就此离开也算是对得起她父亲的这个名衔,对梁家老爷子的歉意直道:”从此我方家再也没有这个女儿,梁家也不必为此感到歉意,我那个逆子她今生都休想进我方家的门。”
两家虽然谈妥,但是两家感情已大不如前,何况外头的风言风语,直指方雅言与男子私奔,这让梁城越颜面尽失,往时受宠的儿子成了他的出气筒:“梁怀安,哼,不知道是那个贱人与谁的杂种,霸占着我梁家少爷的名衔。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梁家的少爷,管家,把他丢去柴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见他。”
“少爷,小少爷还小,他。。。”
“管家,怎么,难道这杂种是你的种,这样维护他?“梁城越被外面的风言风语逼得敏感异常,对于管家的话,挑起了他的神经。“如果不是,就按我说的做,从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许看他。”
小小的怀安被都丢到了柴房,他从一个少爷变成了一个人人欺辱的下人,在最开始,他还会哭喊,喊爹爹渐渐的他沉默下来,他才四岁,眉色之间有了不符合常人的冷色,因为没有食物,小小的身子皮包骨头,唯一的食物来源是桐姨偷偷地给他。
那天,梁怀安如以往一样喝醉了酒,想起了关在柴房的儿子,他拿着鞭子向柴房走来,可是他的样子哪有半分正常人,分明就是一个疯子,桐姨见状,先一步赶到柴房,带怀安离开,这个地方留不得了,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怀安迅速的离开梁家,一路跌跌撞撞,“娘,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啊?”
“唉,傻孩子,再不离开,少爷就要么命了,不管遇到什么,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少爷,也算是我报答小姐这些年来对我的恩情,知道了吗歌儿?
“我知道了,娘。”
“我们快走,免得梁家人追上来了。”
这个世界何其大,却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幼子。就这样子蹒跚前进。
梁城越到柴房未见到怀安,经下人查实,被桐姨带走,火冒三丈:“那个贱人,就连她的下人都敢跟我作对,去,给我找,给我往死里打,不要活口。”
“是。”梁家的下人往出城的必经之路走去。
赶了很久的路,桐姨带着两个孩子在破庙休息,正想吃些干粮,不料梁家的下人会过来,听到声响,桐姨赶快把两个孩子藏好,并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出来,也莫要发出声,歌儿,如果娘亲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少爷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都不要回头。”之后,桐姨带着东西向反方向跑去,并且留下了他们离开的证据,果然,片刻之后那些家丁看到地上的东西,向前面追去,两个孩子大气不敢出,过了许久,听到男人的辱骂声和女子的挣扎声。
“贱人,说,那个小杂种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出来给他们找吃的,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原地,说不定是出去玩了,饶命啊!”
“是吗?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虽然老了点,但也总是个女人不是,兄弟们,很久没开荤了吧?哈哈哈!”
“是啊,可不是吗?最近那个小杂种的事,今儿个可就。。。”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两个孩子看到桐姨受辱,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桐姨屈辱和坚强的眼睛,梁家下人尖锐的笑声成了这个破庙的一道永久的伤,很久之后,梁家下人离开,两个孩子在桐姨颤抖的双手中爬了出来,“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娘亲不能与你们一起走,少爷,若是见到小姐,请告诉他,桐姨尽力了。你们走吧!别再回来!现在就走。走,走啊!!”
“娘亲。我不走,不走。。。呜!”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你们若是出事,娘亲今天就再也没有了意义,走吧!”桐姨看着两个孩子踉跄的小小身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果不出桐姨所料,那些下人再次回到了破庙,“这女人还在,看来,那两个小杂种确实不在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回去交差了,把这个女人带上!”
两个孩子一直往前跑,到了雪山,体力不支的怀安倒了,另一个孩子瘦弱的肩膀背着怀安一步一步的往雪山方向走去,渐渐的淹没在了风雪中,很多年后,雪山新主继位,名离渊。那名7岁的孩童成了雪山的第一药师----雪歌!
离渊成了新主的那一天第一次下山,他到了梁家见到了梁城越,他说“我回来了,我是梁怀安,桐姨可好?”
梁城越见到眼前数十年未见的男子,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随后,“桐姨已经死了,你这个杂种竟然还敢回来,怎么想找我报仇啊?”
“你是我的父亲,我自是不会对你怎样,你只需告诉我桐姨在哪?”
“那个贱人自然是被拿去喂狗了,哈,你想找他么?我成全你,来人,将这个杂种给我。。。。你,你想干什么?”梁城越在眨眼之间便见到活生生的人成了地上的碎片,眼睛里溢满惊恐。
“桐姨在哪?”
“她,当年我把他找了回来她已经快死了,后来我就将她的尸体命人丢下了梵山悬崖,你不要杀我,我是你父亲啊!”
“当年将桐姨带回来的人在哪?”
梁城越不敢置信这是当年那个聪明伶俐的怀安,他分明就是地狱里的魔鬼,他看到这个清君儒雅的男子命人一片一片的将那些人的肉割下来,丢给了关在栏里的狗,让他们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死去。他在极度的惊恐中晕厥,等到他醒来,满地的鲜血,控诉他当年做的孽。他浑身都疼,一寸一寸,痛彻心扉,他试着动动手指,才知道他身上的骨头已经碎成了粉末,等梁家人发现,他早已昏迷,从次瘫躺在床上,想死都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