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篇报道,再联系近两日紧跟我不放的鬼婴,我觉得毛骨悚然,把报纸丢到桌上,指着上面那栋黑漆漆的大楼,语气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那鬼婴就是报纸里写的那个没找到尸体的新生婴儿?”
江流在两片面包里涂满了草莓酱,美滋滋的咬了一口,朝着我点点头,“很有可能。”
回想起鬼婴那张皱巴巴的脸,我瞬间胃口全无,看着江流吧唧吧唧吃得带劲,不由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正常人。
再过了一会,除了沙发上林顾首依然睡得很沉之外,大家都醒了,围着餐桌而坐,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觉得这个报道里还有好多事没说清楚。”顾杏一边吃一边说,一个个心理素质都强大得很。
“对啊,没找到的婴儿尸体去哪儿了,这女孩是谁,孩子的老爸又是谁,为什么一个十六岁大的女孩子怀孕了没一个人发现?疑点太多了。”我和顾杏达成共识。
江流也是悟有所思的点头,反观孙再山,一拍桌子,小表情蛮横得很,“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就直接杀过去!”
这个傻子......我扶额,觉得自己能从小跟他玩到大真的很不容易。
“那我们还是多查查再说吧。”最后江流拍板,众人很默契的忽略掉孙再山的建议。
第五中学......感觉最近在哪里听过啊,我在回忆里疯狂翻找。
忽然想起昨天刘老太好像说了她家玲玲刚从五中转学,对了!玲玲不是以前就在五中读书吗?
一想到此,我唰一下站起来,立马就打算回去找刘老太问玲玲的联系方式。
“欸?打个电话回去不行吗?”
“不行——”
就刘老太的听力,就算我在这边嗓子都吼破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清楚我在问什么。
待我跑到楼下拦车,江流和孙再山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顾杏本来也想跟来,可江流说她刚变回人形没多久,怕形态不稳定在人前暴露身份,所以把她留在家里守着林顾首。
他俩和我一道回去也好,我好放心回家里一趟收拾些东西。
拒绝了江流想去开自个儿小三轮的提议,打了一辆普普通通的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我家那个小巷。
在我们去要玲玲电话的时候,刘老太显然是误会江流的身份,一个劲的拉着江流的手,夸啊,好孩子,看着真是个好孩子,一瞧着就是个正经人。小眼神还在我跟江流之间来回漂荡,笑得嘴都合不拢。
江流倒是挺享受被夸的感觉,我就尴尬了,成功搞到玲玲电话后,赶紧拉着江流和孙再山走人。
“这老太太人真好。”一出来,江流还给了刘老太一个五星好评。
我懒得搭话,身后两个大男人就刘老太真亲切这个话题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再次站在我家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我有好些紧张感,既然门都关上了,那地蛇村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吧?
用钥匙把门打开,虽然是白天,店里却给人感觉很昏暗,我试探着踏了一步进去,没什么异样,就慢慢进去了。
江流和孙再山随后跨进来,江流倒是有些惊奇,“你家卖古玩的啊。”
我点点头,走到了楼梯间,家里的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原样,楼梯间也没有特别阴暗的感觉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孙再山不知所以的就哒哒哒地上楼去了。
他腿长,几步就跨了上去,我来不及阻止。
“诶,宋叔真的不见了诶!”孙再山在二楼看了一圈后,从楼上探了个头出来朝着我说。
我踌躇一下,也慢慢走了上去。
二楼的布局很简单,房间门也都开着,大概看上几眼就能知道藏没藏人。
我扫了一眼,整个二楼同一楼一样,空无一人,只有孙再山这里看那里找的还算得上有一丝人气。
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才离开没多久,这房子却像空了很久一样,江流后一步上楼,他看出了我的困惑,便开口。
“人的感觉其实是很敏感的,类似于第六感,你说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有这样的感觉。”
说着,他上前两步,勘察了一下窗户,“这房子觉得像是很久没人住了,但又没落灰,这不奇怪,只不过是昨天鬼在这里待的久,导致整个房子死气太重罢了。”
他又仔细再看了看,才下了定论,“不过现在都走光了。”
江流说话慢条斯理的,总喜欢把原因说出来,让人莫名有一种信服感,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就放下来了大半。
首要任务是回房间去收了自己的必需品和一些换洗的衣物,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我大概是不会敢一个人在家里住了。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东拉西扯,不知不觉也收了满满一个旅行包的东西,把包给孙再山背上,本打算下楼去,可在路过我老爸书房的时候,我愣了愣,还是走了进去。
书房里满满一墙的书,多是我爸平日里总爱看的民间怪谈杂书,少有一些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孤本,语句生涩看不懂,被他保存得很好。
我走到书桌前,桌面收拾得很干净,就像是主人知道自己要出远门特意收拾的一样。
可就是这样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却极为显眼的摆着一支笔壳有些裂痕的水性笔。
在我定睛看向这支笔的时候,眼睛忽然觉得有一丝凉意,但心底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
我把笔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是一支被用得很旧的水性笔,除此之外,我得不出任何结论。
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笔,我在看着它的时候,心跳却莫名的加速。
其实,自那天晚上打开我妈给我的荷包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里发生了变化,就像江流刚刚说的,感知,有人触觉灵敏,有人听觉灵敏。
而我,对与鬼物相关的东西莫名的敏感。
这种天赋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我心底暗暗揣测,会不会是我妈本来就知道我能训鬼的体质,但怕我出事,就把我的能力封了起来。
而那个荷包像是一把钥匙,等玉镯出现的时候,意味着我和地蛇村搭上了联系,为了能让我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打开荷包,就等同于把我身体里尘封的能力和天赋开启。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默默把这支水性笔装进了我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
刚把笔放好,身后就响起江流的声音,“筱满?你来看看这个。”
我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猛地一个转身对上江流疑惑的眼神,我拍拍胸口,“看什么啊?”
“跟我过来嘛。”
跟着江流下到一楼,看到孙再山守在一个半人高的木柜前面。
这东西应该是他们刚从储物室里拖出来的,看地板上的拖痕,还真挺重的。
“怎么了?”我问。
江流轻轻伸手去晃了一下木柜前面那把锁,“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
我皱眉,对这个木柜没什么映像,只能摇摇头,表明自己不知道。
“我们刚刚发现这个藏在储物间最深的地方,遮在外面的东西上有很厚的灰,还有刚摸上去没多久的手印,你爸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故意把这个柜子藏起来了。”
藏起来的木柜,收拾好的书房……难不成我爸真知道地蛇村要来抓他?!我心中震惊。
