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种阴胚
作者:记事小鬼 时间:2020-10-29 18:58 字数:2557 字

“这不是你的地方。”

房间里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发声的同时,死婴的手硬生生停在了距离我小腹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咯咯的笑声变成了凶残的叫喊,好像在跟什么对抗着,带着利爪的手颤抖着,忽然“咔!”的一声,反方向折了180º,整条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只剩肉连着手臂,无力的瘫软。随之,这死婴就被一股力道弹离了我的身体。

死婴惊叫着,啪!肉体和墙面撞击的声音又惊得我一身汗。

连着又是一声响,那死婴摔在地上,再爬起来,眼球已经是一通血红,剩下的那一点点眼白都被淹没。

它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从喉咙里发出貌似野兽的低吼声,全身暴筋,面容越发狰狞。

我喘着粗气看着这一幕,手指微微一动,知晓身体不再受控制,抓住旁边的台灯就朝着死婴猛砸过去!

死婴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台灯,那台灯直砸在墙上,瞬间就砸了个西碎!

与此同时,木门一声巨响……林顾首带着人破门而入。

这死婴知道大势已去,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手脚并用像野兽那般窜动,瞬间消失,只剩窗帘随风一摆留下他离开的痕迹。

林顾首连忙快步上前,一手拉开半掩着的窗帘,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也没看到死婴的去向。

他捏紧的拳头锤了一下窗台,倒是穿着奶牛睡衣那个少年前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鬼婴本来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别找了。”少年说了一句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这个,贴窗上。”递给了林顾首,另一只手在兜里掏了掏,又拿出另一张符,“这个,压床头。”然后自顾自把符塞在了枕头底下。

塞好了符,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的香,点燃了后插在窗台上,低声念叨了几句。

“这鬼婴还会再来的。”林顾首看着少年做的这一切,冷然站在一旁,一开口就是让我心神不灵的话。

少年没抬头,手在点燃的香旁边扇了扇,然后观察着烟上升的动向,搭话:“当然会再来,能被鬼婴盯上,也是难得一遇。”

以前听说,人之所以能成鬼,大多是因为还有未了的心愿,心底的遗憾太大,所以掩住了魂魄的气息,阴差抓不到,才得以在人间游荡,但几乎无害,了了执念后方可进入轮回。而少部分因为此生因结恶果,怨气太大,连阴间都不收,成了恶鬼,飘荡世间,食魂害命。

其中,鬼婴尤其厉害。

“这应该是刚出生就死了。”少年下了定论,直起身向我走来,“鬼婴怨气大,非同一般的恶鬼,他们盯上人一则为了食魂,二则为了借人身下阴胚,阴胚要是下成了,怀胎七月就可诞下鬼种。这不阴不阳的邪祟之物,在母体里一日便吸食母体的精气一日,等鬼种诞下,母体也没得命可以活了。”

“啊?”那我不是危险了?“阴胚应该没这么好种吧........”试探的问出一句。不然,这么多年来,我也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啊。

少年点点头“是不好种。”他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却惊叹于这对眼睛的纯粹,他也不回避我的目光,接着解释道:“人要怀孕,得是人处于可受孕的状态,阴胚要下得中,也得是人处于可孕育阴胚的状态……”

什么叫可孕育阴胚的状态?我不懂,心头的预感却十分不妙。

“鬼婴难得盯上活人,那是因为能成功孕育阴胚的人太少,其一是要八字命线至少有一命在亥时,其二是年岁不能在双数,其三……就是”少年顿了顿,面上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

“就是母体得和极阴之物有过交合。”林顾首接着说完,妖艳的面容上依然是一片不动声色的沉,我却心中晴天霹雳。

和极阴之物有过交合?那神秘男人的脸瞬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棺材里的记忆才刚被发生的种种事件压下,现在又被重新抽出,崭新得好像才发生一样。

我不禁抓紧手下的床单,那种羞愧的回忆怎么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少年面上一片了然,和林顾首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话却说回来,刚刚阻止鬼婴的那个声音是那个男人的吧?这男人虽是古怪得很,却也救了我两次,是好是坏一时说不清楚。

我陷入思虑,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玉铜钱,却好像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这时候,林顾首递给少年半截破碎的旧符。

“你看这个。”

“这是?”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我爸习惯在住的地方贴符。这是上次来的时候,他贴的。就在窗外,而且,这符明显被动了手脚,不然那鬼婴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进来。”

“你是说,鬼婴是有人故意引来的?”

“这只是猜想。”

两个人面色凝重,相顾无言,只觉事态越发严重。

而我的处境,也越发危险。

“那怎么办?”我问,小腹不自觉的发凉,我可不要因为这种事死得不清不楚。

少年看着我,干净的面容十分认真,他顿顿地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眉毛一挑,“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大方露出来的虎牙,倒真给了我几分安慰。“我叫江流,是林叔的关门弟子。”

手被江流温暖的握住,不禁我的心中有一丝掺杂着害羞的暖流,与此同时玉铜钱却是一凉,开着的窗子啪一下砸关上,江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松手,唰地站起来,和林顾首前去查看,两人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我却发现玉铜钱好似流露出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不会吧........那男人还在这玉铜钱里?我被我心里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想到我整日在脖子上挂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头皮就一阵发麻。

搞什么鬼,难不成真黏上我了?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乱想。

江流和林顾首两人在确定窗外没什么可疑之后把窗户关上,大概是不放心,晃了两下又贴了两张符上去。

“行了,你睡吧,应该没问题了。”林顾首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间,一副不想多待的样子。

不过我也理解,刚刚听他们说的话,这间屋子应该是林叔来的时候住的地方,林叔现在下落不明,林顾首怕是多在这个房间里待一秒,心里的担心就多一分。

对比林顾首,江流明显就温柔了许多,他也是走到门边,出去之前告诉我:“你要是害怕,就别关门,我们就在客厅,有什么不对直接喊就是了。”

我没说话,看着他们出去,却一点也不想重新躺上那张床。

他们在客厅?我看了眼时间,快早上6点了,这房子格局不大,所以沙发也不大,更别说那个唯一能躺人的沙发上还放着缩成一团沉睡着的顾杏,两个大男人不回去睡觉,在客厅干嘛?

刚刚经历了那些,我也无心睡眠,干脆从门边微微探出去,悄悄去看他俩在外面干嘛。

我一看,两个人隔着茶几端坐着,沉默不语,盯着茶几中央一根竖立着的红蜡烛,不时看一眼时间。

他们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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