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千颜惊讶地叫出声,“我的荷包呢?”
一脸笑眯眯地等着她付钱的老摊主瞬间垮下脸来:“客官,不带这么玩的,老汉赚的都是辛苦钱,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坑我。”
“老人家,我的荷包真的不见了,我,我没想过要坑你的。”千颜百口莫辩的。
刚才换衣服时,为了方便,自己是真真确确地将荷包绑在了腰间,她还记得自己还不时用手拍一下。可刚才顾着吃东西,就没拍那么一会,荷包就不见了?
这是在坑她呀!好不好?
千颜欲哭无泪,却堆起一脸的笑,说尽好话地讨好着老推主,然而老摊主并不吃她这一套,索性又抡起了那个大舀子,誓死地捍卫着自己的利益。
“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去了,你说得再多也没用,拿钱来,没钱至少也得留下样值钱的东西当扣押。小伙子,你说你长得好眉好貌的,怎么尽做这种吃白食的事呢?”
呃,千颜满头黑线,却无力反驳,站在那应也不是走也不是,唉,好尴尬呀!你说这大庭广众之下,非得让她这么难堪才行吗?
好端端的,荷包哪去了呢?千颜苦恼地拧紧眉努力地回想着,却始终想不通个所以然来。
而老摊主的手也始终伸在她的面前,没钱就得留东西作抵押。
呀!千颜下意识地按住袖口,那里面全是她的宝贝,是不可估价的,若真用它们其中的哪一样出来只为了抵扣饺子钱,那太不合算了吧!只要想想,千颜都觉得肉疼。
可更让她感到扼腕的是,当初真不应该嫌重而只带了那么一点银钱上路的,现在好了,到用时方恨少,任凭她哭爹喊娘也没用。
唉!千颜再次暗叹一声,人家一个老人家出来卖碗饺子糊口也不容易,自己堂堂妤姬上仙怎可以沦为吃白食的呢?若是诏兰那货就不敢包了,没准她早找到准头提前偷溜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诏兰无端端地打了个喷嚏,生生将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弄得邋里邋遢的,皱眉煞有介事地掐着手指暗忖:是哪个混蛋在骂我?
千颜甩甩头,此时并不适合想起诏兰,即使自己真的很需要人来帮忙,但眼下似乎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些。
想了想,千颜伸手向老摊主作个揖道:“老人家,我实在是……”
话还不及出口,千颜就被一道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爹,这公子还算彬彬有礼的,并不像一般吃白食的人,咱也别拙拙逼人的好,让女儿想个折中的办法,不但爹您不觉得吃亏,而且公子也好应对的。”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千颜都热切地看向这位仿佛凭空出现而来解救自己的女子。
嗯,听她喊老摊主的称呼,那也算是饺子摊挡的半个主人儿,所以女子的话立即也得到老摊主点头同意了。虽然他还是孤疑地盯着千颜,一副生怕千颜趁机偷溜的戒备着。
千颜只感汗颜,若是在玉山上,有谁敢这样看自己的?下次推荐仙籍的名单上定不会有他的名字出现。
唉,千颜只得面对现实,只因她此刻不在玉山上,而是这个对于千颜来说全然陌生的世界,三界中的人界!也是最复杂的世界!
对上千颜如此直接的眼神,摊主女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心也跟着莫名乱跳起来,出口的话也变得如蚊呐:“爹,咱就让这位公子给您打下手,以工钱抵扣饺子钱,可好?”
姑娘颜好,市井中讨好她的人也不少,但第一次见到如千颜这般惊为天人的俊模样,顿时芳心蠢动,神情一改,变得扭捏起来。
千颜万万想不到自己只不过一时忍不过馋虫而为后来惹下了祸根,只道这方法确合自己心意。而且也是姑娘方才打断自己而未及说出口的话,加上老摊主也没异议,几乎是一拍即合的。
千颜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去收拾其他食客留下的碗筷,在摊主女儿的指引下,又要开始刷碗筷。
呃,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可别忘了前情,别以为妤姬上仙现在起用了闺名,而收起了尊贵的封号就以为她瞬间开挂得什么都难不倒她似的,要记住妤姬上仙就是千颜,千颜就是妤姬上仙。
在一阵叮叮铛铛的乱奏乐中,千颜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地再次将她那有事砸事的本领发挥到极至,终于打碎了一捧碗,满地狼藉,看得摊主父女俩一阵心惊肉跳的,才惊醒般领悟到。
这世界果然是看脸的不论才,论才的不看脸!
没办法,老摊主总不能让自己一亏再亏,白白放走千颜总是心有不甘,于是千颜又被喊去炉子前拉风箱生火去。
当然,事情的发展也不会好到哪去,千颜根本不懂得做这些,因此无从下手。
不过还好,摊主女儿这下有了先见之明,先一步过去为千颜做了一次试范,让千颜才能有样学样地下手。
这样一来一去中,千颜因此知道摊主女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九秋,是他们住的那条街上有名的水灵俏姑娘。
千颜一时忘了自己还是男儿的打扮,与九秋侃侃而谈中只道九秋是个害羞的姑娘,没说几句话就脸红扑扑的,还掩着嘴在笑,那眉眼也如春风般柔美。
连千颜这个女儿心的人都觉得身边犹如春水般融化了,但出于本能的反应,千颜抖了抖身子,心里暗自嘀咕道:原以为紫燕是最女人的了,还想到眼前这小姑娘更让人挠心!
这时,街上来了一众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华服,样子还算过得去,却看起来显得吊儿郎当的少年,轻挑的眼睛在大街上一扫,许多人都绕道而走了,而少年却如定钉子般紧盯着千颜的方向。
呃,更确切地说是紧盯着九秋的身影,然后就见少年手一挥,领着一众人直直向着她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