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想要对付神风教,而谢景然又知道他想要对付神风教,并且加强了措施,偏偏这两人却是一副谁也不认识谁的冷漠样。
此时离午膳还早,众人都是先熟悉一番,便成群结队的游览器镇远山庄起来。
琉璃理所当然的被祈墨等人带走,只是临走时拿了一串葡萄,就听对面的天雀又噗嗤笑了一声,抬眼凉凉看去,却听身后祈墨悠悠说道:“记得本侯跟你说过什么?”
琉璃看了看手中的葡萄,可怜巴巴的回头看祈墨:“侯爷。”明显的讨好语气。
来的时候,祈墨要她多看按目标说话做事,就是不准贪吃,分明知道她最喜欢吃葡萄,却因为吃葡萄要吐皮有失礼仪为由而禁止她吃。
只能看不能吃这种折磨她已经很久没遇见过了,所以此时要她放弃还真的做不到。
见琉璃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祈墨不由好心情一笑,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笑,懒声道:“仅此一次。”
这就是同意了。
琉璃满意的拿起葡萄走了,中途看都没看谢景然一眼。
天雀掩袖一笑,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着,凑到谢景然身边小心翼翼道:“教主,就这么放任琉璃,不会坏事么?”
谢景然摘下一颗葡萄,清冷淡漠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无妨。”
天雀咯咯一笑,想来教主对琉璃的放任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天高悠远,白云一过,偶有清风。
镇远山庄可谓是遍地桃花,走哪都是一片粉白之色,与独属桃花的淡淡清香。
琉璃穿缩在不同的桃花林里,打算从里面找出一只桃子果来,接着就被萧笙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他指着她身后的桃树嗤笑道:“这是无果树类,专门观赏的。”
琉璃不死心,扯着一枝桃花道:“那开花季节过来这镇远山庄岂不是遍地都是枯枝?”
萧笙遗憾地看了她一眼,“早知道你不聪明了,我还是给你解释好了。这些桃花树都是用特殊土木栽培而来,所以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在开花。”
琉璃听的咂舌,如果无论四季这镇远山庄都是遍山桃花的话,那她以后一定都来旅游!
两人漫无目的在花林中走着,一会却被海棠给拦住,她面无表情地说:“侯爷吩咐,待会阿离故意在神风教主面前跌倒,让他带你回他的房间。”
琉璃:“……”这种烂爆了的情节!
“在他房间放下蝶蛊。”
可是在她以为是俗烂的狗血剧时,海棠的后半句话瞬间转了画风变成了阴谋剧。
接过海棠递来的一枚玉戒,通体玉白,隐约还有些许莹光。
琉璃直勾勾的看着海棠面无表情地脸道:“蝶蛊是什么?”
她以为计划只是让她勾搭谢景然混个脸熟,没想到还有放置毒药这一环节。
海棠没有回答的问题,只说不知道,这是侯爷的命令,琉璃只好退而求次去问身后的神医的萧笙,却听对方兴奋的低喊一声人来了,便伸手将琉璃给从花林推了出去。
琉璃卒不及防,整个人都极度不平衡的往花林外掉了去,枝桠擦过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心里对萧笙这种突袭只来得及说一句话:靠!
他们所处的位置类似一个小山坡,谢景然同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和天雀从山坡底走过,而琉璃却是从山坡顶掉下来。
不得不说萧笙把时间抓的刚刚好,琉璃在他那一推之下以圆润的身姿狼狈的滚到谢景然前方,而后者,则似乎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走了过去……过去……
天雀:“……”
琉璃半撑起身子,懵了懵。
在山坡上观望的萧笙,捂着嘴狠狠地偷笑着,就连向来面无表情地海棠,似乎为撇了下嘴角,十分无语。
琉璃觉得目光能杀人的话,无论现在萧笙是在距离她几米高又远的山坡顶还是山的对面海的尽头,她都能杀死他!
这家伙是存心报复她在天香楼推他下水吧?是个男人竟然也这么小气!
然而最让她震惊呆愣的不是萧笙突然推她下来,而是她以如此狼狈之势跌倒在谢景然眼前,对方却像是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径直走开了!
就算知道自己现在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但琉璃还是心酸了,特别心酸那种。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白衣女子和天雀都因为琉璃的滚落跌倒而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独自继续上前的谢景然发现了这点,这才疑惑地转身。走了回来,眼神撇见正挣扎着撑着身子起身,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的琉璃时,他才发现——
哦,这个突然滚下来的物体,是他易容后的徒弟啊。
所以谢景然的无视,只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琉璃,琉璃抬眼,也看着他,两人似乎在无声对视着,片片粉色花瓣跌落打转,悠悠起舞。
谢景然朝她伸手,骨骼分明而修长白皙,滑落的长发随风而起,青衫犹如独立白雪中的傲骨,遥遥可望不得靠近。
像是受了蛊惑,琉璃慢慢地伸出手,想要靠近他。
气氛突然变得缠绵而唯美,就在她指尖触碰到谢景然指尖时,对方突然收回了手……
谢景然:“你看起来,不需要帮助。自己起来吧。”
又不是他把人弄倒的干嘛要他拉起来。
谢景然想明白后,干脆的转身又往前方走去了。
琉璃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看着谢景然真的风轻云淡离开的身影,心底的怒火蹭蹭蹭的长,刷刷刷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怒指对方背影大喊:“你给我站住!”
天雀:“……”
为什么她觉得一个月不见,琉璃胆儿长肥了?
萧笙已经笑的就差倒地了,整个人完全停不下来,一边还气喘吁吁道:“完了完了……阿离敢对,神风教主如此无礼……真是……干得漂亮啊哈哈哈哈……”
海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表示无话可说。
坡下,谢景然如她所愿站住了,微微侧头看着她,不轻不重,不悲不喜的问道:“怎么?”
琉璃的气势顿时就矮了,抖了抖肩膀,面庞上挤出一丝微笑,瞬间从狰狞变得良家妇女起来。
“教主……”她略带哭腔的说道,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脚崴了……走不动了。”
天雀简直不忍直视这个理由,默默转头看向身边的白衣女子,女子掩袖遮面,看不清她的神情。
高坡上的萧笙海棠两人无法听到下面的对话,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气氛有些不对劲。
琉璃可怜兮兮的看着谢景然,这般可怜的模样以前也没有过,谢景然慢悠悠地又走了回来,总共也不过是三步的距离。
“所以?”谢景然问的淡然,隐约带着丝丝几不可查的戏谑。
琉璃苦脸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一个劲地眼神示意说师傅给个面子啊。
谢景然后来也着实给她面子,一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琉璃有一瞬间的恍惚,便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有些怔愣和震惊的看着谢景然白皙优美的下颌,心说这真的是我认识那个谢景然?
“师傅……你……”琉璃心跳起伏,心底压抑多年的情绪似乎就要破封而出。
然而谢景然一句话将她打了回去,他淡淡的说:“小时候又不是没抱过。”
感情他是把自己当妹妹或是真的是徒弟了。
琉璃顿时觉得无线忧伤。
谢景然一路将她抱回了他所居住的林轩阁,将人放在椅子上后,起身就要离开。
琉璃赶紧拉住:“别走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完成任务,海棠肯定在外边等着。”
谢景然停住,侧头看了过来。
琉璃慢吞吞地放手,见琉璃一脸无辜,随机做到了一旁的贵妃椅上,满身慵懒。
随后而来的天雀和白衣女子见到的就是一副安静和谐画面,天雀忍不住打趣:“这位姑娘,你的脚崴到了哪里?”
琉璃没有看她,反而是望向了仍旧以袖遮面的白衣女子,大眼骨碌碌的转着,打量着对方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