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季天赐和莫柠那次的谈话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季天赐一直在为公司的事情忙碌。

那笔不翼而飞的账目终于找出来了，原来是财务部有人偷偷挪用了，果然是好大的胆子。

季天赐震怒之下将那人拎给了阿坤好好的教育了一番，然后把那人发配到俄罗斯找邵阳去了。

说道邵阳，季天赐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他一定会在俄罗斯打下一片天地，只要季天赐需要，他随时可以回来帮他。

邵阳是季天赐的大学同学，学的是金融管理，后来被季天赐拉进了帮派，一直在帮他管理着帮派的账务。

一年以前，为了扩大他们的商业版图，邵阳主动跟他请命去了莫斯科，从此后他们联系的就很少。

一是因为季天赐和邵阳都很忙，二则是因为邵阳每天都在枪口下讨生活，季天赐不忍他分心。

不过，现在的季天赐，开始怀念那些有邵阳陪伴的日子。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神物，有时候回忆不经意的跳出来，提醒着你它的不满。

就像现在，季天赐将指尖的烟灰弹掉，默默地想着事情。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多，可是他却觉得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比如他对秦凡卉的爱。

又比如他和莫柠之间的关系。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是还感觉有些东西还在。

去了来了，来了去了，反反复复没有头绪。

“少爷，该吃午饭了！”管家刘叔出现在书房门口，那张饱经岁月的脸上是和蔼的微笑。

季天赐回神，声音染上温和：“好，我这就下去。”想不通的就干脆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总归天塌不下来。

指不定吃完这顿饭，他就顿悟了呢。

季天赐失笑，熄灭手中的烟头走出书房。

一个人吃饭，索然无味，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份孤清。

餐桌上卖相不错的饭菜并没有提起他的兴致来，他淡淡的是哪一眼今天的菜色，目光在一道清蒸鸡上停留。

还记得秦凡卉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把鸡腿夹给她的场景，那时候她拒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

“我自己来就好！”是了，就是这句话，带着冷漠与疏离，将他狠狠地拒绝。

秦凡卉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带着不满以至于到最后，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也还是没有摆脱这份疏离与冷漠。

想一想还真觉得自己很可悲，他与秦凡卉之间到底隔了什么呢？

一张红本本？还是一份提早的遇见？

命运已经将一切安排好，所以秦凡卉最先遇到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吗？

可还是觉得好不甘心，明明他是那样执着而浓烈的喜欢着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爱着她，为什么就换不来她的转身？

冷轩睿到底好在哪里？季天赐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秦凡卉，她的回答清晰明了，干脆简单，以至于季天赐一直牢记那句话：“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可是却是生命中无法替代的存在。”就这样一句话，明明那么温情那么美的一句表白，可是因为对象错了，所以呈现的只有绝情。

季天赐咬着自己口中的食物，味如嚼蜡，不禁皱起了眉头，管家在一边远远地注视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是不是饭菜的味道不好？”要不然怎么看季天赐的表情那般痛苦呢？

“没事，你也去吃饭吧，我不用人，小玲也离开。”季天赐的目光扫过一直待在角落里等待他召唤的两个人，开口撵人。

目送二人退出餐厅，季天赐拿着筷子漫不经心的夹着菜，脑海里继续思考他刚才的问题。

好不容易他不纠结秦凡卉的问题，放她自由，可是最近他又发现自己不太对劲。

那个莫柠，对，他的私人秘书，似乎已经过多的分了他的注意力，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再来，他为什么会吻了莫柠呢？

那件事情之后，他们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季天赐眼前还是会浮现莫柠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以及那句：“季天赐，你这个混蛋。”是的，就是这句话，他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做了强吻的事情，要搁以往他一定不屑极了。

肯定会勾起嘴角，笑意风流：“爷吻你那时看的起你。”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到底对不对？

接下来就是莫柠的疏离，他一直都在忙，所以不甚在意。可是静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会介意？

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谁能解答。

也许他只是太思念秦凡卉了，那种爱而不得深埋心底的而感情有时候要是需要宣泄的。

只怪那晚的场景太熟悉，音乐太优美，然后那晚上的莫柠又太美。

对，一定是这样的，他想起了秦凡卉，并且莫柠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和她很像，所以他没忍住吻了莫柠。

季天赐感觉自己想通了，于是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

可是，饭菜已经凉了！

不过，比起一餐已经凉透的饭菜，他可能更欣喜于自己的想通。

在季天赐的心里，这绝对很重要。

想通了，心里就轻松了，当然，季天赐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他的自以为。

午后的阳光正好，天空蓝的纯粹透明，风吹动着大片洁白的云彩在天空悠闲的追逐，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和美好，这种时光真让人贪恋，只是不知道这样美好的外表之下会有什么样的风暴呢。

莫柠趴在自己柔软的单人床上，静静的发着呆。

是的，她在发呆，因为内心她真不知道她这样的纠结到底算什么。

和季天赐之间到底算什么？最直接的是上下级关系，然后呢，然后似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可是那些不属于上下级关系的又是什么，那一个吻，那一个拥抱，包括那些让如想入非非的话又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真是烦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