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在乎戚晓月了吧,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移情别恋了吧,戚晓月,我宁愿和你赌气,我倒想看看,我们谁能坚持到最后。即便是我错,我也忍受不了你对我的不理不睬、不管不问!
等晚上躺在床上,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话太狠了些。我想道歉,但是又不知道给谁道歉。我的狠心,我的狠毒全给了我喜欢的女生。她肯不肯原谅,成为了我暗地里逼迫她最残酷的手段。
我是不是太过卑鄙了?!
还没熄灯,江寒等人再做最后的考试冲刺。而我只是安静的呆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或者是偶尔翻转两下身子。老班以为我在好好学习,其实我也在好好学习,只是地点只针对于教室,当我回到寝室,我的所有怯弱、无奈都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而江寒几个人已经习惯了。他们习惯我木楞的看着他们没有一点点人的气息。还记得前两天王宁问我说,天阔,你是准备这样子过到高考了?还是准备高考完了还这样过?前提是戚晓月一点不散你。
王宁的话说的很直,丝毫没有掩饰。他想用点警醒氏的话来告诫我说我的做法有点过了。不论是正面效应还是负面效应上的,都过了。而毫无疑问,他的警醒也失败了。
我说,不会的,戚晓月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王宁说,要是她真的这样对你呢?
我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我想这句话刚说出口,王宁应该有想杀了我的冲动。什么叫到时候再说吧,因为戚晓月一直都在这样对你,我想到的时候早就到了,但我死不愿承认。
两天前的镜头一闪而过,我的眼前片刻恍惚,我忽然开口说,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凌平缓缓放下他手中的数学书,笔跟着敲敲他的脑袋,然后摇头晃脑说,不是太卑鄙,而是太……
凌平没说完,他的意味深长向来都停在我理解不了的位置。我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又不说了。江寒瞥了我一眼,说,是太……
冠龙嘿嘿一笑,他的猥琐依旧如我,说,太下贱!
他刚一说完,我脸色一变,想到他们几个话中的讽刺,拼命想反驳但就是无从开口。
江寒最里面还是那句老话:天阔,一个女生而已。
我把目光转向口气可能最为温和的张辰,他慢慢摇了摇头,说不值得。
我的五个哥们儿,全都这样想。我猛地躺下床,盖上被子,厚厚的棉被混着我混杂的呼吸声,动静大极了。
戚晓月,戚晓月,怎么样才是正确的?给我个解释,给我条路让我走下去?
平静的一夜又过去了。当天色犹如巨人亮出他黝黑的肌肤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睛。
一晚上睡不好,头分明有点昏眩。我推开被子,摸出手机,屏幕的的亮度刺着我的眼睛,感觉一阵儿恶心。五点四十二分,还早呢!
拉开窗帘,窗外也是漆黑一片。我想把他们全叫醒了,但是时间有点早。大约二十分钟后王宁的闹钟铃声才会幽幽响起。
换下睡衣,洗漱过后,我把昨天收回寝室的书全放倒在床上,只剩下我的文具盒搁在包里。拎上包,轻轻的关上门,我成了今天离开最早的人,还是在期末考试当天。
寒风刺骨,这是不必说的。北国的冬天向来如此,不会有城市例外。奇怪的是,今年A市的雪下得不多,只有短短的两场,没过两天就潇洒的化开了。不久之前我还幻想能够和戚晓月在雪中打雪仗,但如今悉数破灭了。
这是整个冬天第一次起这样早,一人的孤独和寒冷让我难以自持。出宿舍楼的那一刻,我分明有了再钻回被窝的冲动。缩了缩脖子,四处摩擦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朝着餐厅走去。
昏暗的路灯照射不到多远的位置,我站在女生寝室楼相比较最亮的路灯下面,抬头望向戚晓月寝室的位置。
没有灯光,就意味着没有光亮。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猜测中,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几个学生起床。站在路灯下几分钟,呼出的气息转而化作水雾黏在鼻子上,没一会儿鼻子便冻得通红。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我忽然就想牢牢的站在这里,等着某一个熟悉的女生站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心中期待的那个站在我面前的那个熟悉的女生会是谁。是始终执着不肯放下的戚晓月多些,还是常常安慰我的慕容嫣多些。甚至是两者都有,这个想法一出,我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贪心了。
如果戚晓月和慕容嫣两个人齐齐出来的话,我还要摆出那一副清高孤僻的模样吗?我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们两个呢?对慕容,肯定不能这么生疏;而我对慕容嫣和戚晓月厚此薄彼的话,那我可以想象的到,和戚晓月的缘分就此结束了。
宿舍楼门吱呀响了一声,躁大的动静令我的耳朵阵阵发麻。我慌忙朝远处跑去,留下一个惊慌失措的女性声音在背后:啊,谁?
但是可惜,已经没有人回复她了。
我匆匆跑到餐厅,买了两块儿钱包子和一包奶,飞一般的速度塞进肚子,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最后一天我要做出这样反常的事情来,平常,我是根本不吃饭的,即便吃饭,也是慢吞吞,哪像今天速度跟风一样。
等我匆匆赶到教室,我才惊叹老天的指示,是这样的神圣与伟大。原来一切都是早就被安排好的,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多的遵循自己的思维,然后“循规蹈矩”的进行事情的“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