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7:回忆(5)
海涛忧伤的看着我:“雪漫,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听他说什么?该说的都在那天晚上都已经说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摇头悟耳,不想再听到他说的任何一个字:“我不要听,一个字都不要听,你滚,你滚,听到没,你给我滚……”眼泪不停的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砸在实木地板上。
我不想再看到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只要一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子怡接吻的画面,那画面,让我比死还要难受。
我妈不解的看着我,一弯柳眉紧蹙:“这?”转头和我爸对视了一眼。我爸同样英眉紧蹙,疑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一定很不能理解我今天的失态,因为在他们眼中,我和海涛的感情,那可是比磐石还要坚固的,是要手牵着手从教堂一起走向棺材的,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怎么都料想不到的。
面对如此失控的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唯独只有我哥,还能保持冷静。
一向敏锐的他,好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阴沉着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海涛,冷冷的开口:“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这句话好像不是问我的,更像是问海涛的。
我哥很了解我,他知道,就算平时我的狗脾气再怎么暴烈,但如果不是有人做了太出格的事情,我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失控。
海涛像个忧郁的王子,伫立在我哥的身旁。面对我哥的质问,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向我。
从他茫然的视线里,我能感觉到,他是在询问我该不该说,或者说是我让不让他说。
话说,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我?我不想让父母知道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先说出口。何况这事儿,我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哥有些不耐烦了:“快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对啊,雪漫、海涛,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别急~”我妈在一旁符合着问。
迎上他们疑惑的目光,我心里猛然一紧,意识到如果再被他们这么问下去,这件事就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结束。
我立马打断这个话题,指着他们身后:“没什么好说的,滚,你们让他给我滚。”
我故意把嗓门提高,将我对他的愤怒攀升到极点。我以为这样我的家人就会认为我对他极其厌恶,而把他赶出去。
叫完之后,我才意外的发现,就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仍然想要维护着他。
我不禁自嘲:陆雪漫啊!陆雪漫,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一阵强烈晕眩感,让我的意识瞬间惨白,身体向后一仰,耳畔飘过一阵惊慌的大叫声。
“雪漫……”
“漫漫,漫漫……”
“雪漫……”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由于虚弱过度,我突然晕倒,被他们送到医院。
两眼一睁,我就看见海涛赤红着双眼,坐在病床前。他心疼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忧伤,柔声的问我:“醒了,好点没有。”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仿佛有一瞬间的恍惚,让我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可怕的梦,梦醒了,才是真实的一切。
海涛还是以前的海涛,我还是以前的我,子怡还是以前的子怡……一切都还是以前的一切,我们依然相爱,子怡依然是我的好弟弟。
然而当我看到我爸阴沉的脸,和我妈哭红的眼,才清醒的意思到,那些我认为的一切,像是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去了。
“雪漫,雪漫,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跟妈妈说。”我妈揉了揉红肿的眼,急忙走了过来,担心的问。
我爸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阴沉的视线里,看出了他对我的担忧。
我妈拉起我的手:“雪漫啊,快说还有哪里不舒服,快跟妈妈说,别急妈妈。”
“没事了妈,”我沙哑着嗓子说:“我就是有点没劲儿。”确实,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个快要散架的木偶。
我妈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一点:“那就好,那就好。”
经过下午的一闹,我发现我已经冷静了很多,再不像下午那样的失控,那样的疯狂。
或许我已经清醒的意识到,像下午那样的不理智,只会让所有的事情变得复杂,让所有不相干的人也跟着受到牵连。
我突然好想跟海涛谈谈,好好的谈谈,因为这不光是我跟不跟他分不分手的问题,还有他跟子怡以后的问题,这样的他们,要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
人就是这样,当你疯狂起来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当你清醒的时候,所有的问题就像是泛滥的黄河水,一瞬间的工夫,全都涌了上来。
当我把头转向海涛时,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刚刚哭过,俊朗的脸颊上,还残留未干的泪痕,让我不自觉的还有一丝心疼。
虽然我知道,他做错了,伤害了我,背叛了我,但他还是他,那个我深爱的他,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又把头转向我妈,跟她说:“妈,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海涛说说话。”
“不行不行,”我妈当即就否决了:“有什么话还得让我们出去,你们才能说啊,我们在这你们就不能说了啊?”她就是这样,什么事儿,不管好的坏的,她都想知道。
我白了我妈一眼,没好气的说:“哎呦~妈,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哎~我说你这孩子~”
“好了好了,”还没等我妈把话说完,就被我爸打断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给他们留点自己的空间。”他边说,边朝这边走来。
我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哀怨的看着我爸,说出的话也是含沙射影的:“哎,我说陆志伟,你怎么说话的呢?我就关心下孩子,想知道我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难道这样也不行。”
这话明着是说给我爸听得,但是长了耳朵的都知道这话其实是说给海涛听的。
海涛被我妈说的,一张俊脸煞白煞白的。
我爸接过话:“雪漫受什么委屈了,你瞧你这话说的,这都没外人,你说这话干什么?”
“没受委屈,怎么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三天,没说两句话就突然晕倒了……”
“好了,你别在说了,孩子有孩子们的想法,你怎么就叨叨个没完,”我爸又一次打断我妈的话:“走了走了,孩子们有事他们会自己解决,用不着我们操心。”也不顾我妈的反对,我爸托着他就朝门口方向走。
“陆志伟,我告诉你,雪漫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和你没完。”
“好了,这是医院,你叫什么叫。”
“我这不是叫,是一码归一码,谁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跟他死磕……”
爸妈走后,病房里就剩下我跟海涛了,刚才被我妈临走时那一嗓子叫的,现在他的脸,已经又白转为黑了,活脱脱的一个包黑子附体。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苦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和海涛也能像今天这样相对无言。
为了打破这份生疏的尴尬,我清了清嗓子,跟他说了句:“给我倒杯水,我有点口渴。”
“哎,好嘞。”他站起身,将我扶坐了起来,让我躺在床头,背后又给我垫了个枕头,才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给我。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口渴,接过他递来的水,仰头就是一大口。
结果,这一大口不当紧,喝的太急,呛得我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咳咳咳。”
他慌得给我拍了拍背:“慢点喝,慢点喝。”
咳嗽了半天,我才缓过劲来,我说:“行了行了,没事了。”把被子递给他,直接了当的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好意思说,那我来问,我倒要看看这孙子瞒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