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正好,这是冬日难得的暖阳,和煦、柔软地铺满了整间房。
童舫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那个叫易凡的讨厌鬼终于不再催促她起床了。
转头看了看床头自己带来的钟,天哪,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沐浴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已经接近十二点才悄悄向楼下走去。刚走完最后一级楼梯,猛地抬头就看到了正站在她面前微笑看着她的管家。
“王管家好!”童舫立即站直了身敬了个军礼。然后下一秒,便发觉自己失态,连不由自主的一红。
其实她还是有点忌惮王管家的,他总是穿一袭黑衣,脸上带着不多不少的微笑,每次见他总是一丝不苟地样子,从不骂人,可是做起事来却说一不二。
上次一个小女佣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他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微笑着就叫别人走人了。后来听另一些女佣私下说,那是一只宋朝的青花瓷,价值连城呢!当时要不是童舫一时心软替那个小女佣求情,可能就不只是开除那么简单了。那个女生差点还将自己“卖”给一个有钱的老头当小三,准备这样来还钱。
即使这样,也不知道要当多少人的小三,要用多少年才能还上。
而王管家,其实他明明就知道这一切的,但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童舫想,虽然家里的一切都是王管家在负责,可是这件事易凡一定也知道,而他什么也没说就表示是默许了吧。
平时易凡对她真的很好,好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有时她又会觉得,他其实是个性情薄凉到骨子里的人。
让她觉得——畏惧。
“太太要用午餐了吗?”自从她住在这里以后,所有人的称呼都由“小姐”变成了“太太”,其实真的让她很受宠若惊。
“那个,易凡呢?”在这里,她是唯一被允许叫他名字的人。
“先生今天有事,不能陪您用餐了。”他的话依旧是彬彬有礼,毫不越矩。
“哦。”仿佛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般,童舫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易凡不是平时都不出门吗,怎么今天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呢?吃饭的时候她一个人讷讷的想着。
下一刻,她突然呆呆的坐直了身,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没错,她被那些人抓住,然后一个奇怪的男子救了他。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可以感受得到,面具下他那双冰蓝却如水般温柔的眸子。
她的心不禁一跳,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他却有着锋利如刀的指甲和长长的的尖利的牙,最后一瞬间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他冰冷的呼吸,他快要深陷入自己血管的牙、、、、、、
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维维!”童舫突然抬头看那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生。
“您需要什么吗?”女生的态度温和恭敬。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童舫知道昨晚维维当班,所以她应该知道。
“您忘了吗,是警察送您回来的,当时您迷迷糊糊还在一直问‘很痛吗,很痛吗?’。”维维微笑着陈述道。
“是吗?”童舫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什么也没有。
难道昨晚是警察救了自己,那些不过是一个梦吗?可是,明明有那么真实的触感,明明那个人、、、、、、
她甩了甩头,对啊,怎么会是真的,那个男生明明就不是人类,怎么会不是人类呢?而且她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如果是在现实中,她应该早吓坏了吧!
所以,最后得出结论——昨晚肯定只是一个梦。
一整天,易凡都不在家。可是没有他的允许童舫是不能轻易出门的,所以她只好无聊地窝在沙发里完了一下午的游戏。
直到太阳收敛了最后一抹光芒,深深地沉入地平线的另一端,她望了望窗外,意识恍惚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微微睁了睁眼,模糊中似乎又看到了昨晚那个男生,他正在脱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昨晚那个男生!
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生。
“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不认识了吗?”他笑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易凡?”她有些不确定了,刚才明明看到的是、、、、、、
她拍了拍脑袋,看来昨天真的是被吓得不轻,怎么老产生幻觉呢?
“你今天去哪了?”她站起身,将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挂好。然后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他去哪了她怎么管得着呢?
“还不是你的事,真让人不省心。”他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黑发,继而转移了话题,“吃饭了吗?”
“还没有。”她不敢看他,有得要骂人了吧!
果然,下一秒他就向她瞪了过来,提高了音量,“这么晚了还不吃饭,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童舫越来越觉得,这男人的啰嗦程度真的可以和她妈媲美了。
“易凡对不起?”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其实是在为昨天的是道歉吧,昨天一定让他担心了。
“好啦,快去吃饭,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过来找你。”他从来都不忍心真正的责备她,那些生气不过都是因为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